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只喜歡你
劇組有條不紊地工作中,拍攝大半個月,互相熟稔不少,合作也越來越合拍。
工作人員們發現這幾位主演私下沒什麽架子,不會耍大牌,偶爾還會幫着布置道具撿垃圾,而且空閑的時候,還有瓜可以吃!簡直神仙劇組!
這天,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圍着藺尋吃瓜,主要是不敢去問當事人。
“藺尋藺尋,你再給我們講講江輕的神仙愛情故事呗。”
藺尋坐在人群中央,接過她們遞的水果:“好啊,你們想聽什麽?”
“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藺尋回憶着說:“嗯……第一次真正見面,是在酒店。”
工作人員:太他媽勁爆了吧!!!這還是一個先做後愛的故事?說好的純純校園劇呢!
工作人員:“然後呢然後呢?是怎麽相知相愛的?”
藺尋說:“然後他們一起參加了節目,他對象就發現這小江輕認真負責,還可愛,也有趣,長得也很到位,就好像長到他心裏去了似的。”
工作人員:啊啊啊啊!好甜!參加的節目肯定是《我是演員》,雖然徐佳呈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但江輕絕對是避嫌!而且當時江輕還特意誇了幾句徐佳呈來着!至于……小江輕?啊,徐佳呈都29了,确實比江輕大三歲!這什麽甜裏甜氣的姐弟戀!!!
工作人員:“後來呢?誰先告白的?”
藺尋答:“他對象。”
工作人員:徐佳呈牛批!
工作人員:“那江輕是不是馬上就答應,然後迅速開始了地下戀情?”
藺尋搖頭,嘆了口氣:“倒沒有,小江輕總是拒絕人家呢,而且他們現在也還沒有開始地下戀情。”準确來說,是偷.情,是吻友,是撸友,連炮都算不上呢TAT
自從第一次幫江輕解決完生理問題後,對方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晚上再去家敲門,就從未被攆出來過。
雖然他們目前還只是以手會友,還每次都是他充當工具人!但是每次結束後,看着江輕那濡濕泛紅的眼和洩力癱倒的模樣,他就跟上了本壘打一樣開心!
不過付出也是有回報的,這不,江輕在享受完幾個夜晚後,終于在昨晚提出幫他一把了。盡管手法略顯生疏,節奏頻率都沒把握好,要不是他心裏有大愛,靠着自己的心理高.潮才完事。
江輕前所未有的紅透了臉,比昨天傍晚的夕陽還紅,小模樣實在太可愛了,恨不得當場rua他兩把。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一邊rua他的腦袋,一邊親了個夠本。
結果小渣男醒來就不認人,一腳把他踹下了床,三兩句就炸毛,也不搭理他,只跟徐佳呈段家旭玩,現在還在外面玩命……看別人拍戲呢!
工作人員們還沉浸在江徐的神仙愛情裏,不由感慨:“哎,你們混娛樂圈的也是有點慘,明明都兩情相悅了,還不能公開。”
藺尋附和着點頭:“是啊是啊。”
工作人員:“哎!”
藺尋:“哎!”
藺尋:所以我說這麽多,你們明白我意思了吧?
工作人員:我們會好好守護這對苦難cp的!
江輕正和徐佳呈她們聊天,突然發現從休息室裏走出來一群工作人員,宛如一批僵屍,正向這邊逼近,也不知道目标是誰。
下一刻,一個“僵屍”就四肢僵硬動作誇張地“崴腳”,“哎喲”一聲,将徐佳呈往前推了一把。
“啊啊!!”徐佳呈猝不及防往前栽,一下就撞在了江輕身上,對方下意識地扶住她,“謝謝啊。”
“沒事。”江輕扶着人,目光看向那工作人員,結果對方不以為恥,還對他豎起個大拇指,弄得他一頭霧水。
緊接着,他看見藺尋走出來,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視線掃過來,頓時耷拉着臉。
江輕一愣,忙推開徐佳呈,雙手高舉,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工作人員:“喲喲喲!還害羞了!”
