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拒絕的關懷
之後安娜還是通過一些新聞得知了消息,但是新聞封鎖的很嚴重,沒有露臉也沒有提及身份,但是有網友拍下了四元橋救護車離開時的場景,安娜根據拍到部分的衣物覺得應該是舒雅,有點不淡定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Vivian那邊已經給淺下了命令,“封鎖任何渠道的媒體和消息,絕對不允許哲思的身份曝光。”
“是。”淺堅定的答應。
Vivian就一直守在哲思的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哲思,對女兒遭遇的心疼和難過,然後轉頭問淺,“哲思的手機呢?”
淺只好從自己兜裏拿出手機遞給Vivian說,“我擔心手機的聲音會吵到哲思小姐,所以收起來了。”
“離院手續辦好了嗎?”
“是,下午就可以離開,已經跟華盛頓那邊聯系好了,飛機被允許在南苑機場特別留停。”
“你去把哲思公寓的東西收拾一下。”
“是。”
“沒事了,你先出去。”
淺就略鞠躬離開,Vivian一個人在病房裏看哲思的手機,其實已經不是哲思原來用的手機,是獲得林舒雅這個身份之後新買的,手機沒有設密碼,Vivian直接打開手機通訊錄看,之後又檢查了照片,在裏面發現了哲思和安娜的合照。
安娜幾經周轉終于找到哲思住的醫院,有點焦急的到前臺詢問,“請問林舒雅在哪個病房?”
“沒有這位患者。”前臺查過了之後回答。
“那…跳橋事故的那位呢?”安娜試探的問。
前臺工作人員聽見這個問題眼神回避了一下,然後回答,“對不起,醫院沒有接收到這位患者,請您提供更詳細的信息。”
安娜覺得有點不對勁就自己直接進去找,一層一層的搜尋,剛好看見從走廊一頭走過來的淺,安娜本想沖過去問淺,但是想到淺在通話中說的那些,猶豫了一下選擇自己躲起來,沒有冒然過去,因為覺得直接問淺淺也不會回答,等淺離開後安娜才出來快步的一個一個病房的張望,淺出現在這裏,基本上可以确定哲思就在附近。安娜終于看見哲思的病房,也看見Vivian在裏面,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最後還是小心的推開門,Vivian就回過頭來看向安娜,安娜小聲的禮貌說,“您好,我是舒雅的朋友,她還好嗎?受傷嚴不嚴重?”
Vivian就起身,一臉不和善的示意安娜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然後只是說,“現在她很不應該被打擾,即便你是朋友,也請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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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去看一眼不可以嗎?我真的很擔心,說是從橋上跌落下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這位小姐,請您給一點時間讓她休息可以嗎?現在不接受外人的探視。”
安娜看着Vivian想了一會,然後溫和的頂嘴說,“您這樣說我就不太能接受了,您是舒雅的母親嗎?您不想她被打擾我理解,可是我也不是要進去叫她起來,只是看一眼都不可以嗎?我也很擔心。”
Vivian看向安娜,沉默了一會無奈的只好說,“不覺得你們是多要好的朋友,你們才認識多久?如果真的關系很好,你的朋友醒了之後會聯系你的,現在醫院和家人都會照顧她,請你不要費心了。”Vivian說完就轉身回病房,把門關上,安娜一個人站在走廊裏又生氣又無奈,也不能沖進病房跟Vivian争執,只好一個在外面站着,站的久了也累了,就去醫院的便利店買瓶飲料,然後坐在便利店外的椅子上一個喝着水沉默,十分不解自己眼裏的舒雅怎麽會出現這種狀況。
淺去舒雅的公寓收拾東西,舒雅的行李并不多,櫃子裏有一些衣服,房間裏有幾本書和吉他、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淺檢查了一下這些東西,連書頁都翻查過,沒有什麽個人信息,但還是都放進一個紙箱裏,然後檢查了各個抽屜,最後在床下的一個抽屜中找到一個裝禮品用的小盒子,淺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看,是有哲思名字的護照、身份證件。舒雅把這些放在隐蔽的地方,可見回國後就很少用到,而且不想哲思這個身份被發現,所以舒雅沒有□□、信用卡記錄,沒有任何需要身份認證的活動,也并不是真的在學校入籍的學生,甚至都沒有學生證、校園卡,仿佛幻想中的一個人存在于這個世界,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世界,而林舒雅這個身份不過是鏡子中的自己,可以看得見,卻沒有存在的實感,傷感的是,或許舒雅這個人格本身也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存在,卻仍要努力的嘗試生活。
安娜在便利店門口坐了一段時間就重新回到病房的走廊,回去看的時候哲思已經不在了,安娜有點疑惑,就走進房間裏看了一眼,東西都還在病床上的人不在了,安娜就出去別處找一下,順便問一下護士,“這個病房的人是去做檢查了嗎?”
