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獸心通
家破人亡,是書裏雲家的結局。
就算跟鬥獸無關,蘇饴糖覺得自己也得提醒他幾句,想到雲聽畫那熊脾氣,蘇饴糖聲音又輕又柔:“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你……”
話還沒說完呢,躺在地上的雲聽畫就已經怒了。
他翻身爬起來,故作兇狠地說:“要你管?”
“上一個管我的人,你知道他怎麽樣了!”
蘇饴糖腦子裏立刻冒出那句經典臺詞:昔有故人叼似卿,如今墳頭綠草盈。
上一個這麽管你的人,墳頭草已經幾寸高了?
這要是對上男主,妥妥的反派臺詞啊。
蘇饴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雲聽畫,想等他把話說完。
孰料雲聽畫神色糾結,猶豫片刻才道:“去外地了。”
噗……
上一個管我的人……
神他媽去外地了。
蘇饴糖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雲聽畫臉一下子黑了,他不過是不屑說謊而已,上一次管他的人就是他爹娘,可不就是去外地了。
“不許笑。”
蘇饴糖捂住嘴,“嗚,我沒笑。”
雲聽畫熊起來的時候的确氣人,但他可愛的時候也是真的可愛,真是寶藏男孩。就是這賭博應該如何阻止呢?她一時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她想跟去鬥獸場,他都不樂意帶!
雲聽畫:真想抽她,打她屁股。
“笑夠了沒有?”
蘇饴糖強行忍住,小雞啄米似點頭:“夠了夠了。”
雲聽畫一聽又炸了:“那你還說你沒笑。”
蘇饴糖:orz被戳穿了……
雲聽畫身披月華靜立,皎如玉樹臨風前。不開口宛如一幅畫,月下美人圖。
一開口就毀了氣氛,“笑夠了就走,杵在那當木頭呢?”
“笑笑笑,笑狗屁笑。這說明什麽,說明除了我爹娘,沒人敢管我。”
“怎的,你是我爹還是我娘,還是想當小姨娘?”
蘇饴糖便順口說:“娘子裏也有娘。”
他腳步一頓,“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占我便宜,沒門兒。”
說完,雲聽畫邁開大步走了,又把她獨自一個人扔山頭?
好在這次他沒那麽混了,騎着機關鳥飛了一圈兒又轉回來,他伸出手,強行繃着張臉說:“金睛獸的地盤沒我你出不去,還不跟上。”
他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兇一點兒,然而眼睛彎着笑意都藏不住。等到蘇饴糖仰着頭伸手回應時,他輕輕一拉,拽着那只手把人拉到了機關鳥背上。
等兩人出了結界,就看到熊三它們守在外頭。
熊三腳邊還栓着兩只鳥?
花花綠綠的羽毛,尾羽足有一米多長,這是什麽鳥,也不像孔雀呀。
就聽熊三說:“少爺,送你兩只山雞。”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山雞!顏色好雜亂,雲聽畫喜歡這樣豔俗的配色嗎?
還有,熊三你明明叫他小混球的,怎麽當面就喊少爺,這不符合你們高階靈獸的作風啊。說好瞧不起兩腳獸的呢?
雲聽畫把山雞提起來,“拿回去做小雞炖蘑菇。”
2333……這就是你表達喜愛的方式嗎?
