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科學的裙子
國慶之後，學習任務更加繁重了起來，葉以每個星期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地奔波，幾乎沒有再去關注外界的事，整日埋頭于做不完的題目中。
而江小悠自剪彩那日以後，總會用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打量着方彤，見她沒有影響正常學習，葉以便也沒有去管她。
大概是回到了重點班的緣故，在熟悉的學習氣氛帶動下，葉以只覺如魚得水，也更加努力地投入學習之中，而成果也是明顯的——她一度沖到了年級前三的位置，雖然并沒有保持多久，但也的确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随着高考步伐的迫近，氣氛也逐漸緊張了起來，就連一些平常有些松懈的學生也愈加發奮。
唯一沒有被這樣的氣氛感染的大概就只有還留在普通班的方彤了。她一如既往地整日上課睡覺，晚自習逃掉，周末就不見蹤影，然而，她卻依然牢牢占據着年級第一，從來沒被超越過。
沉浸在題海戰術中，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一個平安夜悄然到來了。
然而和上一個熱鬧的平安夜截然不同的是，這一個平安夜沒有下雪，也沒有程衍和顧蘇慕。
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按照慣例地相互贈送蘋果時，忙着為自己的未來奮鬥的高三生一如既往地埋頭于題海中。
這一個節日，唯一陪伴着葉以的只有課桌上堆積如山的試卷和資料。
匆忙地吃過晚餐回教室的路上，葉以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備注名讓她一怔，以致于慢了一拍地接起電話：“學……蘇慕……”
電話另一端傳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而清冽：“一一，平安夜快樂。”
葉以無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平安夜快樂。”
相互問候之後，電話兩端都沉默了下來。然而兩人都沒挂斷電話，只是靜靜地隔着電話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蘇慕忽然開口：“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份禮物，如果沒有意外，已經到了收發室。”
“诶？”葉以有些意外，略帶不安地說道，“可是我沒……”
顧蘇慕在電話另一頭輕笑出聲：“一一，你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我總不可能還要耽誤你時間去準備禮物吧？再說，這是我欠你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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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才依依不舍地切了電話。
挂了電話後，葉以迫不及待想去收發室看一看顧蘇慕送她的禮物。收發室離她的教室不算遠，而且也算順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葉以到收發室詢問後，包裹果然已經到了。
簽收後，她把包裹拿在手上掂了掂，很輕。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沒時間回宿舍了，于是她把包裹小心地裝到背包裏，打算直接回教室。
葉以快要走到教室的時候，一個似曾相似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情緒激動：“麗酥，我不同意！”
聲音是從前面傳來的，她腳步不由放緩，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回避。
然而從聲音來判斷，似乎是在她必經之路上。
“陳泉，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你無權幹涉！”這一個帶着怒意的女聲葉以倒輕而易舉地辨別出是馬麗酥的聲音，也順帶想起和她說話的正是她青梅竹馬的陳泉。
“酥酥。”大概是馬麗酥的态度太過堅定，陳泉聲音放軟了一些，似乎帶了一些苦澀，“我知道我剛才語氣不好，我只是太着急了，你……”
陳泉放軟了态度，馬麗酥的聲音也柔軟了許多，甚至帶了一種懇求的意味：“阿泉，你可以理解我一下嗎？你知道的，雖然我現在生意不錯，可是客源并不穩定，一不小心就回到原點了。榮冠那裏住的都是有錢人，正好是我需要的客戶群體。而且小彤也……”
“說到你那朋友，我看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她整天和青龍堂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提到方彤，陳泉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薄怒。
聽到好友被侮辱，馬麗酥的情緒驀然激動了起來：“陳泉！你可以指責我鬼迷心竅，可是為什麽要說小彤？小彤雖然的确認識黑道的人，可是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她又沒有違法亂紀，賺的都是光明正大的錢！”
陳泉沉默了良久，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吧，我們就事論事。總之，我不同意你搬到榮冠去！”
“我已經決定了。”馬麗酥的聲音堅定。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執着，明明這裏才是你的家啊，難道你是為了那個什麽沈錦風……”
“沈錦風”這個名字不受控制地冒出，陳泉立刻失了聲，趕緊改口：“小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然而在他慌亂的解釋聲中，馬麗酥卻一言不發，直到他找不到話說後，她才用冰冷徹骨的聲音說道：“阿泉，你變了。我們……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吧。”
從葉以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慢慢地走進了教室，眼圈似乎微紅，背卻挺得筆直。
