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會願意面對這樣的場面。
後來,他才從林執口中得知,他并沒有打算邀請徐少康,并且到婚禮當日,會對外宣稱,徐少康出國談合作,一時趕不回來。
也是,林執在任何方面都考慮周到,又豈會不顧顏習語的心情。婚禮之于女人的重要性,是不可磨滅的,他不想讓習語留下遺憾。
徐彥寧收回神思,給蘇淩去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喂。”
徐彥寧握着手機的手顫了一瞬,移開一看,正在通話的名字是“蘇淩”沒錯,只是這聲音,未免也太過溫柔甜膩,一點也不像她。
他輕咳一聲:“好好說話。”
蘇淩倒是被他訓得愣住了,她沒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麽異常,不過反應過來之後又繼續調戲他:“沒辦法,誰叫你的身份轉變為我的男朋友了。”
“……”
她能說會道,徐彥寧自知不是她的對手,便扯開了話題:“錄制幾點結束?”
“唔……”蘇淩轉了轉眼珠,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大概七點。”
因她那聲遲鈍又盡顯小女生調皮嬌俏的“唔……”,徐彥寧無奈地垂頭揉了揉眉心,回應道:“嗯,我去接你。”
蘇淩連忙吩咐一句:“你就在門口等我就好了。”
“為什麽?”
“被同事看到了,影響不太好。”
徐彥寧擰眉,以前還是朋友關系時,他們就經常在她的待機室見面,怎麽身份轉變之後,他反而慘遭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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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生氣,蘇淩又解釋道:“你別誤會,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還是小心點好。”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晚上見。”
蘇淩還沒理解他那句“沒有考慮周到”是什麽意思,他已經挂斷了。她對着手機舒了口氣,她也不是想搞地下情,只是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更何況,對象是徐彥寧,平時她就時常被同事們打趣與他關系匪淺,如今豈不是坐實了勾搭豪門之子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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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徐彥寧出現在A市電視臺的演播廳,手上還拎着二十多份盒飯。一進來,就吸引了無數眼球。
蘇淩更是自他走進來時,焦距就凝固在他身上,不禁努嘴,明明約好了在門口見面的,而且,他為什麽拎着這麽多盒飯?
有借機攀關系的人上前問候:“徐少,您這是?”
徐彥寧坦然回答:“送外賣。”
“嘶……”周圍盡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送外賣……有誰大牌到竟然勞駕徐少送外賣?
不少同事的眼光已經游移在蘇淩身上,而她默默低着頭,故作鎮定地看着臺本。偏偏徐彥寧的視線只凝視着她一人,大家又“哦……”得語氣上揚一聲,表示猜到了。
徐彥寧這才将手中的外賣放到桌上,招呼衆人:“各位錄制辛苦了,作為蘇淩的家屬,我帶了晚餐聊表心意,請不要客氣。”
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發號施令慣了,就連請大家吃盒飯都能說得如此矜貴。不過,說是矜貴也是有道理的,徐彥寧送的盒飯可不是連鎖便利店裏十幾塊錢一份的快餐,而是五星級大酒店的外賣,營養均衡豐富。
“蘇淩的家屬……”衆人默默地消化着這五個字,蘇淩身邊的同事不禁羨慕地打趣:“蘇淩,不夠意思啊,這麽好的喜事都不與我們分享。”
另一個同事則反駁道:“你懂什麽啊,這種事本來就該男人先開口嘛,徐少真是太帥氣了!”
蘇淩只能硬着頭皮,尴尬地笑:“不好意思。”
她看着不遠處與衆人打成一片的徐彥寧,心中閃過一絲波動,随即漾開淺淺的笑意。他的舉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卻不可否認的覺得溫暖,他在為她考慮了呢。
徐彥寧舉步走向她,面上一派溫和,還微微噙着笑意,與之前的克制有禮截然不同。她靠在桌邊,他就湊近倚在她身邊,周圍的人都識趣地離開,只是戲谑的眼神仍舊流連在他們身上。
他也不問蘇淩,直接問導演:“于導,可以下班了嗎?”
導演正吃着精致的盒飯,聽徐彥寧這麽一問,自然了解他的意思,況且在他來之前,衆人本就準備收拾着下班,忙不疊地應承:“是是是。”
徐彥寧轉向蘇淩,溫聲說:“下班了,女朋友。”
“……”
蘇淩不再看他的眼神,轉身收拾好東西,視線只凝聚在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處,“可以走了。”
徐彥寧輕輕一笑,擡起手将她的臉擺正,直視她的眼神,即便看出她的羞怯,他仍是明知故問:“為什麽不看我,我長得很難看嗎?”