“記得把羽毛留下,你說我做頂帽子怎麽樣?”雲聽畫興匆匆地提議。
行叭。
蘇饴糖看向那搓綠羽毛,你覺得好就好。
她不該對雲聽畫的審美抱有任何期望。
兩人一塊兒回了小藥山的新屋子。
折騰一天,蘇饴糖也困了,她上床後雲聽畫也鋪好了地鋪,明明現在這房間大了許多旁邊也有個卧榻,他仍是堅持睡地上。
美其名曰地上寬,滾着舒服。
“冷翠山和鳳凰山的結界都加固了,我進不去了。”蘇饴糖主動提到。
“哦,沒給你鑰匙麽?”他拿出自那枚玉匙,“帶着我這個,哪裏都能去。”
“我明天再去要一個新的。”
“好了我睡了。”雲聽畫抱起一個枕頭,沒精打采地道。
他已經很困了,畢竟喝了酒的呢,能扛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了。雖說有醒酒丹可以吃,但那有什麽意思呢,他覺得暈乎暈乎的感覺真好,連甜甜看着都比從前好看了。
朦胧産生美。
蘇饴糖把他扔過來的玉匙小心收好,這才道:“晚安。”
屋內一片靜谧,雲聽畫已經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輕,響起時像是細細的微風,聽着叫人怪心安的。
次日一早,蘇饴糖簡單吃過早飯後在靈田裏修煉。
她自個兒吃得簡單,但是給雲聽畫煲了鍋雞湯,這會兒正在那自動保溫的小暖壺裏溫着。
這樣他起來她若是還在修煉,就不用管他了。
一開始練的自然是春風化雨訣,等春風化雨訣修煉完後她就得休息一陣兒,坐在地上只練習指法。兩個多小時後,在蘇饴糖準備開始嘗試将靈植師的三種功法運用到靈植身上時,雲聽畫才打着哈欠出房門。
她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桌上有溫的早餐,你看見了嗎?”
那是你戀戀不忘的山雞。
雞毛她也收集好了,挑了一些留着給他做帽子,剩下的紮了一束插在了窗邊的花瓶裏。
雲聽畫沒回答她,而是反問:“你起來多久了,一直在修煉?”他看到她坐在田裏,還保持着打坐的姿勢。
“四個……”她想說四個多小時,忽地想起這裏沒小時這個說法,便搖頭道:“哦,兩個多時辰的樣子。”
雲聽畫:……
他實在不能理解。
“練這麽久?”
他有點兒迷茫,撓頭想了想,他活二十幾年,一共修煉了兩個時辰沒有。
似乎有,又好像沒有的樣子。
算了,不想了。
“有什麽好練的。打打殺殺的事情,教給下人去做好了。”
只要他一聲令下,有的是人給他沖鋒陷陣,哪用得着自己辛苦,好好享受人生才是。
诶嘿,蘇饴糖恨不得踹他兩腳。
這裏可是修真界,你在小瀾州牛逼,可小瀾州不過是三千界裏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碰上大佬你一個照面就沒了!就小瀾州裏頭,當反派炮灰都不夠豬腳踩兩腳的。
再說,她還覺得修煉可有意思了,就跟蘇菁練劍,她以前熱愛跳舞一樣。說起來,蘇饴糖覺得自己跟蘇菁的經歷還挺相似,都是早些年優秀,熱愛自己所選的路。後來遭逢巨變,皆是父母雙亡。
蘇菁不能繼續修煉,而她沒了腿。
她能與蘇菁共情。差別是蘇菁隕落,而她伏案趕了一晚上暖萌漫畫後穿到了書裏。
那個有铮铮傲骨的女劍修,如今活在了她心裏。
……
修煉這麽有趣的事,為何雲聽畫就不願意學呢?可能學渣永遠體會不到學習的樂趣?
蘇饴糖:“我喜歡修煉。”
雲聽畫撇了下嘴角,“我資質又不好,吃了那麽多靈丹妙藥都沒什麽長進,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煉氣進入凝神,也就是說最多活個百來歲……”
雲聽畫一邊說一邊板着手指頭數,“我爹娘都比我活的長,還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也不對,那時候我頭發全白了,他們還黑着呢。”
“你說既然這樣,人生短暫,何不潇潇灑灑痛痛快快的過是不是。”
“我爹娘都不管我,他們就希望我能過得逍遙痛快。”
“他們唯一給我找的不痛快,就是你了。”
蘇饴糖:“……”
她被雲聽畫說得啞口無言,都不知道怎麽接嘴。
原本還想給他灌點兒雞湯,說說修煉的樂趣所在,結果他反而先給他喂了一碗毒雞湯?
偏偏雲聽畫還在叽裏咕嚕地繼續。
“等我死了,他們再生個弟弟妹妹都可以,我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他們生個你這樣天賦高的。”
“為什麽要我成親來生呢,難道他們自己不行?哎,不行了也不曉得去靈藥宗求點兒這方面的丹,難不成是抹不開老臉……”
“你說我資質這麽差,生個孩子跟我一樣怎麽辦?”
