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18 暗潮洶湧
綱吉一行剛剛走進城堡內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雲雀學長?!”
你怎麽……這個最讨厭群聚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并盛中學內傷害并盛學生——”孤高的雲之守護者冷冷道:“必須咬殺!”
“雲雀學長……”綱吉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管怎麽樣,現在的Vongola十世家族是集齊了。
綱吉環顧四周,輝煌的城堡大廳內已經站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黑手黨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每個人的氣勢都足以讓小兒哭啼。如果是以往的未來首領一定會吓得腿軟,但是此時的他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
在哪裏?兇手——在哪裏?!
英雄王去向不明,迪盧木多和绮禮作為王牌在暗中警戒,Reborn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的身邊現在有的只有自己的守護者。
無論如何,随着十點鐘的鐘聲響起,繼承式開始了——
他們踩在鮮紅的地毯上,這個巨大的地毯成T字形鋪滿了整個巨大的城堡大廳,而地毯的盡頭就是Vongola的九世。
未來的首領深深呼吸,他的身後跟着他的守護者們,一步步朝着九世——朝着那至高無上的寶座走去。
——在哪裏?
九世的身後站着屬于他的六位守護者。綱吉在九世面前兩尺處站定,微微低頭表示恭敬。寂靜的廳堂明明擠滿了人,然而此時卻落針可聞,只有九世肅穆的聲音回蕩在城堡四處。
——兇手藏在什麽地方?
“現在,從一世時代起就是繼承Vongola-BOSS證明的瓶子——”九世從軟墊中拿起那精致古典的紅木盒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朝着綱吉打開:“将由Vongola九世交由Vongola十世繼承。”
——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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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舉行交接儀式!”
盒子中的是一個被線繩固定的玻璃瓶,那是一個非常精致的雙層玻璃瓶,這個瓶子對于一個半世紀前而言是極其難得的工藝。而這個雙層玻璃瓶的裏面裝着鮮紅的、濃稠的液體。
這是鮮血,是Vongola代代相傳的“原罪”。
也只有Vongola縱向時間軸的奇跡之力才能使這些鮮血延續一百多年依舊保持原樣。
九世緩緩道:“請你接下它吧,十世!”
綱吉擡起了手。
這就是……Vongola代代相傳的……“原罪”。
“————!!!!”
一陣無法訴說的尖銳之聲突然響起!所有人毫無防備地被這突如其來的聲波震的雙耳發聩,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這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城堡四角開始接連爆炸,華美的殿堂轉瞬之間付之一炬,碎石大塊大塊的簌簌落下,塵煙彌漫四野,尖叫不斷!總算這裏的人都是當世頂尖的存在,他們大部分并沒有加入驚叫,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布下防禦,警戒周圍。
Vongola當然不意外。
甚至不需要任何的交流,六位九世守護者立刻成圓形将綱吉和九世二人包圍在自己身後。果不其然,下一秒□□的白煙籠罩四野,轟鳴聲依舊尖銳鳴響,耳朵和眼睛在此時失去了所有作用。有什麽一直在猛烈攻擊者六位九世守護者的防禦,綱吉被□□嗆得咳嗽不已,他靠着九世,左手緊緊握着右手中指上的大空寶戒。
在哪裏?兇手的方位——
聽不到!太吵了!
但是一個輕微的悶哼聲還是傳入了未來首領的耳際,周圍的爆炸慢慢息止,綱吉驚呼道:“爺爺!”
“我沒事……”九世捂着受傷的右臂,雖然被護在圓心,但方才突如其來劇烈的攻擊還是有一瞬間傷到了這位首領。但是他并不驚慌,甚至微笑着安慰着未來的首領:“不用擔心,十世。”
綱吉有些茫然:“可是……”
“原罪”……碎掉了……
鮮紅的液體灑在了地毯上,很快便和紅色的地毯融為了一體,但是九世揮手讓衆人快速清理現場,微笑道:“這些不過是為了引敵人出現的贗品,真正的原罪在隔壁房間的保險櫃中,櫃子被我和六位守護者加附了七種火焰,除非由我們親自解除,否則誰也打不開。”
斯誇羅那邊已經開始迅速的進行布防,白發的鯊魚大喝道:“徹底封鎖整棟建築物,不許任何人離開!”