“……”蘇淩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口才是不是真如大家說得那麽出色,怎麽在面對徐彥寧時,就分分鐘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眼神越來越八卦,她輕輕拂開他的手,快步走出去,徐彥寧笑一笑便跟上去。
等他們走遠了,留下的衆人這才敢大膽出聲,驚奇道:“我沒看錯的話,蘇主播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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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蘇淩剛要系上安全帶,卻被徐彥寧阻止了,她不解地看向他。
徐彥寧則是神色自然地說:“這是男朋友的專利。”
說完便傾身為她系安全帶,彼此距離極近,他的碎發甚至都掃到了她的前額,手也觸碰到她的手臂,蘇淩不禁向後縮了縮。
徐彥寧坐正之後,才問:“想吃什麽?”
蘇淩的身份比較特殊,又不願意公開他這個男朋友的身份,他們沒辦法去顯眼的地方,但是只要她開口,他在任何地方自會護得她周全。
蘇淩偏頭想了想,才道:“我想去的地方,你可能不會喜歡。”
徐彥寧挑眉回應:“吃飯的對象遠比口味重要得多。”
蘇淩所說的地方是一家馄饨店,門口的牌匾也有些老舊,染上了灰塵,店內雖小卻也收拾得幹淨,只有老夫妻兩個在人前人後張羅。她是前不久才得知原來他們搬到了這裏,一直想着要過來嘗嘗。
徐彥寧買了單,兩碗小馄饨,一共六塊錢。在物價飙升的年代,這樣的價格低得有些離譜。他覺得尴尬,不過看蘇淩歆羨的神色,眉頭倒也舒展開來。她選擇這裏,一定有她的理由。
等餐的過程中,蘇淩講述起往事。
原來,她小學時,便吃過這家店的馄饨,那時還是個馄饨攤,就在離她家不遠的街道上。每天上學、放學時,老爺爺都會驅着車賣馄饨。
上學時,她早晨起得早,而爸爸身體不好,媽媽常常照顧爸爸到天亮才能入睡,所以她的早餐都是自己買小馄饨吃。那時,還是一塊錢一碗。
湯非常鮮美,皮薄、肉餡也多,老爺爺和藹地說是鴨湯炖的。有時她起得太早了,看不到馄饨攤,甚至還會跑到老爺爺家門口等着。
後來,學校拆遷了,與另一間小學合并,早上坐公交到市裏集中,再坐校車上學,她就再也沒見過老爺爺,也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小馄饨了。
前不久才在微博上得知這家店,便宜實惠,味道又贊,其中提到了老爺爺以前是在那間小學周圍擺攤,她這才很想再來嘗嘗。
徐彥寧靜靜地聽着,她的表情時而喜悅,時而落寞,時而慶幸,他卻不知該些說什麽來安慰她。她提到父母時,只是匆匆帶過,沒有刻意憂傷,他卻能感受到那份心疼。
他的母親也是早年過世,那時,他也不過才七歲。盡管他的父親對他很放任,幾乎不關心他,可至少他還有父親,生活也是平安無憂。
那麽,她呢?父母相繼去世後,她是怎麽生活的?徐彥寧忽然不忍心再去看她的眼睛,生生別開了視線。
馄饨端上來了,蘇淩甜甜地對老爺爺道了聲“謝謝。”老人慈祥地笑着走開。
她拿起勺子,輕輕吹氣,喝了一口湯,繼而感嘆道:“超好喝,就是這個味道!”在這之前,她嘗過很多小馄饨,都完全沒有記憶裏的味道。
見她如此滿足,徐彥寧也笑了。他喝了一口,味道說不上多特別,确實鮮美,卻不能說是最好吃。他想,她懷念的不止是這樣一碗小馄饨,還有那段回憶中的歲月吧。
徐彥寧的碗裏連湯都見底了,似乎吃得很開心。蘇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麽一碗小馄饨,總共才十只,他一定吃不飽,不禁懊惱自己的沖動。
“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到,我們再去吃點別的吧。”
徐彥寧卻喊了一聲:“蘇淩。”
“嗯?”
