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解圍
電光火石之間,程健只覺得身上一痛。
再看身前的青年,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一連捅了二十多刀,青年的理智才漸漸回籠。
“當啷”一聲輕響,劣質的水果刀終于不堪重負,卷刃之後從青年手中脫落了。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清醒過來的青年先是猛地一怔,接着想也不想就跑了。
大約兩三分鐘後,看着周圍亂糟糟的一團,有人在捂肚子,有人在地上掙紮呻吟,有人忙着給醫院打電話……
再看不遠處莫名幾灘暗紅色的血跡,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程健的師父終于反應過來了。
環顧四周,見程健倒在那裏,大腦一懵,他趕忙朝這邊跑過來:“你沒事吧……”
糟糕,衣服都爛了!
由于大腦亂糟糟一團,根本來不及分辨,程健的師父本能的以為事情大條了。
直到摸到自己徒弟顫抖不止的雙腿,他這才明白,原來不是人不行了,是吓傻了,還沒回魂兒呢。
“你小子,真給老子丢人。”這麽老長時間沒見有血冒出來,同樣吓的半死的師父強撐着,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倒黴徒弟頭上。
“我、我還活着?”手腳都在發抖,程健目光呆滞、哆哆嗦嗦。
劫後餘生,程健的師父都要被他給氣笑了:“死了,我在跟鬼說話呢。”
不可能啊!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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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記得……”跟彈簧似的猛地跳起來,程健迅速将自己上半身摸了個遍:“我明明記得我被捅了很多刀啊!”
“捅很多刀你還能站着,鬧呢?”完全沒看到傷口,程健的師父現在只以為他的衣服是摔破的。
直到程健将衣服緩緩伸開,上面清晰又淩厲的劃痕頓時就讓兩人震在了原地。
堪堪劃破衣服,但沒有傷害到皮膚,這種情況真的可能嗎?
一次兩次還好,刀刀如此,相當于買了二十多次彩票全是一等獎。
如果說是巧合,兩個理科生根本就騙不了自己。
仿佛做夢一般,程健久久難以回神。
“啧啧啧,這裏還有一把刀,這些小年輕也太瘋了吧?”之前已經遇到五六個被波及受傷的群衆了,生怕出現什麽重大刑事案件,警察趕忙上前詢問離的最近的兩個人。
“你們沒事吧?有注意到別的傷員麽?還有之前那個人往哪個方向跑了,你們還記得麽?”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只剩下本能的程健一個一個回答。
半個小時後,已經将全部涉案人員都抓了回來,合上手中的本子,上下打量了面前這兩個男人幾眼後,警察不由得拍了拍程健的肩膀:“看不出來,小夥子挺時髦的嘛!”
他說的,自然是程健風格獨特的大背心。
程健還能怎麽辦?
他就只剩下苦笑了而已。
程健的師父也是外地人,之前公司将他們的住處安排到了同一家酒店。
回去的路上,兩人心疼兮兮的撫摸着自己被波及、現在被摔得稀碎的手機。
尤其是程健的師父,驚懼過後,現在臉上滿是“完蛋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又沒了”的痛惜。
“怎麽辦?萬一你嫂子罵我可怎麽辦!”
“都什麽時候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程健都無語了。
随手将手機放回口袋,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自己錢包不同尋常的溫熱。
“什麽東西?”将錢包拿在手上,打開之後,兩人眼睜睜的看着一道金光宛若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吞了吞口水,程健用兩根手指将那金光的根源夾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紙條就無風自燃了。
看着這違反自然規律的一幕,程健和他師父兩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磷!我敢打賭,上面一定塗了白磷!”世界觀岌岌可危,程健的師父忍不住在大馬路上怪叫了起來。
半分鐘後,覺得自己這推測真的不太靠譜,不需要程健反駁,他自己就已經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說真的,現在這情況對理科生的打擊真的太大了。
這不是當初女兒一定要塞給自己的那張所謂的平安符嗎?!
程健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自己明明被捅了二十多刀還一點事都沒有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神靈附體,沒想到全是女兒的功勞。
如果沒有飛機上的那場相遇,送她這張紙的人,怕是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自己這麽一個人。
那他今天真的就白死了。
【不良青年模仿古惑仔街頭鬥毆,程姓路人不幸波及,當場斃命。】
新聞裏短短一句話,有的時候就藏着一條人命。
真的太脆弱了。
緩緩蹲下來,程健懷着滿心的虔誠将那白紙燃燒留下的灰燼撿起來放手上,回到酒店,他更是當着自己師父的面,“咚咚咚”朝那灰燼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不知道送這東西的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但這份恩情,他程健記住了!
