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沒事。”
老頭這才放心地走了。書生卻看着林間深處發呆,他摸了摸心口,感覺到自己還有心跳,且自己心口處放了一張紙。他把紙拿出來,發現上面寫了一句話: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書生笑了。
十年後,書生做官管理一方,将那一方土地管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們安居樂業,那裏的百姓們都喜歡他愛戴他,他還有一位美豔絕倫的夫人,竟是當初那個女鬼的模樣。
原來,那女鬼雖說會殺掉那些回答“不想”的人,那些人雖然也有才華卻貪慕虛榮,徒有其表,若是不死,為官之後更是為禍一方,不是個好東西。
而回答“想”之人,便是心性堅定,不被外力所惑,為官之後,造福一方。
而似書生這種回答了別的,卻甘願奉上心髒之人,僅書生一人。
女鬼請求了閻王回陽之後,便嫁于書生為妻。”
講了這麽久,莫如終于把故事給講完了,心中很有成就感,因為這是他臨時編的。
“故事講完了,好聽嗎?”他問躺在他身邊的江碧海。
江碧海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答:“瞎扯。”
莫如:......居然被個小鬼...嫌棄了?他還以為這個家夥聽了這個故事會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最起碼也是一段長長的句子,例如,這個書生真是僥幸,既做了官又得了美人愛慕之類的。結果就倆字,太不應該啊!
清晨,鳥兒婉轉的叫聲中,莫如自然地醒來,他發了一會兒呆,發現江碧海不在,穿了衣服把帳篷拉開,就見他在煮吃的,心情立馬愉快起來,覺得帶他上路真的是個明智的選擇。
莫如趕緊動身去附近的溪水碧潭邊洗漱。山林中的晨光透過樹頂一束一束灑下來,如同神光,林間的景象自然更兼鳥語花香落英缤紛,實在美得叫人心醉,最浪漫的是落瓣跌落水中蕩起的陣陣漣漪。
他十分惬意地伸了個懶腰,一只美麗的梅花鹿從林子中走了出來,來到小溪邊喝水,有麻雀落在梅花鹿的背脊上,在它身上蹦蹦跳跳的,這個場景看起來特別的自然,特別的美麗,莫如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那鹿喝完水後,便擡頭看了莫如一眼,轉身往林子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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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候,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只利箭,射.中了梅花鹿的大腿,奔跑的梅花鹿痛苦地嘶叫了幾聲,一下子摔倒在地,流出一灘血水,它身邊的麻雀早在箭飛過來的途中就全部驚飛了。
見到此情此景,莫如不由得在心中大罵煞風景。
馬蹄聲近,莫如看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嬌麗少女,身邊還跟了好幾個随從。
☆、林中鹿兒
少女穿了一襲橘紅色衣裙,腰間別了紅色長鞭,長長的發結成環髻,頭上別着蝴蝶發釵,耳朵上別了精致小巧的鑲金玉梨花耳扣。
她騎在一匹通身雪白的矯健馬匹上,一手拿着弓,右手邊的仆從替她背着箭筒,裏面的箭顯然已經用了大半,而她身後的仆從收獲的獵物數量很少,顯然這個少女打獵本領不強。
莫如看過去的時候,她正收弓,将弓遞給身邊的仆從。很顯然,那只梅花鹿是被她.射.傷的。
“沒想到本姑娘今天運氣這麽好,居然獵到了一只鹿!”少女得意洋洋地從馬匹上翻身下來,兩個伶俐的仆從則快速地跑去抓那只受傷的鹿。她臉頰上帶着驕傲的笑容,目光流轉間看見莫如,開口便道:“你是何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莫如假笑,裝着客氣,內心實則很不爽,可是面前人多勢衆,而且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他也沒想惹麻煩便拱手施禮,“唐突了,在下莫如。”
那小女子點了點頭,走近莫如,眸光大膽地上下打量莫如,見他生得白皙動人,眉目分明畫不如,心下生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喜愛之情,不免多了趣味和好奇:
“那,你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我本是要去奢玥國求仙問道,路經此地,今日也是恰巧碰見姑娘。”
“求仙問道,看來我們是一路的,我呢,也是要去奢玥國拜師求仙。”
莫如聽了又朝少女拱手,“如此,也算是緣分,不知在下可否請求姑娘一件事。”
少女眼睛直溜溜地瞅着莫如,随便想了一下,覺得如果他不過分,她就允了,“說吧,何事?”