“我是你的男朋友了。”似是宣告,又不盡然,他繼續道:“不需要對我這麽客氣。”
蘇淩臉上的紅暈漸生,緊張時習慣地撫着額前的頭發,掩飾內心的慌亂,“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淩VS徐彥寧的番外随着小馄饨熱氣騰騰地來啦,喜歡她的是不是來冒個泡呢~~~麽麽~~~
葉子第一次計劃碼粗長的番外,希望會是你們喜歡的味道,不會看膩~~~
唔,至于徐彥寧為什麽從青蔥的初戀一下子過渡為情場高手,下回分析哈哈哈╮(╯▽╰)╭
我計算了一下,蘇淩的番外大概有一萬二到一萬五千字,如此粗長,真是太興奮了= =
☆、番外之蘇淩VS徐彥寧(二)
徐彥寧将她送至樓下,而這晚,根本無需蘇淩提醒,他在停車時,便側過身給了她一個晚安吻。
不同于初吻的生澀,不再滿足于唇齒相貼的純情,他試探着逐漸深入,如願嘗到了她的甜蜜。之前的一吻僅僅是嘴唇相觸的瞬間,他便克制地放開,蘇淩還能故作鎮定地調戲他。而此刻,她的呼吸也跟着亂了,只是不斷地呼着氣,否則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徐彥寧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看着她緋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眸,急促的呼吸,得意地笑了:“你也不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作為男人,他在意蘇淩說的那句話——“我很高興,你的初吻是我的。”只是一吻,便被她看出是初吻,這無疑只說明了一點——他的吻技差。
男人的自尊心很強,尤其是在這方面,決不允許被自己的女朋友看輕。他更心塞的是,如果沒有對比,怎麽會有好差之分?于是徐彥寧在意了,也吃醋了。
他是決計不會承認那晚自己回去之後,就開始搜索吻技以及男女之間應該如何戀愛的。他想給蘇淩最好的,從物質到感情,她也值得最好的對待。
呃……蘇淩清了清嗓子,才抿嘴笑了:“能夠彼此分享初吻,的确是件愉快的事。”
徐彥寧這才舒展了眉頭,又認真地說:“我們之間的關系不需要刻意隐瞞,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麽我同意不公開。若是你想公開了,我也會護你遠離流言蜚語。蘇淩,對你,我從來都不是玩玩而已。”
他的眼神十分真摯,竟有如宣誓一般,對她承諾他對待感情的态度很認真。蘇淩又豈會不了解他?他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即使他真的告白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她也還是不敢篤定。
你有過這種經歷嗎?你心心念念的人,在你毫無思想準備甚至快要放棄時,忽然對你說,他注意到了你,甚至對你動了心。
那晚,蘇淩失眠了,長久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通通消失不見,一個人躺在床上興奮得翻來覆去,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心花怒放”、“小鹿亂撞”。
一閉上雙眼就能想起他滿含溫柔的眼神,耳畔不斷回響着他說的那句話——“現在對你表白,還來得及嗎?”猶如天籁,伴着她入眠。如果是夢,那麽她希望能夠再持久一點。
她二十四歲了,不是天真爛漫的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不會再有美妙的幻想。她不敢去奢想這段愛情會走向永遠,畢竟未來充滿變數,而徐家,更是她遙不可及的。她只是想順從自己的心意答應他,畢竟這是她根本無法拒絕的,也是一直以來所期盼的。
相信嗎?她在答應徐彥寧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随時接受分手的準備,只有這樣,彼此才能免于更深的傷害。蘇淩幾乎理智到極致,該放縱時就放縱,該清醒時就清醒。
譬如此刻,她握着徐彥寧的手,隐隐用力,幾乎是懇求一般,輕顫着開口:“徐彥寧,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厭煩我了,那麽你不要擔心會傷害我,一定要向我坦白。”
因為愛情,卑微至此,清冷如蘇淩,都會失去最初的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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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彥寧回到家中,将鑰匙随手扔到茶幾上,又在最右邊的抽屜裏找煙,他很煩躁。
腦子裏不斷重複着蘇淩的那句話——“如果不愛了,不要隐瞞。”
原本以為,愛情之于他而言,已是極其慎重的選擇,如今他卻發現蘇淩對于愛情的定義,沉重到他都難以想像。都說愛情是盲目的、沖動的、無法自持的,而她要多冷靜,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沒有達到真正的永遠之前,誰也無法保證未來,可他至少在決定開始之前,就從來都沒有分開的打算。猛然聽她提起“分手”兩個字,他竟會心驚。
蘇淩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會患得患失。而他能做的,唯有以感情說明一切。只是,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猶豫着到底該不該向她坦白。
他煩躁地脫下襯衫,進了浴室洗澡。水流直下,模糊了視線,他閉上眼,眼前竟清晰地映入蘇淩隐忍的神色,心下某個地方竟然開始抽痛。
