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也醉人,香也醉人。
若說這青樓楚坊的美人香,可非比春風還要醉人麽?在這醉人的春風裏,若是美人還靠近你伺候你,那又比光聞香更加醉人。
上官明月此刻就在這醉人的環境中。
“公子,喝酒啊……”嬌滴滴的女聲到了耳畔,幾乎能将人的骨頭喊酥。上官明月嘴邊含笑,卻道:“既是要我喝,自然得你親自喂。”
美人了然,嬌笑着提了酒壺,将酒液倒入玉杯。舉手投足,柔情蜜意。
暖風熏得游人醉,畫堂融融。雕梁畫棟中,喧鬧陣陣,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起舞的美人如玉,絲綢輕軟,舞步如雲。婀娜腰肢款款擺動,衣衫随風,正是紅煙翠霧罩輕盈。絲竹聲聲,不必聽也入耳,也可稱得靡靡之音。
上官明月閉上了眼睛,任由身邊的人坐上自己的膝貼近自己的耳側,呵氣如蘭。
美人癡迷地摟着他的脖子,丁香小舌微露,輕舔了舔他的耳廓。
上官明月睜眼,目光閃了閃,就着美人的手将美酒一飲而盡,唇還未離那白瓷細膩的杯沿,手臂只微微一用力,就将美人摟入懷裏。
“公子……”
入了懷的美人媚着眉眼羞羞答答,做的卻全是不羞答答的事,柔荑搭上上官明月的胸膛,上下撫摸,摸至衣襟,就往裏頭摸,“奴家都沒怎麽見過公子,也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你沒見過,自是因為我不常來……”上官明月微微一笑,眸色溫柔,風儀自現,修長的指壓上美人的唇,低低暧昧道:“不常來,所以,也未發現姑娘這等絕色,至于這稱呼麽,你想……如何稱呼呢?”
美人臉一紅,情不自禁地癡了,輕聲而道:“相公……”
她明明未喝幾口酒,這會竟已醉了……
……
月色如水。
蟲兒唧唧的叫,時不時打碎寂靜的夜幕,竹葉唰唰地響,奏動着風的歌聲。
藺欽瀾收拾着藥箱,望了望落下去不少的月亮,眯了眯眼睛。夜已半深,上官明月還沒有回來,看來是準備眠花宿柳,好好享受一番。
自己的藥沒有副作用!!
才這麽幾天,自己竟然就能研究出解藥的真實劑量,這等精準,哪怕華佗在世,只怕也比不上自己。
得意之色慢慢出現在臉上,藺欽瀾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挑揀藥材。把所有的藥材都整理幹淨後,他拍了拍手,用紙包了碎屑準備拿出屋扔掉。
“!!”
黑夜中光芒一閃而過,好似鬼魅。藺欽瀾吓得後退了半步,卻見上官明月從籬笆上飛下,輕輕悄悄地落在他面前,飄飄若仙,風華入骨。
——半夜飛起,一身白衣,吓死個人。
慢慢走近,将十來步,縮減成了三小步。
藺欽瀾白着臉,強笑着打量他的神情,緊張道:“怎麽……怎麽這麽早?”
上官明月眼中許多情緒閃過,但面上卻是輕輕淺淺的笑,溫柔風雅地道:“欽瀾,我已驗證了這藥的藥效,是以回來告知你一聲,讓你寬心。”
藥有用。藺欽瀾松了口氣,轉念一想,又有些警惕,“既然你驗證了藥效,那為什麽不睡在……嗯……為什麽不和那些姑娘們在一起?”以上官明月的性子,怎麽可能半夜跑回來獨眠?
“自然是念着這幾日欽瀾你為我日夜操勞之苦了。欽瀾這麽辛苦,我又怎好意思獨自一人享樂?”