莫如:“在下曾聽說鹿來森林之神的化身,想必極為通靈性,不知姑娘可否放了那只鹿,就當是在做善事。”
少女皺了皺眉,她今天最高興的就是自己親手獵了一只鹿,此刻,竟然要自己放了它,這不是朝她興頭上潑涼水麽,也太不知好歹了,看自己給了他幾分顏色就放肆起來了,怎麽可能依了,“不行。”
莫如嘆了一口氣,看了那頭鹿一眼,見它居然在流淚哭泣,心下不忍,“姑娘要怎樣才肯放了它?”
少女剛才已經被莫如惹得不痛快,現在見莫如還敢惹她不快,心中一怒,拿起腰間的鞭子便朝莫如抽過來,莫如擡手擋住,那鞭子便打在了他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他後退幾步,十分想發火,但知道如果真的把火發出來了,只能是自讨苦吃,便狼狽地跑進了林子,回去帳篷那裏。
江碧海見莫如狼狽回來,且一臉悶火十分不痛快的模樣,便道:“怎麽了?”
莫如心中也是憋屈,沒想到那個女子一言不合就動手,“被個刁蠻的女人用鞭子抽的!疼死我了,有沒有藥啊?”
“你惹女人做什麽?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一邊說一邊在行李中翻出些藥瓶小罐子,找到治外傷用的藥膏,便回頭,就見莫如抽着涼氣在脫衣服,搖了搖頭,“別動,還是我來幫你吧。”
莫如點了點頭,“右邊這條胳膊被抽到了。”
如此,江碧海便将他右邊的胳膊從衣服中脫了出來,被莫如白皙的皮膚晃了晃眼,怔了幾下,這才用水袋中的水打濕了幹淨的絹子,給他擦了擦受傷的地方,又來抹藥,一邊抹一邊道:“大概兩三天就可以好了。”
忍住疼痛的莫如點了點頭,“謝謝。”
那藥膏抹了之後,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便被壓制了下來,他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疼出來的汗,對江碧海道自己為什麽會惹上一個刁蠻不講理的瘋婆子。
江碧海聽完了,道:“你以後別多管閑事了 ,你看你想做好事,又沒有做好事的能力,反倒自讨苦吃,又吃虧不得好,你呀~是給了那鹿兒希望又叫它失望了,如果我是那鹿,我可不會感激你。”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本來江碧海給他抹藥他還挺感激的,現在,這點感激馬上就被他發表的言論給鬧沒了。
“我本來就這樣啊,你現在才發現。”江碧海幫莫如把衣服穿好了,并不管他的抱怨,自己收拾了藥瓶,還催促莫如道:
“你快吃飯吧,待會我們還要趕路呢。”
他們出發沒一會兒,莫如騎着的驢子和江碧海騎着的馬兒忽然嘶叫了一聲,兩人剛在奇怪怎麽了,便在路邊看見了那只受傷的鹿,那鹿就躺在地上沒有動靜,死活不知。
莫如立刻下了驢子,去查看,發現它還活着,心中一喜,立刻向江碧海要了藥給鹿兒包紮。
那只鹿被他包紮好了後,頭往他的懷裏拱了拱,于是莫如便摸了摸它的頭,它又拱了拱莫如的手,莫如有些奇怪道:“幹什麽啊?”
鹿兒繼續拱他的手,莫如知道這鹿有靈性,便想了想,笑道,“你有東西要給我嗎?”
鹿點了點頭,從嘴裏吐出一個蛋黃大的珠子在莫如手中,莫如待細看,發現那珠子裏面有一顆嫩芽,他有些驚奇地看着珠子問那鹿,“這是什麽啊?”
