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初吻對象
等藺尋完事出來時,就見江輕手裏拿着花瓶,威脅道:“你趕緊滾出去,不然我就一瓶子砸我自己!”
“打蛇打七寸。”藺尋微笑,“你真是太了解我的七寸在哪了吧。”
江輕怒了:“不許油嘴滑舌!你出不出去!”
“好,我出去。”藺尋莞爾,聽話地出了門。
好半天,江輕才回過神,訝異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沒料到這麽輕松就把人攆了出去。
他慢慢躺下,滿腦子都是污糟糟的畫面,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而後盯着照相機看了幾秒。
打開自拍模式,鼓起勇氣看了一眼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
嘴唇腫了,眼睛紅了,耳朵也紅了,真是好一副良家俏男被欺辱的模樣。
這時,好久沒跟他聊天的小蘑菇又冒了出來。
【采姑娘的小蘑菇】:小火柴,我好像做錯事了。怎麽辦,你有哄人的辦法嗎?
江輕自己都還欠哄呢,哪有心思想別人的事。
可是他現在睡不着,一大堆想吐槽的正愁沒地方吐,索性和網友聊天打發時間。
【賣姑娘的小火柴】:沒有,你有什麽欺負人的辦法嗎?
【采姑娘的小蘑菇】:你想怎麽欺負?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
【賣姑娘的小火柴】:是!我……我的初吻沒了![委屈]
那邊輸入了半天,也沒回個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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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一說出來,就覺得好受多了,這種事他在現實裏可沒處可以講,難得找到個陌生人可以聊,幹脆一骨碌吐了出來。
【賣姑娘的小火柴】:就是我一朋友他跟我表白了,我都沒同意,他就強吻我!你說,這朋友還能要嗎?
【采姑娘的小蘑菇】:能要,別沖動,朋友難求。
【賣姑娘的小火柴】:可是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拒絕也拒絕了,打又打不過,要不去廢了他的唧唧?
【采姑娘的小蘑菇】:不要殺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賣姑娘的小火柴】:你有什麽高見?
【采姑娘的小蘑菇】:除了朋友這個選擇,還有男朋友的選擇啊。
啪——
手機一下砸在臉上,他摸了摸臉,撿起手機,盯着“男朋友”三個字瞧了好半天。
字都是認識的字,怎麽組合在一起就這麽……詭異呢?
男朋友?嗎?
不可能的。
他不想要任何戀愛。
“咦,藺先生你怎麽坐在這裏啊?不進去休息嗎?”走廊上響起值班女護士的聲音。
江輕扭頭看着門外,難道藺尋一直在門外沒走遠?
藺尋低聲回答:“嗯,我在這裏吹吹風。”
女護士值班無聊,見他一個人,便主動找起了話題聊天:“我看過你和你江輕的綜藝節目,挺喜歡你們倆的。”
“謝謝。”
“沒想到你們私下感情這麽好啊,江輕住院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還一直以為是做的效果呢。”護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對朋友都這麽好,以後對女朋友是不是特別溫柔啊?”
“不是。”藺尋搖頭。
女護士詫異:“啊?難道兄弟比女朋友還重要嗎”
“不是。”藺尋側目看了一眼房門,眉眼彎彎,“是江輕比較重要。”
“啊,原來娛樂圈有真友情啊。”
江輕:“……”
他拉上被子,遮住耳朵,睡覺!
翌日,江輕是被煩躁的視頻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剛一接通,就看見餘明翰幾乎怼到屏幕上的大臉。
“老江醒了沒,聽說你腿斷了哈哈哈!快讓爺瞧瞧斷腿是啥模樣的。”餘明翰缺德地說,咦了一聲,“你是不是挨打了啊,眼睛都腫了,嘴巴好像也有點腫,瞅瞅這黑眼圈,你別是半夜被哪個小妖精吸幹了陽氣吧?”