“犯人就在這棟建築物中,誰有任何反抗,一律被視為兇手!”
獄寺在一邊敬佩道:“不愧是九世大人,居然連這一步都算到了!”
然而話音未落,一位Vongola守備人員快速跑來,對着九世岚守耳語兩句。只見一直鎮定而嚴肅的九世岚守神色驟然大變,低頭對着九世道:“BOSS!‘原罪’被取出來了!”
九世心中大驚,他揮了揮手,帶着綱吉一行立刻奔赴隔壁房間中。而九世和六位九世守護者一離開,場面頓時就變得蠢蠢欲動。如今Vongola的兩代核心人物離開,門外顧問坐鎮Vongola本部,Varia的Xanxus并未到場,光憑斯誇羅一個,還不足以壓制這些暗藏心思的野獸。
一直站在遠處房檐之上巧妙的掩藏身形,觀察着所有人的Reborn卻絲毫不急,他拉了拉帽檐,露出了一個不同于以往的諷刺微笑。
如此——冰冷刺骨。
角落處有人動了。
他并不是兇手,也并不打算破壞十世繼承式。但是現在已經發生了這種事,甚至連真正的“原罪”都有可能發生意外,現在的Vongola——确實在走着下坡路。如果是那個強勢的暴君Xanxus上位他們還要戰戰兢兢地安守本分,但是繼承了十世之位的是一個怎麽看都像是平凡少年的澤田綱吉。
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麽善人。
這場繼承式是不允許帶進任何通訊設備的,但是身處黑暗的他們總會有一些小辦法。然而就在這個陰沉的男人擡起左手的一剎那,一根黑色的、宛如鋼琴鍵的、卻足有一米多長的黑色武器貫穿了他的手掌!
“啊啊啊——!!”
不僅僅是被貫穿肉掌的痛苦,這根黑色的武器仿佛帶着魔力,竟然粘着他的手将他整個人帶到地面!他重重摔在了地上,碎石劃破了他的西裝和臉龐,最痛苦的卻是他的左手,那種隐隐約約的黑霧仿佛在腐蝕着他的身體,讓他痛不欲生!
“啊啊啊啊啊啊!!”
在場衆人大驚,斯誇羅抽出長劍怒喝道:“什麽人!出來!”
“我絕不能允許任何人——”
一個聲音突然回蕩在滿目狼藉的城堡大廳。
斯誇羅豁然回頭,他的身後數十米處站着一人黑發黑眼的亞洲成年男性,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他明明穿的是那樣的顯眼,那樣的諷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站在那裏。
白色的長袍,金色的勾邊,标準的祭祀禮服——這是神父,他捧着厚厚的華美的聖經,表情無比虔誠,他一步步走向T字地毯的交彙處,每一步都像是在敬奉,每一步都像是在朝拜。這裏仿若不是黑手黨教父的繼承儀式,而是大教堂中聖潔無比的彌撒,這個東方男人的臉鄭重而莊嚴,白色的長袍将他襯托的聖潔無比,禁欲、自制、無悲無喜。
他是最虔誠的教徒。
可是那雙漆黑的雙眼卻像是擇人而嗜的野獸,黑暗的,幽深的,空洞的,虛無的,宛如地獄深處的惡魔,恐怖而驚畏。
不寒而栗。
“——打擾我主的榮光。”
多麽的可笑!在黑手黨BOSS的繼承式上出現穿着贊美上帝象征純潔的白服的神父!
多麽的合适!那種最深最濃的原罪環繞在他的身上,他是黑暗之物,理所當然!
斯誇羅微微眯眼,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盡管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盡管此時他穿着聖潔的白色祭服,他一眼就知道這個恐怖的男人是誰。
言峰绮禮——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忠誠于澤田綱吉的聖教徒,也是冷血無情喪盡天良的教會代行者。
被釘在地上的男人依舊撕心裂肺的慘叫,這種慘叫配合着寂靜無聲的廳堂與那個站在正前方的黑發神父,更顯得此時的氣氛冰冷而恐怖。
“你究竟是什麽人!”與男人同家族的成員怒喝道:“難道Vongola打算借口此時殺了我們嗎!”
