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祁轶面前裝孫子
程醉為什麽叫阿醋而不是叫阿醉?
這事還得從程醉剛出生那會兒說起。
程媽生得漂亮,生了程醉後不僅沒顯老,反而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母性光輝。
程媽讀大學時就一堆人追,最後選了程爸,沒想到生了程醉後魅力不減,每每上街都要有人搭讪,就算帶着程醉都避免不了。
剛巧那會兒程爸在為給程醉起名的事發愁,老婆這麽被搭讪,心裏的醋壇子是翻了又翻,名字也不想起了,就說直接叫程醋算了。
程媽真是哭笑不得,程醋哪像是個名字啊,這不就跟陳醋一樣了麽?說出去還不笑掉別人大牙。
後來倒是程醉外公給出了主意,說就叫程醉。
醉這一字出自李白的《九日》最後兩句——落帽醉山月,空歌懷友生,這句詩的原意是望山月獨自起舞高歌,任帽兒被風吹落,卻不知我懷念的友人又在何處。
詩意原是表達李白感慨自己懷才不遇,但也怡情自然的曠達情懷。
程醉外公起此名是希望程醉未來能大展宏圖,也能擁有超脫自然的曠達。
名字是敲定了程醉,可程醋這個名字也過不去了。
程爸心裏醋着,程媽也覺得好笑,為了逗程爸,每每帶孩子時就阿醋阿醋的喊,到最後倒還真改不過來了,于是阿醋自此後變成了程醉的小名。
“說出來你不信,我爸就這麽坑了自己兒子。”程醉說完後無奈地聳肩。
祁轶不是第一個問他這問題的人,想來也不是最後一個。
祁轶倒沒想到阿醋這小名還有這麽個來由,約莫是程醉的表情過于無奈,他摸了摸程醉的頭,以示安慰。
“害,我都習慣了。”程醉沖祁笑笑,“阿醋就阿醋吧,總比我真叫程醋好吧?”
估計是程醉的教導有效果,此情此景下,祁轶難得說了句動聽的情話,“程醉好聽,程醋也好聽。”
程醉頓時沒管住自己的臉,樂得嘴角翹得老高,“就沖叔叔今天你這句話,我表示不計較你咕咕我的事了。”
不計較歸不計較,但當晚程醉還是在美食街狠狠地吃了祁轶幾百塊錢,當然那點錢對祁叔叔來說不痛不癢,花了沒跟沒花也沒什麽區別。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張老太太的生日宴。
雖說張家沒有将張老太太的壽宴當成家宴來辦,地點倒是設在了張家老宅。
對外張家沒解釋,不過以張家的身份也用不着解釋,不管壽宴地點是在老宅還是在酒店,總有不少人會上趕着來參加。
不過張芸菲倒是跟程醉提了一嘴,說是老太太這幾天風濕病犯了,腿疼的厲害,去酒店的話老太太難免要勞累一番,索性就在家裏辦了。
程醉本來還不知道送什麽禮物好,張芸菲這一提,他心下立馬就有了主意。
因為工作日的原因,老太太的壽宴放在了晚上,定的晚上七點正式開始。
本來是程醉去接祁轶,然後兩人一同前往,不過祁轶公司臨時有事,沒個一時半會兒搞不完,便讓程醉先行過去。
程醉想着,好歹是老太太壽宴,遲到的話也不能兩個人一起遲到,他先到了,給祁轶打個掩護也行,于是也沒堅持要等祁轶一起。
張家老宅位于老城區,位置比較偏,但占地面積大,宅子後面緊靠山林,鄰近人造湖泊,風景優美得很。
程醉到的時候是六點多,由專門的領路人帶他進了宅子。
老宅是園林風格,裏面有不少回廊,彎彎繞繞,要是沒有人帶着,程醉自己還真找不到前廳。
此時大廳已經有了不少人,程醉粗粗望了兩眼睛,也沒看見兩個熟悉面孔。
壽宴沒采用自助餐的方式,應該是和中式宴席差不多,到點上菜。
不過為了防止賓客餓肚子,前廳倒是準備了不少糕點,程醉看了看,種類還不少,光是他面前那張桌子就擺了綠豆糕桂花糕海棠糕梅花糕還有油糕五種。
程醉嗜甜,這些他都喜歡,便每種都拿了一個。
這邊正吃着呢,那邊站在回廊柱子邊的幾個人就開始對他指指點點了。
“看,那個不是程家的少爺麽?”
“還真是,我尋思着程家也不差錢,怎麽他這吃相活像沒見過世面似的。”
“哈哈哈哈,你別說,還真像,餓虎撲食一樣。”
“聽說祁家程家不是聯姻了麽,這次張老太太的壽宴也說是兩個人一起來參加,怎麽光見他不見祁家那位?”
“聯姻說是聯姻,但誰不知道祁家那位太子爺是個沒感情的,程家攀上這門親,估計也就是表面風光,內裏不知道怎麽樣呢。”
“說的也是,我瞅着祁家那位也不像是會喜歡他這樣的。”
“可不,要真有點啥,怎麽會是他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程家這位少爺可是個心氣高的主兒,說是年少有為,還不是仗着家世在外面裝老虎?這次遇到祁家太子爺,還不是得乖乖裝孫子。”
程醉一邊吃着糕點一邊聽這些人八卦他和祁轶的事,從一開始的你在講屁話到聽到最後一句,他居然還覺得有點道理?
為了教祁叔叔戀愛,他可不是裝孫子呢?
也不對,他們家祁叔叔雖然直男,但也沒讓他做孫子啊,事實上他也就撒個嬌,舔兩口……算了,他就是孫子,想教會祁叔叔談戀愛的孫子。
孫子就孫子呗!
只要祁轶能真愛上他,別說孫子,就是重孫子他都願意裝!
“話說我記得程家和張家好像沒什麽親戚關系,他怎麽會來張老太太的壽宴?”
“來這自然是為了攀關系,還能為了什麽?”
“聽說張老太太和祁家老太太是手帕交,他來應該有這一層關系?”
“祁家太子爺都還沒到呢,他還沒嫁過去,就想着怎麽攀高枝兒了?還說什麽年少有為,不也是心術不正想走捷徑!呸!”
指指點點還沒結束,且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
程醉心裏尋思,這些男人真是在T市商場上混的生意人而不是深居後院喜歡編排人的長舌婦?一個二個想象力咋就那麽豐富呢?
真以為他不說話就意味着任人欺負了?
這邊程醉吃完手上那一塊梅花糕,正打算上去跟那群大叔好好掰扯掰扯什麽叫心術不正走捷徑,可他還沒能放下手中的盤子,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叫喊。
“醉醉!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