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就夠了
回憶完自己被陷害關進牢裏前發生的這些事情，青年男子神情萎靡的對莫離和大山兩人說：“都得罪了他們被關進來這裏了，你們就不用想着能出去了。”
“為什麽，縣令不是還沒有審過我們定罪麽？”莫離不解的問道。
“這裏的縣令跟那家的老爺是八拜之交，只要是那家老爺想關進來的人又沒有什麽背景的，審訊只是有個流程而已，都是出不去的。”青年男子想起自己剛進來這裏時，也是像對面的這對男女一樣，滿懷希望的期望着縣令能給自己一個公道的。
“這不是官商勾結嗎？”莫離氣憤的一邊說。
果然官商勾結，這種事情不是從現代開始的，莫離想到這裏，頓時對自己兩人的能不能安全出去這個問題喪失了希望。
大山看到莫離像被洩了氣一樣，心中很是心疼，可是又想不出此時說什麽話能安慰到她，想到自己劫獄沒成還被打斷了腿一起關進來，不禁覺得自己真沒用，什麽事都做不好。
“都是我不好，也沒幫到你，明明知道劫獄很難成功還這麽沖動的跑過來，不僅沒把你救出去，還把我自己也陷進來了，不然此時我至少還可以在外面想想看有什麽辦法能把你救出去。”大山越想越氣自己，不禁用手錘着自己的大腿。
莫離看到大山不停的用力捶打自己受傷的大腿，連忙抓住他的手，說道：“你在幹什麽？明明知道自己的腿斷了，還這樣用力的敲打，你這是不想要自己的雙腿了嗎？”
莫離制止住了大山的動作後，又說到：“這怎麽能怪你呢，你也是擔心我才會這樣做的。”
莫離安慰自己的神情太過誠懇，讓大山心裏稍微好受些之餘，也讓他體會到了深深的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這種感覺讓他在很多年以後都沒能忘了這一刻，這是自己第一次體會到想保護一個人确怎麽也做不到的感覺。
他我知道自己越來越在乎莫離，雖然此時還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他知道自己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他受傷，這就夠了。
青年男子看到莫離兩人因為自己的話陷入絕望中，安慰道：“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狀況，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也不一定會像我一樣。對了，姑娘，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被關進來的？”
“哎，早晨方姨娘的丫鬟找我給她看病，我去了後說是方姨娘覺得自己懷孕了，要我診斷一下。”莫離一邊說一邊把大山扶好靠在自己身上，又在他大腿上摸索了起來，怕他剛剛激動讓傷情又惡化了，還好美食，莫離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青年男子聽到方姨娘懷孕的消息，神情恍惚的問：它懷孕了？那她應該很高興的啊，怎麽還會陷害你把你關進來？
“哼，要是有懷孕就好了，就是沒懷孕要我幫她做假證明她懷孕了，我不肯，她就陷害我刺傷她，把我關進來了。”莫離郁悶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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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她以前就很喜歡小孩，後來做了姨娘後為了鞏固自己在府裏的地位就更希望自己生一個男孩了。”青年男子回憶着說。
“從她的脈象上看，應該服過什麽大寒之物，導致身體很難受孕，雖然不會導致終生無法受孕，但是這幾年內如果不好好調理的話，懷孕的機會微乎其微。”莫離一邊說一邊想起當時給方姨娘診脈的情形。
“哎，榮華富貴哪是那麽好享受的，雖然老爺一直很寵愛她，但是府上的其他姨娘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當家主母在呢，怎麽可能任由她懷上孩子把自己的主母之位奪去，她估計是着了她們的道了。”青年男子說到這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莫離聽到青年男子的感嘆聲，想起之前起方姨娘對她說其他大夫都是府中其他人的眼線，附和道：“應該是吧，不過我當時怕卷進這些後院女人的争鬥中脫不開身，只能跟她說身體尚是健朗。”
聽着莫離和青年男子的對話，大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兄臺，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方姨娘突然想起你來，找人把你……”
“有啊，剛到這裏時我暈暈沉沉的，心裏很亂，不相信她居然變得這麽不擇手段，後來想通了之後，就在想她會不會什麽時候又想起我來覺得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把我給殺了。”
舔了舔因為長期沒怎麽喝水發幹開裂的嘴唇，繼續說道：“不過如果這樣也好，反正我現在也出不去了活着也是白活，想結束自己又不甘心，她要是這樣做對我來說也未嘗不可。”
“好啦，不是有人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嗎，說不定哪天你就有機會出去了，她這麽狠毒的女人，生不出小孩來也是她罪有應得，我們就不要再提她了，”大山想起自己等人的遭遇都是因為方姨娘，嫌棄的說。
