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許你十裏紅妝
更新時間:2014-8-20 13:57:04 本章字數:10277
容淺念忽然道了一句:“這會兒都跪了一天了,國舅爺該歇歇了。”
懷中的元帥上下竄跳,煞是興奮。
容淺念起身,提着狗兒:“五步啊,姐姐帶你去國舅府耍耍。”
五步依舊低頭,看腳尖,前面之人走一步,他退一步。
容淺念臉一黑,惡狠狠說:“再退,我就把國舅爺家那章卿色胚捉來給你暖床。”
五步腳步一頓,容淺念立馬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說:“乖乖聽話哦。”
面無表情,五步退了一步,容淺念氣結無語。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陽光明媚,國舅府的後院裏,美人環繞,嬉戲聲不斷。
“美人,別跑。”
“侯爺,奴家在這。”
好一副少爺丫鬟嬉戲記,這章卿侯可好不潇灑,環繞着十幾個美人,在院子裏玩起了捉迷藏。
好生熱鬧啊,美人跑啊跑,少爺追啊追。
“等着讓爺抓到你,非得好好疼疼你。”
“這裏,這裏。”
“美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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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侯爺你壞。”
“小美人。”
“……”
院子裏,你追我躲沒完沒了,屋頂上,容淺念端了盤在文家廚房順來的點心興趣缺缺,一旁,五步沒表情,元帥大人興奮勁頭正盛:美人啊!
“老子在宮裏跪着,兒子在家裏耍着。”容淺念嘆息,“诶,人艱不拆。”
又看了好一會兒,下面已經由你追我躲演成了你親我摸,容淺念這下立馬來了興頭,目不轉睛看得熱血沸騰,懷中元帥大人表情與之神似。
容淺念眼泛流光,看着身邊的男子:“五步,看花眼了沒?心癢癢了沒?想犯罪不?想撲倒不?”湊臉過去,一臉豪氣雲幹,“好生瞧瞧,看上哪一個了和姐姐說,姐姐搶回去給你開葷。”
五步眼皮都沒擡一下,低頭,看屋頂的瓦片。
容淺念怒其不争,恨鐵不成鋼:“你這不識情趣的。”低眸,看懷裏的元帥,笑嘻嘻地湊上去問,“我家大人看上哪一個了?”
元帥大人興奮了,崛起了,爪子一頓揮舞,哼哼唧唧跟叫春一般:“啾啾啾。”
那小眼睛盯着一處,都快充血了。
容淺念一掌拍過去:“色狗,就會挑大波。”
元帥大人灰溜溜滾了幾滾,穩穩站定,小眼睛一個定睛,繼續看大波美人兒。
死性不改的色狗!容淺念橫了一眼,起身,迎着風頭站在屋檐之上,回頭對着五步抛了個暧昧的小眼神:“等着姐姐喲。”
五步嘴角,有極細微的抽動。
随即,容淺念順着屋檐滾落,穩穩落地,拍拍身上的塵土,順帶撿了好些樹葉,放在手心玩着,擡頭,對着屋頂比了兩根手指,其後,那手指間的落葉出手,頓時,兩個美人兒毫無聲響便倒下了。
片刻之後,院子裏寂靜,這迷藏捉得越發詭異了。
“美人兒。”
章卿侯爺貓着虛浮的腳步,在假山裏穿梭進出。
“美人,美人,你們在哪呢?”
