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狩獵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24分，Kingston Road上，一輛小型貨車正快速的行駛着。因為地近郊外，道路兩旁一片漆黑，偶爾閃爍幾點微光，估計不是24小時營業的銀行，就是通宵開放的小酒館了。夜的靜谧在有所提防的人耳中，是值得警惕的反常，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顯得急切而沉沉。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27分，一輛在這兩個人的摩托超過了小型貨車，轟隆隆的馬達聲音簡直能把死人給吵醒。車上的兩人都戴着頭盔，看不見相貌。
下一刻，貨車的走後方一陷，整輛車一歪，在地面上擦了一條不長不短的痕跡之後，小貨車的主人下車了，伴随着在寂靜夜裏格外清晰的狠狠扣上車門的聲音，以及他的咒罵聲。
“怎麽回事？”屬下B恪拉格緊跟着屬下A格拉恪下車，問道，不時四處張望着。
用手機的閃光燈當電筒用，屬下A正在檢查走後車輪。
“不清楚，爆胎了。”
“好好的怎麽會爆胎？走的時候拉恪格還檢查過的。”
“不知道。而且，你看，地上有些奇怪，這一小塊有點凹下去了。”
“凹下去？怎麽回事？難道是……炸彈？”
“不，不可能。你說，是炸我們方便，還是炸車輪方便？”
“也是，而且哪有只有這麽點威力的炸彈。”
“沒事吧？”拉恪格從降下的車窗裏探出腦袋來，問道。
“沒事！就是要換一個輪胎！”恪拉格回答。
“不，還是檢查一下為好。”格拉恪說道，然後走向後車門，雖然就他們兄弟倆在場，而且兩人都知道密碼，但他還是以一只手遮住了密碼板。
“嗯，真乖。”在附近的一幢高樓的頂層，Ω正拿着高倍望遠鏡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剛才路過的時候，她在車輪與地面接觸的那一瞬扣動了扳機，一發子彈就完成了第一步。這樣做看不出車輪是被子彈打爆的，如此就不會令他們過分警惕。而在摩托的轟鳴裏，就算不用消音器，他們三人也是聽不到槍擊聲的。果然，這一舉動引得謹慎的他們下車，然後，按密碼。要是計劃進行的順利，可能等他們到了目的地，才會發現畫不見了，而那個時候，他們可能都已經各在各家，各幹各事了。
“λ，看到了？”
“嗯，”同樣拿着高倍望遠鏡的λ從另一棟建築頂上俯視格拉恪按密碼的右手。“7168。”
哎，怎一只手可只能捂住半邊呀，所以，就算格拉恪是左撇子，密碼被盜也沒話說！
“Step 2，start。”淡而清的聲音在八人的無線耳機裏響起，聽得出來她心情不錯。
接下來，是路人。ρ登場。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39分，一直沉默着的小型貨車中，又響起了對話聲：
“大哥，後面有一輛車跟上來了。”
格拉恪對着後視鏡看了一會兒，見兩車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縮小，決定讓昨夜及今夜已經受過許多打擊的脆弱的心髒逃過驟停的命運，皺眉吩咐道：“再開快一些。“
于是，兩車之間的距離再次加大。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0分，在小型貨車的前車燈照得一片通明的路上，忽然從拐角的陰影裏閃出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來。
遠處，Ω依舊拿着高倍望遠鏡緣聚監控。
嗯，ρ裝酒鬼裝得挺像的麽，聽說他從來不喝酒的。
是不是因為一喝就醉，所以才不喝的呢？
突然，Ω的身體僵了一下，眼睛瞪大了，連站在她身邊的ξ，就算在漆黑的夜色裏，也能看出她的不正常了。
那不是ρ！
Oh，Jesus！那是尹仲夏！
他怎麽醉成那樣！
不，她的本意并非這個——他醉在哪裏都好，怎麽偏偏就醉在這裏！
在她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的話就已經喊出口了：“ρ救他，清場！執行計劃C！”
最後的命令是對其餘的人下達的。“Hunt the Wolf”行動計劃絕大部分是她定下的，而那些執行任務的人也是清楚多個計劃的內容的——計劃C是所有計劃之中最為危險的一個，但命令一旦下達，他們就會聽從。只因Ω在這個臨時團隊中的領導地位，在他們心中，等同BOSS。
定下計劃的Ω自然知道計劃C意味着什麽，但那一瞬間，她只知道，尹仲夏不能出事！
他不可以在她“拒絕”他的第二天出事！不然她一定會後悔！
