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流言蜚語
在莫離一行人即将達到尚書府的時候，有一則流言開始正在達官貴人間流傳開來，成為他們聚會時最愛讨論的話題。
“你們知道嗎，前些日子上朝的時候，尚書大人居然跟皇上說，找到當年失蹤的庶出妹妹留下來的兒女了，想要把他們帶回尚書府養大。”
“那皇上怎麽回答？”
“皇上哪管這個啊，同意了尚書大人的請求，要他自己決定啦。”
“什麽失蹤啊，明明是跟一個小官私奔了，當初這件事情還鬧的沸沸揚揚的呢！“
“是啊，而且誰相信他說的，什麽近期才找到的，肯定是一直就知道在哪，只是出于什麽原因不能帶回來罷了。”
“那這次怎麽突然準備跟他們相認了？說起來這幾個小孩應該算是私生子女吧，無媒無聘的，認回來對尚書大人有什麽好處，怎麽這麽想不開。”
“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
像諸如此類的對話，這兩天幾乎在京城的每個角落響起，只要是有聚會的地方必然人會私下讨論。
原來，昨日朝堂上......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朝堂上，站在皇上身邊的公公，看到皇上示意他要退朝的眼神後，上前一步，用高亢的嗓音喊道。
“皇上，臣有本要奏。”尚書走上來說道。
皇上擺了擺手，回答道：“劉尚書，你有什麽事，說吧。”
“皇上可還記得十幾年前，前左丞相勢大，硬要強娶微臣庶妹，可是她已與一個小官定親，兩人親梅竹馬，感情十分甜蜜，父親無奈同意了。”
“微臣這個妹妹雖然說庶出，乃家中一個丫鬟所生，但從小父親對她十分看重，寵愛有加，導致性格有些魯莽沖動。”
“她知道此事後，苦求父親無果後，沖動下與未婚夫私奔，父親暴怒下說以後都不承認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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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當時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微臣一家還因為這件事幾次差點喪命于前左丞相之手，好在皇上聖明，幾年後終于把此等逆賊除去。”
尚書怕事過多年，皇上已經印象不深，詳細的對皇上說道。
皇上聽完後，奇怪的回答道：“當然記得，那時朕剛登上皇位不久，那個逆賊又是先皇托孤大臣，欺我年幼，無力與他抗衡，在朝堂上嚣張跋扈，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
說道這個，皇上仿佛又想到了十幾年前的艱難境遇，恨恨的說：“當年還是多得幾位愛卿相助朕除此逆賊，不然如今不知是何光景。不過，愛卿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皇上有所不知，雖然當年微臣父親憤怒中說出不認庶妹的話，但是一直都在心中偷偷牽挂他，直到臨終還在念叨。只是微臣無能，一直沒能找到庶妹。”尚書皺着眉頭，愧疚的說。
說道這裏，尚書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對自己的囑托，繼續說道：“經過臣這麽長時間的尋找，已經找到她的蹤跡，只是她已經過世，只留下來幾個兒女沒人撫養。”
“嗯，此事雖是你那庶妹太過膽大妄為，但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她，如果愛卿想要認她們回來也無不可，我相信滿朝上下也不敢說什麽的。”皇上覺得這是小事，恩準到。
尚書其實一點都不意外皇上的答複，只是怕以後被政敵作為攻擊的借口，想着還是自己先向皇上報備一下比較好。
說道這裏，尚書想起另一件事，對皇上道：“微臣尋到她們時，發現當地縣令和富商勾結，魚肉百姓，微臣庶妹長女正是因一件小事得罪富商差點丢了性命。”
“幸得微臣及時尋獲他們，不然我那可憐的侄女就要性命不保了，臣懇請皇上不要放過那個可惡的縣令。”尚書大人語氣沉重的說。
皇上聽聞後，也很生氣，對着尚書說：“豈有此理，朕命人去查實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說的，一定重重治那個縣令的罪。”
說完皇上指定了一個心腹，任命他為欽差，命令他前往晉城調查此事。
“皇上聖明。”早朝在衆臣的稱贊聲中結束了，尚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複，也心滿意足的回府準備接待莫離等人的到來。
此事剛過，當天晚些時候，尚書夫人外出參加聚會時突然發現平時讨好自己的貴夫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瞧着自己。
“她們這是怎麽了，我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麽，幹嘛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尚書夫人看着衆人的眼神十分疑惑，連忙詢問平時跟自己十分交好的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面帶尴尬的說：“姐姐你還不知道？我們京城整個圈子都傳開了，你家尚書大人在早朝的時候向皇上請求說已經尋獲十幾年前失蹤的庶妹的子女，希望把他們認回來。”
