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科學的等待
“葉以，今天你們去約會，玩得怎麽樣啊？”剛回到寝室，江小悠就笑眯眯地趴在床欄杆上問道。
葉以放下包，奇怪地仰頭看向她：“诶？都說不是約會了啊！”
江小悠無力地嘆了口氣，終于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葉以，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們根本早就進入情侶模式了好嗎？總之……你應該向他索要一個名分！”
江小悠話音落地，另一張床上的江雪回臉色就變了：“不對，明明應該是葉以許給他一個名分！”
她看向江小悠，十分嚴厲地說道：“在我們國……在我看的小說裏，都應該是女子向寵幸過的男子許下諾言的！”
“啊呀呀，反正都一樣！”和江雪回相處久了，江小悠也習慣了她偶爾偏激的女權主義，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
然而江雪回卻十分不滿她明顯敷衍的态度，聲音驀然放大：“這完全不一樣！男尊女卑本來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這樣糾纏不清，本來不願意吵架的江小悠也惱了，立刻伶牙俐齒地反駁：“喂姜雪卉，我說你夠了啊！男尊女卑奇怪，女尊男卑就不奇怪了嗎？男女平等才對吧！”
“明明女子才是最尊貴的！”
……
那兩人完全歪了樓卻不自覺，還在因為觀念的不同繼續着跨越時空的争吵，葉以卻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顧蘇慕對于她來說，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呢？
知道她是小胖時，她的的确确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誰不希望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示出的永遠是自己最好的一面，然而當顧蘇慕和小胖成為了同一個人，就意味着這一點完全無法實現了……
她的那些黑歷史，小胖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程衍也未必比小胖更了解她，那時候，她對于小胖來說，幾乎是毫無*可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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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時的她只有小胖一個朋友，就連程衍也沒義氣地抛下她和別的男生紮堆了。而那些她努力保護并且試圖交好的女孩子們，卻厭惡着總是打架打得一身泥的她。
再是粗神經也是會受傷的。
漸漸的，葉以身邊就只剩下了小胖一個人，只有他會一直陪着她，似親人又似朋友。
更甚至……他還親自體驗過……她的暴君性格。
而顧蘇慕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算得上是一見鐘情，他一直如同高嶺之花一般，是她努力追逐而又不敢靠得太近的存在……
無論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微笑，都會讓她心情的變化，讓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暗戀。
葉以收回散亂的思緒時，正好聽到江雪回和江小悠異口同聲地說道：“總而言之，不管是誰向誰索要名分，你們一定要在他去讀大學之前定下來！”
葉以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裏，那二人終于得出了一個統一的結論。
“小悠和雪卉說得沒錯。”就連一直小透明一樣的龍桃桃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是應該說清楚的，你和顧學長很配呢，再說學長就要去大學了，你們馬上要分開一年，要是不早點定下來……”
是啊，很快就要分開一年呢……
躺在床上，葉以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
“小以，今天是高考最後一天吧？”正在炒菜的葉媽媽忽然想起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看向盡管幫忙擇菜，卻明顯心神不寧的女兒。
“小以？”
“葉以！”
“啊？”直到一聲足以震破耳膜的大喝聲炸雷般在耳邊響起，葉以才如夢初醒地看向她，“是啊，今天……就是最後一天高考呢。”
葉媽媽又回過頭繼續炒菜，随口說道：“反正你也不上課，要不要去看看你蘇慕哥啊。”
葉以微愣，還沒來得及說話，葉媽媽就自顧自地感嘆出聲：“說來也真是可憐……你蘇阿姨和顧叔叔這幾天有事去外地了，你蘇慕哥啊，明明高考都沒人照顧，也不知道會不會中暑……”
葉以驀地站起身。
“小以？”
“我……我忽然想起同學約了我。”大概是因為心情太過慌亂，拙劣的借口脫口而出，沒等葉媽媽犀利地揭穿，葉以就飛快地離開了家。
葉媽媽聽着關門聲，嘴角勾起了狐貍似的弧度，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哎蘇馨我給你說啊，看起來我家小以對蘇慕也是……不如……我看……畢業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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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老媽賣掉，甚至具體到連以後什麽時候領證，結婚宴要請幾桌都已經商量好了，葉以心急如焚地匆匆跑跳上公交車。
