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種人的日常生活[綜英美]

第18章 這是作為神明的尊嚴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的禁藥事件，随着選手的退賽和失蹤後，漸漸失去了炒作和關注的價值。

市面上很快就再也看不到相關的新聞報道了。唯利是圖的媒體們喜新厭舊的把目光投諸到其它賽事的冠軍明星上，試圖制造更引人矚目的文章。

然而，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變種人’這個概念卻又一次出現在了一些人的視線範圍內。

“現在，你們應該可以相信我，變種人是真實存在的了吧？”

一名穿着軍裝的男子，站在一群軍方高層長官面前侃侃而談。

然而，這些軍方高層的将軍們卻紛紛不以為意的回答：“嗨，史崔克将軍，那只是一個跑得比較快的小子而已，這不能證明什麽。”

“沒錯，他就算是得的冠軍比較多，破了什麽世界記錄，也沒什麽。”另一個人也跟着附和的說：“新聞裏，不是說了，他有可能服用了違禁藥物。”

“至于你說的那個什麽變種人……我以前的确聽過這個說法，可cia不是早就證明這些都是謠傳了嗎？”

面對這些質疑，這名叫史崔克的男子僅僅是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他利落的轉身，打開了比賽錄像，平靜的敘述說：“這一點兒，我們先重新看一遍當天的比賽錄像。大家仔細看，這是400米跨欄賽事當天拍攝到的。現在，在我們肉眼看來，他的确是和所有的選手一起奔跑，只是比其他人快一點兒而已。”

“但是……當我們把屏幕放慢，放慢，再放慢，一幀一幀的放慢……是的，沒錯！現在，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幾秒不到的時間裏，這位皮特羅馬克西莫夫選手，來回折返跑了不下幾百次！”

在座的人一時嘩然：“史崔克将軍，您在開玩笑嗎？在這樣激烈的賽事中折返跑？還不被人發現？他是鬼魂嗎？”

“聽着，先生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話！”

男子用手支撐着桌子，氣勢逼人的說：“這名選手是一名速度非常快的變種人。具體快到什麽程度？光速？我也不知道，但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快到了欺騙鏡頭的程度，哪怕是當前最高清的攝像頭，也僅僅能捕捉到了這麽幾張虛影……”

說完，他一邊說，一邊從兜裏将一疊照片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其他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然後，才謹慎的伸出手，拿過那些照片仔仔細細的來回看了看。

但不得不說，這其實看不出什麽。

因為照片上只有一道又一道的銀色虛影，看起來很像是那些宣稱鬧鬼後拍攝的靈異照片，變幻莫測又扭曲的白影，說不清楚是光線折射，還是真的有鬼。

然而，這位史崔克将軍對此卻十分篤定的說：“變種人，這位皮特羅馬克西莫夫就是一名變種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下意識的嚴肅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們必須提起警惕心，這些居心叵測，又擁有着高于常人能力的危險變種人，就默默的潛伏在我們的中間！”

史崔克将軍危言聳聽的說。

他的視線緩緩的從每一個人臉上經過，慢慢的放緩了語速，一字一字的說：“這可不是什麽新奇有趣的事情，各位！相反，這事關整個社會的穩定和國家的安全。我們不能一點兒防範都沒有的放任這些變種人藏在社會上，這就像是放任幾只獅子藏在羊群中一樣可怕，一旦他們想要對人類不利……那麽，我們的損失将是巨大而不可挽回的。”

“說總是比做容易，就算是當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你打算怎麽辦？”一位将軍沉思了一下後，冷靜的問。

“武器。”史崔克将軍冷靜又堅定的回答：“我們必須制作能應對這些人的武器。”

“但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們都是超能力者，我們有什麽武器可以對付的了他們？”

“同樣的能力者，完全聽從我們命令的改造變種人。”史崔克胸有成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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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x學院裏的大家，很快就發現了卡洛斯的隐秘小心思：他正幼稚的試圖報複萬磁王。

