星際重生之月老系統

第55章 無言以對

自從阿克斯在自己的潛意識裏看到了原主和卡爾文皇子的記憶，就有些慌了。

甚至在接下來的幾節課上，他都很難進入自己的中間意識，因為他在發自內心的抵觸——他怕自己的潛意識裏，還有“阿克斯”其它的回憶。

而那些回憶，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球球聽阿克斯詳細描述了記憶裏的場景，包括當時房間窗外的植物、兄弟倆的穿着，以及彼此的外貌。

綜合分析了一下，它判斷，這段記憶發生的時間距離阿克斯出發前往聯邦的時間并不太遠。

“你也說了，他們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球球安慰他道：“卡爾文是首席哨兵，如果兩人真的發生過什麽實質上的關系，早就被別人發現了，奧古斯汀大帝還指望着阿克斯王子到聯邦來聯姻呢，肯定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的。”

“我……我不是擔心這個……”阿克斯臉色晦暗。

“你是擔心陳靖知道阿克斯曾經愛過別人嗎？”雪團蹦到阿克斯的枕頭上，倚在他旁邊。

用小爪爪拍拍宿主的臉，球球斬釘截鐵地說：“你是你，阿克斯是阿克斯，你們現在雖然叫一個名字，但本質是不同的人，阿克斯喜歡過誰那是他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阿克斯雖然明白球球的意思，但是當他以自己的視角去“經歷”了一些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且清晰地感受到了“阿克斯”內心極度的喜悅與絕望，他很難完全抽離，把自己跟他當成完全獨立的個體。

他甚至為“阿克斯”感到悲傷，同情他，也心疼他。

看卡爾文的樣子，并非對阿克斯無動于衷——他甚至覺得，卡爾文看阿克斯的眼神裏有說不出的迷戀，瘋狂和占有欲。

可他為什麽還要安排珍妮給阿克斯喝那種破壞精神力的藥呢？

是因為對于卡爾文皇太子來說，妹妹麗蓓卡公主比阿克斯重要嗎？還是說，自己的利益和前程比阿克斯重要？

“你這樣其實有點像入戲太深的感覺。”球球苦惱地抓抓自己的小耳朵。

“入戲太深？”

“對呀，就像那些演員，演一個跟自己完全不相像的角色，這不是很常見嗎？一個活潑的人去演一個高冷的人，性格善良的人去演壞人，甚至普通人去演大變态！”

球球解釋道：“經常有演員入戲太深，殺青也走不出來的新聞，你就像是演了一次真正的阿克斯王子，然後就入戲了。”

阿克斯仔細想想，還真有這麽個意思。

就像演員一樣，他對“阿克斯”的代入感太深，所以才會出現心有戚戚焉的感覺。

“那我該怎麽辦？”阿克斯抱起球球，期望它能給出一個具體的解決方法。

“額……要不你看看別的愛情電影或者電視劇，說不定就能代入別的角色了！”

“……”阿克斯。

——他還是先老老實實待在這一個角色裏好了！

――――――――――――――――――――――――――――――――――――――――就這樣連着幾天，阿克斯都心事重重的，偶爾還會夢見潛意識裏的那段記憶。

最先發現小王子狀态不對的，是為他上課的雷諾夫人。

一開始她還以為阿克斯王子在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就失敗了，沒能進入自己的中間意識。

但是接下來的兩三天，小王子的狀态明顯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懼怕的，而并非那種因為屢屢失敗而沮喪、氣餒的感覺。

雷諾夫人雖然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記憶裏看到了什麽，但也多少猜到了——阿克斯是在害怕，是在逃避，而不是真的進不了中間意識。

可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他的中間意識會可怕到哪裏去呢？

雷諾夫人見過無數人的中間意識甚至潛意識，她不覺得眼前這個眼神純淨的小王子會有多麽可怕的陰暗面。

更何況自己如果有陰暗面，那也是日積月累自然形成的，難道本人還會受不了嗎？

——難道是，他曾經經歷過什麽可怕的事情，于是潛意識裏把這些相關記憶封存了？然後小王子不小心窺見了一點，被那些可怕的回憶吓到了，所以不肯再去看？

雷諾夫人将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格雷先生，并表示：“這樣下去，不僅會影響王子殿下接下來的課程進度，對他的心理健康也會造成隐患，所以，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希望可以對阿克斯殿下進行催眠治療。”