雲聽畫盯着蘇饴糖看,忽然又覺得,生個他這樣的是頭疼,但如果生個像她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個團子,嗨呀,怎麽想着想着還覺得有點兒可愛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随後甩甩頭道:“早飯我不吃了,我出去痛快、找別人不痛快了!哈哈哈……”
雲聽畫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還好他沒嚣張到走出無法無天地步伐,背影依舊很能打。
傻就傻點兒,畢竟臉好看啊,心眼兒也不錯。
就當多養了一只兩腳獸,還能怎麽辦呢,寵着他呗。
蘇饴糖覺得要想讓雲聽畫開始修煉,就得解決他的資質問題。
這個……
她目前真的解決不了。男主天賦極高,資質逆天,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啊,遇到的女子也個個都是人間真絕色,個方面優秀,書裏好像真沒提過跟提升廢材資質有關的資源。
只能先把第一關給通過了,再慢慢考慮其他吧。
所以,她再練幾遍靈植師入門功法就得去伺候大滾滾了,一定要當一個滾滾都離不開的鏟屎官。
這樣以後才能求它出手救命。
蘇饴糖有雲聽畫給的鑰匙,騎着她的機關鳥順利飛上了冷翠山。
冷翠山已經種了許多新的玉堂竹,不過那些幼嫩的竹子并沒有人照顧,整座山上除了滾滾,她沒看到一個雲家下人。
他們放養靈獸就算了,現在又放養靈植麽?
蘇饴糖下了地。
她現在體內還有靈氣,便在新竹林裏找了個地方坐下,運轉起了如沐春風。
現在是深秋,竹子們不都樂意生長。
施展如沐春風讓它們以為春天到了,嗖嗖地往外冒!
她現在的實力只能修行如沐春風第一層,能夠影響到的範圍大概就七八平米,她先是哄竹子:“春天來了你們快快長。”
接着又給松松土,滋養了一下土地,也是就是第二層的春回大地。最後再施展和風細雨澆了水。這是靈植師教程上說的順序,她照着做了,雖然她覺得應該先松土來着。
不過這裏是修真界,總得按照修真界的規矩和經驗來。
三重法訣施展完,她靈氣還有剩餘,入門級別的一層功法果然不費力氣。
蘇饴糖打算趁着精神頭還足繼續,她又去了下一片區域。剛坐下,就聽到身後咔擦一聲響。
滾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慢悠悠地晃了過來,它也沒出聲,像是皇帝微服私訪一般。
它踩到的是……
喔,她剛捏手上的靈石,本擔心靈氣消耗幹淨了無以為繼就把靈石拿着可以補充一下,這種直接吸取靈石的辦法可以在短時間內起到法術續航作用,大概相當于一截備用電池吧。
但是直接吸收靈石施展法術不能長期用,也不持久,因為那些大能在戰鬥的時候不會一邊出招一邊吸取靈石靈氣的。
她現在能吸收的只有低階靈石,滾滾踩碎的那一塊是一品,她在儲物袋裏找到的存貨。
她什麽時候把靈石丢了都不曉得。
蘇饴糖:“前輩,我回來幫你照顧竹子了。”
她指着已經澆水施肥過的那一片竹林道:“那邊我都用法術照看過了,現在正準備處理這一片兒,我肯定不會偷懶的。”
要是實在累了,等滾滾睡了她也停下來休息。
反正它一天到晚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睡着的,并不能擔任監工一職。
滾滾伸爪,指着那片她照看過的竹林搖頭。
蘇饴糖有點兒納悶,這是不需要她照顧的意思嗎?
還是說,嫌棄她做得不好。
知道滾滾其實會說人話後,看到它這樣蘇饴糖其實有點兒心累,畢竟猜錯了會被拍,何不直接告訴她呢?
滾滾的心思真難猜!
“是哪裏沒弄好嗎?”蘇饴糖小心翼翼地問。
滾滾點頭。
“那我再來一遍。”反正還有力氣,她原本是打算在這邊來施展一遍的。
看來這裏的竹子用一遍功法不行,她就多施展幾遍,直到滾滾滿意為止。
蘇饴糖過去,打算繼續如沐春風,剛坐下要運氣,滾滾又過來,繼續搖頭。
蘇饴糖:你點頭搖頭就不累了,說外語有那麽難?
