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怎麽擺平我哥的
程醉有些哭笑不得,他坐到祁雪旁邊,伸手摸摸女孩的頭,“其實你哥挺關心你,但他那個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說好聽點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壓根就是不懂表達。”
程醉之前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祁轶感情淡薄,他缺乏愛心同情心,說難聽點就是冷血。
但這不證明祁轶完全感受不到,從他願意為家人付出這一點來說,就證明他不是完全冷血,就像今天祁雪這件事,祁轶心裏未必不關心祁雪,可他表達的方式只能是這樣。
因為不會,所以冷漠。
從認識以來,程醉就沒見過祁轶笑,他大多時候都是冷冷淡淡一張臉,對這樣的祁轶,程醉只有心疼。
每個人剛降生于世界上時都一樣,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
就像是一塊剛拆封橡皮泥,随着年齡的增長,這塊橡皮泥可以被塑造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可祁轶不一樣,心髒病像是一瓶冷凍劑,從他出生開始就将他緊緊冰凍。
試問這塊橡皮泥都被凍成了冰塊,還怎麽能變成別的形狀呢。
他不懂哭和笑,不懂感情,自己都沒有的情緒,又怎麽會對別人感同身受?
“嫂子,我知道我哥好,但我就是怵他。”祁雪作為祁家老小,比祁轶小了整整十五歲,俗話說最小的總是被偏愛那個,祁雪完美闡釋了這句話。
祁轶從小就是個冷酷王,逗他也得不到什麽反應,祁風夾在中間,存在感賊低,祁雪最小,又是唯一一個女孩子,自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祁爸祁媽幾乎是要啥給啥。
所以祁雪性格從小就有點嚣張跋扈,是個十足的小霸王。
可惜小霸王對上冷酷王幾乎是完敗,祁雪六歲時,祁爸祁媽國外游五天,把她交給了祁轶照顧。
六歲是祁雪最熊的時候,她吵着要玩積木,祁轶給她拿了,沒玩兩分鐘她膩了,又要畫畫,祁轶給她拿了畫筆,她又不要了。
總之就是要這要那,不給就哭,在第五次她找祁轶要玩具車的時候,祁轶沒給她。
祁雪不樂意,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她把身邊的東西丢的丢摔的摔,哭得梨花帶雨聲嘶力竭,祁轶就站在她跟前冷着一張臉看她哭。
從頭到尾沒說一個字,就冷冷地看着。
直到祁雪被那冷冰冰的視線吓得打了個嗝。
祁轶帶她的那五天裏,祁雪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她這個大哥有多可怕。
玩具摔了沒關系,新的不給,就玩壞的;不吃飯沒關系,過了飯點就別想吃了,零食也別想;哭更沒關系,反正也沒有人哄你,你想怎麽哭就怎麽哭,愛哭多久就哭多久。
祁雪才五歲,可想而知和這樣的祁轶朝夕相處五天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總之祁爸祁媽旅游回來時,發現自己橫天橫地的女兒已經大不相同,會自己收拾玩具,會自己乖乖自己,也不會動不動就哭了。
尤其是對她大哥的話,說什麽聽什麽,整個乖巧的不像話。
随着時間的推移,祁雪也不再是那個五歲的小孩,但對祁轶的害怕倒是留在了骨子裏,祁轶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來,她雙腿就止不住地打哆嗦。
“我教你一招。”程醉跟祁雪悄悄咬耳朵,“你哥怕磨,你就耍賴皮,一個勁兒地撒嬌,我保管有用。”
“真的?”祁雪眼睛一亮,下一秒又黯淡下去,“算了吧,我可不敢,我哥冷着臉看我一眼,我就腿軟,還讓我耍賴皮,我怕我死都不知道死的。”
大約是程醉生了張娃娃臉,就單純從臉看,像是祁雪的同齡人,加上程醉有意示好,因此祁雪明明才第二次跟他見面,卻沒有一點生分的感覺。
“诶嫂子,你是怎麽擺平我哥的?”對于第一個能跟祁轶牽手的人,祁雪難免好奇,“我跟你說,從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有誰能靠他那麽近,老媽碰他一下他都不樂意,更別說這個——”
祁雪說着左手手心向上右手手心在下雙手交疊,十個手指扣在一起,左右搖晃兩下做了個牽手的動作。
程醉聞言有些驚詫,祁轶不愛親密的肢體接觸他倒是知道,但他不知道祁轶居然連家人的觸碰都拒絕,明明他該心疼,可除了心疼,程醉心裏還有一絲甜蜜蜜。
他回頭望了眼廚房身材高大寬肩乍腰的男人背影,嘴角噙着笑道,“靠撒嬌。”
“真的假的?”祁雪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臉,明顯不信。
“真的,以後你要是喜歡上誰,就對着他撒嬌,”兩個人聊着聊着話題開始跑偏,從興師問罪到了怎麽追男孩子,“大部分男孩子都吃這一套,而且顏值是加分項,相信我,沒有哪個男孩子能抵抗住你的魅力。”
十七歲的女孩子正是愛漂亮的時候,誰不喜歡被人誇。
祁雪也不例外,聽程醉誇完自己,她對程醉的好感又上了一層。
本來覺得大哥的聯姻對象看起來那麽嫩,應該是個很幼稚也不好相處的人,但祁雪沒想到程醉只是看着年輕,但實際成熟大方,還帶着同齡人的俏皮,跟他相處時完全沒有一點壓力,甚至還覺得很親近。
兩人在沙發上聊了半天,直到祁轶那邊飯都快做完,程醉才開始做結尾工作,他斂了之前的溫柔,轉成嚴肅臉,“小雪,雖然我理解你想要靠自己在娛樂圈混出頭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娛樂圈魚龍混雜,不管你承不承認,在這個圈子裏,後臺往往起着決定性的作用,只有強大才能保護你自己,才能保護你身邊的人,否則像你說的這類事,以後也不會少。”
“家世是你的優勢,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利用這一點。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即使是金子,可如果被埋得太深,發出的光再亮也沒有人能看到。”
“實力和氣運是一個人成功的主要因素,家世是你的氣運。”
“但我和你哥都尊重你,這個氣運要不要,決定權在你手裏,”
“不過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你是祁家三小姐,只要你不想,沒人能欺負你,做你這一行委屈不會少,可你不是一個人,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不要硬撐,不想找你哥的話,可以來找我。”
“你是祁轶的妹妹,也是我程醉的妹妹。”
“我們都是你的靠山。”
“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