王子殿下能為陳靖星将做精神疏導，前提條件是他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心理世界是健全的。

如果連這些都無法保證，王子殿下進入将軍的意識是存在風險的。

催眠治療是最好的心理治療方式，可以幫助王子殿下解決不健康的心理問題。當他不再懼怕中間意識或者潛意識裏的“魔鬼”，才有可能順利完成自己的課程。

并且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隐患的方式進入陳靖星将的中間意識甚至潛意識。

……

格雷先生明白了雷諾夫人的意思，做催眠治療是件大事，他立刻将這件事告訴了陳靖。

小王子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做什麽催眠治療。

——如果讓心理醫師看到他和卡爾文皇太子……那簡直是要瘋了的節奏！

但他不知道的是，陳靖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這樣越是抵觸，越是心虛，陳靖的心就越是沉了幾分——因為那件聽起來極為荒誕的事，真實性就越高。

阿克斯不敢告訴陳靖，自己為什麽不願意接受催眠治療。

陳靖同樣不想去問他為什麽不願意。

他們都不開口，因為他們都不想知道那個答案。

――――――――――――――――――――――――――――――――――――――――所以說小孩子和小動物的感覺往往最是敏感。

陳旭雖然是個小哨兵，但是他很快察覺到家裏的氣氛有些怪怪的——準确地說，是哥哥陳靖和阿克斯王子之間，變得有些怪怪的。

元帥府的男主人陳靖星将一如既往的繁忙，回到家中過夜的頻率始終保持在一周兩到三次，既沒有增多，也沒有減少。

但有明顯不同的是，原來陳靖回到家，一定會盡量圍繞阿克斯轉，恨不得每時每刻挨在他的身邊——這一點小正太很有感觸，因為他也想這樣。

事實上，家裏除了格雷先生，其他人都喜歡黏着小王子。

大小陳，小林和小狼崽……這麽多人鬥智鬥勇，或合縱連橫、或單兵作戰，總之各有各的招數。

總的來講，林澤昕在搶位的大戰中處于弱勢，陳靖和小正太＆小狼崽聯盟則實力相當，幾乎可以分庭抗禮。

但是這幾天，小正太唯一的“勁敵”卻明顯沒有再主動搶跟阿克斯獨處的時間，多半是看着他們玩，顯得特別沉默。

小家夥舒心之餘，又生出了幾分疑惑。

尤其是當他發現，阿克斯同樣心緒不佳，極易走神，看上去還猶如驚弓之鳥時，心裏就不那麽高興了。

……

這天晚上，陳靖回到元帥府，一同回來的是已經入住彩虹莊園的海恩和林澤曦。

海恩中将明顯一臉喜意，吃飯途中頻頻盯着小正太看，那得意到有些嘚瑟的樣子在略顯沉默的餐桌上顯得分外顯眼。

小正太擡頭看了一眼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海恩中将，沒有絲毫表示，他面無表情地轉向身邊的阿克斯，把自己面前那個裝雞蛋羹的小碗往他那邊推了推。

阿克斯立刻明白了小家夥的意思，他端起小碗來，給小正太喂雞蛋羹。

海恩看着縮小版的元帥，乖乖坐在椅子上，張開小嘴巴等阿克斯王子喂一勺雞蛋羹，越看越覺得可愛，笑得像一個怪蜀黍一樣。

身邊的人一臉癡漢樣地看着小正太，讓林澤曦莫名覺得有些臉紅。

他扯了扯海恩的袖子，用眼神“威脅”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吃飯！！別嘚瑟！”

海恩中将被媳婦瞪了，總算是收斂了一點，不再直勾勾地盯着看，但是他時不時擡眼瞄的樣子，更顯得鬼鬼祟祟了。

“……”衆人。

阿克斯心裏也覺得奇怪，他見小正太今天穿的是一件有貓耳朵的連帽衛衣，黃色的底上面還有黑色的斑紋，看上去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貓咪一樣，顯得特別可愛。