藺欽瀾這才發現他手上拿着東西,有酒,有肉,有雞有鴨。
“哈哈!”有東西吃!藺欽瀾立刻喜笑顏開,“明月你怎麽這麽客氣啊!!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怎地如此客氣?”上官明月還是很重義氣的。
拍拍上官明月的肩膀,藺欽瀾興高采烈地道,“你等着,我去搬桌子,你看今晚這麽好的月色,咱哥倆就在這屋外好好喝一個!不醉不歸!”
上官明月微笑點頭,站在屋外,看着藺欽瀾忙活着把桌椅碗筷搬來,甚至還帶了布将桌子椅子擦幹淨,忙活完畢,上官明月施施然入座,為兩人倒酒。
酒才入杯,香氣就勾住了人的心神。
藺欽瀾剛等酒杯滿了,立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醇香的酒液入了喉中,香甜的滋味幾乎讓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好酒!”
上官明月目色沉沉,只看着他,不說話。
藺欽瀾回味了半晌,方才舔舔唇,道:“明月,幸好你沒事,你不知道,其實我給你治時也是有點猶豫的……這藥性很是古怪,好在我的基礎好……要不然萬一……唉,我可是害怕的。”既然已經無事,藺欽瀾立刻對着上官明月大倒苦水,想讓他知道這幾天他為他治病,是多麽不容易。
“欽瀾害怕?”
“是啊……我當然是害怕你出事的。”藺欽瀾連連感慨,道:“幸好幸好!太幸好了!哈哈哈!”又喝了幾杯酒壓驚,他加了一塊燒雞肉,吃得又香又美。“這也是運氣,趕明兒,我就把藥方給尹城主寄過去,他和秋棠,只怕也快要出事了……”
“他們兩個快要出什麽事了?”上官明月的嘴邊仍然是笑,但是他一雙鳳眸微眯,似灼熱似冰冷地盯着他,好像盯着仇人一樣。
藺欽瀾原本想要好好說一番顧秋棠和尹天城的事情的,他不但要說,還準備詳詳細細,細致入微地說,好不容易有個能夠八卦的機會,他豈會放過?然而,上官明月的眼神實在太古怪,古怪到他微微一愣,想說什麽盡數忘了,看着他,好半晌沉默,他不說話,上官明月也不說話。
一片葉子慢悠悠地飄來,飄落他們之間。藺欽瀾好似忽然清醒了一般,疑問道:“……明月,你為什麽不喝酒,光看着我?”
上官明月垂眼,摸了摸酒杯的杯沿,淡笑道:“我不喝酒,是因為這酒裏有藥。”
“要……?藥?!”
茫然了只一瞬,立刻明白了是哪個“藥”,察覺到全身上下慢慢湧起的無力,上官明月擡起眼一副準備打死他的樣子,藺欽瀾冷汗唰唰地冒,呵呵地幹笑,“明月……呵呵……明月……你……你對我下藥幹什麽?”
上官明月似笑非笑,勾起他的下巴,意味不明地捏了捏,又冷又熱地道:“你說,我要幹什麽?”
藺欽瀾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月光如練,好風如水。酒味的醇香混合着菜肴的香氣,幾乎都能把和尚的饞蟲給勾出來。
藺欽瀾不是和尚,所以他的饞蟲已經快饞死了。眼巴巴地看着上官明月,只希望他能給他留一點就好。
喝着酒,品着菜,月色洩入窗棂照在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人身上,上官明月把人捆了放在床上後,竟然就那麽不管了。
上官明月咬了一口雞肉,筷子一夾,又夾起塊魚肉。
藺欽瀾先前吃過那雞鴨魚,都是好廚師燒出來的好菜,雖然他嘗不出是哪位大廚燒的菜,但想必能入上官明月的眼的,本就不是俗品。
“啊~”忽然扯開嗓子嚎了一聲,藺欽瀾滿是哀怨地對着天花板叫,餘光卻瞥着上官明月,大聲呼號,“喪盡天良啊~啊~啊~”
他原本還不算太餓,但吃了一點東西又吃了點酒水後,原本不餓的肚子就開始餓了起來,上官明月給他下了藥綁在一邊,說了那許多暧昧的話,他還以為他要對他不軌呢,沒想到竟然把他綁在一邊,讓他眼睜睜地看着他吃東西。世上最令人發指之事,莫過于此!