就在這時候,那可珠子的外皮破碎了,那顆嫩芽十分神奇地融入了莫如的手心。
莫如心驚的同時,發現自己目力似乎一下子好了許多,本來被太陽曬得有點乏力的身體好像突然來了勁,聽力也上升了,他聽見有什麽東西往這邊爬來,甚至能聽見樹葉落在水面上的聲音。
怔了怔,他立刻感激地摸了摸鹿的身子,“謝謝你。”
一條水桶粗的大蛇從草叢中爬了出來,道路上的馬兒和驢子都十分害怕地低低叫了起來,江碧海吓得愣了神,莫如也是吓得軟了腿子,一動不動,只到身旁的鹿又用頭拱了拱他,他才微微有些冷靜。
只見那蛇挨到鹿身邊,那鹿便爬到了蛇身上,那條大蛇便帶着鹿進了茂密的森林。
原來是它的幫手啊!莫如松了一口氣。
幾個小老鼠一個頂着一個,終于把最上頭的那個小老鼠頂到了驢子的尾巴末端,那個小老鼠一抓住驢尾巴,就怎麽也不松手,任那尾巴東擺西搖,它還是艱難地爬到了驢子的背脊上,順利地跳到了挂在驢子身上的布簍之中。
剩下的幾個老鼠見它們的‘老大’一切順利,便在被人發現之前,快速地跑進了草叢之中躲了起來。
☆、世界就是這麽壞
如此,他們又趕了五天的路。便來到了一座無名的野山下。翻過了這座山再翻一座山便是奢玥國的地界了。
而在此處邊界經常有波珞國的将士巡視。好在他們碰到将士,因為沒有路引之類的東西,莫如解釋了自己是去求仙問道的,便出示那塊仙人贈的玉牌,然後順利的通過了。
只是,終究是兩個剛入世的小子,想得太簡單,且經驗不足,他們剛過了士兵的盤問,進山走了不到三裏地,就被五個蒙面歹徒襲擊了,他們的馬和驢第一時間被宰殺了,兩人狼狽地滾落在地上,十分驚心地瞅着來人,這五人顯然不是普通的山匪,因為他們衣着統一,且幹活十分利落,莫如親眼見江碧海被人一刀穿胸而過,鮮血灑在地上樹杆上,畫面看起來十分的冷酷殘忍,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位離自己這麽近還相處了好幾天的人就這麽眼睜睜的在自己面前死去了。
“把玉牌交出來,興許,我會給你個痛快。”蒙面大漢站在莫如面前沒有感情地說道。
莫如知道自己交出來是個死,不交出來也是個死,只是他一聽這話,就知道了面前這幾個人絕對和那個士兵脫不了幹系。他伸手入懷,摸出玉牌便大力地往遠處扔去,自己則趕緊往另一邊跑去。他想那些人的目的是玉牌,他出了這一手,那些人肯定忙着搶奪玉牌顧不上他,所以他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還會有一個人在後面追他,他被人撲倒在地的時候,十分郁悶地掙紮了起來,撲在他身上的男子猙獰一笑,拉下自己臉上的布巾,露出一張粗礦且醜陋的臉頰,他道:“嘿嘿嘿,他.奶.奶.的,老子有三個月沒有找姑娘好好快活了,沒想到今天碰到了個極品。”
他目光.淫.邪地瞅着莫如,一副恨不得将人立刻吞進肚子裏的迫切表情:“你是哪家的小娘子,你以為裝作男子的樣子老子就看不出來了嗎?哪有男子長得這麽精細的。”
聽了這話,氣得頗為無語地莫如,一時被剛要說出口的之于放開你放開之類的話都嗆住在了喉管。
男子一邊說着一邊粗魯急切地撥莫如的衣服,見到莫如衣服內白皙滑膩的皮膚,呼吸更加急促,嘴上也不閑着調戲道:“小娘子,讓大爺好好疼愛疼愛你,保證叫你飄飄如仙,你不是想求仙嗎,我現在就叫你成仙,哈”
得意地他在唾手可得的時候動作戛然而止,一支削得十分鋒利的木棍刺透男人的太陽穴,那男人便倒在地上了,莫如先是得救了松了一口氣,随後便是打了個冷顫,他往那邊看去,看見的是一個皮膚有些黑,臉上畫了圖騰的男性野人。
此人目測起碼有兩米了十分的高大,身材也特別的健壯,怪不得單單是一柄普通的木棍便能将那個大漢子一招斃命!