大家起哄吆喝起來,本來覺得沒什麽的徐佳呈突然鬧了個大紅臉,讓他們閉嘴,結果聲音反而越來越大,她環視一圈,紅着臉跑開了。
江輕:“……”
大姐你別走啊!你一走,我怎麽解釋!
……嗯?我為什麽要解釋?要跟誰解釋?哼!
場務喊大家準備好,無關人員靠邊站,馬上要開拍了。
江輕往鏡頭中央走去,瞥見藺尋走了過來,兩人目視前方,一動不動,看着他們清場。四周人漸漸散開,臉上卻還帶着八卦的興奮勁。
“剛剛……不是我主動抱她的。”江輕聲如蚊吶,看着圍觀群衆們說。
藺尋亦是不動聲色:“哦,那就是她投懷送抱,你就順水推舟。”
“不是。有人推她。”
“為什麽要推她?這要是出事了,是可以報警拘留的。”藺尋沉聲道,臉色黑如鍋底,“是誰推得她?”
這哪還敢說是誰?江輕撇撇嘴:“我是演員,這種身體接觸是必不可少的,以後說不準還有床戲呢。”
說完,藺尋的臉更黑了。
江輕馬上開溜:“拍戲啦拍戲啦。”
藺尋悠悠道:“我也是演員,我也會有床戲。”
江輕腳步一頓,回頭看着他,藺尋卻揚起下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江輕、藺尋,準備好。”蘇鴻儒拿着喇叭喊了一聲,“徐佳呈呢?什麽?臉紅跑路了?”
“蘇導我在這!”徐佳呈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我沒臉紅,可我現在沒戲啊!”
蘇鴻儒:“你就在旁邊看着。”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看江輕的機會!
徐佳呈:“哈?”
蘇鴻儒恨鐵不成鋼,拐着彎說:“江輕的演技好不好?你崇不崇拜他?”
徐佳呈老實回答:“崇拜啊。”
蘇鴻儒:“那你要不要在這光明正大的學習?”
徐佳呈握拳:“要!江輕最棒了!他和藺尋的戲好精彩!”
圍觀群衆:就知道!說起江輕眼睛都放光呢!
深夜,無人森林。
孟暄一個人在裏面打轉,發出求救聲,回音環繞,就是沒人來救他。
他知道阿木爾就在這裏面,等着看他好戲呢。這麽一想,他也就放心了,索性找些幹樹枝,鑽木取火,燒起了小火堆。又在一個撲鼠器上面逮到一只現成的兔子,架在火上烤,香味很快就飄了出來。
“阿木爾,餓不餓?想吃嗎?”他用維塔話喊了一聲。
無人應他。他就自顧自撕開一只兔腿,狀似嫌棄地放在一旁,吃起另一只。
倏地,一只鐵爪穩準狠地抓住了兔腿,他循着目光看去,見阿木爾坐在一棵高高的樹上。
“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他問。
阿木爾啃了口腿子,用骨頭砸他的腦袋,砸得他四處逃竄,哈哈大笑:“沒用的廢物。”
孟暄拍拍身上的骨頭,見他吃完了,這才坐回去,繼續添柴:“阿木爾,我們做朋友吧。”
“朋友?”阿木爾嗤笑一笑,拿起手裏的彈弓,打下一只飛過的鳥,正巧落在孟暄的火堆旁,“烤了。朋友是什麽東西?”
“你沒有朋友嗎?”
“沒有。”他有父母,有美麗的未婚妻,有衷心的手下,有維塔族的子民,所有的人都喜歡他,這就夠了。
“朋友是做什麽的?”阿木爾問。
“朋友就是可以……”孟暄想說把酒言歡、刎頸之交,可是他的維塔話還沒到這個程度,便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我給你分兔腿,你給我打鳥。”
阿木爾怒了:“那是我吃的!沒你的份!”
孟暄笑了幾聲:“阿木爾,我們做朋友,你教我打獵,我教你漢話,好不好?”