江輕把手機拿遠一點:“瞎、瞎說,是鏡頭給你的錯覺。”
這時,某只“小妖精”來無影去無蹤地在鏡頭裏出現一角,聽見餘明翰喊了一聲“藺尋”,才怡然自得地去洗漱。
“到底出了什麽事啊?爺還是那句話,打群架可別少了我啊。”餘明翰說。
江輕嘆了口氣:“這群架你怕是不敢來。”
“為什麽?”
多人運動,你敢嗎?
餘明翰:“老江你這一副怨婦臉是怎麽回事?”
哎,說來話長,日防夜防,狗賊難防。
“你住院這幾天都是藺尋在照顧你嗎?”餘明翰跟個摟不住的話匣子一樣,也不管他回不回複,一個人自問自答地很有勁,“這哥們真是太夠意思了。”
那意思可太夠了,居然還暗賤傷人。
餘明翰:“你怎麽不說話?”
“我說了,只有聰明的人才能聽見我的話。”江輕頗為高深地說。
“喲,還是皇帝的新話呢。”餘明翰嗤之以鼻,“哦對了,給你打電話呢除了要嘲笑一下你的腿,還想跟你咨詢個事。我現在劇組呢,馬上要去上戲了,等會是吻戲嘿嘿嘿……”
江輕:=。=
“你這什麽表情?話說你拍過吻戲嗎?”餘明翰虛心求教,“我這是第一次拍,你給教教呗,需不需要提前準備點什麽啊?”
“準備什麽?”江輕反問。
“口香糖啊、薄荷糖啊、口氣清新劑之類的。”餘明翰掰手指數了數,“雖然不用伸舌頭,但總不能讓人家聞到什麽奇怪的味吧。你拍吻戲的時候用了什麽啊?”
江輕怔然,他昨晚吃的晚飯沒有大蒜吧?
藺尋突然從衛生間伸出個腦袋,代為回答:“他不用,香着呢。”
江輕瞪他一眼。
餘明翰嫌棄:“藺尋你別做無腦吹,我們說正經的呢。老江你拍吻戲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啊?我看別人的采訪都說沒什麽感覺,我估計是不好意思承認呢吧。”
“沒、沒有感覺!”江輕立馬否認。
“嘶,你這語氣就很像不敢承認的家夥。”餘明翰笑得賊兮兮的,“我的熒幕初吻對象還挺好看的,诶,我好像沒在你的電影裏看到吻戲诶,你拍過嗎?”
“誰說沒、沒有的!”江輕登時橫眉豎目,警覺地注意這旁邊的動靜,義憤填膺道,“我從小拍、拍吻戲!只是被剪掉……掉了。”
“太爽了吧你,早知道我就不上學了,專拍吻戲。”餘明翰好羨慕的說。
“龌龊。”江輕翻白眼,一不小瞥見藺尋正意味深長滿懷笑意地盯着自己看,差點白眼沒翻回來。
“那你的熒幕初吻對象好不好看啊?”餘明翰生起攀比之意,“我的初吻對象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可惜了,要被我糟蹋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江輕心說,然後回道:“不、不好看,醜得——得驚天地泣鬼神!”
藺尋突然插嘴:“我的對象最好看。”
“藺尋你嘚瑟個毛啊!”餘明翰不爽,“比初吻對象算什麽本事,下次我們比吻技!”
江輕發出靈魂拷問:“你們怎麽比?”
餘明翰啞然,抓耳撓腮想不出答案,索性放棄,誰知藺尋在電話那頭說:“我覺得我的吻技可能不大行,還得再練習一下。”
餘明翰剛想說話,就聽見江輕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滾!!!”
震得他手機都顫了顫,他趕緊扶好手機,給江輕點了個贊:“吼得好,吼得妙,吼得藺尋嗷嗷叫!好了,不聊了,爺去拍吻戲咯!再你們的見!”
