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誤會
侯鳳來帶着阮桀書去客房裏洗漱,墨簡也已經起來了,他面無表情的坐床上看着窗外的陽光,眼裏深處還殘留着困倦,但生物鐘響起後,他就再也睡不着,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老管家走了進來,手裏拿着新燙好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今天不用去查看産業,穿點休閑的,待會我自己從衣櫃裏随便穿。”老管家沒說什麽,又退了回去,等到他自己洗漱好,到孟思颦那裏也還不算太晚。
房間裏只有孟思颦,跟顧思哲,他走了進來。柔軟的鞋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沒有發出聲音,孟思颦卻猛然擡起頭來,回頭看向門的方向,墨簡停住腳步,孟思颦看到是他,放松一般的喘口氣,她還記得昨晚見過他,隐隐有些面熟,墨簡繼續往前走,他沒問她怎麽回事。
而是看了顧思哲一眼,還在昏迷中,他站在一旁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那天是怎麽被綁架的嗎?”聲線有些冷,語調也很冷,眼睛也沒看向孟思颦。
孟思颦點點頭,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的細節,開始敘說,“那天我從吃飯回來,就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到了小區門口,保安叫住了我,是我的信,信封上是阿哲的筆跡,我就……”
說了很長一堆,還有她和陳成成的談話,說的很詳細,墨簡不時的穿插幾個問題,越說到後面,孟思颦就越有些心不在焉,她仿佛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墨簡沒繼續問下去,大致上的,他知道了,而且也知道,這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誰讓他不聲不響的把人帶走,還不通知人家,正當他準備退走時,孟思颦忽然想起來了,“你是那天我在花園餐廳裏看到的那個人。”聲音是确定的口吻,孟思颦聲音有些難聽。
是因為墨簡知道人在哪,當時看到了她,卻不告訴她,她為此而生氣,墨簡直接離開,這事誰都不知道會這樣,門口是剛剛進來的娥茹,看到繃着臉直接離開的墨簡,有些呆愣,随後 看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孟思颦,她決定先進來了解一下原因。
“剛才這是怎麽了。”她一邊走進來,一邊回頭看着遠去的墨簡,口裏發出疑問,很少能夠看到墨簡氣成這樣,估計後面的魚又要遭殃了。
孟思颦看着她走進來,沒吭聲,但臉上的難看神色在我。慢慢消失,随後又有一些後悔,娥茹看她這樣,有些不解,看了看床上的顧思哲,有看看這位面色變幻的孟小姐,能夠氣到墨簡的我。好像只有,醒着的她吧,怎麽她自己也氣成這樣。
太陽正在高升,房間裏的陽光多了不少,曬到太陽的地方也很溫暖。
孟思颦心裏有些後悔,剛才一時的憤怒,為墨簡帶走顧思哲而不通知他們憤怒,為墨簡在顧思哲好了不給他們打電話好好說一下憤怒,以至于在顧思哲回來時,她卻什麽都不知道的被人綁架憤怒。
而現在後悔,也是後悔剛才的态度,不管怎麽說,是墨簡把顧思哲帶到這裏來才蘇醒的,也是在這裏,才讓他傷好了的,至于綁架,她不知道墨家有沒有出力,但據她猜測肯定有,雖然細節上還沒有人告訴她,可她能自己想象出來。
無論無何,至少是他救了顧思哲。她應該去道歉,孟思颦這樣想道。
所以她擡起頭,将火紅的頭發向後攏去,“請問,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嗎?”孟思颦看向娥茹,态度真誠的問道
娥茹一頭霧水,可這絲毫不影響她愉悅的心情,“你說的是小簡簡?不知道,但我可以帶你去找他。”說着,她指了指門外,往外走去,“你可以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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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颦看了看床上的顧思哲,将披在身上的風衣取下,站起來拉了拉藍色長裙上的皺褶,跟着娥茹走了出去,侯鳳來他們正好回來,正站在門口,有些驚愕的看着他們,娥茹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繼續往前走。
孟思颦則是看着阮桀書,“小書哥。我過去一下,麻煩你看着屋內的阿哲,一步也不要走開?很快就會回來。”
阮桀書看她這樣點點頭,等他們走遠了,他兩才進去,他喃喃自語的問道,“這兩個是怎麽了?”
“不知道。”
出了房間後,她來到昨天下車的地方,那個貨車司機好像剛剛拉着什麽貨過來,剛剛卸完貨,頭上正冒着汗水,孟思颦和娥茹從拐角裏走出去,那頭紅發在陽光下立馬成為了焦點,貨車司機看了好一會兒。
娥茹緩步上前,她四處看了看,都沒看到墨簡的影子,才向貨車司機問道,“你知道少爺去哪了嗎?”
貨車司機從孟思颦頭發上回神,“少爺剛剛從這邊去了東邊的那套小花園那裏!”眼裏還有着對孟思颦的驚豔。
娥茹點點頭,就領着孟思颦向那邊走去,她今天穿的挺陽光少女的,頭發紮成馬尾,身上是一套清涼的運動套裝,一邊領着孟思颦往前走,她一邊好奇的問道,“剛才你們倆怎麽了?”
跟着在她身後沒到處多看,孟思颦擡起頭,“鬧了一點誤會,去道歉!”琥珀色的眼裏,有着一點其他的信息,娥茹沒多問,反正待會也就明白了。
刨根問底讨人厭,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以前不明白,經歷過一番教訓也差不多就明白了。
墨簡坐在草坪上的椅子,看着手裏的兩張照片,是顧思哲救人昨晚遺落在那邊的照片,被扔到一邊,一開始沒發現,踩了好久才被人看到,重新讓人修複過剛才貨車司機帶來的,那是他在這邊負責的一個下手。
孟思颦跟娥茹出現在了花園一角,然後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墨簡,低垂着頭顱,仿佛很是失落的樣子。
孟思颦心不安的跳了一下,她只是話說重了一點,不至于表現的這麽失落吧,濃濃的罪惡感撲面而來,她感覺到她不能呼吸,娥茹看到他那樣倒是沒感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看什麽東西,相反,孟思颦那忽然滿臉而來的愧疚,讓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