莫如從地上爬了起來,對他道:“多謝壯士相救。”
那人走到莫如身邊,越走近,莫如感覺到的威壓越大,實在是此人太高了,走過來,他整個人都在此人的陰影裏。
脖子一疼,莫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陷入黑暗中的一刻,他還在想,自己太倒黴了,本來以為已經得救了,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一直躲在草叢中的小老鼠從剛才見到莫如要受到侮辱,是既好笑又着急,現在見到莫如又被另一個看起來更加不好惹的家夥給抓了,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表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最後偷偷摸摸地跟着他們走了。
路途又見幾個野人,原來他們把剛才那夥蒙面人給消滅了拿了好多戰.利品,小老鼠見到那個江碧海的屍體被他們擡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要這具屍體做什麽,一時有點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該這麽短的,只是,今天有個人把電閘突然關了,然後思緒被打擾了,只好短了。
☆、蠢主角成了祭品
莫如醒來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因為他正躺靠在一張披滿白色毛皮的大床上,身上穿着湖綠色的衣裳,腰間別着華麗的寶石腰佩,外罩了件碧色紗衫;這床放在屋子的中央,此刻還有倆個身材火爆皮膚微黑一邊臉上畫了圖騰的女子正拿着芭蕉扇款式的大扇子給他扇風,就是見了這女子臉上的圖騰,他才知道他沒穿越,因為他就是被個臉上畫了圖騰的家夥敲暈的。這屋的裝飾很靠近自然,屋內擺滿了美麗的不知名的鮮花,桌子上擺了好些果盤,盤中放着各色的水果,另有一個酒壺和三個杯子。
給他扇風的女子見他醒了,便叽裏咕嚕地對他說了幾句話,莫如表示他一句也聽不懂啊!
那女子又端着水果過來示意莫如吃它。
莫如會意便點了點頭,伸手去拿,這一伸手,他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戴了個銀色的雕刻了花紋鑲嵌了各色寶石寬镯子,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他便看了看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戴了,然後又發現自己的腳踝上都戴了镯子......
行動間,他發現自己四肢很乏力,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着了道。他想解開那過分華麗的很有些分量镯子減輕四肢的重量,結果,手剛碰到要去脫下它,那镯子就發出大聲的脆響聲。
在身邊服侍他的女子便有叽裏咕嚕地對着他說了好一會兒他聽不懂的話,見他安分下來,這才又将水果遞給他吃。
莫如妥協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拿了顆葡萄放進嘴裏。
這時候有個黑壯的高大男人進來了,對那兩個女的叽裏咕嚕一陣,然後那其中一個女的對男的叽裏咕嚕,那男的目光嚴厲地瞅了莫如一眼,這才出去了。
一直靠在床上的背景板莫如......
他又試了試下床出去走走,結果就是他還有一點自由,只不過那兩個女的一直跟着他而已。
他一出門,就發現了這個村落裏的景象,自己所在的屋子是最好最‘華麗’的,其他人的屋,可以稱得上是茅草屋,村裏的人具長得有些黑,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畫有圖紋,衣服大都是獸皮和草以及麻制作而成的。這真是個落後的地方,可能是今天的食物已經打回來了,他們正忙着割肉做吃的,巨大的桌子上圍滿了男女老少在準備食材和燒烤吃的,旁邊還有一個頭上戴着美麗羽毛帽子的男人正在煮湯,一時間食物的香味彌漫在整個村落。
但是這裏的人一見到他,都停止了手上忙碌,一直盯着他瞅,過了一會兒才有小聲的交談聲,只是莫如聽了也是白聽一句也聽不懂。
他被身邊的兩個女人引到一個高位坐了下來,那個頭戴羽毛帽子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身邊搖了搖手中的鈴铛,然後,那些村民全部聚集起來,朝着莫如叩拜。
這些實在是莫如沒有想到的,他還以為自己被囚.禁了,沒想到一轉眼,他便受到了所有人的叩拜,享受着首領的待遇!這不是在做夢吧,莫如暗自掐了一下自己,好疼。
那些食物烤熟了之後,便由村中四個身材最好面容最好看的女子端過來跪在莫如身邊喂莫如吃,今天一直陪着他的兩個女子繼續給莫如扇扇子。
