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膩得慌
程醉一時之間有些愣神,他雖然早聽說過祁轶冷血無情,但沒想到他可以這麽冷血無情,不過也沒壞處,他之後還要跟祁成傑藕斷絲連,這肯定瞞不過祁轶。
他也不可能跟祁轶說他上輩子被祁成傑玩死,這輩子是來複仇的。所以祁轶這要求還真不錯,不談感情免了很多麻煩事,他也沒必要跟祁轶交代感情狀況。
簡直就是瞌睡時有人送上了枕頭,相當巴适。
不過這個血液匹配率還是有點鬧心,祁轶光是站在他面前,他就有點按捺不住身上的躁動。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到程醉能看見祁轶脖子上隐隐突出的青色血管,他舔了舔自己的獠牙,把那股咬進眼前人血管好好品嘗一下那股美味的鮮血的念頭狠狠壓下去,
“叔叔,你別離我太近,我有點把/持不住。”
程醉笑嘻嘻地推開祁轶,後者順着程醉的動作退了兩步。
他比程醉大了一旬還多,程醉叫他叔叔并沒有什麽不妥,祁轶并不在乎這些稱呼。
程醉伸出手道,“你提的要求我舉雙手贊成,祁叔叔,咱們合作愉快。”
程醉在商場上摸滾打爬那麽多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他并不缺。如果是上輩子的他對上祁轶,說不定還會腿軟,但現在他根本不怕祁轶,兩人交鋒,比得就是一個心理素質。
他不能讓祁轶壓過他,當然适當的示弱也是有好處的。
祁成傑不總說他太要強,和他在一起時體會不到一絲放松感,而許可不一樣,他純潔又溫柔,會撒嬌,還會體貼人,和他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說來好笑得很,祁成傑還以為許可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純潔小白兔,他們倆當初在一起時,許可就明裏暗裏地暗示程醉他和祁成傑關系不簡單,後面更是故意讓他撞見兩人拉扯不清的場面。
這種明知對方有了愛人還上趕着去勾搭的婊子行為,說他清純,都玷污了這兩字。
程醉厭惡那種做作的表面功夫,他向來直來直去。
祁轶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他看了笑得比花還燦爛的程醉兩眼,伸出手跟他握住,“合作愉快。”
程醉站起來拍拍西裝上并不存在的灰,對祁轶擺擺手,“那祁叔叔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語罷程醉轉身就出了辦公室門,剛邁出去一只腳,他又轉身走回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巧克力,他塞進祁轶手裏,“送你顆巧克力——”說着程醉頓了頓,又道,“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下次來送你喜歡的東西。”
程醉末了對祁轶眨眨眼,做了個wink,“叔叔再見。”
說實話作為一個吸血鬼,程醉生得很不錯,明眸皓齒,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看着就是奶裏奶氣的少年模樣。因為長得嫩,程醉曾一度受到過來自手底下員工的質疑。
此時他對着祁轶這一番讨好地小動作,有種渾然天成的撒嬌感在裏面。
這要是個常人,鐵定得被程小少爺撩得一臉血,可惜祁轶不是常人,他是閻王,沒有感情的那種。
看着手裏那塊已經變得軟乎乎的巧克力,祁轶皺了皺眉。
的确是個知名品牌不錯,可拿來送禮,未免有些寒碜,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并不單賣,程小少爺拿一塊給他,肉眼可見的敷衍。
而且祁轶并不喜歡甜食,膩得慌。
程醉走後他将那塊巧克力丢進了垃圾桶,轉身坐回辦公椅去處理文件了。
程醉不知道祁轶丢了那塊巧克力,實際上程醉嗜甜,家裏車裏辦公室……幾乎每個地方都放了巧克力,他鐘愛比利時迪克多的牌子,不貴,也符合他的口味,偶爾會在兜裏揣兩顆。
程醉心情不錯,他在樓下找到自己的車,坐進駕駛座後又扒拉出了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裏,淡淡的酒味夾着巧克力的甜味在口腔擴散,熟悉的味道把他心裏那股剛重生回來的虛無感沖淡了些。
不一會兒,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一陣鈴聲響起。
程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寫着成傑。
程醉手一緊,差點沒硬生生捏碎那鋁合金制的外殼,但作為吸血鬼,身體素質确實要比人類好,力氣也大,縱使沒捏碎,但那手機也被程醉捏變了形。
他深吸了兩口氣,才在臉上重新挂上微笑,“喂,成傑。”
程醉咬着那兩個字,恨不得把這人給生吞活剝了,天知道他有多想搞死祁成傑,但不能急,現在祁成傑怎麽說也是個開着個小公司的總裁,雖然公司規模小,但也确實有點手段,搞死他并沒有那麽容易。
“小醉,你沒事吧?我說了你不用去找祁轶的,他不好惹!萬一對你做出什麽事來怎麽辦?”電話那頭祁成傑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好像他真為程醉有多操心一樣。
事實上這個人貪婪又虛僞,一番話明裏暗裏還黑了一波祁轶,當真是用心險惡。
要是上輩子的程醉,肯定會以為祁成傑是在擔心他,心裏別提有多美了,事實上祁成傑只是害怕他和祁轶擦出點什麽火花,壞了他的事。
不得不說,少了一層愛情濾鏡,程醉現在看祁成傑怎麽看怎麽覺得膈應。
“他沒對我怎麽樣,但他拒絕了我解除婚約的要求。他說婚約是雙方長輩定下的,他沒辦法幹預。但是成傑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他結婚的!”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道,“小醉,你們門當戶對,祁轶他也是人中龍鳳,我們真的不合适——”
祁轶是不是人中龍鳳程醉不知道,但祁轶不做下三濫的事兒,他明碼标價,不像祁成傑兩面三刀,剛才還在暗諷祁轶不是什麽好人,這會兒又開始誇他。
不過程醉還是連忙打斷了祁成傑的話,盡心盡力地扮演着對祁成傑愛到骨子裏的腦殘模樣,“成傑!祁轶他怎麽樣都跟我沒關系,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他!你不要再說我們不合适這種話了,難道你還看不清我的心意嗎?”
祁成傑哪是看不清,他看得不能再清了,上輩子他就喜歡自己圍着他團團轉的樣子,高興的時候理一理,不高興的時候見他一面都不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差沒把他當條狗了。
偏偏他那會兒腦子跟驢踢了一樣,稀罕祁成傑稀罕得不得了,現在想起來程醉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