“啊——啊~啊~啊~啊~忘恩負義啊~”
“啊——啊~啊~啊~啊~恩将仇報啊~”
片刻不理藺欽瀾的嚎叫,上官明月仍舊無動于衷,淡定地吃着美酒佳肴。
“啊——啊~啊~啊~啊~沒有良心啊~”抑揚頓挫,一波三折,藺欽瀾的語調幾乎已拐了十八個彎,像唱戲一樣,越來越有興致,越來越響亮,“啊——啊~啊~啊~啊~我好苦命啊~……”
還來勁兒了!上官明月眉頭抽了抽,冷冷道:“閉嘴!!”
藺欽瀾閉了嘴,反應過來不對勁,立刻又張開了嘴,繼續嚎叫,“啊——啊~啊~啊~交友不慎啊~”
上官明月冷哼一聲,道:“是誰說如果出了事就來找他的?怎麽現在一副無辜的模樣?”
藺欽瀾睜大眼無辜地道:“我怎麽知道是誰?”
上官明月眯起鳳目冷笑一聲,道:“那看來你以後永遠都不用知道了。”放下筷子,起身走向藺欽瀾,那模樣就好像要把他給徹底解決掉,又或者解決掉他之前再弄個七個八個不可言說的酷刑。
藺欽瀾身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連連幹笑幾聲,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腆着臉笑道:“明月……明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咳咳……我會治好你的……真的真的,你不能殺人洩憤啊!!沖動是魔鬼!!”
上官明月微笑道:“誰說我要殺了你了?”坐到床邊伸手摸了一把藺欽瀾的下巴,道,“藺神醫這樣好的姿色,我又怎麽舍得殺了你呢?”
藺欽瀾身上至少有一半地方起了雞皮疙瘩,顫抖着道:“我我我……我對你沒有興趣……你別亂來啊!”
“你對我沒有興趣,我對你有興趣不就好了麽?”
藺欽瀾捆得像個粽子一樣努力往裏扭動,試圖避開上官明月的賊手,那腰一扭一扭地扭得歡,竟還能讓他真的扭到了床裏。
上官明月瞧着有趣,故意往他的腰處摸。
藺欽瀾的腰是敏感地,不得不顧及這塊地方,腰扭得更像麻花一樣,一邊避一邊道:“你對我沒有興趣的,真的!我皮膚又不嫩又不滑,屁股又不大又不翹,腰也又不細又不軟,技術也一點都不好……”
上官明月笑道:“欽瀾怎麽這般妄自菲薄呢?”又湊近他一點伸手摸了一把藺欽瀾的臉頰,“挺嫩的啊……”摸了把他的屁股,“也不算特別小……”摟住他的腰,“不錯不錯,還挺細的。”
藺欽瀾被他摸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連忙道:“不行不行!!我從來沒有過!我不會的!你要是動我一定會敗壞你的興致!”
上官明月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歡第一次,像你這樣生澀的,吃起來也別有風味。”
藺欽瀾的表情就好像被茅坑裏的石頭砸中了臉,十分驚恐地看着他。
上官明月雖起了點心思,但最先還真是只打算吓吓他,現在看他這樣害怕的模樣,惡意一起,只想着直接上了他,看他要如何表現?
他心中那麽想,面上表情自然露骨了些,帶着些掠奪般的眼神與動作,藺欽瀾被他吓得快抖成篩子一樣了,滿眼戒備地看着他。
雖然上官明月和他是好友,但是好友再大,也沒有他的屁股大,和好友比起來,還是他的屁股更加重要的。
眼見着上官明月的眼睛眯起來,露出思量的神情,一看就知道在猶豫要不要下手,或者是從哪裏下手,藺欽瀾連忙出言挽救,只希望能挽救自己的屁股,“明月,明月!!……我能治好你的,你不能沖動!!千萬不能!!”