——海恩中将的精神體是薮貓，看着“小貓咪”陽陽，就想到他的塞瓦爾，所以愛屋及烏？

不過中将大人很快為自己的行為給出了合理并可喜的解釋。

那就是，他和林澤曦已經商量好，決定去申請研究院的育兒倉！

随着時代的發展，由于傳統的代孕方式存在很多道德上的問題，在α星系，同性的伴侶也可以依靠純科技手段擁有兩個人共同的後代。

只要符合相關的條件，比如婚姻合法，兩人身體健康且沒有基因缺陷，至少一方工作穩定，家庭現有資産在500萬晶幣以上且年收入達到50萬……就可以向聯邦研究院提出書面申請。

審核通過後，就可以通過基因技術和育兒倉，得到遺傳學上同時屬于兩個人的小朋友。

且不說申請的過程非常繁複，審核極為嚴格，而且整個項目的花費巨大。

要得到一個小寶寶是極其不容易的，所以就算家庭條件很好的同性伴侶，也會在做決定的時候非常謹慎。

海恩和林澤曦的所有條件符合甚至遠遠超過标準，但他們是軍人，唯獨這一點讓他們反複考量。

最後，渴望擁有結晶的兩人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和澤曦年紀已經不小了，不僅家裏人催，我們自己也非常喜歡孩子，所以就一起做了決定，去提交申請，現在要開始準備材料了！”

說到這裏，好像第二天就能當上爸爸的海恩中将非常興奮，他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小正太，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和澤曦也要生一個這樣漂亮又聰明的寶寶！

“那真是太好了！”阿克斯立刻高興地祝賀他們。

陳靖顯然是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所以臉上帶了一絲微笑，但是并沒有多說什麽。

作為弟弟的林澤昕則是“大驚失色”——天阿魯，他……他這是要當叔叔（舅舅）了！！！那他是不是也要準備什麽呢？！！！

看了看滿臉喜意的大人，不明所以的小正太扭過頭，張開小嘴，示意阿克斯王子繼續“投喂”。

小王子趕緊挖了一勺雞蛋羹，送到小家夥的嘴巴裏。

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陳靖，看着阿克斯和陳旭，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希望。

——是啊，孩子！阿克斯那麽喜歡陽陽，就算他真的……說不定也會選擇留在這裏……

林澤昕正隔着桌子向哥哥和海恩中将追問細節，阿克斯則耐心地給小正太喂他不喜歡吃的雞蛋羹，還幹脆加點蔬菜一起喂。

他們都沒有看到，陳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如果阿克斯跟他之間只能依靠別人來維系，光是想想就知道，那是件多麽令人心痛的事情……即使強悍如他，恐怕也很難承受……

――――――――――――――――――――――――――――――――――――――――蹭了飯，宣布了喜訊，海恩和林澤曦乘坐小型飛行器回到彩虹莊園。

剛回到房間，海恩就邀請愛人共浴：“好久沒有一起了，今天這麽高興，不如……”先一起洗澡，然後順理成章地做點什麽……

林澤曦沒好氣地瞪了海恩一眼：“今天的事還沒有跟你算賬呢！我們才剛剛做了決定，什麽準備都沒開始，你就急吼吼地告訴将軍了，竟然還在餐桌上說出來，那裏有孩子在場呢！”

——陽陽和澤昕，其實還有阿克斯王子，都算孩子！

海恩像只黏人的大犬一樣，小心翼翼地貼近了林澤曦，見他沒有拒絕自己的擁抱，就故意委屈地問：“你要給我生孩子……這是喜事，說出來讓大家分享喜悅，為什麽不行？”

“……”林澤曦。

——什麽叫“你要給我生孩子”，說的好像是讓他來生一樣，明明是育兒倉好不好？！！

不過這不是重點，林澤曦側頭對海恩道：“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幾天，将軍和阿克斯殿下之間怪怪的？”

海恩正湊在他頸間貪婪地嗅着他迷人的向導素，驟然聽到将軍和阿克斯王子的名字，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接重複道：“将軍和阿克斯殿下之間怪怪的？”

對方的手已經開始下移，有往“危險地帶”移動的趨勢，林澤曦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海恩那只想要“作亂”的手，繼續道：“我們宣布了這麽重要的事，阿克斯殿下竟然回避了将軍的眼神，你注意到了嗎？”