因為每當查爾斯教授提出要他去幫萬磁王解決那件‘孕事’的時候，他總能找出各種理由來推脫。

從最早的‘卡洛斯受傷大罷工活動’，再到‘我要和凱蒂一起玩兒，沒空’，再到‘那麽喜歡我的琴來學校了，作為好男人的我，當然要好好幫她了解學校’，最後到‘寶寶不舒服，一用能力就頭疼’……

一直發展到‘我才不要幫壞蛋呢’，他已經用了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托辭了。

如果這樣還看不出有問題，那x學院的大家就真的是傻瓜了。

眼瞅着時間過去了半個月。

按照卡洛斯當初自己解釋的理論來說，一旦拖過三個月之後，就完全沒有辦法解除‘懷孕症狀’了。

到時候，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在卡洛斯的幫助下，給孩子找個爸爸，真生下來；一種則是，不找爸爸，純體驗一番十月懷孕感受，到時間後，卡洛斯留在他體內的那種‘怪異能量’會自然而然的消散，什麽也生不出來。

可無論是哪一種，萬磁王的臉色都堪稱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想要報複萬磁王的卡洛斯盡管害怕，卻聰明的躲遠遠。

在學校裏，他年齡最小，對方又名聲太差，兩相比較，只要一有沖突，總有無數人護着他。

查爾斯教授對此既頭疼又好笑，還是決定找時間去和卡洛斯談談。

雖然他的确非常希望埃裏克一直留在學校裏，和大家一起，為了變種人和人類的和平努力。

但很顯然不是現在，現在，他是萬磁王，而萬磁王經常在休息室，用只言片語去挑動那些青春期孩子的叛逆心理，鼓動他們加入變種人兄弟會……事實上，如果不是礙于‘懷孕’這麽尴尬的事情，他沒準會公開發表演講，蠱惑那些孩子們反抗人類，散播不當言論。

這讓查爾斯想把他快點趕出去，徹底把他這個污染源，與自己可愛的學生們隔離開。

于是，當結束了一天的教學和繁瑣的校長工作後，查爾斯推着輪椅來到卡洛斯房門口，卻詫異的看到瑪麗亞夫人拿着一本書，也正朝着這邊走過來。

他禮貌的停下來問：“夫人……您也是來找卡洛斯的？”

這位外表優雅的夫人莞爾一笑：“我每天晚上都過來的……”

她舉了舉手裏的童話書，開着玩笑說：“睡前故事，卡洛斯的最愛！親愛的，你今天也要一起聽嗎？”

查爾斯教授不禁笑了起來，感嘆着：“卡洛斯可真幸運，我小時候可沒這種待遇。”

瑪麗亞斯塔克夫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憂傷：“是啊，大人有時候是很失職的。托尼也從沒有過……我那時候只顧陪着霍華德到處跑……”

查爾斯溫和的注視着她，盡管他不會不經人允許就窺探他人腦海中的思想，但偶爾類似于這種從心底深處散發出的深沉、濃烈，夾雜一絲愧疚憂傷的愛意，卻是不需要查看，就能感知到的。

他不禁開口：“但小斯塔克先生一定能感覺到您對他的愛。”

“是的。”瑪麗亞夫人笑起來，對自己，和自己的兒子顯然都非常自信。

“不過夫人，今天……”他突然有點尴尬的說：“可否把這個講床頭故事的機會讓給我呢？”

瑪麗亞夫人愣了一下。

但很快，聰慧的她就想起了學校中的一些傳言，頓時猜到教授是打算趁機和卡洛斯談話了。

于是，她眨眨眼，善解人意的一笑，輕輕的将童話書放在了教授的手裏：“那麽，交給您了。”

查爾斯回以一個略帶不好意思的淺笑。

在瑪麗亞夫人轉身離開後，他敲了敲門，在得到卡洛斯允許後，推門時，忽然不經意的回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的妹妹瑞雯（魔形女）也曾孩子氣的靠在他的懷裏，鬧着要他念書聽，不由得一時恍惚……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直接推開了門，推着輪椅滑了進去。

卡洛斯的房間也是瑪利亞夫人幫忙布置的。

這位夫人在對待卡洛斯的時候，似乎有部分移情心理，那種‘曾經因為工作太忙而忽略托尼，導致他在寂寞中不知不覺長大的’愧疚……讓她情不自禁的都将之彌補在了還是小孩子的卡洛斯身上。