無人應答,章卿侯爺蕩着嗓音:“小美人。”
忽然,假山之後,有女子應道:“侯爺,奴家在這。”
這嗓音,怎叫一個柔媚,怎叫一個嬌弱,章卿侯爺心頭一麻,杏眼放光:“爺這就來了。”
繞過曲徑回廊,假山之後,只見女子一身白衣,臉上攏了一層黑紗,坐在大理石上晃着腳,眸子潋滟如水,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爺。”
這女子,這般貓兒似的模樣,簡直是撓人心癢的妖精。
“美人兒。”
章卿侯亟不可待,張手便撲上去,卻見那女子欠身一閃便躲開了章卿侯伸來的手。
章卿侯欲再撲,女子嬌羞地跳遠了,回眸盈盈一笑,說:“侯爺,你要蒙上眼睛抓到了奴家,奴家今夜就、就都依着侯爺。”
這嬌滴滴的可人兒,章卿侯心兒都酥了,這會兒便是美人要星星他也摘去。
“好,好,等着爺。”
說着,章卿侯退下了腰帶,蒙住眼睛,伸手摸索。對面那女子解下黑紗,露出一張嬌俏又英氣的臉,正是容家淺念是也。
诶,豬是怎麽死的,容淺念猜是蠢死的。
“美人兒,在哪呢?”
容淺念掖着嗓子,喚着:“這裏呢,奴家在這。”
披衣散卦,章卿侯淫笑着便撲過去。
恰時容淺念喊了一句:“元帥大人,上去。”
話落,只見一只白色的狗兒直撲過去,與章卿侯抱了個滿懷,章卿侯猝不及防傻住了。
這時容淺念一聲令下:“咬。”
元帥大人得令,張嘴,對着章卿侯的褲裆,一口下去。
頓時……
“啊!”
驚天動地一聲慘叫,驚起樹上鳥兒亂飛,叫聲中,伴随着女子歡快的大笑:“哈哈哈。”只見女子笑到氣岔,躺在假山上四仰八叉,擦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伸出大拇指,“天蓬元帥,幹得不錯。”
得了誇贊的元帥大人士氣大作,張嘴又是一口。這一口下去,怕是章卿侯爺下半輩子都無能為力了。
陣陣殺豬般的叫聲不絕如耳,驚動了國舅府巡邏的侍衛,頓時蜂擁而來,容淺念起身,召喚了一句:“元帥大人,撤。”
元帥大人腿丫子一撒,跳進了容淺念懷裏,她幾個縱身,腳點假山便越上了屋檐。
“五步,姐姐告訴你句至理名言。”走過去幾步,對着五步眨眨眼,道,“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五步微愣,然後破天荒地點點頭。
容淺念感慨,這孩子終于開竅了。
國舅府亂做一團,此後半個時辰,國舅府派人進宮傳話。
正是午時,太陽最盛,長信殿門外,國舅公為首,長跪于此。
忽然,遠遠有人急喊。
“國舅爺,出事了。”
國舅爺身正如松,紋絲不動,只喝道:“退下。”
那傳話的是國舅府的管家,是個知分寸的,不敢太上前,卻也不退,慌張地說:“是、是公子出事了?”
文振天臉色變了變:“什麽事?”
這章卿侯是國舅爺老來得子,唯一的獨苗,自然是國舅爺的心頭寶。
文家管家上前,伏在國舅爺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國舅爺臉色巨變,神色慌張,猛然起身,對着一幹跪地的左翼軍統領道:“回府。”
說完,刻不容緩轉身就走人了,一幹人等面面相觑後,便逐個起身,不到片刻,長信殿外跪着的人便走光了。
長跪不起,以正清白。這是國舅爺的話,至此時,國舅爺跪了不到八個時辰。
殿中,成公公禀報:“皇上,國舅爺回去了。”
慧帝冷笑一聲:“哼,以死鳴冤?”放下手中毛筆,慧帝下令,“傳朕旨意,國舅犯上忤逆,撤國舅兵符,左翼軍,暫由夏王與晉文公掌管。”
“奴才遵旨。”成公公俯身,眸光深意。
不出一個小時,整個宮裏宮外都知道國舅爺被撤兵之事,本是一樁大文,卻被另一樁蓋去了風頭,更不巧,也是國舅府的事。诶,今年國舅府是多事之秋。
市井街道,茶餘飯後便說起了國舅府的碎語閑言。
“喲,聽說了沒?文家的小侯爺被咬了。”面鋪的老板偷閑之中,說起了趣事兒。
隔壁混沌攤子的大漢搭上一句:“怎麽沒聽說,國舅爺召了全城的大夫去給章卿侯看寶貝蛋。”
這等架勢,帝京前所未有,自然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面店的老板這就納悶了:“怎麽好好的就被咬去了命根子呢?”