被林澤曦這麽一說，海恩回憶了一下，還确實感覺到不同之處——要是以往，将軍恨不得全程看阿克斯殿下吃飯，小王子雖然故作鎮定，但是偷瞄将軍也是常有的事。

最近一段時間，将軍雖然也看小王子，但是阿克斯明顯全程低頭，莫名就給人他在心虛什麽的感覺。

“聽澤昕說，阿克斯殿下最近在向導協會的課程進行得不太順利，甚至可能要接受催眠治療……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阿克斯殿下來到聯邦之後一直順風順水，覺醒的時候就具備次席向導的好資質。

小王子與将軍互相傾心，自然會有盡快成長以期與将軍并肩作戰的強烈願望，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瓶頸。

林澤曦自己就曾因為無法給将軍做精神疏導，也不能幫助他走出中度神游而倍感壓力，長時間內心焦急、惶恐、沮喪。

所以如果阿克斯殿下也因為挫折而出現這樣的消極心态，林澤曦非常能夠理解。

“也許有，但應該不是全部原因。”海恩正經起來思考，立刻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如果僅僅是因為殿下遇到困難，有些頹廢，以将軍的性格和能力，還能讓殿下不開心這麽久嗎？恐怕早就想辦法讓他釋懷了。”

林澤曦聽到海恩的分析，覺得很對：“那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呢？”

海恩想了一會兒，猜測道：“這種情況是最近才發生的，如果說這段時間咱們周圍有什麽變化的話……那自然是卡特的大使團，那個卡爾文皇太子來聯邦了！”

“據說那個皇太子一來就軟禁了自己的妹妹，明面上看，對阿克斯殿下似乎不錯，而且能讓殿下因為他而感到為難，無論是什麽原因，至少說明他在阿克斯殿下心中地位不低。”

如果小王子能知道此時海曦夫夫的談話內容，一定會對海恩中将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澤曦聞言，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那就有可能是卡特皇室內部的問題，讓阿克斯殿下進退兩難，所以才狀态不佳，和将軍也不好交流。”

想到這裏，林澤曦喃喃道：“有沒有什麽辦法，讓阿克斯殿下和将軍恢複往常的狀态……這樣下去會有心結的。”

沉默了一會兒，海恩突然笑了笑：“跟将軍一比，我突然好慶幸我們是合法夫夫了。”

林澤曦不解地側頭，海恩正枕在他肩膀上，立刻迎上去親吻他的嘴唇。

“我們在讨論将軍的事，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被親了個正着的林澤曦羞惱地推開他。

可惜在體型和體力上，他明顯不是自家哨兵的對手。

海恩緊緊地抱住林澤曦，開始上下其手，嘴也貼着對方的脖子和耳後磨蹭：“你不是問有沒有什麽辦法嗎？要我說，什麽都不用做，一起洗個澡，坦誠相見了，還有什麽問題不能解決。”

“你，你這個……”林澤曦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被對方噴在自己耳後的呼吸弄的，還是氣的。

中将大人将自己的愛人抱進了浴室，并在這個過程中以極其娴熟地方式讓兩人“坦誠相見”。

他把林澤曦抵在牆上，然後将噴淋打開，任由熱水流過兩人的身體。

“你看，我們這樣親密無間，毫無隔閡，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呢？”海恩一邊親吻愛人的背，一邊用手安撫對方。

林澤曦上校想開口大罵這個混蛋，但他很快潰不成軍，完全無法再去思考如何幫助別人的事情了。

他現在只能祈求海恩可以見好就收，讓他今晚能睡成覺……

――――――――――――――――――――――――――――――――――――――――而結束了晚餐，送走了海曦夫夫的元帥府裏，此時就沒有這樣火熱了。

小正太回到自己的房間，阿克斯陪着他在套間的小廳裏玩積木，小狼崽負責在一旁調皮搗蛋，順便在阿克斯懷裏滾來滾去求關注。

沒有像前兩次一樣去書房處理事情，這天晚上陳靖竟然跟着他們一起來到了弟弟的地盤。

一開始因為有陳靖在，阿克斯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不過小正太今天要挑戰的是非常有難度的摩天大樓，一不小心就會因為受力不均勻而歪斜，甚至傾倒。