淩晨時分,接到自己丈夫的電話,來不及問他為什麽用的是座機號,接着趙露露就被他斷斷續續的描述給驚到了。
得知發生了什麽之後,她沒忍住,抱着自己熟睡的女兒就親了一口。
“怎麽了媽媽……”小女孩睡眼朦胧,一臉不解。
“沒什麽。”趙露露眼眶微紅,滿心後怕。
“等下次見到那個姐姐,我們去謝謝她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小女孩還是重重的點點頭:“嗯!”
——
将紙條送出去後,玄魚就沒有再關注之後發生什麽了。
至于紙條能不能交到小女孩父親的手中,小女孩的父親究竟是留着還是順手丢了,她都不關心。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玄魚這邊剛吃完早餐,那邊何媛就如約而至了。
“事情已經辦好了。”經過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同一群高層瘋狂扯皮,何媛最後好說歹說,終于同他爸一起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雖然會議結束後,幾個高層的臉色都跟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似的那麽難看,但好歹沒人在面上說什麽了。
至于心裏怎麽想,管他們呢!
懷揣着這樣的心理,何媛開車帶着玄魚緩緩駛向郊區的方向。
“這旁邊有個黑龍湖,傳說是當初有一條黑龍受傷墜落此處,所以才得了這個名字。”并不相信這些沒影兒的東西,但架不住這邊的地皮貴呀。
指了指車窗外遙遙可見的青山,何媛繼續解釋:“那邊是小雀山,雖然山體不大,但環境很好。”
“以前沒開發之前,附近不少村民都從裏面挖出來過價值很高的藥材,按你們行家的話說,就是靈氣很足的意思吧?”
有山有水,環境好、路面寬闊整潔。
怪不得哪怕離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這邊的土地還是每年一個價的往上翻。
要是在這裏建造一座集休閑、娛樂、度假為一體的度假村,怕是個不錯的選擇。
尤其是這邊緊鄰東市和海市兩大經濟特區,完全能夠吸納兩個地區的人前來,加上沿海港口的優勢,以後的發展肯定要比內陸快很多。
不得不說,不愧是白手起家開公司的人,何父的眼光簡直太好了。
十幾分鐘後,從高架橋下來,車子緩緩停靠在了鐵圍欄的旁邊。
這邊剛一打開車門,接着玄魚就注意到“唰唰唰”十幾道目光瞬間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同何媛說的一樣,公司的那群高層确實沒有當着玄魚的面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但是……
這些人眼光火辣,恨不能當場把玄魚看穿。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老板和小老板會這麽頭腦發熱,竟然将這麽重要的項目,交給一個看起來像是初中生的小女孩。
由于當初資金有限,聘請的都是些年輕人。
這麽幾年下來,他們也沒老到哪裏去。
平均年齡在三十五歲的一群高層,就像是動物園圍觀大熊貓一樣把玄魚全身上下都打量了遍,有幾個恨不得連她的頭發絲都想拔下來研究一下。
鄭向原見狀,頓時就不滿了。
然而還沒等小炮筒開火,玄魚沉默了一瞬,然後朝第一個高層走了過去。
“你想做什麽?”
難道說是想收買自己嗎?
還是說她認為這麽大一個項目,光靠刷臉就能順利接下?
面前這個小女孩長的漂亮是漂亮,但自己可不是會因為可愛就瘋狂放水的人!
短短一瞬間,站在最前面的高層就已經腦補了許許多多非常奇怪的東西了,就在他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說什麽,自己都一定要果斷拒絕的時候。
玄魚終于開口了:“淚堂幹枯、奸門凹陷,人中短而淺,嘴唇色深且泛黑紫,嘴角松弛,典型肝血不足的症狀。”
“你……那方面不太行吧?”
“!!!”
先是一懵,等反應過來,猛地回頭,見同事并沒有聽到面前的小女生在說什麽。這個高層先是松了一口氣,接着他死死壓低聲音:“既然你能看出來,那你能治麽?”
“可以。”玄魚點點頭。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遍尋名醫專家,這高層本來已經快要放棄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遇到轉機。
深吸了一口氣,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清了清嗓子,這高層扭頭的空當,迅速變了一張臉:“那什麽,這項目我點頭了,你們誰要是再反對,那就是不給我章強面子!”
其餘高層:“???”
卧槽,發生了什麽???
說好的統一戰線的呢???
一旁匆匆趕來,正準備說情的何父:“???”
啥玩意兒嗖的一下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