斯誇羅微微皺眉,這個人的話激起了衆人紛雜的議論聲。然而聲音突然靜止,只見被炸開的房頂上一個身穿綠色武裝的男人從天而降——他是多麽的俊美!仿佛聚集了世間最美好的光輝,完美就是為了他而誕生的詞語!然而那雙琥珀金的雙眼微微流轉,如刀似箭的寒冷與高傲硬生生的改變了這種光輝的柔美,讓他充滿了戾氣,滿身了芒刺,不可侵|犯。
在場的女性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就無法再移動目光,她們甚至看着男子的臉一步步的上前,直到被身邊的男伴抓住手臂才從這種詭異的癡迷之中清醒。冷汗頓時浸透了華美正式的衣裙,她們縱橫在黑暗之中,不過轉瞬就明白了一切。
——不能看這個男子的臉,正确說是他眼角的淚痣。那顆淚痣帶着誘|惑女性的魔力,心中稍有松動就會無法反抗的沉淪其中。
紅色的□□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驟然出現在槍之騎士的手中,他橫臂一揮,紅色流光的魔槍帶着破魔之力震碎了绮禮由魔力構築的概念武裝,陰郁男人終于從恐怖的痛苦之中爬起了身,然而下一秒黃色的寒光一閃,只見身形臉龐都完全完美的槍之騎士手持一柄黃色□□,冷酷的在方才叫嚣的同伴臉上輕輕一劃。
——血流不止。
那樣細小的傷口,照理來說連流血可能都不會,又如何可能像這樣一般血流不止,怎麽擦都無法擦幹?!
迪盧木多一轉雙槍,流光在奇異的槍身上流轉。高傲的騎士野性一笑,不屑道:“吾名迪盧木多·奧迪那,乃澤田綱吉殿下從屬英靈。此槍名為‘Ga-buidhe (必滅黃薔薇)’,被此槍所傷者終其一生傷口不可能愈合。”
他不屑一笑,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仿佛在發亮一般健美:“你要試試嗎?”
那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臉頰,驚恐的後退。
“溫柔一點,迪盧木多。”一個小小的黑衣嬰兒脖頸間帶着黃|色的奶嘴從房頂上跳下,他一邊走向绮禮一邊淡淡一笑:“這些可都是——Vongola的‘客人’啊。”
迪盧木多收槍環視四周。這裏聚集了大量的黑手黨家族,探究,窺視,懷疑,嘲諷,驚恐,思慮——或不動聲色,或滿眼驚喜,或惡意滾滾,或若有所思,不一而足。
“那種絕望與悲鳴是最甘美的醇酒,這裏可笑的蝼蟻百态做盡,更是讓人倍感愉♂悅——”金光在正前方巨大的石像之前彙聚,在所有家族人震驚的目光中,金色的漣漪裏飛出了一架金色的飛行器。那是真真正正的金色,純淨的不含一絲雜質,四色的孤光垂在尾身,肅殺而莊嚴。一個身穿金甲的金色男人站在邊緣之處,高高在上,俯覽衆生,血色的立瞳中諷刺而惡意:“不是嗎?绮禮喲。”
白衣聖潔的神父站在狼藉的石像之前,他并沒有看向頭頂的英雄王,而是淡淡道:“确實如此,吉爾伽美什。”
Reborn微笑道:“你遲到了哦,绮禮。”
“不,時間剛剛好。”绮禮緩緩道:“現在,才是最精彩的開始。”
“原來如此。”英雄王居高臨下,雙臂環胸:“看來你早就知道今天這裏會發生什麽,也知道所有人的打算,甚至于——最終的結果。”
“你錯了,吉爾伽美什。”绮禮的表情如此虔誠,似乎在說着理所當然的事情:“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十世大人的勝利,何須猜測?”
“你沒有反駁呢,绮禮。”吉爾伽美什冷笑道:“那些雜種愚蠢的戲碼,今日注定的亂局,綱吉誘|人的掙紮,困于人心的黑獸病态而瘋狂的嘶吼讓無數卑微的人類扭曲了面目——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本王的心情很好!绮禮喲,你想要什麽賞賜呢?”