上官明月哼了一聲,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治好個頭,你需要花多久才能治好?”
此言一出,藺欽瀾立刻苦了一張臉,他是神醫,又不是神仙,哪怕醫術再高明,那也得研究個十天半個月的啊,何況這種藥這般高明,又怎麽可能只花十天半個月。
上官明月拍過他的屁股之後,手卻不移開,輕輕揉了兩下後,在藺欽瀾反應過來驚恐的眼神下微微一笑,道:“我發現,雖然我現下不能對別的人硬,但是對欽瀾你,竟然是可以的。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上天在暗示着我什麽呢?”
藺欽瀾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肯定不是!這都是你的錯覺!你怎麽可能對我能硬呢?”
上官明月解開藺欽瀾的一只手,抓着藺欽瀾的手就按在自己的下體,不顧他吃驚的眼神,用他的手在自己下腹揉了揉,略略硬起的灼熱令藺欽瀾頭皮發麻,想要抽回手卻被死死抓住,上官明月竟然真的會對他硬!!一下子不由“啊”地大叫一聲。
他這一下叫的可是有些凄慘。
上官明月眉心一跳,道:“你叫什麽?”
藺欽瀾怎麽敢說自己是害怕的?上官明月此人,随心所欲,行事起來不免有幾分邪氣,像他這樣的人,說不定還真是能幹出把自己好友給吃幹抹淨的事來的——尤其是在藺欽瀾被他認定為罪魁禍首的情況下!一想到這樣,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我……我……這是藥的緣故!這是後遺症!你中的毒的後遺症!我可以治好的!”藺欽瀾邊說邊使勁想要把手收回,上官明月把他的手抓得更緊,好似探究一般地看着他咬牙切齒一臉倒黴的表情。
藺欽瀾當然是覺得自己很倒黴的。早知道他就不來救他了,反正這個藥和人交合一下,也不過就是讓上官明月此後只能和那個人交合罷了,這樣的風流債,他來湊什麽熱鬧?
“欽瀾這是後悔救我了?”上官明月忽地問道。
藺欽瀾沒反應過來,立刻答道:“當然了!”
上官明月立刻眯起眼睛,冷哼了一聲。
藺欽瀾身子一僵,擡頭看看他的表情,暗道自己倒了八輩子黴才結交上這麽一個小心眼的朋友,苦着臉續道:“我‘當然’沒有後悔了。”
上官明月右手抓着藺欽瀾的手仍然按在自己的小腹處,左手卻去摸藺欽瀾的下巴和脖子,指腹摩挲處,藺欽瀾瑟縮地扭頭,戒備而又警惕地看着他。
上官明月心中一動,面上卻是笑道:“你說你不後悔,怎麽表情這般後悔呢?”
藺欽瀾苦着臉,仍舊不放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十分讨好地道:“明月,我真的沒後悔,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治好你,所以心中十分并且極其地內疚而已。”
上官明月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你是該內疚。”
藺欽瀾在心中罵了他一句。
“既然內疚,我好久沒碰過女人了,反正我現在也只能對你硬,欽瀾不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上官明月好似寬容一般地說完,就去拉藺欽瀾的衣襟。
一言不合忽然就開始脫他的衣服,藺欽瀾眼中先是出現驚恐,随即出現了憤懑,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想也不想地瞪起眼睛大叫:“你想幹什麽臭流氓!我不是好惹的!!”