幾乎在她上車的同時車就啓動了。
顧蘇慕考試的地方離葉以家不算遠，公交車不過是十來分鐘的路程。
公交車上很滿，葉以拉着吊環發着呆。
其實葉媽媽不知道，昨天她也來過，只不過并沒有和顧蘇慕打過照面。
原本在和顧蘇慕相處了這麽久後，她已經漸漸找回了當年和小胖在一起的感覺。
然而這段時間以來，因為江雪回和江小悠輪流的灌輸，她反而覺得心情混亂，甚至即使守在考場門口，也還是在考試即将結束的前一刻悄悄離開。
葉以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了抓劉海，眼神一下子堅定了起來。
只不過……
逃避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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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是烈日炎炎，警戒線外依然站滿了神情焦灼的家長，
輕車熟路地找到自己昨天的位置，站在那裏的一個大嬸笑着對她說道：“小姑娘，又來等你哥哥？”
“是啊，阿姨。”葉以笑着回答。
這個笑容和藹的大嬸是她昨天遇到的，是來等同樣高考的兒子的。
大嬸十分健談，從她的話中，葉以知道了他兒子是本市另一個重點高中的學生，還知道他兒子有一個漂亮的小女朋友。
今天大概是因為馬上就要結束最後一科考試了，所以大嬸也無心交談，正好葉以心情也和她差不多。
因此相互打完招呼後，兩人也沒再說話了。
葉以感覺似乎剛來不久，最前面的家長們就開始騷.動了起來。
“哎時間到了。”旁邊的大嬸看了一眼時間，也連忙往前擠，葉以阻止了她：“阿姨，就在這等吧，前面人太多了。”
望了望前面的人，大嬸也放棄了往前擠的打算，只不過依然用焦急的目光搜尋着人群。
而葉以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從時間上來看不過過了五六分鐘，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葉以總覺得已經等了很久。
她剛準備擠到前面去，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盡管人山人海，三分之一都是年齡相近的考生，可那個穿着簡單白色襯衫和牛仔褲的少年依然十分吸引視線。
他身形修長，眉目清俊，一雙墨眸波光潋滟。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天生有着一種讓人心情平靜的氣場，看起來即使烈日炎炎之下也不帶絲毫汗意。
“一一？”和葉以找到他一樣，顧蘇慕也幾乎是輕而易舉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葉以的身影。
看到她的那一刻，顧蘇慕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驚訝和愉悅，随即目光落在她被曬得發紅的臉上，又不由皺起了眉，伸手打算把葉以拉到樹蔭底下。
“阿姨，我……”葉以扯了扯他，正打算和剛才的那個大嬸道別，卻驚訝地發現她旁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與此同時，對方也恰巧向這個方向看來，精致柔美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诶？表姐？”
——正是程念雲。
她旁邊站着一個很帥氣的男孩子，表情很寡淡，看向她的眼神卻帶着一絲柔和，而大嬸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原來，她就是大嬸兒子那個“漂亮的女朋友”。
看到她身邊又換了一個男孩，還進行到了見家長的程度，葉以微嘆，心情十分複雜。
大概是忙着去慶祝，大嬸只簡單地和葉以說了幾句，就心情很好地帶着程念雲兩人離開。
和表妹告別後，葉以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即将準備做的事上，她沉默了幾秒，開口：“學長……考得怎麽樣？”
實際上這句話葉以也不過是随口問問，因為按照顧蘇慕的成績完全不用擔憂什麽。
“還不錯。”果然，顧蘇慕回答。
兩人相對無言。
“給他一個名分！”不知道顧蘇慕此時的心情是什麽樣的，反正，這一刻這句話在葉以腦海中不斷地翻滾着。
她深吸了口氣，平定下紊亂的心跳後，神情嚴肅地看向顧蘇慕：“學長，我有話要對你說！”
看到葉以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顧蘇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嗯？”
“我……我應該給你一個名分！”
話音落下，周圍聽到的幾人不由撲哧一笑，有趣地看向他們。
盡管察覺到周圍的視線後，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染上了嫣紅，葉以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依然目光灼灼地仰頭看着顧蘇慕。
顧蘇慕微訝，随即眸中似乎層層鍍上笑意。
對上葉以期待又緊張的眼神，他莞爾一笑，伸手覆上她柔軟的頭發，黑眸中流光潋滟：“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看盜文去了麽┭┮﹏┭┮、
為什麽抛棄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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