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監控錄像
醫院的地址雖大,但院長的辦公室卻很小,相對于整個醫院來說很小,二十多平方米,整體裝修風格很簡單,旁邊的牆上還挂着白大褂。
孟思颦站在門口,敲了敲了裏面門,不等應聲便推門進去,一個戴着眼鏡的慈祥老者正在桌上俯身疾寫,聞聲擡頭,便看到一個神情有些不安的女子,是顧家特護病房裏的那個女子,他看到過她。
他率先打了個招呼,“您好,請問有事嗎?”
“有事,顧思哲不見了,能麻煩你帶我去看看監控嗎?”說着話的時候孟思颦神情緊張,聲音帶着微微顫抖。
一直慈祥的老者臉色一變,想要大聲喝罵,看到她的神情又有些不忍,只是眉頭皺的像是冰川,“跟我來,有沒有通知過他家裏人?”他知道顧家媽媽對這個女子不是很好,他還不确定她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顧家。
說着話,他疾步從辦公桌內走出,繞過孟思颦,拿起旁邊的白大褂就往醫院的監控室走去。
監控室在醫院的地下一樓,和地下停車場很近,占地也比較大,畢竟要監控一整棟樓,位置不夠大,根本放不下那麽多顯示屏,從院長室到監控室裏,兩人都很安靜。
院長是在想顧家少爺就在自家醫院失蹤,心亂如麻,不想說話。
孟思颦是思緒有些混亂,從發現顧思哲不在床上開始,她心裏的不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顧思哲已經失蹤的想法代替,沒有原因的,她就那麽肯定,去監控室裏查看,也不過是為了安慰裏的那一點希望。
監控室是一間封閉式的房間,但通風口有好幾個,用側面看過去就有三四個,院長走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就自己推開,從裏面走出一個胡子拉渣的監控員大叔,他随手将門掩上,手指十分修長。
穿着很随便,但是是夏天的風格,他跟院長打了一個招呼,院長心煩意亂不是很想說話,随意回應了一下就告訴他來意。
監控員大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進來吧,現場調給你們看,只是有點熱。”
他打開那道房門,裏面的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只有熱氣,沒有汗臭味,腳臭味,除了熱,什麽味道都沒有,這讓抱着捏着鼻子也要進去看監控的孟思颦微微詫異。
進了門才發現,監控室裏開着通亮的白積燈,燈下排着一排排的電腦,電腦上面各自有着不同的畫面,腳下是一條條長而粗的某種電線,但都整理的十分幹淨。
電線一束一束的紮好,畫面有條不紊的播放,最靠裏面的位置,則是在一張桌子上擺了三臺電腦,旁邊還有一個超大的液晶屏,背後連着的電線都插往那三臺電腦上。
監控員大叔直接帶着他們來到那裏,打開那三臺電腦就開始操作,各種切換畫面,調取需要的信息,很快,在孟思颦離開病房那幾分鐘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都在那一大塊液晶顯示屏上慢慢重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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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畫面是孟思颦從病房裏離開,快步往虎石臺走去的畫面,就在孟思颦走出監控位置是,畫面一分為二,另一半的畫面,依然看着那片病房,另一半畫面則是跟着孟思颦一路的畫面,攝像頭換了一個又一個,一直沒中斷對她的監控。
随着畫面的播放,院長的心提的越來越高,他一直注視着顧思哲的那塊畫面,但沒有任何動靜,等到最後畫面到了孟思颦從護士臺回來,那個小護士一直跟在身後的畫面,那一片監控裏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孟思颦眼裏的最後一抹希冀被打斷,院長年邁的臉頰上有些顫抖,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老了不少,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同時按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監控員大叔沒攔他,眼裏一直注視着那片監控,孟思颦心神不定的離開這片悶熱的地方,出了門,才發現她的額頭除了許多的汗水,
她茫然無措,出了監控室,還在地下停車場裏,沒有多少光亮,微弱的光芒來自頭頂上不算明亮的光芒,院長的回音,還在地下停車場裏回蕩。
默默的走回那間特護病房,她到處看,到處找,仔仔細細的,但心裏的茫然卻越來越重,她不知道該怎麽找,該怎麽辦,到處都找了,還找不到。
迷茫的坐在床上,走廊裏出現了争吵聲,有院長的道歉聲,以及顧媽的叫罵聲,還有她那踩的咚咚咚的高跟鞋聲。
這些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出現在病房門口,孟思颦擡頭看去,穿着紅色大衣的顧媽出現在門口,精致的妝容都讓她眼底的憤怒破壞,當她看到端坐在床上,神色茫然的孟思颦,咚咚幾聲大跨步進來,手高高的揚起。
一巴掌狠狠的拍打在孟思颦的臉頰上,“你這個賤女人,你就是這麽照顧阿哲的嗎?臉皮真厚,不要臉,不會照顧人還打腫臉充胖子。”聲音尖銳,語言刻薄,打完人後一直在顫抖的指尖證明她剛才有多用力。
被打的歪倒在床鋪上的孟思颦伸手捂住臉頰,黑色的披肩長發滑落,遮住了她的臉龐,顧媽覺得還不接氣,剛才那只手打的手疼,又揚起另一只手。
方才被吓了一跳的院長猛然上前,拽住顧媽的手,“夫人冷靜些,冷靜些。”他也不敢多說什麽勸說的話,此事他們醫院本就有責任,他也不想被暴怒的顧媽打上一巴掌,只能不停的給孟思颦打眼色,讓她暫時先離開這裏。
顧媽說的話,孟思颦全部都聽見了,可是她沒有反應,顫抖着用手捂着被顧媽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火燒過一般。
心跳在加速,血液在上湧,眼裏蓄滿了水光,模糊的視線裏不時的劃過孟爸的影子,不時的,又看到顧思哲的笑臉,撐在床上的手一會兒捏緊,又一會兒放松。
但眼中蓄滿的淚水無法收回,順着眼睫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打濕一片痕跡,等到眼裏的淚水落完,孟思颦咬住下唇,倔強的擡起頭,一直捂着臉頰的手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