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對于練如檸來說, 指套上有沒有珠子都沒有差別, 因為在這事上大家都是新手, 還未能那麽快就找到傳說中的地方。
眼看着這錢是白花了,郝箋發揮了她刻苦鑽研的精神, 琢磨了很久,覺得也不一定要找到什麽地方,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可以使大家都能獲得人生真谛的辦法不是麽?
“小師妹,要不要玩‘珠子對對碰’?”
“……”你真的很騷,從床下騷到床上來了!!!
“珠子對對碰”可謂是“靈魂深處的交流”中更近距離的一步。倆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然而郝箋忽然從床頭拿過來一個物件, 練如檸還未看清楚,就見郝箋将那小物件塞進了指套裏。
她略疑惑地看着郝箋, 直到郝箋将東西擺在她面前, 她才認出, 這是她贈與郝箋的小石雕, 郝箋一直當寶貝似的帶在身上。
她在這一瞬就明白郝箋想做什麽了, 臉色通紅:“不行!”
郝箋眨巴着眼:“怎麽就不行呢?這是小師妹送我的定情信物,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好好地展現它的價值呢?”
練如檸:你這樣讓我以後還怎麽直視它?
別說這件小石雕了, 怕是以後直徑不超過兩厘米的小石雕, 她怕是都不忍直視了。而且她還說過,這小石雕有點像招財貓……
“小師妹三四厘米都沒問題,它只有兩厘米左右,為什麽不行呢?”郝箋在這事上挺尊重練如檸的, 只能頗為惋惜地說。
然而她的手一直把玩着那小石雕,神情哀怨,就差沒唱“那一夜,你又拒絕了我”了。
練如檸:你這樣,我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情……
瞥見郝箋的手表的指針才轉向十一點,時間還早,她咬着牙:“就一次,下不為例!”
郝箋的哀怨霎時消散,當她擡起頭時,便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練如檸直呼上當。
然而這事過後,她覺得這種心理上羞恥的事情,好像身體上更容易滿足。
想起自己說下不為例,她略為遺憾,想着下次要不要放下矜持,再引誘郝箋使出這樣的手段?
腦子裏飄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郝箋又拿出水來給倆人拭擦、收拾一番,然後疲憊又滿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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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往往在身心得到滿足後,更容易入睡,而且睡得還很香沉。
練如檸第二天又是精神飽滿地跟趙與歡一起去吃早飯。
不過,雖然精神上是飽滿了,身體卻還是會殘留着思想進步過後的記憶的。
趙與歡眼尖,看見她脖子上一塊紅印,便湊過去仔細看:“這是被蚊子咬了嗎?可是又不太像……”
練如檸意識到什麽,忙捂着脖子,尴尬地笑了:“應該是蚊子咬的。”
趙與歡也不是什麽傻白甜,這會兒要是再不明白,她也枉費談過幾場戀愛。
不過因為家中保守,不許她在結婚之前把自己獻出去,所以她都二十七了,卻還沒做過這種事呢!
本來今年要跟相親認識的男朋友完婚的,結果喪屍病毒爆發了,她那個男朋友在單位裏被前來鬧事的喪屍病毒感染者給咬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感嘆自己命運多桀。
她一點也沒惋惜她那男朋友,除了因為是奉命相親結識的外,她在得知他被咬後還去看過他,然後就無意中發現她的閨蜜也去看過他,還給他炖了很多補品。
她發現後來除了男朋友有喪屍化的症狀之外,閨蜜也有。那時候她沒多想,又因為單位事情變多了,辦公地點又轉移到了這兒來,所以更少有機會見到他們。
後來她得知性-交也會傳染喪屍病毒,所以一切疑惑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
她忍不住對練如檸說:“小練啊,這世道人心險惡,你要小心點,不管怎麽樣都得戴套,不然……”
她的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讓練如檸面紅耳赤。雖說她在這事上跟郝箋放得挺開的,但是讓外人知道這些事情,她是又尴尬又害羞的。
好在趙與歡沒多說,畢竟她都是一個沒啥經驗的菜雞,怎麽可能說更多呢?不過是工作做久了,就養成了職業病而已。
練如檸也不嫌她啰嗦,畢竟她雖然啰嗦,但是看得出她為人不錯,因為她的人品都從人緣體現出來了——一路過來都有很多人主動跟她打招呼的。
到了食堂,趙與歡看見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小夥子,便上前去唠嗑,然後問:“對了,阿钊,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阿钊點了點頭:“趙姐托我查的事情有點眉目了,這也多虧南方城那邊現在騰出手來整理和錄入幸存者信息了。”
練如檸聽見“南方城”的時候,眉眼就跳了跳,她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真的啊,那這可是大好消息,這樣一來,不同城市之間,幸存者要想尋親也容易多了吧!阿钊你可真是太有本事了,這早餐,我請了。”
阿钊耳朵紅了:“不、不用了,只是動動手指就能查到的事情,一點兒也不麻煩。對了趙姐,你怎麽忽然要查那幾個人,是什麽親戚嗎?”