因此，她親自用環保的塗料，将牆壁粉刷成綠色，還親手畫了卡通的大森林和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天花板則讓霍華德用夜光的材料，勾勒出一幅簡陋卻美麗的星圖，夜晚的時候，關上燈，就好像睡在一片星空之下。

除此以外，托尼也送了一堆東西，什麽小火車小汽車，槍械模型一類的玩具……

不過，他在視頻通話的時候，得知母親居然還給卡洛斯講什麽床頭故事，頗為嫉妒的嘀咕了一句：“幸運的小子！”

然而，卡洛斯其實是痛并快樂着的。

獲得大家的愛當然是件好事，但假如人人把你都當小孩子看，還要每天講故事哄你睡覺……這真挺尴尬的啊！

不過，慢慢的，卡洛斯也就習慣了，小孩子裝着裝着，自己心智都變小了。

甚至，如果哪天沒了睡前故事，他都會覺得缺了點兒什麽……

查爾斯教授進來的時候，他正撲騰着小翅膀，和一個銀色機器人“搏鬥”。

這個被托尼命名為“小呆（dummy）2號”的機器人和他實驗室裏的機械臂小呆算是同批設計圖出品，是托尼十六歲時候的設計，具有初步的人工智能影子，還獲得了什麽年度機器人設計大獎，當時被刊登在報紙上。

卡洛斯從瑪麗亞的筆記本上看到過這篇采訪。

瑪麗亞夫人随身帶着一個大大的筆記本，上面貼着托尼從小到大的照片，還有類似的剪報。

比如這篇獲獎的采訪，配圖是黑白的，但十六歲的少年，眼睛大大，樣子漂亮，和現在的他完全不同，笑起來有些秀氣卻又明媚燦爛，半蹲在機械臂旁邊，十分開心，一臉無憂無慮的樣子。

照片下頭寫着：tonystarkposinhisfather'sworkshopatstarkindustries.(tony在史塔克工業他父親的工作室裏和他的獲獎機器人的合影.)【注1】不過，霍華德對這張剪報的評價，卻非常的口是心非：“這是我的兒子嗎？看起來可比現在順眼、謙虛多了。他現在才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只會驕傲的像只公雞！”

瑪麗亞氣的用拳頭捶了他一下，不過，事後偷偷和卡洛斯說：“托尼獲獎的時候，他高興、自豪的不得了，一晚上喝了不少酒。”

前不久，托尼用小呆的部分設計圖，改良了一下外型，簡單的做了一個小呆2號送給了卡洛斯。

只不過小呆被設計成機械臂的樣子，專門用來輔助托尼做實驗；而小呆2號則是圓筒形狀，有細小的四肢，主要是用來陪卡洛斯玩的。

比如現在，卡洛斯撲騰着翅膀，活力充沛撲向它時，它會智能的揮舞四肢，配合的做出驚恐的動作，左右前後躲閃，樣子笨拙，引人發笑。

查爾斯看到這一幕神似‘老鷹捉母雞’的情景，忍不住的唇角上翹。

他停在門口，正要說話，卡洛斯卻在瞥到他的一刻，‘啊’的一聲，都忘記扇動翅膀了，直接掉到了大床上。

然後，他幹脆鴕鳥一樣的的把腦袋紮進被子裏喊：“我已經睡着了！”

那個機器人沒反應過來，還傻乎乎的僵在那，短小的四肢迷迷糊糊的揮舞了一下後，才停住。

“你不想見我嗎，卡洛斯？”查爾斯驚訝的問。

卡洛斯後背的小翅膀不安分的撲騰了兩下，因為在學校裏，不用遮掩，他的那雙小白翅膀總是展開狀态。時間長了，大家就都發現，那對翅膀總能暴露小孩子的心情，就好像現在，那種快速撲騰，卻沒有飛起來的樣子，一般代表着不安和心虛。