這是不是傳說中愛情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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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抽出書架上的那本書——《不配》,扉頁上留有她一年前寫下的一句話——不相配的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方才在樓下,徐彥寧似乎是生氣了,雖然他極力抑制着怒氣,她卻還是看出來了。對于她說的那句話,他回應了四個字:“你相信我。”
她抿緊嘴唇,提起筆,在那句話的後面又添了一句——如果是你,我願意一試。
合上書,蘇淩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這天夜裏,熟睡中的她,連嘴角都是彎的,夢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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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工作都很忙,彼此并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不過這樣的相處模式,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反而每天都在期待着見面的時刻,将這一絲心動當做生活中的一點小驚喜。
徐彥寧每晚下班後都會去A市電視臺樓下接她,既然她不喜歡太過張揚,那麽他就坐在車裏靜靜地等她。
蘇淩掌握不了準确的下班時間,有時她出來時,徐彥寧正在車裏打盹,眼底有些發青,疲态盡顯。她就站在車窗外安靜地看着他的側臉,不出聲打擾,也不敲車窗叫醒他,只等他睜開眼醒過來,才對他展顏一笑。
徐彥寧睡得熟,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秋意漸濃,晚風蕭瑟,她的頭發都随之飛舞,偏偏還穿着單薄,明明身體就在不由得瑟縮,還非要強撐着。
他不禁出聲責怪:“怎麽不叫醒我?”一邊說着,一邊握住了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冷,一時更是懊惱不已,他不該睡着的。
蘇淩任他為自己取暖,他的大手溫暖地包裹着她的手,薄繭輕輕滑過她的指尖,暖流似乎會過渡,不然她為什麽連心都是暖的?
她笑得有幾分傻氣:“我想看你心疼我。”
徐彥寧手上的動作一頓,似乎在探究這句話是玩笑成分居多還是真心成分居多。可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只能承認,他心疼她,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他沒有再要求一句:“下次叫醒我。”
因為他默默地告誡自己,他以後不會再睡過去,不會再放任她站在外面等他。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蘇淩也只是表面上答應,下一次,她仍然不會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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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的是韓國料理,她邊吃邊給他講,小時候看韓劇時,她迷上了泡菜和拌飯。她甚至還當過追星族,喜歡過某個男子組合。
那段青蔥歲月,她點點滴滴都說出來與他分享。
以前,蘇淩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很拘束,不會多話,将能言會道的本事盡數收斂起來,也許是怕他會覺得她煩。
如今,徐彥寧作為一個聽衆,聽她講得眉飛色舞,偶爾會應和着笑笑。他想了解她,從點滴到更多。
這晚,蘇淩準備下車時,徐彥寧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坦白:“有些事我不想隐瞞,是關于我以前的感情,我們能不能坐下來慢慢說。”
徐彥寧跟着蘇淩來到她的住處,很熟悉的感覺,他還記得。雖小卻很雅致,空氣中還透着淡淡的香氣,清新怡人。
茶幾上還擺放着基本財經雜志,其中一本封面的标題便是他,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內頁還有他的相片。他一眼就掃到了,而蘇淩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連忙将身體擋在他前面,将雜志收起來,清了清嗓子:“這裏沒收拾,太亂了。”
徐彥寧只笑了笑,沒有拆穿她。她的喜歡凝聚在所有細節中,一點一滴,從不外露。
蘇淩為他泡了杯檸檬茶,兩人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其實,蘇淩猜到了他要說什麽,而且他一直以為她不知道吧。不得不說,他在感情方面真的遲鈍得一塌糊塗。她沒有急着坦承,她更想聽聽他的看法。
她甚至是驚喜又期待的,因為這件事本沒有必要向她交代,但是徐彥寧選擇了坦誠,除了在乎她,蘇淩想不出別的理由。
徐彥寧抿了一口檸檬茶,清爽酸甜,手指輕扣着杯沿,他緩緩開口:“顏習語,我異父異母的妹妹,你還記得嗎?”
蘇淩輕聲應着:“嗯。”
他艱澀地說:“我喜歡過她。”
“嗯。”她的回答十分平靜,絲毫沒有疑惑與震驚,眼神也沒有多少波動。
“你知道?”震驚的人反而是徐彥寧。
蘇淩點頭,“我知道,兩年前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