所有人都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做着一個荒誕的夢,信奉黑手黨教父為神之光的黑暗神父,凱爾特神話中的英雄騎士,世上最古老的英雄之王,面前的一切都像一場夢,只是鮮血、恐懼、威壓、和漂浮在空中的寶船莫維娜都說明了一切并非夢境。
一個人似乎是被英雄王濃濃地嘲諷所激怒,他怒道:“太可笑了!你想說今日Vongola的九世被人所傷,十世愚蠢無能,‘原罪’之血被人所奪,這一切一切都在你們的預料之中?!哈!Vongola已經卑微到需要用這樣的借口——”
“雜種。”金色英靈微微擡頭,下巴的弧度明明如此優美,卻直刺人心:“是誰準許你——”
他們看到了什麽?
金色的漣漪在金色英靈的身後突然出現,它們像水波一樣湧動着,卻無比的刺目!鈎戟□□,刀斧棍劍,各色武器從那些漣漪正中冒出頭來,金光閃爍,宛如最妖嬈的罂粟,美麗卻致命。
吉爾伽美什冷笑:“——仰視本王。”
黃金的箭雨投射而下!
斯誇羅皺眉:“幻術?”
瑪蒙滿頭冷汗簌簌落下:“不是幻術!那些金色的圈連通了異界,那些兵器——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
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連男人身邊的範圍也不可避免!卻見綠色的身影迅若閃電,驟然插|入箭雨與男人之間!紅黃雙槍快的宛如流光,金色的寶具被一一打落,深深插|入地下,化成金色的粉塵消失。
琥珀金的雙眸與血紅的立瞳相對,吉爾伽美什冷冷道:“野狗,看樣子你是真的想要嘗嘗地獄的味道。”
迪盧木多微微弓身,他随時準備召喚自己的神賜之劍:“十世殿下還未歸來,我不能讓任何人死去,英雄王。”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Reborn微微一笑,就看到一個高挑俊美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無法與宛如光輝般完美的迪盧木多媲美,卻诠釋了另一種不同于野性的優雅,金色的發絲随着腳步晃動,就像是童話書中走出的王子:“我們真的不需要去幫助十世?”
“不需要。”
一直沉默的白衣神父緩緩開口,竊竊私語的人群再度靜下了聲。所有人都在這瞬間睜大了眼睛,因為包括當世的幾位殺手在內,沒有人發現……那些身後的人究竟何時出現。
“嘻嘻嘻嘻嘻——”
“呵呵呵呵呵——”
男聲與女聲充斥在一起,充滿了惡意的嘲諷。斯誇羅震驚地轉過頭去,整個廳堂被數十個灰色皮膚臉帶骨質面具的男女包圍着,他們雙手持着利刃,就像是暗行的野獸,随時準備着給人致命一擊。
“正式介紹一下,我名言峰绮禮,是這些Assassin(暗殺者)們的主人。”在一片嘈雜的嘲笑聲中,绮禮的聲音卻清晰的不可思議。他一字一頓,宛如鳴鼓一般敲入所有人的心裏:“而我們,便是直屬十世的十世獨|立暗殺部隊。”
一直躲在暗處監視一切的九世岚守緩緩吸氣,再慢慢吐出。
他終于明白那日迪盧木多對九世說的話所代表的意思。
Assassin的潛行可以斷絕任何氣息,沒有什麽人可以防備。但是他們現身動手的瞬間對英靈而言可以輕易察覺并加以阻止,所以被譽為七位英靈中最弱的存在。但是,那僅僅是對英靈而言。
對沒有英靈護衛的人類而言,他們——是最危險的存在。
斯誇羅眉頭緊皺,他冷冷道:“喂,你對那個小鬼這麽有自信?”
“當然。”绮禮似乎是提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死寂的雙眼驟然發亮,他高舉手中翻開的聖經,高聲道:“因為他可是——”
這個為了神明可以喪盡天良的白衣神父用着堪稱狂熱的表情高聲道:
“上帝的榮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綱吉:“你……都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