Ω知道，尹仲夏的這一個亂入，已經讓計劃有所偏差，于是，一連串讓計劃回歸正軌的命令再次從她的口中傳達出來——
“ρ帶Summer上μ的車！”
“μ、ζ，帶他去安全的地方！”
“ρ也一起走！”
“λ原計劃行事！”
“ξ，準備跟我走！”
她一邊傳達命令一邊不忘觀察現場的動靜，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前車死踩剎車、後車緊接減速的制動中，暫時替代駕駛員的α将車速控制的很好，令候在車中的λ順利的從車頂的天窗躍出，吸附在了小型貨車的後車門上。
努力忽視負向加速度帶來的感覺被壓在車門上的感覺，λ快速的輸入密碼，車門開啓的提示音淹沒在剎車聲中，而車上的三人還沉浸在快要撞到人的恐慌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還伴有紅光閃爍的警告。
下一刻，拐角裏又沖出了一個人影，他騎着自行車，可速度卻比汽車還要快，在一瞬間掠過正在極力剎車的小型貨車前，順帶擄走了被刺耳的剎車聲定在原地，或是已經醉到忘記要逃避，直接怔在原地的尹仲夏。
小型貨車就算将剎車踩到了底，速度也沒減多少，風一般的刮過一條長路，而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λ已經挾着畫作從後車門躍了出來，跳進了車頂整個打開的黑色跑車內。
順帶，反手關上了小型貨車的後車門。
此時，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2分。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1分，Ω将鋼絲槍交到了ξ的手中，後者摟着她的腰，帶她跳下了二十一層高的大樓。中途減速，最後正巧落在摩托上，然後再次扣動扳機，将槍交還，随後發動引擎，朝着現場趕去。
與此同時，Ω的耳機裏響起了μ的聲音，“Ω，你們人太少了，還是……”
“Go！別來搗亂！”Ω強制耳機外放，下一刻引擎聲就轟鳴而起。
“至少把我們車上的槍留下來！”μ的聲音幾乎被淹沒在一片嘈雜之中，背景音還有ζ差點無法控制住車輛的咒罵聲。
“槍戰靠的不是槍支的多少！獵人獵物的優劣地位，是由子彈與爪子決定的！而狼人，只不過需要一顆正中紅心的Silver bullet就over了！”
關掉外放，不讓這邊即将響起的槍聲令那邊不得安寧，Ω打開摩托的後座箱，拿出小型沖鋒槍，開始組裝。
Ω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席話，被受驚吓到直接醒酒的尹仲夏給一字不落的聽去了。
她倒數着自己還需要的秒數。
10，9，8，7，……5，4，3，2，1……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2分，一輛摩托橫插而來，槍聲響起！
“嗙！砰！砰！砰！”
這聲音？Ω的眼睛眯起。防彈鋼板？看來有了前車之鑒，令他們降下了鋼板，保護車輪不受子彈的侵擾。
這輛車不錯，可惜是在對方手裏。她想。
Ω手腕一抖，除了第一發子彈，其餘的都打在了車窗玻璃上。好在這一回不是防彈玻璃。
她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子彈絕不會打死人。
她不是Δ，一定要堅守一發子彈的規條，她只是喜歡打出那最後的、決定性的一彈而已。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3分，摩托開進了另一個巷口，而黑色跑車在急速的後退中轉彎，朝着另一個巷口的深處，同一個方向遁去。
小型貨車內，傳來咆哮的咒罵聲。
“回總部？”耳機裏傳來λ的詢問聲。
“……不，還沒完。”
“确認畫作上沒有GPS。”
“這不是結束。”Ω只是說。雖然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但是像他們這種人，都是相信直覺的。這種虛無缥缈的，在常年的任務中鍛煉出來的第六感，在關鍵時刻能救命。
“你安上去的呢？有沒有可能被反利用？”
“他們不可能發現了，不然不會這麽順利。”
的确，但她總有一種被追蹤着的感覺。獵人和獵物的位置似乎調換了啊，這個feel可真不爽。
“先兜個圈子，确認擺脫之後再回去。”最終，Ω下令道。
“是。”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7分，驗證了Ω的直覺——
就在黑色跑車即将反方向駛出Kingston Road的時候，道路的斜前方，忽然由遠及近的響起了重型車輛的引擎全力發動的聲音，不用說，肯定是他們之前追蹤的那一輛了。
“陰魂不散。”Ω低聲咒道，腦海中忽然全速翻攪起各種應對策略。
“ξ，離這裏最近的陰井在哪裏？”