“你是來罵我的嗎？”卡洛斯從被子裏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問。

“我為什麽要罵你？”查爾斯驚訝極了。

“因為我不想給萬磁王那個壞蛋解決問題，故意找借口，還撒謊……”卡洛斯不太好意思的誠實說。

然後他又立刻委屈的告狀：“這事又不怪我，我好端端的坐在那，也沒故意濫用能力，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可事後，他害我撞到頭，用鐵釘子紮我腳，還每天瞪我，在背後惡毒的說要用鐵絲勒死我，我都聽見了。”

查爾斯無言以對，深覺萬磁王作死。

“他都沒和我道歉，我為什麽要幫他忙？”

“如果他道歉了呢？”

“如果他願意道歉，就不是你過來找我了。”卡洛斯難得精明的說。

然後，他天真又困惑的問：“查爾斯，他那麽壞，你幹什麽還對他好？”

“大概是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吧！”

“朋友？”

“很好的朋友。”查爾斯轉着輪椅過來，輕聲說：“他走到了一個錯誤的道路上，我卻沒能把他拉回來。其實，我總想，當初如果我不是那麽的年少輕狂，不是那麽的只顧炫耀自己的天賦，不是那麽的自以為是，多關注一下周圍的人，會不會就能改變一切？”

“所以，你認為這是自己的錯？”卡洛斯吃了一驚：“你怎麽會這麽想？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查爾斯一怔，不由得為卡洛斯的敏銳而驚訝，但他可不打算和一個孩子剖析自己的心理歷程，只是含糊的說：“這很複雜，卡洛斯。等你長大點兒，我們再說吧。”

“好吧。”卡洛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大人們不想說話時的借口，反正他對萬磁王也不怎麽感興趣。

然後，他乖巧的說：“查爾斯，我聽你的，明天就去幫他解決問題。”

查爾斯點點頭，說：“謝謝你，卡洛斯。”

“其實不用謝我，本來也……”他露出苦惱思索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但下一刻，卻突然從被子裏坐起來，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面色嚴肅的不像以往那個看起來樂觀又善良的小天使，反而帶着一種莊嚴又神聖的意味。

“卡洛斯？卡洛斯？”查爾斯下意識的皺起眉毛，試探的喚了兩聲。

卡洛斯轉過頭，那雙綠色的眼睛明明還被鏡片遮在後頭，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奇特的生機勃勃，卻又充滿壓迫力的感覺。

他突然平靜的陳述了起來，語氣毫無感情色彩的那種陳述：“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應該是歡欣鼓舞，又快樂愉悅的，而不該是滿心詛咒，又憤怒狂暴的……”

“我親自賦予的生命，必須在歡笑中降生，而不是在咒罵中出現，這是作為繁衍之神的尊嚴。”

可惜，卡洛斯成熟、穩重、威嚴的樣子，僅僅如昙花一現，很快就沒了蹤影。

緊接着，他就毫無所覺的繼續要求查爾斯給他講睡前故事了。

查爾斯教授若有所思的沉思了一會兒後，發現他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不由得微微皺眉。

但暫時他還是将這件奇怪的事放到了一邊，拿起童話書，翻了幾頁，打算随便找個故事來哄他睡覺。

“查爾斯，我不想聽什麽王子和公主了，很無聊。”

“唔，那你想聽什麽？”

“聽……查爾斯，有沒有故事告訴我們，愛是什麽？”

“應該是有的。”

“那我們聽這個。”

“你确定嗎？”

“确定，你會給我講嗎？”

“如果你想聽的話……”

卡洛斯愉悅的托着下巴，隔着鏡片，望着查爾斯，覺得教授的眼睛碧藍又純真，好像是清澈的溪流中的勿忘我一樣漂亮，然後，心裏的不高興就情緒化的煙消雲散了：“我想聽，講吧！”

“areyoureadyforbed（你準備好睡覺了嗎）？”查爾斯微笑着問他：“上床前，刷好牙了嗎？有沒有抱好你的小機器人？”

卡洛斯急忙把一邊的小呆2號扯過來，可憐的機器人還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死死的按在懷裏，他高高興興的點頭：“都準備好了。”