而她的角度看不到陳泉此時的表情，只能從聲音判斷他一直沒有離開。
過了幾分鐘，葉以才聽到他離開的聲音，步伐沉重。
确定他走遠後，她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馬麗酥要搬到沈錦風所在的榮冠區？
那不就意味着會時時和現在那個性格古怪，還似乎對她有觊觎之意的沈錦風打照面？
葉以皺了皺眉，不過這也是別人的事，不小心聽了牆角已經很不道德了，她的确沒有幹涉別人選擇的權利。
特意等了一分鐘避嫌後，她才在馬麗酥後面走進了教室。
結束了晚自習回到自己的寝室，葉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然後拿出藏在書包裏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拆開。
當裏面的東西映入眼簾的那一刻——
“裙子？！”正好在旁邊的龍桃桃眼睛瞪大，發出一聲意外的輕呼。
其他兩個原打算睡覺的人聽到這個詞，也紛紛圍了上來。
“葉以葉以，你居然會買裙子！”江小悠不可思議地驚嘆。同寝室三年，她就沒在葉以的衣櫃裏發現過裙子的存在跡象。
“明顯是顧蘇慕寄給她的。”江雪回抱着臂冷冷地一語道破。
江小悠并沒有被她的語氣所激怒，而是滿臉興奮地說道：“啊呀，顧學長送的？快試試快試試！”
葉以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中的裙子。
這條裙子當然不是夏天的款，而是秋冬款，厚實的材質，舒适的手感，是米灰色的修身款，剪裁大方，領口處還別出心裁地吊了兩個可愛的小毛球，看得葉以心癢癢的。
雖然幾乎沒穿過裙子，其實她對裙子還是有小小的向往的，只不過平時為了方便還是習慣穿普通的長褲。
可是現在在寝室，又不去什麽地方，其實試一試……也無所謂吧？
本就有些動搖的葉以在室友們的連番催促下，最終還是換上了這條裙子，然後渾身僵硬地站在其他人面前等待“審閱”。
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片詭異的沉默。三人用一種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以總覺得她們有一種想要扭頭就跑的沖動。
“很……奇怪？”葉以整理了一下裙擺，試探性地問道。
江小悠瞪了她很久，才表情複雜地喃喃：“葉以啊，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裙子呢，感覺真是……”
“什麽感覺？”葉以有些別扭地扯了扯裙邊，滿臉期待地問道。
江小悠似乎不忍直視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才用十分沉痛的語氣說道：“大概是你的形象在我的腦海裏已經根深蒂固了……現在看到你穿裙子，感覺就好像一個五大三粗的肌肉男穿上了滿是蕾絲邊的粉色女仆裝……”
葉以：“……”
江雪回：“同上。”
葉以：“……”
龍桃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臉上的神情，厚道地沒補刀。
葉以“心如死灰”的表情明顯吓到江小悠了，她連忙語氣誠懇地補救道：“別啊，我開玩笑的，很漂亮，真的！雪卉，桃桃，你們說是吧？”
“是啊是啊，”龍桃桃湊了過來，用一種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十分真誠地說道，“忽略一開始的視覺沖擊，其實客觀地說，小以你長得漂亮，穿什麽都好看呢。而且這條裙子很配你呢，顧學長一定是很認真地挑選的。”
江雪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一如既往地用那種高冷的語氣說道：“勉強可以入眼。”
“來來，我們給你照一張！”似乎想起了什麽，江小悠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
龍桃桃先是不解地看了她幾眼，很快又想起了什麽，眼神忽然帶上了幾分暧昧：“嗯嗯，小悠說得對，快發一張給顧學長看看。”
聽到這樣的建議，葉以有些心動：“可是……”
“別猶豫了，我來我來，我照相技術可好了，我哥都誇我呢！”江小悠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機，滿臉得意地毛遂自薦。
“诶？”葉以微怔看向她們，江小悠不失時機地舉起手機将她略帶驚訝的表情“咔嚓”一聲記錄了下來，匆匆掃了幾眼後滿意地比了個“V”：“很好！我家女神果然美貌，學長一定會更加對你死心塌地的！”
“我也看看~”龍桃桃和江雪回也紛紛好奇地湊過去，江小悠卻面帶嚴肅地扒開了她們，義正言辭地說道：“不！行！女神這樣貌美如花的樣子，除了我，就只有顧學長才能看到！”
“滾粗！”
……
謝過幾人的好心後，葉以通過藍牙接受了從江小悠那裏傳來的照片，然後忐忑不安地發送給了顧蘇慕。
【一一穿裙子的樣子，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可愛呢^-^】
收到這條短信時，葉以已經把裙子小心地折好放進了衣櫃，她反複看了這條短信好幾遍，臉微微發燙，嘴角也不由揚起了抑制不住的弧度。。
′
與此同時，A大某個男生寝室。
“蘇慕，下節是解剖課，我們……”室友江明瞟到他對着手機屏幕微笑的樣子，聲音戛然而止，随即臉上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又在和女朋友聊天？”
穿着和別人一樣質地普通的白大褂，依然顯得風華隽秀的青年只是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似是留戀地拂過手機屏幕。
一一，很想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男神進化成了一只白大褂！
刷了這麽多章飯桶終于刷出半只男神了hhhh
馬麗酥和竹馬這事吧，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說因為觀念不和所以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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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我日更是打算沖全勤的= -結果我才想起還沒到九月現在日更也不算，伐開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