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過半個時辰,遠遠地就看見一個黑影竄過來,速度很快。
徐然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警惕起來,已經握住了劍柄,突然胳膊上有了一點重量,是寒祁的手搭上來了,聽他問道:“已經出現了?”
徐然慎重地點點頭,剛剛看見的黑影必然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妖怪”了,寒祁眯起了眼睛,也看向那個正在竄動地身影,很……像是只老鼠。
似乎發覺這邊有人影,它沒有做直接過來,竄到別的屋頂上,徐然作勢要去追,就被攔下。
“費什麽勁,這下頭有個剛滿月的孩子,還怕它不來?”
據寒祁的了解,這應該是魔界中的人了,應該是已經修煉成魔的鼠,跟山中的那個勞什子嶺寧山人或許同屬一脈。
今天白日,被棄屍的那個孩子,看年歲就不大,有很大概率就是為了抓這些童子前去練功,這東西晝伏夜出,應當不是頭一回了,看樣子也十分小心謹慎,聽力極好,先前應該是他問徐然時被發覺,讓他改了路線。
徐然一直盯着,看着黑影像是從屋頂下去,潛到了路上,一下難度就增加了,徐然有意想下去追趕,她囑咐道:“自憐姑娘,你應當是會些保命的手段的,好好在此處待着,我前去追追那人,若是底下有了動靜,姑娘便先替在下出手相助張嫂子,這樣可好?”
還沒等寒祁答應,徐然便是一躍跳下了屋頂,往之前去過的那條街跑去。
【維異組織:親親似乎遇到了麻煩呢!友情提示,維異組織幫親親解決了易容問題呢,你取小鬥笠也不會有任何異常,徐小姐發現了嗎?】
徐然嘴角抽了抽,維異組織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一直處于斷線狀态,她從千山派出來少說也有一個星期了,維異組織這是第一次出現。
【徐然:??是這樣?】
【維異組織:憑徐小姐的境界,大可不必這樣追,只需設個陣法就好。】
徐然的步子突然就停住了,為什麽都在追了,才告訴她有捷徑?
而且,她得了這身修為,除了打架能派上一點用處之外,在其他各處都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就連、就連那個敗類寧海,都不是她幹倒的,她還要這修為有何用?
感覺都沒強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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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異組織:考慮到之前并沒有給徐小姐補充這方面的知識,造成了你的技能缺失,我們現在免費給您把陣法繪制出來,您站在陣眼處等候就好。】
徐然幹巴巴地笑笑,“那陣眼在哪?”
【維異組織:就在您剛剛站的屋頂上呢!】
徐然:……
幾分鐘後。
寒祁看了看滿頭大汗又跑着回來的徐然,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要去做個英雄,抓住那鼠怪嗎?
徐然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設了陣法,站在此處,那東西自會落網的。”
寒祁從鼻孔發出一個氣音,“哼。”
徐然從中愣生生聽出了鄙夷的感覺,知道有陣法,早幹嘛去了?
那鼠怪在街道上穿行,它變作了原型,速度很快,但很快,它就開始四處碰壁,四處像是一道氣牆,讓它無法進入任何一戶。
很快,它就回想起了,剛剛聽到的細微的人說話的聲音,推測到是不是這人阻撓了自己,朝着張嫂子的家狂奔而來。
還在離張嫂子家的百米處,那鼠怪就發現了徐然,此人站在陣眼處,周身似乎還隐隐散發地光。
徐然顯然也看見他了,鼓足中氣,大喝道:“哪裏跑?!”
鼠怪心道不妙,此人看起來有些厲害,設的這陣法,就讓他無法逃脫,自然他也不準備橫沖直撞,先傳了信去,讓人來救他,接着就躲起來了,身在陣法中徐然不難發現他,但是他跑得夠快,只要等到有人救他,破了陣法就好。
這是個大陣,徐然像是掌握了其中的竅門,驅動起陣法,這個陣法和之前她憑借原身的記憶設置的完全不一樣,這是高階陣法中的大陣了,原身是完全接觸不到的,她之前在千山派所設置的都是一些限制類的陣法,就是完全控制住蕭遠行動的陣法,也并非是陣法高級,完全是因為徐然在其中注入的修為強悍,蕭遠才無法破了陣法。
鼠怪逃竄了很久,一看就在眼前,徐然說道:“自憐姑娘,你手裏那包藥粉呢?!”
