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喝了幾次血
“今天吸了幾次血?”祁轶洗完澡都打算睡了,祁媽給他連轟帶炸地發了十來條信息不夠,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目的只有一個,問問程醉今天喝了多少次血,沒吸夠三次就給人家咬一口。
祁轶只能照辦。
“三次,怎麽了?”一天三次才能保證程醉小命無礙且不難受,他可不敢在這方面馬虎。
不過其實一天喝一次也行,但那僅僅只能維持生命所需,不能緩解程醉的燒灼感——渴血症發病時會感覺體內燃起了一把火,渾身上下的血液會沸騰,嚴重時會被這種燒灼感活活燒死。
這感覺就像将千年以前怕陽光的吸血鬼放在太陽下曝曬致死一樣,極其痛苦。
祁轶這邊也不廢話,雖然祁媽說的是沒吸夠三次給程醉吸一口,可祁轶還是想了解一下程醉的激素是否真對自己的有作用,他踏進門裏,歪頭露出一段脖頸道,“咬一口。”
程醉被冷酷王這一波騷操作給整懵了,他的表情裏除了震驚外還夾雜了一絲一言難盡。
祁叔叔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幹什麽?對着一個吸血鬼露出脖頸并讓人家咬一口,這跟調情有什麽區別?甚至比調情還要露骨!
“叔叔,你是在邀請我上床嗎?”
祁轶不明白程醉是什麽意思,但他否認了,“不是。”
程醉心道果然,“叔叔,如果一個人類對一個吸血鬼做出你上面的行為并邀請他來咬自己的脖子,其中蘊含的意義無異于想和他做點私密又刺激的事,明白嗎?”
祁轶活了三十二年,沒談過戀愛,也沒對誰動過心,因為有心髒病,所以情緒很少有起伏的時候,他不關心情感,只關心利益,這些導致他對吸血鬼和人類的關系以及某些行為的含義一概不知。
于是聽完程醉的話後,他罕見地沉默了。
程醉想笑,硬生生憋住了。
他估摸着祁轶就是單純想讓他吸血,利益至上的人做出這番舉動程醉并不稀奇,更何況他和祁轶的婚姻就是建立在人類和吸血鬼的血液匹配率之上。
“不用咬脖子,手就行。”程醉瞄了眼祁轶的手腕,道。
程醉倒是很想咬脖子,但脖子是人類的敏感地,咬這裏人類的痛感會比其他所有地方都要重,因此吸血鬼的獠牙上自帶麻醉效果。
這不是程醉想放棄咬脖子的原因,原因是為了減輕痛感,獠牙還會釋放另一種激素,一種能挑起情Y讓人極其舒服的激素,至于這個舒服,當然是那方面的舒服。
程醉上輩子和祁成傑滾床單,沒少受這玩意兒的好處,但如今想起來,只剩一片惡心。
祁轶将睡袍袖子卷起來,把手伸到了程醉面前。
程醉也不矯情,他對血的需求量很高,雖然常規量是一天三次,多喝點也沒什麽壞處,再說了祁叔叔都上趕着給他喝血了,他哪能拒絕。
他一手抓着祁轶的手掌,一手扣在祁轶的手腕上方,張嘴就咬了下去。
咬時的感覺——啧,祁叔叔這肉挺結實,咬下去還挺費牙。
咬後吸到血的感覺——!!!!!這他媽是什麽神仙味道!!!
程醉無法解釋祁轶的血怎麽會這麽好喝,好喝到渾身通暢,每一個毛孔裏都寫着舒服,溫熱的血液順着喉管往下流,他腦子裏仿佛炸起了一片燦爛的煙花。
程醉不是第一次喝人血,上輩子他喝過祁程的,但祁成傑的血完全沒法跟祁轶比,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液匹配率,真不是一個單純的數字而已。
吸血鬼吸血是本能,但程醉也沒忘了往祁轶身體裏注射激素,雖說沒有咬脖子效果好,也還是有的。
程醉吸得很用力,也很急,甚至有一些沒來得及咽下去順着唇角流了出來,最後殘存的理智迫使他松開了祁轶的手,他怕再這麽吸下去,祁叔叔能直接被他吸幹。
舔了舔祁轶手上被他咬的地方,程醉留了點口水在上面,怕祁轶嫌髒,他解釋道,“吸血鬼的口水有凝血作用,我幫你舔完你別擦,過一晚上就愈合了。”
“好。”祁轶當真沒擦。
“那啥,你什麽感覺?我好像吸得有點多,你不貧血吧?”冷酷王話少的可憐,臉上也沒啥表情,照程醉剛才那個喝血量,他起碼得難受一下,可冷酷王沒啥反應,程醉摸不透,他又不能做個拔x無情的渣男,只能主動問。
祁轶搖頭,“早點休息。”
程醉:“……”
而回到自己房間的祁叔叔扶着牆,腿還有些軟。
百分之九十九并非只對程醉有影響,祁轶作為被吸血的一方,除了流失掉血液,還要被迫接受另一個吸血鬼的激素,按理說他身體機能會産生排異才對,可匹配率實在太高,祁轶感受到的只有舒服。
程醉躺在床上,忍不住感慨,太美味了,有祁轶作對比,他瞬間覺得以前喝的那些血都是糟糠之食。
程醉從小到大喝的都是人造血,作為一個患有渴血症的吸血鬼,他不能貿然随意找個人吸血,第一有匹配度在,第二喝同一個人的血久了,會形成依賴性,在身體習慣一種血液後,如果換血,會出現排異現象。
人造血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血液,但卻是依照每個吸血鬼的身體狀況配置,雖然味道難喝了點,但勝在安全隐患較低。
今天喝了祁轶的血,程醉有種再也不想喝人造血的沖動。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阿!
程醉冷了祁成傑三天,這三天裏他拿了一個合作,順帶着還把自己頭發給剪了,除此之外每晚還能喝上祁叔叔的血,日子別提多滋潤。
這滋潤停在第四天的中午。
程醉在中午吃飯前接到了祁成傑的電話,電話裏祁成傑言辭懇切,說這幾天想了很多,他上次也不該那麽說話,如果傷害了他是真的感到很抱歉,接着還問他方不方便,方便的話出去約他出去吃午飯,兩個人當面聊一聊。
方便是肯定方便。
聊肯定也要聊。
不聊怎麽惡心渣男呢?
不聊怎麽報仇呢?
于是程醉甚是開心地赴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