“不好!我為什麽要學漢話!?”
“因為……”孟暄舉起樹杈,上面叉着一只烤好的鳥兒,“它。”
阿木爾咽了咽口水,用鐵爪勾了上來,但依然沒答應孟暄的請求。
片刻後,後方響起一陣窸窣的聲音,阿木爾陰笑道:“呵,有小東西來找你了。”
緊接着一個黃色的龐大身影從林中慢慢走出來,仔細一看,竟是只成年老虎,瞳孔銳利,發出低吼,聞着味道走向孟暄。
“啊啊啊!”孟暄放下東西就跑向阿木爾的樹下,拼命往上爬,然而怎麽也爬不上去,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阿木爾笑得更歡了。
“阿木爾救我!”
“不救。你就讓它吃兩口吧,它都好久沒吃過人肉了。”
“它還吃過?!”
“吃過啊,之前有個人想叛變去嘎哈族。”阿木爾笑得一臉天真,“然後我就給這小虎子送了一頓大餐呢。”
“啊啊啊啊它來了!救救我,阿木爾!”孟暄爬得滿身狼狽。
老虎距他只有幾米遠,發出一聲吼聲,吓得孟暄直接哭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阿木爾晃着腿,笑得前俯後仰。然後牽起挂在樹枝上的麻繩,三兩下躍了下去。
繩子上全是尖銳的針,只消用繩子捆住它,再用工具一擊致命即可。
孟暄一邊哭一邊看着阿木爾動作敏捷地套住老虎的腦袋,繩子的另一端早已牢牢地系在了樹幹上。
老虎掙紮着腦袋,發起了狂,阿木爾趁機将繩圈套在它的左前腿和右後腿上,套完一根繩子後,發現這老虎體型太大,比之前的更難對付,只好将剩下的繩子扔給孟暄:“快去系上!”
孟暄馬上跑到另一棵樹系繩子,臉上還挂着淚水呢。
這廂阿木爾拿出斧子,照着老虎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孟暄一回頭,看見老虎發出一聲巨吼,強烈地掙紮着,但是繩子上的鐵刺便更深地紮進它的身體,阿木爾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接連在臉上砍了數刀,鮮血直冒。
直到後來的很多年裏,孟暄都會想起這一幕,十七歲的少年在深夜斬殺老虎,血液将他整張白皙的臉染紅,倒映着眼裏的殺意,老虎的聲音響徹整片森林。
然後,少年擦了擦臉,血跡斑駁的臉上突然綻放一絲天真又得意的笑容。
此時的孟暄心中震撼不已,這個少年,在成長為草原大地的王之後,還能有人能降伏他嗎?
或許,在少年眼中,什麽君臣尊貴,都不過如同眼前的畜生一般,只要有危險便斬于刀下便是。
正當阿木爾肢.解老虎的時候,不遠處走出來一只幼虎,咿咿呀呀地小聲吼着,盯着地上的老虎看,警惕又惡狠狠地看着他們。
“好啊,還有一只。”阿木爾略顯興奮,慢慢拿起了自己的工具。
“阿木爾,不要傷害它!”孟暄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它的母親已經沒了,放過它吧。”
阿木爾不解地看着他:“我們不殺它,它以後就會吃我們。而且,幼虎的肉很好吃。”
孟暄在心裏嘆了口氣,換個方式勸他:“等它長大了,再來殺它不是更厲害嗎?那時候它的肉也更多了。”
“有道理,這一只夠大家分了,先養着它吧。”阿木爾說完,熟練地将幼虎捆綁起來,準備帶回去馴養。
孟暄:“……”
東西太多,阿木爾便放出信號,安心等待手下們前來,自己又去附近看還有沒有別的收獲。
孟暄跟在他旁邊,絮絮叨叨地說:“阿木爾,你有沒有想過家養呢?打獵不僅危險,而且有的獵物是不能吃的,容易生病。”
阿木爾嘴裏銜着根幹草,四處張望:“我們不會。”
祖先也有人家試圖養家禽,但是獵物們特別不聽話,于是就一刀宰了,再也沒人提這事了。
打獵多方便,又不需要天天割草喂飼料,讓獵物自己長大,然後吃了它們,省事!