“好吧，那我們開始今晚的睡前故事，在今天的故事裏，埃裏克問了很多問題。”【注2】查爾斯教授溫和的聲音像是潺潺流動的水一樣，讓人覺得安寧和平靜。

“埃裏克？”卡洛斯睜大了眼鏡片下的綠眼睛：“那個壞蛋萬磁王？”

“不是，這個是小孩子的埃裏克。”查爾斯教授回答。

“那就聽聽吧。”卡洛斯第一次聽到這種風格的睡前故事，他之前差點兒以為查爾斯會給他繼續講白雪公主什麽的。

“埃裏克感到陰郁又黑暗，他又丢又擲，亂搞破壞，大喊大叫，橫沖直撞，打破東西，掰斷東西、砸碎搗爛一切眼前的東西。”

“為什麽啊？”卡洛斯問。

“對，他的好朋友也問他了，你這是怎麽啦？埃裏克說，我是個陰郁暴躁的小埃裏克at all（根本沒有人愛我）。”

“真的嗎？”卡洛斯感興趣的從床上爬起來，雙手搭在教授的膝蓋上，仰着頭，好奇又關心的問：“真的沒有人愛他嗎？”

查爾斯教授笑了笑說：“不會啊。他的好朋友告訴小埃裏克，我愛你，無論你是否暴躁……i’rwhat.(我會永遠愛你，不計其他。)”

“然後呢？”

“小埃裏克問，如果我是一頭灰熊呢？你會愛我嗎？在乎我嗎？他的好朋友告訴他，當然啦。無論你是不是灰熊……小埃裏克又問，那如果我是一只蟲子呢？你還會愛我，将我相擁嗎？他的好朋友又告訴他，當然會啦。無論你是不是蟲子……那……如果我是一只鯊魚呢？他的好朋友告訴他，即使你是一條鯊魚，我也會緊緊擁抱你，每天晚上哄着你睡覺。”

卡洛斯一下子哈哈的笑起來：“我才不是鯊魚呢。”

查爾斯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對，你是小卡洛斯，不是小埃裏克。小埃裏克比你可壞脾氣多了。”

“接着呢？”卡洛斯幹脆親昵的趴在教授的膝蓋上問。

“接着啊，小埃裏克還在繼續不停的問。他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愛會耗盡嗎？愛會壞掉嗎？愛會破碎彎折嗎？愛壞了還能修好嗎？死亡和離去會帶走愛嗎？愛能持續到永久嗎？”

“他怎麽這麽多的問題啊？”卡洛斯忍不住稚氣的抱怨了一聲，又好奇的問：“答案呢？他的好朋友怎麽回答他的？”

“然後，他的好朋友就帶着他，一起去看了看夜晚的天空……”

查爾斯一邊輕輕的說，一邊伸手關掉了屋子裏的燈。

天花板上用夜光顏料畫出來的星圖一下子一閃一閃的亮起來。

他幫卡洛斯重新躺好，蓋好小被子，指着那一顆又一顆星星組成的璀璨星圖，慢慢的說：“他的好朋友告訴小埃裏克，你看，那些夜晚的星星多麽閃亮啊！lovverdie.(愛正如星光，永不熄滅)。”

“好了，親愛的，故事講完了，你該睡覺了。”

他溫柔的在卡洛斯額角親了親說。

然而，在卡洛斯閉上眼睛後，他推着輪椅打算出去。

卻突然聽見卡洛斯喚自己的名字：“查爾斯？”

“什麽？”

卡洛斯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了一小會兒，才結結巴巴小聲的問：“那個好朋友，是說你自己嗎？你……你是想做埃裏克肚子裏孩子的……爸爸嗎？”

查爾斯教授沉默了一下，轉過輪椅，藍色的眼睛中，似乎也有星星在閃爍。

他神色溫柔的回答：“卡洛斯，我願意做每一個變種人孩子的父親，愛他們，指導他們走向正确的道路，幫助他們成為更好的人……盡我所能。”

卡洛斯眨眨眼，沒聽懂。

他小心又迷糊的問：“呃……所以，你對萬磁王是父子情？”

查爾斯面無表情的再次确定，和小孩子說話，永遠不要太委婉和故弄玄虛，否則結果……

真是糟糕！

“你該閉嘴睡覺了，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