“不太清楚。”護士看了一眼病房說。
安娜到別處去找一下,Vivian正在醫生的陪護下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安娜很想過去問舒雅在哪,可是經過Vivian之前的态度讓安娜有點遲疑和退卻,Vivian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安娜在身後跟着Vivian,一直出了醫院的大樓,看着Vivian向外走才忍不住說,“阿姨,舒雅去哪了?”
Vivian回頭看安娜一眼,沉默一下說,“就當做你們不認識吧。”
這時候一輛醫護車已經向遠處開走,Vivian也準備上淺準備好的車,安娜站在原地有點無奈的舒口氣,然後才回過神來,似乎想到什麽,馬上跑過去追Vivian的車,但是車已經開得遠了,安娜攔下經過路邊的出租車,車停下之後安娜卻遲疑着沒有上車,師傅看着安娜問了一句,“小姐,還走嗎?”
安娜安靜的上車,已經看不見Vivian和救護車的影子,剛剛的遲疑,安娜也不懂為什麽,只是最終沒有鼓起勇氣追上去,或許是隐約覺得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而自己也沒有能力改變什麽。安娜坐車回了學校,一個人去學工部查舒雅的資料,坐在那等了一會,學工部的老師也說,“沒有這位學生,你找她有什麽事嗎?”
“啊…沒事了,麻煩您了,謝謝。”安娜說着就起身離開,一個人獨自走在學校裏,說是失落也好彷徨也好,總之舒雅的突然消失像是一場夢,或者一直以來和舒雅的相識都像是一場夢。
救護車一直開到南苑機場,哲思還處于昏迷狀态,醫護人員把固定好在架床上的哲思從車上推下來,直接擡上專機,Vivian、董事長和淺也跟在一邊,幾位醫護人員陪同登機,在飛機上時Vivian一直苦悶難挨的用手撐着頭,似乎有些身體不舒服,醫生也給Vivian幾片藥和一杯水,Vivian吃了之後依舊坐在那,董事長輕撫Vivian後背溫和安慰,“沒事了,都過去了。”淺坐在Vivian附近,但是眼神卻向着哲思那邊久久無法移開。天空逐漸逝去了光彩,夜晚降臨,這個夜晚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難熬的。
安娜因為舒雅的失蹤和自己屋裏挽留,一個人在學校操場的觀禮臺邊喝着酒,雖然不想讓自己難過,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不死心的繼續給舒雅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電話已經不在服務區,沒有辦法打通,有路過的人偶爾看一眼獨自喝酒的安娜,安娜卻絲毫不在意。喝了酒之後又去舒雅的公寓找人,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安娜已經醉了,趔趄着下樓,走到路邊的時候去跑去垃圾桶旁邊吐了。
之後的每一天安娜都在想着舒雅,一個人待在宿舍,舍友看着安娜說,“你不是有選修課嗎?快期末考了,你都不去。”
“不去,再也不去了。”安娜低落的說着,然後就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繼續想事情。
“那我們走了,中午要給你帶什麽吃的嗎?”
“不用了,我想吃的時候自己下去。”
“怎麽了?失戀了?”舍友開玩笑的說。
“沒有,你們快走吧,一會遲到了。”安娜有點沒精神的說,舍友只好離開,安娜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似乎在想一直以來發生的事情,反反複複的想。
淺對哲思的病情也并不是十分了解,畢竟哲思的病情是家事也是秘密,除了Vivian和董事長完全知情,剩下的就是徐老略知一二,董事長雖然也擔心哲思,但是集團這邊還有事需要處理,把華盛頓醫院的事安頓好,淺也跟着回日本了,董事長叮囑淺說,“最近有什麽事以夫人為先,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去。”
“是。”淺答應着,想了一會試探的問,“哲思小姐…的病情是怎樣的?我知道這樣問很失禮,只是…有些不放心。”
董事長看向淺,略想了一下說,“你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抱歉。”淺馬上恭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