等到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男子走了過來,而且他走過的地方,那些村民都彎腰把右手放到左邊胸口給男人見禮,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子地位比較高。所以這個人沒有像別人那樣給他行跪禮,莫如不算太意外,可是當這名男子居高臨下地瞅了他好一會兒,還粗魯地從那侍女的端着的食盤裏撕下一塊肉,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叽裏咕嚕地說了幾句話,莫如便有些不高興了,因為他感覺自己被壓制了被壓制了那些村民鼓吹起來的威嚴了,而也在這個時候,他才陡然記起,那天,就是這個家夥敲暈的他。
這時候,那一直站在他旁邊的頭戴羽毛帽子的男人便叽裏咕嚕地回了幾句話似乎在警告這名男子,那男子聽了有些面容不喜地走了,而他走過的地方,那些村民再次給男人見禮,似乎在恭送他的離去。
夜晚莫如睡覺的時候,聽見身邊有響聲,他睜開眼睛一看,臉馬上就紅了,借着月光,房間裏的景象十分的清晰,他看見白天那個地位明顯很高的男子正壓着一個女人在地毯上做那種事情,似乎感覺到了莫如的視線,那個男人餍足地嘆息一聲,從女子身體裏.抽了出來,往他走來,對着他叽裏咕嚕地說了幾句話,還指了指剛才在.女子身體裏.奮鬥的事物。
莫如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他心中十分反感地罵了幾句髒話,便把頭扭開了,聽見背後那男子還在叽裏咕嚕,然後又有女子叽裏咕嚕,最後那名男子走了,莫如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他的心中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在前面等着他呢。
屋子的一角,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的小老鼠把捂住眼睛的小爪子拿開,一副要抓狂的炸毛樣子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見那名男子走了,幾個女子也在地毯上睡下了,這才‘咚咚咚’地飛快跑到莫如躺着的床底下,又拉了拉妥下來的薄被子爬到了床上。
如此,莫如又這般地在這裏很是奢靡地過了好幾天,他也想過要逃走的,可是一直沒尋得機會,因為,天天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在把守着,而且,天天他都手腳乏力。好在,因為那名男子再也沒在騷擾他,這幾天他過得還算舒心。
第七天,一大早的,天還沒有亮,他就被被幾名侍女從被窩裏抓了起來,伺候着細細洗了澡,羞得他臉都紅透了,然後,接下來,他又被十分鄭重地換上了一襲紅色的嫁衣!編了辮子的頭上戴了美麗的花環!
那幾個侍女把他扶出了屋子,送上了一架堆滿鮮花的轎攆上,由四個壯漢擡着,而今天他又見到那名讓他讨厭的男子,那男子再次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對他叽裏咕嚕地說了幾句話,見莫如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還嘆了一口氣,然後隊伍啓程了。
跟着他轎攆後的村民一邊走一邊吟唱着不知名的古老歌謠,那個羽毛帽子的男子鈴铛搖的沒停過。
他們穿過一個茂密的樹林,過了小河,爬上了山,只到黃昏時刻才來到了山頂,山頂山有一塊光滑的石頭,石頭上刻了血多古老的文字,而莫如便被放到了那塊光滑的石頭之上。
在他不解和不安的眼神中,那兩個伺候了他好幾天的女人用繩索麻利地捆住了他的手腳。
“你們幹什麽啊?”
莫如生氣地問道,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那些人只是虔誠地朝着他的方向叩拜着,這時候,那個很有地位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首領的男人也在朝這邊叩拜。
這些人叩拜完了之後,就一個也不落下地全走了,空留莫如一個人孤零零在山頂之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小老鼠這才慢悠悠地從莫如的衣擺中爬了出來,它得意地瞅着莫如,很人性化地拉了拉莫如的衣袖,終于成功地引起了莫如的注意。
“幹嘛?”莫如看着站在他腿上的老鼠有些有氣無力地問道。
那老鼠聰明地往來到了他的手邊,啃起了繩索,見到這個驚喜,莫如心中升起了希望。
只是随着老鼠啃的時間越來越長,莫如的希望變成了麻木。
“咔嚓——”繩索終于被咬開了,莫如一邊對老鼠說謝謝,一邊急忙接自己腳上的繩索,忽然聽見老鼠十分激動地叫了氣來,他扭頭看去,便見到一個黑溜溜圓滾滾,長了許多樹根一樣的腳的怪物,從山崖下爬了上來!