“誰知道,說是在院子裏與丫鬟戲耍,橫空就來了只不知品種的小獸,一口就咬了個幹淨。”說着,大漢連連嗤笑。
什麽小獸?專咬人那種地方,這就引人遐想了。
“還有這等怪事?”
“還有更怪的呢?這章卿侯當時居然蒙着眼睛,什麽都沒看到,問起兇手,只知道嚎叫,說是怪物。”
面店的老板聽到這,重重一聲嘆:“诶,難道真是怪物作祟?最近京都什麽怪事沒有。”
先是容家老九一戰成名,再是掃黃組大鬧皇宮,接着是皇後行巫蠱之術,現在有又是國舅府橫空遭難。
如此怪事頻頻發生,怎一個詭異。
大漢點頭,揶揄調笑:“這怪物不長眼,文家可就這麽一根獨苗,這下好了,文家要斷子絕孫了。”
可不就是這麽回事,文家啊,要斷後了。
吃食的漢子們說起這文家的怪事,那是如火如荼,面鋪裏,容淺念推開碗,用筷子去戳元帥大人的肚子,笑着問來:“我家小怪物,那寶貝蛋的味道如何?”
元帥大人肩一聳,一臉嫌棄。
容淺念笑着,将碗裏的牛肉挑到桌上:“來,多吃點,去去腥。”
元帥大人看了一眼牛肉,轉開小眸子,蹦噠着小短腿湊到碗邊,舔了幾口湯,又吐出來,反複好幾次。
容淺念失笑。
這色狗,嫌棄人家寶貝蛋子呢。
一邊,五步放下筷子,看着素面,聞到了腥味,是怎麽也吃不下去了。
就這麽,京都一桶水混了,因為京都有個唯恐天天不亂的女子。
椒蘭殿裏,案桌上,鋪着宣紙,淡淡墨香萦繞,男子剔透素白的手提着筆,勾出微微模糊的輪廓。
這畫中人模樣,不正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子。
蕭殁緩緩着筆,描着女子容顏:“她在做什麽?”
青衣侯在殿外,回:“去了趟國舅府,然後章卿侯被、被咬了,”支吾幾番,青衣僵硬着繼續,“命根子。”
一個姑娘家的,将男人那……诶,這位主子盡幹些驚世駭俗的事,青衣想想都為之汗顏。
“怎生這般調皮。”染墨,畫那女子的眼睛。
她啊,有一雙狐貍一樣狡猾的眼,會像貓兒一樣懶。
“她一個人?”蕭殁問,提筆畫女子的唇,點了微微上揚的弧度,有一抹邪氣肆意的笑。
青衣默了片刻,回答:“不是,帶着前些日子收的小厮。”
蕭殁的筆微微頓了一下,沒下筆,又問:“可回了相府?”
青衣沒多想:“與那小厮一起回去了。”
啪嗒一聲,像裂了什麽東西。
青衣背脊一怵,覺得有點陰森,擡頭只見自家主子放下筆,換了一只,對着畫半天沒下手,沉沉開口:“去容相府傳話。”
嗯,氛圍有點僵冷,青衣豎起耳朵聽得仔細,又半響,殁王淡然,說:“就說本王傷口裂開了。”
青衣一懵,看看自家主子,面色不錯,再看看案桌之上,那筆從中斷裂了。
哦,原來那裂開的是筆,不是傷口。
不過半個時辰,準殁王妃奏請留宮照看殁王傷勢,不等慧帝批準,容家準殁王妃就帶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進了宮,據說,帶了八大箱子的藥。
椒蘭殿的藥房裏,容淺念好不忙活,一堆藥材裏,一只白色的狗兒滾來滾去,也好不忙活。
“這個,這個,這個。”手指一一指出桌上幾味藥,補充道,“還有這個。”
青衣侯在一側,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得藥材。
“青衣,都拿去熬了。”
青衣接過沉甸甸得藥包,看了又看,嘴角一抽,擡頭:“王妃,這個是白果與枸杞。”
“我知道啊。”容淺念沒擡頭,手裏翻找什麽,擡頭,沖着那打滾逗樂的狗兒喊,“元帥,鹿茸呢?你吃了?”