莫離聽到大山這麽說，也覺得提那麽惡心的女人幹嘛，想起另一個問題：“這位大哥，你進來後就沒想過什麽辦法出去麽？”
“有啊，我讓牢頭找過方姨娘，也試圖跟看守的打好關系，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出去。”青年男子說道。
莫離聽到他這麽說，感興趣的問道：那有什麽收獲嗎？
青年男子苦笑的說：“沒有，我只是一個小厮，每個月沒有多少月錢的，又怎麽有錢賄賂那些看守呢，而沒錢他們根本就不理我。至于她，都能狠心的把我弄進這個破地方了，怎麽還會想見我呢？”
莫離和大山聽到青年男子的話，都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我們真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麽？那我的弟弟妹妹們該怎麽辦？”莫離神情痛苦的說道。
“不會的，會有辦法的，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的！”大山看到莫離這麽痛苦，只能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安慰她。
莫離聽到大山的安慰後，略帶瘋狂的說：還能有什麽辦法，我們又不認識什麽人可以給我們說情，保我們出去，而且小診所也是剛開起來沒多久，也沒什麽錢可以用來打通關系，我們肯定出不去了？
莫離說到這裏，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山，你說我們要是出不去青意青依和虎子他們三個該怎麽辦，他們還這麽小，沒有我該怎麽生存下去？
大山看到向來堅強的莫離這麽難過，忍不住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哄着她。
“莫離，好啦好啦，別哭了，青意他們三個不會有事的，我們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出去的，不要難過了，你看別人都在笑話你了！”
聽到大山這麽說，莫離才想起這裏不是只有自己兩人，好強的她趕忙從大山懷裏起來，把眼淚擦幹，臉微微發紅的對着青年男子說：“不好意思，讓大哥你看笑話了。”
大山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懷抱，心裏有些失落的想到，早知道就應該晚點提醒她有人看着了。
那邊大山正被失落的情緒包圍着這邊青年男子看到莫離不好意思話語，忙回答道：怎麽會呢，姑娘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能這麽堅強我已經很佩服了，我當時都沒做到，怎麽會笑話你呢！
莫離聽到了青年男子的誇贊聲，心裏好受了很多。
這時遠處響起一陣子腳步聲，青年男子聽到後說：估計是看守的牢頭來了。
話音剛落，牢頭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對着他們喊道：吃飯的時間到了，快到門口來拿飯菜，晚了可就沒了啊。
領完飯菜後，莫離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飯菜，這也太差了吧，只有一碗很稀的粥和一點剩菜，這要怎麽吃啊。
大山看見莫離皺着眉頭看着飯菜，忙叫住牢頭：“大哥，怎麽飯菜這麽一點，這怎麽吃的飽？而且菜都黃了，這怎麽吃啊！”
牢頭聽到大山的問話，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嘲諷的說：“喲，你以為你們是住客棧呢，還能點餐啊，都被關進來了還要求那麽多！再說你這住客棧還得給錢呢，想點餐也要給錢吧。”
“那你能多給一點麽，這真的吃不飽。”大山見牢頭一副給錢什麽都好說沒錢啥都沒有的嘴臉，無奈的說道。
牢頭覺得在眼前之人身上應該是撈不到油水了，遂不耐煩的說道：“沒有沒有，就這麽多，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不等大山再說什麽牢頭不耐煩的就走了。
“不用說了，沒錢他們不會管我們的。”青年人說道。
大山看牢頭走了，無奈的跟莫離說：你就多少吃點吧，我的也給你。
“不用，我也不餓，我們一起吃吧。”
莫離摸了摸肚子說道。
三人吃完飯後，又聊了一會，大山見莫離精神有點不好，勸說道：現在多想也沒用，還是早些休息，才有精神應付明天的審訊。
莫離點了點頭，說“好，你也是。”
轉頭又對青年男子說：“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你們先睡你們的，不用管我，在這裏那麽久了，我除了睡也沒別的事做了，我要看着月亮想想未來。”這麽多年憋在心裏的話今天終于有人可以傾訴了，說完後青年男子覺得自己心情是入獄這麽多年來最平靜的時候了。
莫離和大山看青年男子這麽說，也不再說話，大山說：你在這上面睡吧，幫我在地上找個地方鋪點稻草就行。
“不行，你都受傷了，乖乖在這上面睡吧”莫離制止住了大山努力的想起身的動作，麻利的在地上鋪好了稻草，躺下去後對大山說了句：晚安。
窗外的月光照在這對漸漸睡去的男女身上，不知明天命運将給他們什麽樣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