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殺人放火,她敢!
更新時間:2014-8-20 13:57:00 本章字數:10190
“婚約在身,與人茍合,簡直恬不知恥。”文皇後字字都帶了刺,恨不得紮死眼前之人。
這老妖婆……容淺念送了個明媚到更紮眼的笑,說:“要是剛才躺在那裏的是明華公主,皇後娘娘又是哪一套說辭?”
文皇後頓時臉大白,環視殿中。
這會兒知道找女兒了,早幹什麽去了。
容淺念反唇,譏諷:“兩情相悅?情不自禁?天作之合?”話鋒一轉,咄咄逼人,“還是悶一壺合歡酒來把生米煮成熟飯?”
慧帝突然喝止:“休要再胡言,皇後說得對,與人茍合,恬不知恥。”
恬不知恥?賣女求榮的還敢倒打一耙。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了!
“靠,原來還有比我還不要臉的。”
一句話,慧帝當場臉色鐵青,殿中,死寂。
整個風清,誰敢辱罵帝君?
容九敢!
“大膽!”慧帝近乎嘶吼大喊。
容淺念置若罔聞。
“口出粗言,以下犯上。”慧帝一眼森冷,道盡殺伐,“容九,你的腦袋你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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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淺念眉毛一挑,不退一分,不弱半分:“那就看皇上你敢不敢摘。”
赤果果的挑釁,她當真敢。
一國之君,如何能姑息。
慧帝之眼,冷若冰霜:“容家老九目無法紀,藐視皇威,毫無廉恥禮儀,來人。”大喝一聲,“收押。”
三王不在,如此一來,在劫難逃,如此境況,那女子依舊笑意怏然,伸手,被束,她只是眨眨眼眸:“皇上,不要後悔哦。”
後悔?這個女子言出必行,如此之言,不是恐吓,是警告。
慧帝眸間,神色巨變。
她淺笑嫣然,又道:“差點忘了,明華還在桶裏泡着,那藥下得可真狠”走了幾步,仰頭,眼裏竟帶了睥睨,“臣女還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得不說,皇上,正如您看到的,臣女與古大将軍當衆茍合,私相授受,牽扯甚是不清,若是皇上不怕日後臣女與大将軍狼狽為奸、裏應外合,您大可以将古将軍收為驸馬。”
慧帝面色驟然慘白。
這一席話,字字是插進慧帝心坎的軟刀子,一分不差,她道出慧帝所想所忌。
這個女子,精明到恐怖。
“押下去。”
慧帝一言落,十幾個将領現,被圍住的女子雙手被縛,依舊悠然慵懶,步調散漫地走出殿。
殿外,太子夏王一行人突然而至,走在最前面的是昭明世子。
“你這丫頭,又是惹什麽禍了?”蕭衍嘴邊噙了一抹淡笑。
容淺念聽出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很不爽,嘴角一扯,不痛不癢地吐出兩個字:“通奸。”
蕭衍唇邊的笑僵了,容淺念這才滿意了,剛邁出步子,耳邊,是蕭簡的聲音,無奈,似乎又沉重:“容淺念,你就不能叫人省心一點。”
聽聽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為她和這人有幾毛錢關系呢。
容淺念再扯扯唇,很誠實:“不能。”
蕭簡笑得竟有些荒涼。
這男人,看不懂。容淺念擡步就走。
“小九。”
容淺念腳步停了,沒有一如往常,喚那人鳳歌兒。
“我很快就讓你出來。”他信誓旦旦。
容淺念擡頭,沒有了一貫的戲谑:“你只告訴我蕭涵被送來,那麽,”她微微沉吟後,望進他的眼,問,“古筝被賜了合歡酒,你知與不知?”