寒祁手裏的那包藥粉是離開陽東郡時,徐然臨時起意去買的一包,是以防身之名給了寒祁,應當還沒用過。
寒祁拿出藥粉,小小的一包,就躺在他手心。
徐然說道:“能我把它引過來,你就将這東西朝他的眼睛一抛就好了。”
寒祁點點頭。
徐然利用陣法,把那鼠怪給尋出來,接着就往這邊引。
自然被發覺之後,鼠怪也恢複了人身,蒙着面,叫徐然看不出來。
很快,兩人到了寒祁面前,徐然大喊:“快,就是現在!”
在眼前全黑之前,徐然仿佛眼花似的,見那位自憐姑娘難得的笑了。
之後,就又跟之前一樣全黑一片,什麽都看不過,好一陣才緩過來。
鼠怪的救兵也來的十分及時,趁着徐然眼盲,破了陣,揚長而去。
徐然一看周圍,陣法破了,那人也跑了,問道:“剛剛……”
寒祁看了她一眼,鼻頭一酸,“剛剛他…太兇了,我攔不住他。”
看這姑娘像是要哭的樣子,徐然立馬住了嘴,将周圍看了看,說道:“今晚應當不會再來了,我們下去吧!”
“…睡地上。”
寒祁扔過來枕頭被褥。
徐然猶豫道:“…要不我還是去外面屋頂上吧?”
“躺下睡。”寒祁近乎命令的說道。
“哦,好。”徐然還是很聽話,打好地鋪睡下了。
寒祁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十分良心的,知道徐然是個女人,沒讓她去外面吹風,自己果然越發善良了。
第二天早起,張嫂子就滿臉愁容的過來了,烏黑的眼圈,大概沒睡好。
張嫂子的情緒十分激動,“我…我昨天聽見動靜了,是不是他來了?!來抓我家娃了是吧?!”
“是吧?是來了吧?仙長千萬要保護好他啊?!”
徐然:“嫂子你先冷靜,的确是來了,不過被我制住了,你和你家的娃都不會有事。”
“有你這句話,我就…我就放心了”,張嫂子握住徐然的手,“那拜托您了,再守一個晚上,要是需要酬勞,我立馬去準備,要是有什麽缺的我也……”
“你給我撒開!”
張嫂子的話被打斷,沖進來的張同一把掰開了張嫂握住徐然的手,說道:“你還敢信這兩個人?!”
張同指着徐然道:“我都知道了,這兩個人就是那殺人的妖怪!”
“你說什麽呢?”張嫂子責備丈夫說道:“兩位仙長才護了我們家一夜,你怎麽能這樣說?”
張同只覺得自己家這個眼界太小,什麽都不明白,說道:“我說什麽了?我說的就是事實!我已經報官了,衙門就要來拿人了!”
張嫂子道:“兩位別聽他胡說,你們絕對不會是那殺人的妖怪……”
轟的一聲,門被從外面踢開,張同狂笑不止,“我說我報官了,這兩人就是害人的妖怪!”
“衙門辦事,閑雜人等退避!”
徐然一看,還真是衙門來的人,很快站了一屋子捕快。
“是誰報的官?”
領頭的環視了一圈,見張同站到面前說道:“是小人報的官,大人,就是他們,他們就是吃人的妖怪!”
“拿下!”
領頭的捕快,一揮手,讓人将徐然拿下。
身後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有人出聲問道:“這人要是殺人的妖怪,恐怕我們不是對手,要不去請嶺寧山人來降服他們?!”
“有什麽好怕的?看我的!”
帶頭的人先沖上來了,想拿繩子将徐然綁起來,卻被徐然給擋住了。
感受到巨大的力量懸殊,他沉默了幾秒,“去請縣老爺出面!”
之後,一屋子的人又都空了。
張嫂子直覺徐然他們并不是壞人,更不是什麽殺人的妖怪,又見這種的情況,說道:“兩位要不趁現在趕緊走吧?要是請了縣太爺又請了山上的修士,兩位怕是跑不了了,快些走吧!”
“走什麽走?”張同伸出一只手臂攔在門口,“誰也不許走,殺人的妖怪可不能放跑了!”
張嫂子直替他們着急,“兩位從後面走,或者從窗戶出去,趕緊走吧,那山上的修士各個厲害着呢,兩位怕是不敵,真當成殺人的妖怪被抓住了,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張同一把拽住張嫂子扯住她的頭發,讓她不得不往後仰着,“你個敗家娘們,胳膊肘子往外拐是不是?!還想包庇這兩人?”
徐然上前一把抓住張同的手,勒令道:“松開她!”
說着,手上就加了把力氣,張同疼得扭動起來,才松了手。
一下張嫂子就摔倒在地上,衣衫也亂了,頭發也不規整了,她嘶聲說道:“原來真是我看錯了人!你怎能如此對我?!”
“要不是看在你為張家傳宗接代,現在我就該打死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