轉念一想她那磕磕巴巴的外語口語,頓時又有點兒理解這只大懶貓了。
它肯定沒熊三它們愛學習……
黑旋風又氣咻咻地吼了一聲。
然後它就開始在肚子裏掏啊掏,掏啊掏……
蘇饴糖知道現在滾滾這個動作的意思,它皮毛底下應該有個乾坤袋類似的儲物法寶,藏在白毛毛裏,這會兒是在從裏頭拿東西。
不過蘇饴糖對滾滾拿出東西不抱什麽期望。
因為它已經掏幾次都掏忘了,還有次直接睡了過去,大概是撓癢癢撓得太舒服打起了小呼嚕吧。
卻沒想到,下一刻滾滾已經掏出了個木簡,啪地一下砸到她身上。
蘇饴糖:……
胸口一痛!
她疼得嘶了一聲,卻不敢有任何抱怨。
滾滾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為,要說起來,它還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相比起滾滾她脆弱得過分,哪怕它根本不曾用力,落到她身上都能喊疼。
蘇饴糖将小木牌撿起來一看,獸心通三個字映入眼簾。
她恍然大悟,這是滾滾懶得跟她說人話,要教她靈獸語。
就是不知道學會一門外語得多久,蘇饴糖在滾滾的深情凝視下将一點點神識注入木牌,随後她神識裏就充滿了無數鳥獸嘶鳴。
各種各樣的獸音充斥腦海,吵得她耳邊嗡嗡作響。
那是大自然的聲音。
無數個聲音彙集在一起,如浪潮一樣要将她吞沒。然風浪侵襲,她宛如海中矗立的礁石,矗立不動,任憑驚濤拍打,她自不動如山。
因為,她識海內有定海神針。
聲音稍稍減弱,不再有之前那麽嘈雜和洶湧,而這時,獸心通的修煉方式也出現在她腦海之中。
蘇饴糖跟着木牌上所述的方法用靈氣和神識去捕捉感應那些聲音。
這個,比用針線縫碎片要簡單得多。
捕捉到一個聲音之後,那個吵鬧聲就會消失,蘇饴糖為了安靜只能不停地用神識去抓那些聲音,她速度越來越快,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終于把所有聲音都捕捉完畢,這才松了口氣。
等意識從木牌內出來,她就看到滾滾坐在地上打盹兒,眼睛一眯一眯的,還沒睡熟呢。
要不要叫醒它?
還是算了吧。
蘇饴糖打算把木牌收起來,結果就發現捏在手裏的木牌咔擦一聲碎裂,接着整塊牌子都燒了起來,在她手裏成了一團火。
那火雖然耀眼,卻并不灼人,頃刻間手裏的木牌就燒得幹幹淨淨,連一絲灰燼都沒留下來。
黑旋風已經醒了,它坐在地上翹腳道:“獸心通是禦獸宗的功法,一次性的。你學會了,它就會自動毀滅。這是防止功法在外頭擴散。”
“你這只兩腳獸醜是醜了點兒,但腦瓜子還是很聰明的嘛。”學得真是太快了,它仿佛就只眯了下眼,禦獸宗那些被宗門大能當寶貝兒的親傳弟子都沒她學得快!
“還好當初老子沒把獸心通給雲聽畫那小不要臉的,給他他也學不會,純屬浪費。”
滾滾并沒有發出聲音。
然而她就是聽到了它在講話。
這是與靈獸在心中溝通?
“吼!”滾滾發出了一聲吼,但這一次,蘇饴糖聽了出來,這吼聲代表的意思是,“對,獸心通,只要你一直在運行這門心法,就能跟靈獸通過心靈交流。”
“也能聽懂我們發出來的吼聲。”
蘇饴糖:……
天啦原來一聲吼能夠飽含這麽多意思嘛!
關了就不能心靈溝通了?哦還好,帶開關的翻譯器,不需要的時候可以關掉,不然天天跟它們說心裏話,想啥對方都知道了。
滾滾:“你今天施展的這個法訣不行。”
“用上次的。”
“把我的竹子照顧好了。”
“我睡了!”