視線相對,那女子的丹鳳眼從未如此認真。
他想,他總是一再對她投降,苦笑:“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了你。”
除了至信之人,還沒有誰能算計她,這次,她輸了。
原來,人心真的隔着肚皮。
“目的。”不冷不熱,恰似疏離,容淺念從不是少話的人,一旦她言簡意赅,那麽問題很嚴重。
他有些慌了,眼神很亂:“我只想讓你看看,你選的那個人到底能不能信你,能不能護你。”
我只是想,為自己謀一次。
這句話,蕭鳳歌忽然說不出口,之後,他只是看她
片刻的猶豫遲疑都沒有,她回答:“他能。”她束着手,站在殿門樓口,宮燈打亮了她的眼,好看得致命般,“也只有他能,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能,我容淺念也只要他做我的男人。”
所有燈光融在了容淺念一人眸中,蕭鳳歌的眼,毫無光亮,那樣慘淡到揪酸了心。
他終于知道,這個總是真真假假的女子,一旦認真,那才要命。
蕭殁啊蕭殁,你何其有幸,得她鐘情。
久久,他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小九,不要這麽早宣判我出局好不好?”
語氣,帶了央求,往日意氣風發的昭明世子在她面前,毫無半分姿态。
容淺念扯扯嘴,笑不出來:“鳳歌兒,為何算計我?”頓了頓,語氣有些僵硬,卻決絕,“你明知道我記仇。”
誰都知道容九锱铢必較有仇必報,可是,誰知道他無路可走?
“你知道為何。”
因為,他對她,已是窮途末路。她那麽聰慧,怎麽會猜不透。
容淺念突然一笑,眉眼如常:“鳳歌兒,老娘有男人了。”
說完,轉身走進夜裏。
一笑,泯情仇。這樣,他還怎麽放手,又怎麽繼續。
蕭鳳歌冷笑出聲,很荒誕,好個一敗塗地啊。
戲終人散,殿外,起了風,未滿的月兒照得樹影搖曳,還有,人影,蕭條。
“我就知道,”
殿中,緩緩起了女子的聲音,他未轉身,依着殿門輕嘆。
“對上她,就算你用了心計也沒有半分勝算。”
她踩着漏近殿中的月光,走到他身邊。
蕭鳳歌轉身,聲音微涼:“那杯合歡酒你根本沒喝。”
皇室中人均知,合歡酒之烈,除男女歡好,唯帝都皇陵的龍泉水方解。
這般清醒,只有一種解釋。
古筝淺笑:“看出來了。”
“你,”聲冷,他眸光如炙,“又在謀劃什麽?”
她忽然輕笑出聲,眼角的諷刺若隐若現,擡頭,看他:“我謀你。”
一場算計,局中局,環環扣,謀的是情?是利?
還是那句話,人心總是隔着肚皮的,眼睛下,看不透一張張詭異的面具。
良久,蕭鳳歌冷笑:“未必。”
月下,她容顏慘白,指尖輕顫。
視線相對,蕭鳳歌冷然:“古筝,你若要借刀殺人,我不介意你借我的刀,但若刀口指向的人是小九,”語氣驟然冷卻至極,他說,“我絕不手軟。”
好個絕不手軟,五年相交竟是抵不過那女子分毫。難怪世人總說,天家的男子寡情薄意,确也如此。
若是有那一天,她知道,他一定不會手軟。
她還是笑,眼角有淚,荒涼的:“昭明,這世上,你只信她。”
蕭鳳歌不可置否。
那個女子真真假假,插科打诨,謊話連篇,只是蕭鳳歌信她,不計真假。
人心啊,偏得離譜。
古筝轉身,只留一句:“我無話可說。”
已是深夜,深夏的季節竟有幾分無端的冷瑟,椒蘭殿外,宮燈未熄,高高懸起,燈下,人影急促。
“王爺,欣榮宮出事了?”
殿中,男子微微淡藍的眸子驟然深凝:“她可好?”