“嘿——”
那只怪物在笑。
莫如傻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
然後,
“啊——”他激動地尖叫這,因為被怪物黑色的樹根腳纏住了身體,被它拖着往山崖下直掉!
夜色中,翻飛的鮮紅嫁衣像化不開的血,給了夜晚濃墨重彩的一筆。
☆、山崖之下
那只怪物在地上如同泥漿一樣躺開了,而緊跟着跌下來的莫如感覺摔進了一團棉花裏,軟綿綿的,可是摔下來的過程太過刺激,此刻雖然有身下的東西洩了力,可是那麽高的距離,只是個普通人的他還是感覺自己身體發軟頭腦發昏,眼睛一閉,便陷入黑暗中。而這個時候,他是自然看不見地上那摔躺開的怪物已經融進了土地裏。
第二日,
醒來,他看見了地上有很多很多的泥人由做工精細的慢慢差一點再到一團一團的。做工精細的,不管男女都有十分好看的模樣衣服也相當的精美,雖然都是一個色的,可是還是能看出華麗來,想必做這些的人很用心;然後是後頭差一點的的則越來越簡潔,想必是做煩了漸漸敷衍起來,但是做得多了,又熟能生巧,即使是不在精細了又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些泥人似乎注入了靈氣,看起來很生動;最後那一團一團的,有的則是人的大致形狀,有的則直接是一坨泥巴。只是所有的泥偶五官清晰者,它們的表情,多是驚恐、絕望、害怕、哭泣,似乎正面臨着滅頂的災難——看着這些栩栩如生的泥偶群,讓莫如不由得想起了女娲造人的故事來。
他盯着泥人群看了好一會兒,便移開視線看別的去了。
此處是平地,青草叢生,有一條月亮形狀的湖泊,周圍是萬丈高山,一只蝴蝶飛出來,翩跹地又飛到一朵嬌豔的野花上停歇。有螞蚱從草叢中跳出來,在莫如面前停頓了一下下,然後又跳走了,碧藍色的湖泊中,肥美的魚兒無憂無慮地游着,它們一個個長得胖胖的,莫如走到它們身邊甚至用手去撥水,那魚兒居然都不怕,很顯然沒遭到捕殺,紅蜻蜓落在岸邊的草尖尖上一動不動,像是那草兒開的花。
莫如坐在了草地上,他嘆了一口氣,此處雖然風景極佳,他開始也被自然風景所感染內心趨向平靜,但漸漸又走向悲傷,最後他又有點煩躁了,實在是這幾天生活大起大落的,此刻平靜下來,也沒有打攪了,他又想起了被人一刀刺了個通透的江碧海來。
想起那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只是在追逐自己的初戀,結果遇到了那樣可怕的事,如此年少竟然失去了生命,而他則只有在一邊眼睜睜地看着,他痛恨自己的不仔細,因為怕麻煩,自作聰明,随便就把玉佩出示給那些士兵看,他以為那些人既然是國家的戰士那麽人品一定是過關的,值得信任的,可是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他又想起自己要拿玉牌給士兵看時,江碧海不怎麽贊同的表情,只是自己一意孤行,是他害了他。再想起自己通過了士兵的檢查,得意洋洋地向江碧海炫耀,說他小小年紀便太過謹慎,小心想多了老得快。
看到自己衣服上的濕痕越來越多,莫如知道他在哭。
小老鼠從遠處跑出來,來到莫如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拉起了莫如的視線,他擦了擦眼淚,“幹嘛?”
