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然傷

第10章 ☆、哥依你

“小然子，哥哥帶你去吃點心要不要？”

“要你大爺。”卓然聽他那鬼畜稱謂就想扇他。

“小然子，我就納悶了你和我大爺到底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啊？”何诩取笑他。

“……”就不該上他的車，窩一肚子火。

看卓然吃癟的樣子，何诩喜上眉梢。

“才兩點多，你說去哪吧！哥依你。”何诩終于正經起來，雖然言辭上還是占了便宜。

“去老宅吧！”卓然好一會才開口，眼睛看着窗外。

何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心一瞬間揪在了一起，這個傻瓜，再拗也拗不過自己的善良。

“老宅我抽空再去，先陪你。”何诩不想他難受。

“何诩，兩年了，有些事情我也在這些個日日夜夜想通了，放下了，現在我坐在你身旁，就足夠代表了一切，不是嗎？”卓然轉過腦袋，看着何诩，認認真真地說出一席話。

如果不是在開車，何诩應該已經将卓然擁入懷裏了。

何诩側過臉，不讓湧出的熱淚被某人瞧見。

可這怎麽瞞得過卓然，只是不戳穿。

“去之前先去商場買點東西啊，一點禮貌都不懂。”卓然擯棄着火急火燎的何诩。

“果然還是小乖乖想的周到。”何诩第一次這麽容易承認自己的“愚蠢”，傻傻的撓了撓腦袋。

原來把原諒說出口，這麽幸福。

車子緩緩駛向老宅，何诩揪着的心反而一點一點攤平，在老宅映入眼底的時候，何诩下意識的去看卓然的臉——平靜如水，帶點微笑。

曹管家老遠就迎了出來，“少爺，何少爺，你們回來啦！”

“曹叔。”何诩卓然異口同聲的喊道。

那樣一聲簡單的問候，卻讓老人濕紅了眼眶，“好好好，回來就好，老爺夫人都盼着你們呢！”

“恩。”何诩卓然邊往裏面走邊應道。

曹管家看着也算一手帶大的何诩和卓然，內心也是百感交集，兩年前的事情明明蓄謀已久，卻又事發突然，讓好好的一個家突然支離破碎，他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見一家團圓了呢，好在都過去了。

何诩和卓然進房間的時候，衛紅正在給卓威擦臉，那樣認真。

“……”何诩和卓然誰都沒開口叫她，仿佛誰都不知道該叫什麽。

衛紅收回毛巾放進一旁的臉龐，端着轉身才看見何诩和卓然，是驚吓，也是驚喜，衛紅手裏的臉盆就那樣摔在了地上，水濺了一地。

衛紅摩挲着雙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卻又明顯地興奮。

何诩和卓然像個聽話的乖寶寶，一同上前給衛紅收拾打翻的臉盆。

衛紅在那一刻像是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光，仿佛這兩年的變故誰都沒有經歷，家裏還是平淡溫馨。

看着蹲在自己腳跟的倆人，衛紅濕着眼眶，伸手撫了撫他們的腦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将臉盆毛巾擱在一旁，兩個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靜靜躺在床上的卓威身上，衛紅也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開口道，“去年年底高血壓突發腦溢血，做了開顱手術，就這樣了……”衛紅語氣中滿是擔心和無奈。

何诩和卓然眉頭緊鎖，都想問‘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說？’

可誰都沒問出口。

奈何兩個人也都清楚，或許衛紅根本不知道怎麽開口，那時的她，又該找誰？

何诩嗎？恐怕他還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所呼喚的叔叔阿姨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

卓然嗎？想必年少輕狂的他也不可能繼續認賊作父。

正因如此，這些事，她選擇了一個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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