孟暄:“那是你們不知道方法,我看這裏的禽類很多,我可以教你們。”
阿木爾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孟暄便扯了扯他的衣服,見他臉上還有不少血跡,看着挺吓人的,正巧不遠處有處泉水,便捧着水給他洗臉。
阿木爾呆呆地看着他,涼涼的水将幹涸的血跡沖洗幹淨,突然間,他一頭紮進了泉池裏。
“阿木爾,阿木爾!”孟暄看不清,只知道水面沒有動靜,忙下水去撈人,發現只淹到了他的腰。
這時,水下有人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腿,他一下栽了進去,撲騰出水面,見阿木爾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兩只眼睛幹淨的如同泉水,與方才那充滿血性的人判若兩人。
孟暄:“你沒事吧?”
阿木爾突然笑了起來,聲音清脆,然後手在水裏動了下,鈴铛與水聲交織,兩人幼稚地玩起了潑水。
等部落裏的人找到他們時,兩人躺在火堆旁,衣服烤得半幹,都沒有說話。
那日過後,阿木爾仍在看守着孟暄,但是并沒有阻止他給大家教漢話的事。還聽從孟暄的建議,開設了所謂的私塾,白天教婦孺,晚上教打獵的漢子。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新鮮,沒多久就有男人放棄了,打獵本來就很辛苦了,誰要學這稀奇古怪的話!
不過婦孺倒是很愛學,孩童學得快,婦女則是看上了孟暄的另一個技能——種菜養禽。
孟暄教她們觀夜間星象變化判斷天氣、查看土壤優劣、因地制宜播種除草、制作農具……這些都大大地減少了婦女們的勞動力,還十分有用。
同時,他還圈地圍欄,給每家每戶劃好範圍,将阿木爾打回來的獵物分下去,叫她們怎麽除虱刮毛、健康喂養……本來大家是不想家養的,可是當她們看見孟暄将阿木爾帶回來的幼虎訓練得格外聽話時,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沒多久,孟暄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變成了部落裏第二受歡迎的年輕男人。
由此,阿木爾卻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
轉眼間,已經來劇組一個多月了,拍攝進度快過半,天氣也越來越冷,早晚得披上厚重的大衣。
某日放工時,江輕突然在山林發現一株很有意思的花:“那是什麽花?”
花瓣是暗藍色,外面有橙黃色的花萼包裹着,下面有一佛焰苞托着,佛焰苞呈綠色,根部有漸變的紫紅色,但是最奇異的便是它的尾端細長尖銳,加上托着幾片花朵,宛如一只仙鶴立于叢中。
“鶴望蘭。”藺尋答。
“你怎麽知道?”江輕好奇地看着他。
“家裏的花園裏種了點,小表妹最喜歡摘它的花了。”藺尋無奈道,倏地挑起眉,“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麽嗎?”
江輕已經熟知他的尿性,扭頭就往回走:“不想。”
藺尋自顧自地說:“它的花語是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我不聽我不聽!”江輕捂着耳朵。
藺尋笑了起來,拉開他的手,說:“它還有個花語,我覺得你會喜歡。”
江輕紅着耳朵,剛想跑,就聽他說:“它是能飛向天堂的鳥,能把各種情感、思戀帶到天堂。”
江輕怔了怔,看了他幾秒,慢慢回頭看向遠處的鶴望蘭。
“想要嗎?”藺尋輕聲問。
江輕難得沒有口是心非,點了下頭。
“江輕,藺尋,這個鏡頭你們過來看看怎麽樣。”蘇鴻儒拿着喇叭喊。
江輕回過神:“走吧。”
兩人看過鏡頭,其中一個得補拍。蘇鴻儒命人去準備,江輕回化妝間補妝,藺尋卻沒有跟上來。
幾分鐘後,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來。
“是要下雨了嗎?”化妝師打開房間裏的燈,開窗看了下天空,霎時間便黑雲壓城,“可能是大暴雨呢。”
話落,外面的工作人員兵荒馬亂地撤東西:“快點快點,別讓機器淋到了。”
大家忙而有序地搬東西,沒多久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房子四處站着人,等待着暴雨。
一時半會是拍不了戲了,江輕便起身走到門口,在人群中看了看,瞧見了桑一,卻沒瞧見藺尋。
瓢潑大雨突如其來,雨滴打在屋檐上,卷着狂風飄了進來,大家紛紛往屋裏鑽。
他走到桑一旁邊問:“藺尋呢?”