“五點鐘方向70米。”ξ的記路功能和μ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的，簡直是活點地圖。
“λ！左轉，進巷！再左轉待命，等我說出來的時候就把油門踩到底！”
“ξ，摩托開到房頂上去！”
“呃？……怎麽上？”
“先開着，等時機！”
這一代的店面大多是一層樓結構，且兩家店面之間的街道也不算很寬，如果摩托的速度控制得好，可以在房頂上飛馳。
Ω一邊下達命令一邊拔出鋼絲槍，在路過時，如揮鞭一般卷走了一家店面用來挂門簾的鐵制長杆，然後以投擲标槍的動作将長杆握在手中，等待最佳的時機。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8分，小型貨車沖了出來，車窗全部大開，探出了死神的召喚，同一時間，黑色跑車拐進了巷口，正好在貨車的射擊死角內。
此時，ξ與小貨車正好有一街之隔，在連接兩街的街道縫隙中，Ω瞥見了他們手中的槍，以及槍口的消音器。
按照槍的型號來說，敵我勢均力敵；但按照持槍的人來算，我方占優；可再按照槍械的儲備來考慮，狀況并不客觀。
“大哥，他們進去了！”
“繼續往前開！”格拉恪命令道，“我們的方向一致，前面就是死胡同，他們出不出來都無所謂，知道貓是怎麽捉老鼠嗎？就是逼到死角，手到擒來！竟敢動大人的東西，簡直不想活了！恪拉格，你注意那輛摩托車，一出現就給我轟爆了！”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8：30分，Ω的眼睛終于掃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一個靠在牆邊的在垃圾桶——上房頂的媒介。
鋼絲槍再次彈射，先吸附垃圾桶偏底部的位置，桶底有四個輪子的垃圾桶立即被拉動，然後改變鋼絲的吸附位置，改附在桶蓋下方處，Ω猛力一拉就将其拽倒，下一刻，在她手中蓄力已久的鐵制長杆就如标槍一般飛了出去，上方搭在牆面上，下方卡在垃圾桶的桶蓋下方凹槽處，而垃圾桶正抵着另一面牆。此時摩托速度足夠大，長杆的傾斜角正好。
正是上牆好時機！
擁有多年合作經驗的ξ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雙手使勁，猛力一提，摩托就借助着那只有兩只粗細的長杆上了房頂，後輪剛剛落在房頂上，他們就聽見垃圾桶破裂，鐵長杆掉落的聲音，而且那聲音一聽就知道，長杆已經彎折了。
但ξ不能在此刻分心，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駕駛上，因為店面的占地平方小，下一刻就将是跨越房頂的關鍵一躍，要是出了差錯，那可就前功盡棄。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49分，摩托與小貨車一上一下，并駕齊驅，Ω一手持槍，一手抱緊了ξ的腰，像鷹一樣的盯着下方的動靜。
此時，她的地理位置極好，一切盡收眼底。
眼看着小貨車就要到達巷口，Ω那依舊是淡淡的，卻一改水的軟與清，轉為冰的硬與冷的聲音響起：
“λ，出來！”
小巷裏再次響起引擎的轟鳴聲，一輛跑車如黑色閃電降臨一般迅捷的閃了出來，擦着小貨車的車尾而過。
“剎車，左打方向盤！緊貼他們走！”
201X年，X+1月Z+1日，淩晨00：50分，刺耳的摩擦聲像是用砂紙碾過耳膜制造出來的，但三秒過後，λ出色的完成了Ω下達的任務，黑色跑車的車頭緊緊的貼在貨車的車尾上，兩車速度保持一致，一起想ξ之前指出的那個陰井飛速駛去。
“大哥，他們，他們貼着我們走！死角，射不到！”
“啊！”拉恪格狠狠的捶在了喇叭上，“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麽憋屈的任務！”短促而尖銳的喇叭聲在本就不安靜的夜裏激不起一絲浪花。
“現在抱怨個什麽！既然他們還跟着，那就還沒完！先把摩托解決掉！”
格拉恪朝弟弟吼完就探出車窗，準備去解決摩托，而在上方侯着他們探出腦袋的Ω一邊彎起唇角，一邊賞了他的防彈玻璃一顆子彈。
子彈正打在玻璃的邊緣，上一分就會穿喉。她是不會殺人的。她的子彈從來都不浪費在走狗的身上。狼才是她的目标。
“Oh！Shit！恪拉格，你去車頂！”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在了天窗的邊緣，令才開了一條縫的天窗再次關閉。
“大哥，摩托上的那個，槍法超準的啊！怎麽辦？！”
“槍法準又怎麽樣，他們現在跟着我們，可是朝着我們的目的地開的，只要聯系大人，再派些人手過來……”
“大哥，你要聯系大人？！”
“難道要空手而回嗎？！你說，把畫丢掉了死得快，還是将功贖罪死得快？！”
“這……”
“去打電話！”