和小正太一起協作堆積木的阿克斯不敢一心二用，反而暫時忘記了陳靖的存在，專注于自己手上的動作。

陳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着阿克斯和弟弟，還有那個一點也不老實的小毛球。

小正太面色鎮定，那沉穩自若的大将風範，讓人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他偶爾飄向王子殿下的眼神，還是透露了他的不專心。

陳靖知道，對于弟弟來說，玩什麽不重要，最後能不能成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克斯一直陪在他身邊……

旁邊的小狼崽更是不谙世事，它不曉得主人和小王子正在做“大事”，一開始還用小屁股去拱積木的基座，吓得阿克斯立刻把小狼崽抱到旁邊。

點着它的小鼻子，又用積木在墊子上圍了一個圈圈，煞有架勢地要求小家夥道：“妙爾乖乖坐在這裏面，不能動，動了的話打屁屁！”

要是平時阿克斯就直接抱它了，但是今天這積木太危險，只能讓小狼崽遠離“施工現場”。

小狼崽就歪着頭，老老實實蹲坐在圓圈裏，小尾巴在肥肥的小屁股後面搖來搖去，看上去蠢蠢欲動，但總算還是聽阿克斯的話的。

沒有小狼崽在旁邊“鬧場”，但是還有頻頻幫倒忙的小王子。

連續倒了兩次之後，阿克斯決定還是不給小正太添亂了，他只負責給陳旭打下手，幫他遞積木和其它零件。

那實際高度有一千米高的摩天塔定制模型，才總算漸漸有了雛形，并穩步向上增長。

……

大功告成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阿克斯抱着小正太，在對方的小臉蛋上連親了兩口，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

小狼崽見狀也立刻跳出了圈圈，往阿克斯懷裏擠，嗷嗷叫個不停——它也要親親，嗷嗷嗷！

腿短的小毛球費力地用後腿蹬着，阿克斯伸手把它抱起來，也毫不吝啬地在它的小腦袋瓜上親了兩下，惹得小家夥叫得更歡了。

“已經不早了，讓陽陽睡覺吧。”一直坐在旁邊圍觀并被徹底遺忘的将軍大人終于忍不住開口。

阿克斯明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才終于想起來——啊，将軍還在這裏呢！

看看時間，也确實到小正太休息的時間了，阿克斯看向了小正太。

前兩天沒有陳靖在，就算到了這個時間，陳旭也會捧着自己的故事書，遞給給阿克斯看。

小王子心領神會，自然就偷偷再留半個小時，給小正太講睡前故事。

但是今天有将軍在，大家長已經開口說話了，阿克斯也不敢反對。倒是小正太非常聽話，他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立刻睡覺。

可小狼崽明顯還不想讓阿克斯這麽早走，于是轉了轉黑溜溜的圓眼睛，賴在他懷裏，做出一副四肢癱軟狀。

阿克斯捏捏它的小爪爪，沒反應，再捏捏它的小耳朵，還是沒有反應。但是要把他放在墊子上，這小東西又立刻抱住了阿克斯的手，眯着眼睛偷瞄對方。

小正太走過來抱走了小狼崽，見它還想撒潑，就把它收進了自己的意識裏。

陳靖見狀，和弟弟對視一眼，仿佛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他心頭一動。

——難道陽陽這是在為他和阿克斯創造獨處的機會？！

可惜對視了之後，小正太沒有再看他，而是先洗了手，然後自己拿了睡衣出來，在哥哥和阿克斯的陪同下，往浴室走。

……

無論小正太的真實想法是什麽，又是不是為這對鬧矛盾的“父母”牽線。

總之兩個大人陪着他洗漱之後，又看着小家夥躺在床上，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然後陳靖和阿克斯就一起輕輕地走出了小正太的房間。

然而，這個難得的相處機會，卻好像有快要被浪費了的感覺——因為兩人都遲遲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就這樣一路沉默，走到了樓梯旁。

阿克斯拿不準陳靖要不要上樓去書房，他支支吾吾道：“将軍……晚安。”說完就要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陳靖看着低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的阿克斯，突然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他低頭，輕輕地問小王子：“阿克斯，我們聊一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