“怎麽可能，他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啊，還有什麽失蹤，明明是跟人私奔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不好意思說，這種女人的子女他都好意思認回來。”尚書夫人聽聞後，氣憤的說。
侍郎夫人面帶同情的說：“尚書大人事先都沒告訴過你麽，那真的是太過分了，姐姐消消氣，不要氣壞自己的身子，等待會聚會結束後，回去好好問問尚書大人就是了。”
“我肯定會回去好好問他的，只是要我不生氣，遇到這種事如何能不生氣，你看那些人都把整個尚書府當成笑話看了。”尚書夫人面帶不高興的說。
侍郎夫人繼續安慰道：“姐姐別理他們就是了，而且尚書大人要認回來的只是庶妹的兒女，又不是自己的私生女，不就多幾口人吃飯嘛，姐姐為了這種小事糟蹋自己身體，不值當的。”
尚書夫人聽到侍郎夫人的安慰後，心情更差了，覺得她也在看自己笑話，不想再跟她說話，于是敷衍道：“嗯，我知道了。我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侍郎夫人再搭話，就往府外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在心裏想道：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你遇到這種事能這麽想，我才不相信呢。
看着尚書夫人氣沖沖的身影，侍郎夫人很是無奈，她知道尚書夫人一定是覺得自己也在看她笑話，可是事情都發生了，不接受尚書夫人還能有什麽選擇，自己也只能如此安慰她了。
回府後，尚書夫人生氣的往書房走去，他知道這個時候尚書肯定在書房裏辦公。
“爺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麽，雖說妾身知道爺一直對我就沒什麽感情，可是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以都不跟妾身商量一下，就這麽決定了。”尚書夫人一進書房就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尚書夫人的質問聲，尚書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跟你說你也不會同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不喜歡我那個妹妹，又怎麽會接納她的兒女。”
“所以爺就自己決定了，讓妾身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爺知道我今天被多少人看笑話嗎？”尚書夫人氣憤的說。
尚書看到自己夫人氣憤的表情，安慰道：“我知道此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生氣也于事無補，而且那些人的笑話，你不理它就是了。”
“不生氣，妾身倒是想不生氣，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的兒女，接回來幹嘛？”尚書夫人聽到尚書的安慰，心裏一點都沒感覺到欣慰，反而更生氣了。
尚書聽到自己夫人這麽說，也生氣了，語氣強硬的回答道：“你給我好好注意下你的措辭，怎麽說她都是我妹妹，她的兒女就是我的侄子侄女，我接他們回來有什麽不對的麽！”
尚書夫人看到尚書對此事的态度這麽強硬，只能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說：“好吧，就算爺要接他們回來，私下裏也可以，為什麽要在朝堂上說，弄的那麽多人都在嘲笑我們。”
“你一個內宅婦人懂什麽，我那侄女因為得罪他們地方的縣令，縣令要治她死罪，是我救了她，但是這件事如果我沒有先跟皇上報備，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尚書解釋道。
聽到尚書的解釋，尚書夫人不同意的質問道：“既然如此，爺也可以選擇不救她，反正當年老太爺也說過了，這個女兒他是不會再認了，你要違背他的話麽。”
“你住嘴。”尚書語氣嚴厲的喝到：“當年的事情我只說一次，你好好聽着，以後不要再因為這些事來煩我了。”
“我爹臨終前囑咐過我，要我把庶妹找回來，當年他只是一時氣話，早就後悔了。”尚書回憶起自己父親臨終前的話，愧疚極了，覺得自己因為種種考量，終究是沒有完成他的心願。
這時，尚書想起自己一直以來存在心底的疑問，問道：“我當年找到妹妹的時候，發現只剩她一人活着，流落到一個小村莊，嫁給了一個村民，此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她淪落到嫁給一個村民跟妾身能有什麽關系，要不是她違背家裏意願，執意要嫁給那個姓莫的小官，能變成那樣麽？”尚書夫人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尚書不相信她的話，繼續質問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娘當年都視妹妹為眼中釘肉中刺，是不是你們找人加害的莫賢弟，害妹妹不得不嫁給一個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