“收押入獄。”
一陣風過,陰冷幾度。
“原因。”言簡意赅的話,冷徹。
“以下犯上。”青衣遲疑,片刻,些許支吾,“與、與人茍合。”
空氣又冷一分,靜,那般靜得叫人心慌。
那輪椅之上的男子眉眼微斂,額間緋色的朱砂紅得妖嬈。
他道:“誰?”
這般語氣,動了殺念。
青衣回:“大将軍古筝。”
久久沉默,月光将蕭殁側臉照得朦胧,美極。
他輕笑,柔了滿眼冷峻:“她啊,一刻不讓我放心。”無奈,卻有些慌忙,“青衣,去長信殿。”
青衣搖搖頭,默念:寵妻無度莫過如此。
半盞茶後,長信殿外,宮人傳:“殁王到!”
殿中,端坐龍榻,慧帝擡眸:“你來得真快。”倒了一杯茶,慢飲。
薄唇輕啓:“放了她。”
慧帝執杯的手微顫了一下,茶水撒出。這樣的氣場,竟讓他一國之君心驚。
茶盞輕扣,慧帝目光如炬:“朕說過,這個風清都是朕的,包括她的命。”
此一招,慧帝下了殺心。
隔着案桌,他目下無塵,冷然淡漠:“我亦說過,你要不起。”
何等張狂,卻與生俱來,只叫人心驚慌亂。
天家十六子,原來,十子最像他,像一個帝君,睥睨天下。
奈何,二十年棄子,他不得不防滿盤皆輸。
慧帝言:“那就看看朕能不能摘了她的腦袋。”
蕭殁不言,眼輕擡,窗外開始變天。
殿外,忽然來傳:“皇上,南疆王謀逆,已兵臨城下。”
慧帝猛然起身,打翻了茶杯。
“放了她。”
還是那一句,蕭殁眸光冷得恣意,盡是狂傲。
慧帝重重坐回軟榻,臉色頹敗,一瞬蒼老。
長信殿裏,燭火發出輕響,靜得讓人心慌。
半柱香後,殿中傳來一聲:“傳聖上口喻,放容家小姐。”
此時,皇宮監牢裏,容淺念四仰八躺哼着小曲,叼了一根稻草,別提都悠哉悠哉了。
牢門口傳來腳步聲,容淺念撐着下巴,懶懶擡眸。
喲,牢門口那衣冠楚楚的不正是蕭衍那個禽獸嗎?容淺念吐了嘴裏的稻草,晃着腿:“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容九受寵若驚啊。”
蕭衍解了披風,露出一張俊雅的臉,嘴邊含笑:“驚?本宮怎麽覺得你在等着本宮。”
地牢裏的燈火幽暗,照得蕭衍側臉忽明忽暗的,幾分詭異,幾分魅惑。
倒是長得人模人樣,容淺念懶懶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說:“殿下,自以為是是病,得治。”
蕭衍清俊的臉,僵住。
小樣!
容淺念笑得眼珠賊亮,起身走到門口:“不過,我倒是知道殿下可是時時念着容九。”
蕭衍揚唇反笑:“哦?本宮為何?”
瑩瑩燭火,照得她眸子灼亮:“為了我手裏那份罪名書。”
蕭衍淡笑不語,這狐貍倒是會揣度人心。
容淺念勾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着牢門的鎖鏈,叮當清響,伴着她漫不經心的語調:“不過,我倒是好奇,殿下是要來殺人滅口還是收為己用?”
手指一頓,她擡頭,突然望進蕭殁的眼,一眼穿透。這女子,一雙眼能看透世間百态,叫人無處遁行。
蕭衍失笑:“父皇說得對,你太聰慧,太精人心,對你不得不慎,不得不防。”
容淺念懶懶聽着,手指繼續撥弄得鎖鏈叮當作響。
“不過,比起防守,”蕭殁笑得深意,手落在她手背,輕輕摩挲,“本宮更喜歡進攻。”
美男計?靠,也不照照鏡子。容淺念皺眉,很嫌棄,收回手,放在裙邊,擦了又擦。
堂堂一國太子,被嫌棄得徹底,蕭衍臉色那叫一個五顏六色。
“那請問殿下要怎麽進攻?”