“吱-吱-吱——”老鼠叫了叫似乎在回答莫如的話,可惜莫如根本聽不懂。
老鼠又拉了拉莫如的衣角,然後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看莫如,莫如這才知道,這是老鼠要叫他跟它走。
莫如想了想,便起身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彎了好幾個彎,來到了一個爬滿藤蔓的山洞前,那些藤蔓起了掩護和門簾子的作用,山洞似乎住着人,裏面擺了石桌石凳石床,還擺了好幾顆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将四周照得通亮,床上還擺了被褥,他摸了摸桌子上面沒有灰。又摸了摸桌上的茶壺,既然還是溫熱的。
面前的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這裏有人居住,而且現在這個人應該就在這附近。
莫如出去找了找,沒找到,便在山洞裏等了起來,過了好久,才有兩人過來,一男一女,男的長得俊逸非凡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腰間別了一把寶劍,女的長得嬌媚可人,頭上挽了簡單的發式,別了幾朵俏麗的小花,腦後長發過腰,身着緋色上衣白色裙子,袖上綴着白色的長長披帛,宛若畫上仙女。
這女子一見莫如身邊的那個小老鼠便道:“呀,你被施了咒啊。”她這話一說,那小老鼠立刻便‘吱吱吱’地叫個不停,應該是有話要說,可惜,沒人聽得懂。
莫如一聽,有些驚奇地看向女子,“施咒?什麽施咒?”
這時候那男子道:“師姐的意識是,這只老鼠被施了咒,曾經它應該是個人。”
“人?敢問兩位高人,這咒該如何解呢?”莫如畢竟和小老鼠共同經歷過災難,此刻已經把小老鼠當成是朋友了,自然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啊,你看見那座山崖沒?那涯壁上長滿了還真草,只要你爬上去,采一株給這只小老鼠服下便可。”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山洞內走,最後坐在那個石桌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小老鼠立刻咬莫如的衣尾,似乎在催促着莫如趕快去給它采還真草。莫如看了看那幾乎是高聳入雲的山,一時間嘴角抽搐無言。爬山崖去采草藥對他這個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為難了,他求救地看向那一男一女。
“在下莫如,敢問兩位高人尊姓何名?”
男子上前一步,“我乃朝霞門內門弟子陳以歡,這是我大師姐蘇沐雲。”
莫如朝兩位拱了拱手,“不知兩位好心人可有什麽辦法助我登山采藥。”
“你既說了我倆是好心人,倘若我們不幫你,反倒顯得我倆心不好了。”女子偏頭看了莫如一眼笑道,“只是,我若幫你了,不知你可否也幫我倆一個小忙。”
莫如道:“兩位,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定當義不容辭。”
“如此,”女子笑了笑對陳以歡道,“師弟便你去吧。”
只見那叫陳以歡的男子走出山洞,踏劍飛起,不過片刻功夫便采下一株還真草。莫如見了這等手段便知道,這倆人應該是修真者。
那男子蹲下,把藥喂給小老鼠吃。
片刻功夫,小老鼠便把草藥吃完了,周身發出一陣綠光,便變成了人,而且這個人莫如還見過,就是那個長相嬌麗的刁蠻的女子,這貨還抽過他一鞭子呢!剛剛救了人便馬上後悔了,怎麽辦?
而此時,王月冰心中也是複雜的,變成老鼠的這些時日,她可謂是吃了不少的苦,那日她偷偷跟着莫如也是因為他們是一道的,都是去求仙問道的,跟着他若有機會進入了仙門,她絕對相信,仙門中的仙長能夠幫助她再次變成人的,昨夜他倆一同從懸崖上摔下來,她一下子絕望了,還以為她會死在那裏,好在事情有轉機,他們都活着,于是,她便四處查看起來,發現了這個隐蔽的山洞,現在她終于解除了身上的法咒,不用再做老鼠了,真的是太高興了。她瞅了瞅她左手邊的陳以歡,剛才這個英俊的男子施展仙法踏劍而飛,給她采藥,還喂她吃藥,真的是太溫柔了,悄悄地打量着男子五官,只覺得自己心跳快了好多;她又看了看右手邊的莫如,見他一襲紅衣,愈發得襯托得膚白如玉,長長的發用紅色的錦緞束起一半,而後披在腦後,昨天戴在他頭上的花環不知道哪裏去了,也許是掉落懸崖的時候被風吹走了吧,他的額頭那麽的白潔,他的眼睛是那麽的迷人,嘴巴很誘人,鼻子...
兩個男子外表皆是那麽的出衆,一時間她不知自己該喜歡那個好。
“好了,現在是你該履行你的承諾的時候了。”
此時蘇沐雲說道,便起身來,走在前面,莫如看了看長相嬌麗實則十分刁蠻的女子一副思.春的表情更加感覺心裏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