趙與歡忙道:“哎喲,忘了給你介紹,這小姑娘叫練如檸,是南方城的人,也在尋親,我托你找的,是她的家人的下落。”
練如檸跟阿钊打過招呼,她好奇地看着阿钊,然後發現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并沒有那麽熱情,反而是看向趙與歡時,情緒有些掩飾不住。
練如檸如今太懂這種情緒了,因為一點也沒掩飾住它透露出來的情愫。
她看了一眼趙與歡,發現趙與歡跟傻大姐似的,一點也沒察覺,反而還拉着阿钊繼續唠嗑。她總算是明白趙與歡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情了,敢情是有一個懂收集情報的愛慕者……
在趙與歡的幫忙之下,阿钊便将他查到的事情告訴了練如檸:“南方城那邊的避難處剛收集完一批幸存者名單,通過局域網傳到了我們這邊,其中檢索到叫練青苗的有兩位,一位在從區,一位教授,但是位置信息保密;高若素的有八位,叫練如基的沒有。”
這一刻,練如檸的心如墜冰窖。
郝箋不知何時來了,她聽了有會兒,這時才問:“這些避難處,包括市中心嗎?”
雖然她一直瞞着練如檸市中心已經被封鎖的消息,但是她也知道瞞不住了。
阿钊看了看她,又說:“這些避難處都是在市中心之外的,因為南方城的市中心已經在7月30號的時候下令封鎖了,所以市中心是被排除在外的。”
練如檸面色一白,身子搖搖欲墜,郝箋扶住了她,說:“但是據我所知,護衛隊在市中心仍舊有行動。”
“确實,雖然南方城政府已經下令放棄市中心,并且進行全面封鎖,不過在那裏還有一個天然的避難處……”
“二沙島跟海心島。”
阿钊點頭:“沒錯,因為這兩座島都是在江中心的。不過二沙島雖然很大,但卻也是人員密集區域,而海心島作為南方城著名旅游景點,也有很多游人前往游玩。不過因為政府在下令封鎖之前,不知名的病毒就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是經歷過非典、禽流感、登革熱等疫情時期的,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往人員密集的地方去,所以在被封鎖之前,到海心島的人并不多。”
“而被封鎖的雖然是市中心,但是并不妨礙南方城的突擊隊将那裏作為市中心避難處,接收最近點的幸存者。所以他們炸了那附近的橋,又清理了島上的喪屍。最近也陸陸續續在那裏建立了通訊點。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收到一份新的幸存者名單,我查過了,叫高若素的女性有一位,還是位教授。然後信息上顯示跟她有母子關系的有一位叫練如基……”
練如檸的心情就好像坐了一回過山車,她熱淚盈眶:“我媽,她是副教授……”
阿钊道:“對我來說,正副都沒區別。”
倆如檸這才轉身抱着郝箋:“是他們,真的是他們,我媽沒事,她還在……”
郝箋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在這一刻仿佛也像是失而複得了什麽,打從心底裏感覺到喜悅。
趙與歡也十分高興,忍不住拉着阿钊的手:“阿钊,你真是太本事了,你也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對了,還請你吃早餐的話未免太小氣了,你說你想要什麽,我送你一件禮物!”
阿钊紅着耳朵:“我暫時還沒想到。”
“那就先欠着,等你想到了,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給你弄來!”
阿钊高興地點了點頭。
郝箋反而問道:“你給我們說這些,不會惹禍上身吧?”
阿钊道:“最近确實因為有邪惡勢力的活動而需要謹慎和提防,但是這些信息都是查了就焚毀的,不會落入邪惡勢力的手中……當然,如果你們能保守住秘密的話。”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這事關幾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的性命。”練如檸已經緩過勁來了,鄭重地道,“謝謝你,阿钊!”
阿钊看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查到練如檬的下落,不用謝我。”
郝箋想了想:“你能查到的只有南方城的範圍嗎?”
“也不是,除了香市、南方城、佛城、深城形成的大三角都進行了緊密的聯系,所以這些範圍內的城市都有互相傳達這些信息。”
“那,能不能拜托你順便查一下佛城、珠市呢?”
阿钊看起來有些為難,郝箋道:“我也可以付給你報酬。”
阿钊搖頭:“你這倒弄得我像是倒賣情報的了,沒事,大家都是同事,而且官方統計出名單,一方面是為了查找是否有邪惡勢力份子,為了更好地管理幸存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組建尋親系統,好安穩幸存者們躁動不安的心。它遲早會開放,我先幫你查一查也無妨!”
官方并非“無咎”等人想象中的那麽古板不知變通,也不是事事都靠鎮壓為主的,當知道“無咎”的存在後,官方就想出了一個法子,首先是落實核實每個幸存者的名單,将來出了事才方便追查根源。
其次,有了名單,也更方便管理幸存者,誰做了什麽,都能快速地查出來,以減少他們犯罪的可能性。
最後一招,建立尋親系統,使得這個尋親網遍布各大避難處。這一來安撫了幸存者,讓他們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也有了期盼。同時也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加入了邪惡勢力,犯法了,那遠在另一個避難處的他們的至親,或許就沒有什麽好處境了。
通過這一系列手段,秩序便會很快地穩定下來。
郝箋跟練如檸道了謝,心裏又多了一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