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的兩國協議後,我帶着若冰離開了安南的都城。一路上,她都很沉默,幾乎不怎麽說話。或者說,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我曾經多次在暗處觀察過她:無論是在秦歌,或者安陵岫面前她都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唯獨在我面前,她不是表現得相當的反叛就是一言不發。
以我對她的認識,她很可能已經覺察到秦歌的死與我有關。也許,她恨我就像恨安陵鎏那樣。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殺了我為秦歌報仇。我知道對此,她是絕對不會心軟的。頌吉屢次告訴我,不要将若冰帶回北夷,有一天她會傷害我。
我自己也很清楚,将這樣一個女人留在身邊是件危險的事情。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放棄。我願意冒這個險,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死心塌地的做我的王妃。我對她的感情已經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既然,她對我這麽重要,我又怎麽可能因為不确定的危險而放棄。
我們到了邊城,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雪,使團不得不留在邊城過夜。若冰要求去将軍府,她很清楚一旦我們到了北夷境內她就再也安南了。
我越來越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所以我不但同意她回将軍府過夜,還同意她去那個原來只屬于她和秦歌的烈焰居。我安慰自己,那只是她想要和自己的過去做個告別。畢竟,她還邀請我同行,不是嗎?
她甚至還讓廚房安排了酒菜送過來,一反常态的為我斟酒。也許是這樣的轉變讓她自己也無法适應,所以她的袖子浸到了酒裏都沒有發現。
我從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她會以當着我的面逃離我的掌控來報複我。或者說,這是她的挑釁;亦或是,她連殺我報仇都不願意。
曾經,秦歌是我最強勁的對手。在他死後,我以為安陵岫會是我的下一個對手。但是現在,我似乎估計錯誤了。秦歌和安陵岫雖然是強勁的對手,但是他們只能與我站在勢均力敵的地位。但是,若冰卻完全打敗了我。她給我留下了無法制止的挫敗感。
我的衛隊在邊城衙門的幫助下追尋多日,依舊無法追到若冰。她是個弱女子,甚至不會基本的防身功夫。沒有攜帶禦寒的衣物、沒有可以代步的腳力。我實在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在這樣嚴寒的夜晚,她是如何度過,并逃脫追兵的。
我在邊城的行動很快驚動了城外安營的黑衣箭隊。我想過黑衣箭隊不會放過安陵鎏,卻忽視了自己也是黑衣箭隊的目标。不可否認黑衣箭隊确實很強大,但要不是那些捕快突發其難的話,他們還是很難傷到我的。我只知道秦歌在軍隊裏很有威望,卻忘了他也是邊城百姓的神。
我忽然想起了我們離開京城之前的那次意外,安陵岫的貴妃懷疑安陵岫在北夷境內安排了一支暗衛劫人,而刺殺若冰。難道是安陵岫派人接應了她?
在我幾乎要返回京城,想安陵岫要人的時候,埋伏在邊城的探子卻為我帶來了我想要的消息。
有人看見若冰出城,往離山的的方向去了。我騎馬去追,終于在她過棧道之前趕到了離山。
司馬琪也在那裏。
Advertisement
我的思維有些混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直到看着若冰從棧道摔下去,我也沒有清醒。
我忍着傷口迸裂的疼痛和衛隊在結冰的漓水河河床上搜索了三天三夜,卻什麽也沒留下。在我們下到河床的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雪,我想是雪掩蓋了一切。可是我沒幾乎将整個河床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若冰,就這樣從我的世界消失了。突然地一如她的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周日會寫完最後一章!
然後,進行一些後期修改!
後記
江南食味齋
“寧莊主,還是老位子嗎?”掌櫃親自上前招呼。
來人點點頭,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年輕的夫人和一個小女孩。掌櫃領着他們上了二樓,在臨窗的位子坐下。
“媽媽,為什麽我們每次都要來這裏等希兒阿姨啊?阿姨都不來,反正等了也是白等。”小女孩不悅地嘟起了粉嫩的唇瓣。
“小衣,不許胡說!”寧禦捂住了女兒的小嘴。他很清楚妻子到現在都不肯相信南宮希兒的死訊,一直堅信好友還活着。
她寵愛女兒,但南宮希兒卻是一個禁忌。五年前,他得到消息說南宮希兒在離山墜崖身亡。但是,阮秀儀卻堅信好友沒死,一定會來食味齋履行他們的約定。
“小衣,食味齋的點心不好吃嗎?”阮秀儀忽然回過身問。
“不是啦!”小女孩不情願地回答。
“那為什麽這麽不開心?”