說着,她伸腳,就是一踢,一聲清響,鎖鏈掉地,她拍拍手:“搞定。”
蕭衍瞠目結舌,擡眸,只見她素手,指尖毫無武器。
能徒手解了這千年玄鐵鍛造的鎖鏈,他前所未見,這個女子,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他甚至敢篤定,這牢房,絕對困不住這只狡猾的貓兒。
真是只會撓人心的貓兒,專攻人心,若得她,這天下必定如囊中取物。
蕭衍擡頭,篤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瞬間千千萬萬草泥馬從容淺念眼前奔騰而過,她小臉一垮,一腳踢開了牢門,怒瞪:“靠,你被那麽多女人睡過,老娘嫌你贓。”
蕭衍一愣,便在那一瞬,牢中的女子忽然雙手成爪,猛撲而來,不見利器,卻見殺機。
蕭衍連連後退,那指尖擦過臉,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一張清俊儒雅的臉,就這麽刮花了。容淺念甚滿意,退開一分,細細觀賞,嘴角一牽,一抹壞笑:“喲,你的血還是紅的,我還以為是黑的呢。”
蕭衍指尖沾了臉上的血,眸中映出一抹紅色,他怒極反笑:“你倒是藏了一手好功夫。”
容淺念梨渦牽起:“彼此彼此。”伸手,擦了擦指甲上的血跡,“整個風清,能躲過我那幾招的人屈指可數,你這善文儒雅的太子爺可是深藏不露啊。”
話剛落,她一個閃身,速度快極,雙手直擒蕭衍幾處死穴。
好個攻其不備!蕭衍絲毫不敢大意,掌心運功,亦是招招致命。
容淺念一個旋轉,左手虛招,右腳突然進攻,蕭衍退無可退,即便運了輕功,還是慢了一步,肩甲撕裂,胸口血氣翻湧。
“我的佛山無影腳滋味不錯吧。”
一句話完,她素手一揚,再出招,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牢中,稻草亂飛,牢門震動,正是招招致命時,忽然傳來一聲:“聖旨到。”
尼瑪,這麽快?
容淺念一個晃神,蕭衍趁空閃身,欲逃之夭夭。
容淺念冷哼一聲:“想走?”指尖一轉,銀針乍現,“我可不答應。”
聲落,她墊腳一個空翻,一腳堵死了路,五指張開,扭動如蛇。
好快的速度,好鬼怪的功夫,明明無半分內力,他卻讨不到半分贏頭,他連連後退,狼狽至極,一轉身,那女子的手便襲來,脖頸一疼,蕭衍倒地,竟無半分掙紮的力道。
容淺念整整衣衫,一腳踢過去:“別掙紮了,那一針,起碼得讓你半分鐘起不來,不想半身不遂就給我乖乖待着。”
蕭衍雙手虛軟,重重喘氣,眉間陰鸷:“是本宮大意了,竟着了你這妖女的道。”
妖女?這稱號她喜歡。
容淺念笑得歡快,有一腳沒一腳地将稻草踢過去:“既然殿下都說容九是妖女了,容九自然要對得起妖女這稱號不是。”
說完又踢了幾腳,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
蕭衍大驚失色:“你在幹什麽?”
蹭的一聲,一點火星升起,在她掌心燃起,擡頭,表情正經,無辜,回答:“殺人放火啊。”
蕭衍整個人僵住,眼中竟閃滾慌張。這個家夥什麽都敢幹,殺人放火她絕對說到做到。
果不其然,她手一松,火折子落在了稻草之上,瞬間燃起烈焰。
蕭衍一個翻身,才躲過了連綿的火,狼狽不堪極了,門口,那女子笑出了聲,拍拍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