見一直聽他命令的弟弟竟然還無動靜，格拉恪怒極吼道：“還不快打！”
“是！”
“不過，他們總不可能一直跟着吧……”恪拉格猛踩油門，尾音被淹沒在發動機的憤恨狂吼之聲中。
“大人是什麽速度！沒關系，他們逃不了的！只要聯系了大人……”
正當車內的二人争執時，ξ卻分心二用，一面駕駛摩托，跳躍着飛過一層層樓頂，一面幾乎是一秒一數的倒計着剩下的距離，報給身後的指揮人。
“65。”
“50。”
“40……30，”與下方的兩輛車保持相對靜止的摩托速度加快，“20……”
“他們已經心急了，這是急着回老巢找老大的節奏呢。λ準備……”
“準備？跳井嗎？那畫呢？”
“我們的設備，不也防彈麽？”在一片嘈雜的背景音裏，Ω的聲音竟依舊淡然，清晰的響在耳機裏。
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10，7……”
“剎車！”
魔鬼的尖嘯聲又一次響徹整條長街，黑色跑車在刮擦出7米的剎車痕跡之後停了下來，正好合上了ξ報出的“0”，此時，車的正中心正好處在陰井之上。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型貨車則繼續向前猛沖着，雖然拉恪格的駕駛技術也不差，可踩剎車的同時打方向盤，整輛車掉頭之後反向追回，其間總共花費的五秒的時間，對于λ、α、β、γ來說，已經足夠了。
第一秒，将前排的椅子向前移，後排的椅子向後移，開始組合、安放炸彈。
第二秒，打開陰井蓋，α下去。
第三秒，β下去。
第四秒，γ下去，λ将炸彈安裝完畢。
第五秒，λ下去，蓋上井蓋。
而等車上的人傾巢出動，持槍前來時，Ω按下了炸彈的遙控開關。
黑色跑車在紅黃的光芒中分解開來，玻璃全部破碎四散，兩扇車門，以及有車頂分別向着不同的方向飛去，要是慢鏡頭的放映，會覺得這一幕像是煙花炸開。
“Over。”伴随着Ω的話語，這條短信發到了每個人的手機上。
她将這最後的一步計算得很好，既能炸毀整輛車，不留下任何痕跡，也能将那三個屬下傷到一些，影響其行動能力，卻不會危及性命。
“你确定他們不會找到？”以爆炸的沖擊力緩沖，從而從樓頂上“開”下摩托的ξ一邊趁着三人還不能動的機會迅速離開現場，一邊問出這句話。
“他們不會想到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
“智商不夠。”Ω收起槍，拿下頭盔，甩甩頭，散開長發的同時說道：“還有，心亂了。”然後頓了一頓，她又道：“他們本來就沒有跟我競争的資格。一會麻煩你去回收咯。另外，把我放在路口就好。”
“你要幹什麽去？這麽晚了。”
“去見一個人。”
“今天晚上的那個？”
Ω盯着ξ的背影片刻，應道：“嗯。”
原來，有一個深知你意的人在身邊，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人們總不希望自己被砍的太透。他不希望由他人來告訴自己那些被掩埋在心底的，自欺欺人的潛意識。人，是一種在相交時需要以善意的無知來做面具的生物。
“正好，他也說想見你呢。哦，是一定要見你。”在Ω還未摘下的無線耳機裏，響起了μ的聲音。
“如他所願。”Ω沉默了一會兒，道。直覺上，她覺得，這時尹仲夏應該正戴着某人的耳機，等待着她的答複。而這個人很可能是ρ。“你們在哪裏？”
“這小子說，想和你去……去哪來着？”
“車借我，我開車帶她去。”耳機裏響起了尹仲夏的聲音，果然，他是在聽着的。
“你今天晚上喝成那樣，我們怎麽可能讓你開車帶大小姐啊？！”一直沒開口的ζ突然插話道，然後又聽到一聲似乎是手拍額頭的聲音，“啊，不是，重點不是這個！是我們怎麽可以把大小姐交給你啊？！你跟她什麽關系，大晚上的，兩個人……”
“ξ，車停在路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過來，然後一起去。”
“哇啊？真要去？！Ω你……”
“吵。”
“不會吧？！我……”
“閉嘴，或者下車。”
對方終于沉默下來，隐約間聽見一聲帶着怨憤的低哼。
“我可以，問一句嗎？Ω，你……”μ友好的，有些緩慢的，帶着商量語氣的聲音響起，但Ω昨夜心中的煩躁再次升起，她并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了。
“不可以。”說完，她摘掉了自己的耳機，将總開關撥向了“Off”。
小轎車內一陣沉默。然後，μ回過頭來，繼續以剛才的語氣，問已經好好吐過，并換上了ρ每次任務必備的備用路人裝的尹仲夏：
“那個，你們，是什麽關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為合作任務幹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