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過了今晚,我也許永遠都見不到秦歌了。就讓我為了秦歌,勇敢一次吧。
“以死相逼已經用過了!”賀樓臻冷聲道。
“你最好答應!”對待這種人,我只有變得比他更兇悍才會有機會,“如果,我用兵符和安陵岫做交易,你覺得會怎麽樣?”
“你——”
“要是,你站在安陵岫那邊,我自然沒有機會。但是現在,安陵岫會為了一個敵人而将兵符卻之門外嗎?”
“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們明天就要殺他了。難道還不許我見她最後一面?”我竟然看到賀樓臻的臉上有些愧疚,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好!我帶你去。”賀樓臻答應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盡快給我答案。”
“好!我明天就告訴你我的決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那走吧!時間不早了。”賀樓臻站起身道。我們走出門外,外面竟然在下雪。時間過得真快啊,竟然已經快要到春節了。
“雪這麽大,回去取把傘吧!”
“不用了!又不是下雨,雪花拍拍就沒了。”
“那好!”
我們到了天牢,天牢的門口燒着兩只大火盆。熊熊烈火映着這一片雪白的天地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只是那扇門內卻是另一番場景了。
我跟着賀樓臻走進天牢,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難掩的黴臭味和腐臭味。已近深夜,就連這天牢中的囚犯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也許在他們的夢裏,他們可以忘記所有的恐懼和絕望吧!
按理說,天牢越往下走應該越溫暖才對。可是,我卻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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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着牢頭下到天牢第九層,走到了最裏面的牢房。牢頭上前打開了鐵門。
“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為什麽?”賀樓臻挑挑眉道。
“我不想讓你見他!”
“好!但是,我不想等太久!”
“放心吧!總不會讓你等到明日午時的。”我忍不住嘲諷道。
賀樓臻憤怒地一甩手,走了出去。看着他走遠了,我才放心地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秦歌——”我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喚了一聲,他竟然沒有回應。
我抽出匕首,用力的除掉了他身上的手鏈腳铐,費盡全身的力量才将他扶下刑架,兩個人一起跌在了草堆上。
“你——”牢頭驚恐地叫了起來。
我回過頭看了牢頭一眼:“你怕什麽?有什麽事,自然有別人擔着。”
這些人多是一般的欺善怕惡,看到我臉色不佳,急急忙忙地退了處去。
“如果方便,可以麻煩牢頭可以給我一盆水嗎?”
“是??????是,小的這就去端水來。”
我在秦歌身邊蹲下來,伸手撥開他臉上的發絲,他的臉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鞭痕。解開衣襟,他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有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腐爛。
看着眼前這個奄奄一息地男人,我簡直都不敢相信他是我那個意氣風發的秦歌。我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肯讓淚水留下來。
“夫人,您要的水!”牢頭将水盆放在門口迅速跑了出去。
我站起身,将水端進來。然後,從我帶來的包裹中去除了汗巾,在水中打濕,為他擦拭臉上的髒污。
“希兒——”
微弱的聲音在這裏卻顯得格外的悅耳。我跪坐下來,将他扶了起來。
“希兒,你不該來這裏的!”秦歌看着我,眼神依舊是那麽清澈。他依舊是我的秦歌,那些酷刑可以傷害他的身體,卻始終動搖不了他的意志。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明天是不是就要上刑場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去吻他。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他,也是最後一次。
我輕輕的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抱住他的頭問:“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來生嗎?”