“因為,媽媽每次來這裏,回家的時候,就會好幾天不說。那樣子真的是很讨厭啊!”
“小衣,你去樓下玩吧!”寧禦道。
“好!”小女孩歡呼起來。
“她在路上亂跑,不大好吧?”阮秀儀質疑地問。
“沒關系!家丁們會看好她的。”
小女孩從桌子上抓了塊糕點,快速地跑下了樓。她在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一個瘸腿,穿着一件破爛卻漿洗的頗為幹淨的年輕女人走到她的面前笑道:“小朋友,我很多天沒吃東西了。你的糕點給我吃好不好?”
小女孩看看手中的桂花糕,又看看眼前這個陌生的奇怪女人:“你是乞丐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幹淨的乞丐!”非常疑惑的語氣。
奇怪的女人轉過身,對不遠處一個戴着鬥笠的黑衣人道:“你說,秀儀怎麽會教出個那麽鬼靈精的女兒啊?”
黑衣人笑而不語。
“你媽媽怎麽教你的啊?“奇怪的女人叉着腰說。
小女孩注視了她半天,然後又看看黑衣人,最後驟然轉身“噌噌”地跑上了樓:“媽媽,媽媽??????外面有個怪女人說你壞話!”
“怪女人?”那個女人不解地看着黑衣男子,“我明明裝扮的是乞丐,怎麽就成怪女人了呢?”
“我早就告訴過你,要裝乞丐的話就該先去破廟露宿幾天。而且,不能洗澡!”
“這個代價太沉重了!”
黑衣人上前扶住她上樓,寧禦和阮秀儀聽到女兒的驚叫,連忙下樓。當看清女兒口中的怪女人,她再也無法止住眼淚。
“你這個混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知道我沒死?”怪女人接過了阮秀儀的話道。
阮秀儀深吸了口氣,才道:“這些年,你死到哪裏去了?”
“希兒的傷養了好久才好!所以——”黑衣人開口解釋道。
“啊——鬼啊!”阮秀儀驚叫着跳到了寧禦身上。
黑衣人回過頭,看着妻子相對無語。過了半響,才疑惑地問:“為什麽她見到你不怕!看到我就以為見鬼了呢?”
“我也很奇怪啊!”南宮希兒奇道,“豬頭,下來吧!大白天哪來的鬼?你看見過鬼有影子嗎?你見過鬼是長成秦歌這樣的嗎?”
“秦歌?”阮秀儀心有餘悸地放下雙腳,注視着黑衣人好一會兒:“真的是秦歌啊?可是,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會在這兒?還有啊,南宮希兒,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白掉了多少眼淚?他們都說你死在離山了?你——”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嗎?”
五年前南宮希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床頭坐着安陵岫。
“我似乎還活着?”
安陵岫笑着點點頭:“是你運氣好!朕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從離山棧道摔下去還能活命的。”
“我摔下去的時候,好像見到了秦歌!是不是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會産生幻覺啊?”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你是皇帝陛下!當然不能說假話了!”
“事實上,皇帝經常說假話!”安陵岫自嘲道,轉而看着南宮希兒認真的說,“你沒有産生幻覺!當時,你掉落山崖,秦将軍跟着就跳了下去。這也是為什麽你還活着的原因!”
南宮希兒着急的想要坐起來:“啊——好痛啊!”
“秦歌憑借着絕頂的輕功減緩了你們下墜的速度,又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面才保住你的小命。但是,你的腿還是摔斷了。所以,現在你最好還是別亂動。”
“你說??????你說秦??????秦歌?他還活着?這??????這怎麽可能?”
“朕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朕找到山崖下的時候,他就和你在一起!”安陵岫的臉上也是滿是疑惑,“朕還想是你在天牢做了手腳,約他在邊城會和呢!”
“如果,我約了他在邊城會和,就不會被賀樓臻追上了。”南宮希兒認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