話音一落,滾滾應聲倒地,攤成了一張餅。
秒睡技能爐火純青,簡直無人能及。
滾滾要她施展的是春風化雨訣,看來用春風化雨訣對靈植生長效果更好。
不過她體內這點兒靈氣用來練春風化雨訣就不夠了,她大清早起來就已經運行了一個周天了呢。而且現在身上經絡都還疼,不能立刻再次施展。
那她先來給滾滾做個睡覺的窩。
等經絡不那麽疼了,再來施展春風化雨訣。
以後早上的修煉也挪到鳳凰山來,回去了在靈田裏施展靈植法訣吧。現在只能暫時委屈一下靈田裏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滾滾的窩得舒服暖和,關鍵還要結實。
蘇饴糖想起昨日購買的那些法寶裏頭,似乎有個碗。
那碗是個飛行法寶,倒扣起來能形成一個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防禦結界,平時在碗底陣法處放入靈石便可激活功能,但要認主之後才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不認主的話防禦能力有限,基于碗的造型基本用處不大。恩,他們倆煉氣期的菜雞修為不夠,神識和靈氣都無法駕馭那只碗,不能當它的主人。
但那只碗造型古樸,雲聽畫買來讓她用來吃飯。
是的,珍貴的法寶,用來做最樸素的工作,盛飯。
好吧,現在蘇饴糖給它想了個新用途,給金丹期大圓滿的滾滾做窩,應該比盛飯更能體現出它的價值了吧。
碗是法寶,可以變很大。
她在碗底先是鋪了一層軟軟的幹草,然後又墊了幾層柔軟的布料,最後放了一床羽毛電熱毯。
把貓窩布置好後,蘇饴糖又去弄吃的。
滾滾最愛的是竹子,但其他的食物它也吃,蘇饴糖手裏邊有山雞,她又去采了一些蘑菇,做了一鍋小雞炖蘑菇用保溫的法寶裝起來放在了滾滾的窩旁邊。
等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傍晚,她體內經絡也不疼了,蘇饴糖就跑到竹林那施展了一個周天的春風化雨訣,就這麽又渡過了一個時辰。
天色擦黑,月亮懸于樹梢。
蘇饴糖騎着機關鳥下山,冷翠山夜裏冷得很,她前些日子天天呆在山上都凍壞了,如今都還得用電熱毯捂着睡。
回到小藥山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蘇饴糖在空中就看到院子裏小燈泡在發光,像是有人守在家裏,為她點了一盞溫暖的燈。
“我回來啦。”她笑眯眯地跟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打了招呼,這才準備進屋。
蘇饴糖過去才發現順風窩在廚房門口,她剛靠近,順風就已經站了起來,将背上馱的東西拱到地上後才用頭輕輕蹭了一下蘇饴糖。
蘇饴糖便開了獸心通。
順風:“老大們讓我帶的肉。”
“甜甜有什麽要送過去的嗎?沒有我就先走了。”
蘇饴糖說:“今天沒準備呢,忙了一天。”
轉念想到桌上的雞湯應該還在,用法寶溫起來的湯也不會變化,她道:“我去拿雞湯,你給送過去。”
“小狐貍應該最愛吃雞。”
順風先是點頭,随後四腳原地一彈,都跳到了空中,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吓。
它雖然開了智,但不會說人話啊。
那些高階大佬才能說人話!
蘇饴糖看它這個樣子笑了起來,“滾滾教了我一門法術,能聽懂你們的話。”
這下子跟它們交流就方便多了。
“下次你直接放下就走吧,這裏安全得很,沒人會偷。”
順風有點兒難為情,“不是怕被人偷,我就是想看看你嘛。”它緊張的時候用前腳刨坑,都撅出了不少泥。
蘇饴糖:“……”
嗨呀,她這是被靈獸表白了?一只羚羊?
“雖然它們都說兩腳獸只有頭上有毛,長得不好看,但你救了我的命,我很喜歡你。”羚羊繼續道:“我不在乎你長什麽樣子。”
“以後最嫩的草,我都給你吃。”
說完,害羞的羚羊一陣風似的跑了。
蘇饴糖腳上都沾了不少被它撅出來的土。
2333……
其實相比起羚羊,我也更喜歡滾滾、狐貍、貓貓、狗狗這些。
恩,果然還是毛茸茸胖乎乎的受歡迎,她和靈獸們的審美在這個時候達成了空前一致,分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