“希兒認為呢?”秦歌反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老師就教育我要相信科學,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上天把我送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又讓我遇到了你。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繼續相信科學。但是不管怎麽說,我現在希望有來生。”我期盼的看着秦歌。
看着他的眼睛,我已經明白他聽懂了我的話。
“希兒,如果有來生,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點點頭:“不過你要記得來找我哦!你知道,我很沒用的嘛!如果是我找你,也許白發蒼蒼了都還沒找到。”
“好!我一定會來找希兒的。”那樣溫柔地眼神卻刺痛了我。我要失去他了,可是卻什麽都做不了。
“嗯~你記得就好!我幫你換衣服吧。”秦歌的臉上帶着微笑。我知道他是不想要我傷心,可是這樣卻讓我更加心痛。
我取出衣物為他換上:“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千萬不要做什麽大将軍之類的了。跟政治和權勢搭上關系的都不要去沾。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吧,我下輩子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小婦人。”
秦歌的眼神一黯:“以後,希兒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為他穿妥衣物,扣上了口子。這個布扣我只在小時候見曾祖母做過,沒想到竟然讓我成功複制了。
“這些衣服是希兒親手做的?”
“是啊!你喜歡嗎?”
“喜歡!希兒做的衣服款式很特別。”
“雖然醜了點,可這是我第一次動手做衣服給你,你就将就一下吧!”微笑道。将匕首用汗巾擦拭幹淨放在了身旁。
“希兒,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個錦囊嗎?”
“當然記得啦!你送給我的每樣東西,我都有好好保存着的。”
“那就好!好好收着它,在危險的時候,它可以救命的。”
“可以救命?”
“希兒,冷靜些!這個東西只能保你的命,不能保我的命。”
“為什麽?”
“你将來會明白的!”秦歌打開手心,他的手心放着那塊同心玉佩。
“你一直将它拿在手心?”
秦歌點點頭:“他們沒有搜身找兵符,卻沒有讓我打開手心。因為,兵符放在手中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那他們費盡心思要找的兵符到底在那裏呢?”
“噓~希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要說這些煩人的話題好不好?”秦歌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掙紮着坐正身體,反手抱住我,“希兒,我好久沒有這樣抱你了!”
兵符
“天已經快要亮了!你可不走嗎?”在漫長的等待之後,賀樓臻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沖進了牢房。
“你——”
“我可以為他要求一副薄棺嗎?”我擡起頭,看着賀樓臻問道。
“是你殺了他?”
“你知道嗎?他是我生平第一個殺的人。”殺的卻是我最愛的人。
“他已經被判了腰斬。無論是不是已經死了,都要暴屍荒野。”
“如果,你還有一點身為男人的風度,應該學會尊重你的對手。無論如何,他曾經是你勢均力敵的對手不是嗎?”
“好!”賀樓臻說完迅速走了出去。
我在獄卒的幫助下,将秦歌收殓。剛出了天牢,赫然發現徐副将和秦歌的其他幾名副将都站在門外。而看他們與獄卒對峙的情形,開來形式不是很好。
“夫人!”
“徐副将?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人幫忙。”
“夫人,将軍他——”
“我可以相信你嗎?”
“屬下願為将軍效死力!”
“沒有那麽嚴重!”我低下頭道,“我只希望你們可以幫我運送秦歌的棺椁會長白山。”
“将軍、将軍他——”徐副将聞言,與一陣人等頓時哭成了一團。人家說,戰友情勝過親兄弟,看來确實如此。把秦歌交給他們,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盡快啓程吧!”
“夫人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們走吧!”
“夫人保重!”徐副将起身與其他人走進天牢将棺椁擡了出來。
看着他們将秦歌帶走,我的心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我也是這樣看着別人将哥哥擡走的。我的人生似乎已經被定格在了這裏。也許今生,我注定是為自己而活着的。
回到皇宮,我回房間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錦囊。那個讓秦歌臨死之前還反複提到的錦囊。
我從枕頭底下取出那個錦囊,現在才發現這個錦囊做工精致的很。我打開錦囊,裏面是一塊令牌。令牌是美玉雕刻的,上面還鑲着金絲邊,以及鑲金的小篆,正面是個“令”字,方面則雕着一條金龍。難道這就是兵符?
沒想到,原來兵符真的一直在我身上。誰會知道這塊能夠調動安南王朝二分之一的兵權的兵符會在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