江輕清晨一聲咆哮,徹底沒有困意了。
可惜吼得時候很酷很帥氣,扭頭還得跟個龜孫似的任由藺尋給他洗臉刷牙把尿。
“從小拍吻戲?”藺尋好笑地追問。
“是是是是啊!不服嗎!”江輕撅着臉吼他。
“初吻對象還很醜?”
“超、超!醜!的!”
“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的初吻對象是我呢。”藺尋一臉憂傷。
江輕笑得明媚:“咋、咋可能,你算哪根蔥,就當爺昨晚咬了一棵蔥呗。”
藺尋認真詢問:“還想咬嗎?”
“信不信我把你搗成蒜泥?”
藺尋不再逗他,心裏樂開了花。
半晌,江輕又故作不經意地問:“你昨晚睡哪的?”
“走廊。”
“該。”江輕一點都不憐惜。
“對了,這幾天你爸來過醫院想探病,我沒讓人放他進來。”藺尋說,“你要見見嗎?”
“不見。”他可不想再斷手斷頭了。
“行。”
上午祝菱又來醫院,一見藺尋嘴皮子破了的痕跡,高興地馬上在家族群裏報喜,然後拉着藺尋偷偷到角落裏嘀嘀咕咕:“哥,你們打架了嗎?”
“。”
“幹得漂亮!看來我前男友還是有點用的,等會就讓他變現男友。哎呀,一說到他就有點想他了呢,我得回去了。”
“。”
“哥你要好好的,對咱嫂子也好點。看咱嫂子細皮嫩肉的,嬌花可得小心護着呢。”祝菱一邊說,手還摸着他的衣服口袋,“你的卡呢,給我一張呗,爸媽又扣我零花錢。”
藺尋拍開她的八爪手:“不給了。”
“你就給我吧。”祝菱突然湊到他耳邊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大老遠背回來的特産。放在你家了,全是進口的,卧室、客廳、書房……陽臺也藏了一盒。卡,給不給?”
“你個死丫頭天天淨不做正事。”藺尋板着臉教訓她,手卻很老實地遞了張卡。
祝菱雙手合十接過去:“祝您和大嫂早生貴子永結同心!”
江輕也不知這倆兄妹在聊什麽,用得着這麽鬼鬼祟祟奇奇怪怪嗎?
祝菱說動身就動身,當真是來無影去還要撈張卡,和江輕正兒八經地告別一番,還忍不住吃了點小嫂子的豆腐,由衷感嘆:“江輕你的手真嫩啊,摸了還想摸。”
然後就被藺尋一腳踹出了國。
三周後,可以拆石膏了,江輕終于可以架上心心念念的小拐杖,脫離藺尋魔爪的控制了。
當天,還有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前來探病。
江輕正在花園裏進行康複運動,打了石膏的緣故,導致他小腿肌肉萎縮,比另一只瘦了點,得鍛煉回來。
藺尋在旁邊加油打氣:“一二一,烤雞翅。一二一,蔥油雞。一二一,草莓奶昔。一二一,哥哥喜歡你。”
“您可閉嘴吧。”江輕揮舞起拐杖,還沒下手,就聽見有人喊他。
回頭一看,有些驚喜。
“蘇老師?你怎麽來了?”
蘇鴻儒笑呵呵地走上前,見藺尋也在,先和藺尋打了個招呼,又關心了一下江輕的身體,才說到正事:“這陣子一直在忙,沒來得及找你。之前我讓你務必空出時間跟我聊聊,現在你可有時間了吧?”
江輕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殘了還依然帥氣的腿:“你說呢。”
蘇鴻儒朗聲大笑:“其實我是來送劇本的,我想邀請你參演我的新電影,男一號,你敢不敢接?”
江輕詫異地看着他,又扭頭和藺尋對視一眼。
“有什麽不敢的。”
于是,這段我看你一眼來氣,你看我一眼發.情的住院日子,終于告一段落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or10瓶;白色的烏鴉、脆皮鴨使我快樂5瓶;盤子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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