元帥大人搖頭晃腦:“啾啾啾。”
容淺念一根當歸砸過去:“你給老娘滾下去。”
元帥大人灰溜溜就滾出了藥堆,可憐巴巴地睜着眼珠子亂瞟。
“鹿茸呢?擱哪了。”
鹿茸?
這藥,分量很重,很足啊。
青衣捧着藥包的手抖了抖。
容淺念嚎了一嗓子:“還杵着做什麽,還不快去熬藥。”
青衣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說什麽,一言未發,轉身默默地熬藥去。
容淺念繼續忙上忙下,找鹿茸。
十二開口說上一句:“小姐,你是要給姑爺補腎?”
容淺念一棵藥草砸過去:“滾犢子,是補血。”
她家男人受傷了,要補,要大補。容淺念低頭,繼續找鹿茸。
十二額間隐隐有抽動,說:“那幾味藥是補腎的。”
容淺念一愣,補腎?
“那你還熬給我喝?”
十二嘴角一抽:“小姐,”十二很無奈,“男女有別。”
容淺念一副受教的模樣。
“小姐,要不要讓青衣将那幾味藥挑出來?”
容淺念手一揮:“不用。”自顧點頭,“嗯,補補也好。”嘴角一笑,痞氣得緊。
這人到底是不懂藥理,還是醉翁之意。十二扶額,表示懷疑。
“啾啾啾。”元帥大人揮舞這小胖爪:無恥!無恥!
“原來在這啊!”
十二擡頭,只見自家無良主子對着一株碩大的鹿茸,笑得不懷好意。
诶,這一株藥下去,殁王那身子骨受得了?十二搖搖頭,表示深思。
抓抓藥,逗逗狗兒,閑來無事,容淺念捧了本書在看,跟前擺了幾碟糕點,看得入迷,碟子旁,元帥大人趴着,吃得入迷。
案桌另側,男子擡頭,看了她許久。
蕭殁突然喚她:“十一。”
“嗯。”沒擡頭,應得心不在焉,旁邊,元帥大人擡頭,又趴下,繼續吃。
“十一。”聲音悶悶的。
“嗯。”還是沒擡頭,還是元帥大人擡頭。
好吧,一張天下第一俊的臉輸給了她手裏的一本書。
蕭殁無奈嘆了一聲,近了,不由分說便将她拉到懷裏。
“在看什麽?”
容淺念回:“黃歷。”
這人什麽時候看過黃歷啊?這是抽得什麽風?元帥大人瞟了一眼那書,用小胖腿把糕點盤子撥遠了,獨享。
那邊容淺念沒骨頭似的窩在蕭殁懷裏,勾着他脖子把手裏的書湊過去。
“下個月初八不錯。”容淺念補充一句,“是個好日子。”
蕭殁親了親她的發,就着她的手,翻着。
“初十也不錯。”又補充,“是個好日子。”
他淡笑不語,只是聽着她說:“還有十六。”
連着說了好些日子,那書翻了個遍,容淺念擡頭,問蕭殁:“你說哪天好?”
她眼睛一眨一眨,這人,不懷好意啊。
“十六。”他親了親她的臉,又道,“宜嫁娶。”
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對着蕭殁笑:“英雄所見略同。”
果然,容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蕭殁捧着她的臉,眸光缱绻纏着她的:“下個月十六,我許你十裏紅妝,鳳冠霞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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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流氓叫做容九的妞們,冒泡,給南子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