這話音量有點大,上官明月被震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後被他一句“臭流氓”逗得不輕,他本來是想用手把他衣服扯下來的,結果聽到這話,竟然手一抖,實在忍不住,直接壓着他笑趴在了他的身上。想來他這麽多年在床上和情人逗樂無數,但是從來沒有一個情人能像藺欽瀾一樣讓他笑成這樣。
“笑什麽笑?!”藺欽瀾方出口就覺得不對,見他這麽不給面子地狂笑,顯然被他笑得惱了,又是羞慚又是惱。他本來也不會罵出這種奇怪的話的,實在是早先來治上官明月時還遇到一個女子,那時候那個女子正被人輕薄,他秉着醫者父母心的仁慈救下了她,不知為何,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和遭遇調戲時說的“臭流氓”就印在了他的腦子裏,方才想也不想地就罵出來了。
“你這個混蛋,無恥!敗類!!喪盡天良的混蛋!!有你這樣對自己好朋友下手的嗎?”藺欽瀾罵罵咧咧地,總算找出了些正常的詞彙怒罵上官明月,他怎麽說也算是上官明月的救命恩人了,這農夫與蛇的故事應驗在他身上可有冤。像蟲子一樣在床上扭動了一下想要把上官明月抖下去,藺欽瀾用勉強能活動的腳往上官明月身上踹,暗道我還踹不死你!
上官明月只不過輕松地支起身子就讓藺欽瀾踹不到他,一只手撐着床,上半身懶洋洋地靠在手臂上,發絲散在胸前,幾乎把藺欽瀾圈在懷裏,一低頭就可以和他對視,“欽瀾想必是被調戲得多了?竟然連臭流氓也罵得出。”
藺欽瀾臉一紅,咬牙切齒道:“淫賊,敗類,豬狗不如!我這是想罵的詞太多,所以才一不小心罵出那個來的!”
上官明月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都罵了,那我不做點什麽也太吃虧了,其實我本來還是有些猶豫的,不過還好欽瀾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有人罵我,我總要将他罵的話都落實才好,要知道我最不喜歡被人冤枉了,所以欽瀾這一招欲擒故縱使得好。”
他此話平平淡淡,但卻好似有什麽深意在裏面。
藺欽瀾一愣,望見他不同于往日的笑容,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上官家的人都有些喜怒不定的性子,好多時候上官明月笑得越開心,他就越生氣,但是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的,也不知道上官明月被什麽刺激了,現在竟然想要動真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生氣,自己為此失身,那可是大大不值得。
藺欽瀾這可是冤枉了上官明月,其實上官明月是真的開心,笑得也是真真的,可惜他平時太喜歡似笑非笑,所以這樣真誠的笑容再加上幾句原本是挑逗撩人的話立刻把藺欽瀾給唬住了。
上官明月有些奇怪藺欽瀾為何忽然不掙紮了,不過藺欽瀾不掙紮,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他雖然久經歡場,但是享樂多了,不免對生手不太耐煩,雖然處子別有一番滋味,但是弄起來還是挺麻煩的,藺欽瀾是男子,又是他好友,他卻是沒有這個顧慮。
趁着藺欽瀾忌憚着不敢行動的當口,上官明月就着繩子的空隙把藺欽瀾的衣服解開,扯着衣料從縫隙中拉出,藺欽瀾上半身被繩子捆得有點密,不太好脫,下半身卻是好脫多了,直接一拉一扯,外褲就拉了下來。
危險警報響起,藺欽瀾老臉一紅,發現上官明月在脫自己的褲子,那血液沖到腦門上都快讓他冒煙了,“你你你你……你……!”
“別害怕,我會溫柔一點的……”
“溫柔你個頭!”這和溫不溫柔有關嗎?!藺欽瀾忍不住又開始動腿,這時候他對上官明月雖然還有點忌憚,可是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何況他是神醫?醫毒許多時候并不分家,惡向膽邊生時,也會給人下下毒什麽的。
藺欽瀾算是個比較仁慈的神醫了,一般來說,神醫們都是比較冷血的,藺欽瀾只因為不想卷入江湖争鬥,所以輕易不會治療武林中人,但普通民衆,他都是會救的,加上保命的功夫還不錯,用毒可是少之又少。
趁着藺欽瀾蹬腿的功夫,上官明月抓着他的腳踝把他中褲也給脫了,好家夥,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層遮羞布了。
藺欽瀾羞恥得都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上官明月你敢!!”
上官明月微微一笑,道:“我就敢。”抓着藺欽瀾亵褲的邊緣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