“他剛剛說有事,出去了。”
“出哪了?怎麽還沒回來?”
“他沒說,我以為他已經回來了。”桑一說。
江輕回屋找了把大傘,沖進了大雨裏。
“诶,江輕怎麽出去了!”工作人員在後面喊,“你快回來!外面雨好大的!”
另一個工作人員突然說:“啊!徐佳呈還沒回來!”
徐佳呈助理說:“打電話打不通!”
江輕手扶撐着傘架,感覺随時都有被吹翻的可能,雨實在太大,沒幾分鐘,褲子就打濕了。
前面看見個人影,他馬上跑上去,結果卻是徐佳呈,對方淋成了落湯雞,提高音量說:“江輕!你怎麽來了!雨好大!”
“你一個人去哪了?”
“我去……打個電話,結果就下大雨了!”徐佳呈說。
“你拿着傘回去吧。”
“那你呢?”
“我去找找藺尋。”
“你知道他在哪嗎?”
“……應該知道。”
徐佳呈拿着傘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着在雨裏狂奔的身影,有點納悶——找人為什麽不回去重新帶把傘?
不過這麽大的雨,有傘也沒用。真是感情好的兩兄弟啊,她想。
江輕只往一個方向跑,直覺告訴他,藺尋那傻逼應該會在那裏。但是在心裏,他又不希望對方在那裏。
藺尋給他的感情,太重了。
他一直不敢正面回應對方,他很怕,怕自己可能是太缺愛,所以還沒分清是什麽感情,就攥着根稻草不想放手,平白把人束縛住了。
更怕自己可能并不會愛人,不能給對方一個完美的答案。
而且……他是演員,他的母親也曾是一名演員。可是江槐卻不許她再去演戲,将人關了起來。
他最怕的是有一天,有人如同江槐一樣,逼他在家庭和事業上作出一個選擇。
他一直惶恐不安,又時常貪戀溫度。
雨越來越大,身上還穿着厚重的戲服,腕玲随着他的步伐叮當響,他停了下來。
豆大的雨在腳邊濺出小小的水花,雨水從頭上滴下來,眼前一片水霧,分不清是雨還是什麽。他擦了擦進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迎面走來的男人。
藺尋加快步伐,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胳膊做無用功,試圖為他擋住大雨:“你怎麽來了?我們回去吧。”
“你跑這來幹什麽呀!”江輕不由吼出了聲,雨聲很大,淹沒了聲音裏夾雜着的顫音。
藺尋額前的頭發滴着水,順着深邃的五官滑到了脖子裏,打濕了身上的長袍。
他笑了笑,拉開衣襟,有些得意地讓江輕瞧了一眼,裏面藏着一株完好的沒有打濕的鶴望蘭:“你喜歡的,我都給你。”
江輕伸手将鶴望蘭取出來,扔在地上:“我不喜歡!”
藺尋一愣,哄他:“好好,不喜歡,我記住了,別生氣……”
“我不喜歡這些花!不喜歡日出日落!這些唯心主義的浪漫我統統不喜歡!”江輕吼着,突然摟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我只喜歡你。”
“我知道啊。”藺尋輕聲笑道,混雜着甘霖,回以深吻。
作者有話要說:給過了期的小朋友們一顆糖,祝大家六一快樂!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覃芩5瓶;s他舉起右手點名2瓶;盤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