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坦白從寬
當等級觀鮮明到一定程度，伴随而來的必将是徹底的歧視。
天庭公司無疑将這一點體現得格外明顯：非進化人殺無赦，0級進化人只取材料，只有1級以上進化才被公司所承認，能夠被當做人一樣看待。
“我也是斥候，所以我也有搜索任務。”執明突然開口：“如果你們想混進天庭公司，我可以幫忙！我只要告訴守門的，你們是我新找到的進化者，就能放你們進入！但是……”
說到這兒，執明的神色突然動了一下，緩緩道：“我必須保持我本來的樣子才行。”
王業當然知道他說的“本來的樣子”指的是什麽，他微微眯起雙眼凝視了執明片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眯起的瞳孔中有兩個蝌蚪模樣的黑點在轉動。
片刻之後，他露出一抹微笑，從念戒中取出了一顆發着黃色光耀的心髒。令人吃驚的是，獨自被分割這麽長時間，那顆心髒依然在鮮活地跳動着。
那是玄武執明的心髒，那是他沙漠塑身等一切力量的源泉。正是這顆心髒讓他形同枯骨般的身軀依然能迸發出可怕的力量。
“你說的對。”王業看着那心髒低聲道。
突然執明只覺得一陣風劃過耳際，王業已然閃身到了他的身後。
“啊！”他突然背後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卻是王業正把他的心髒從後背塞回那空蕩蕩的胸腔之中。
盡管這一下是痛苦的，但是緊接而來的身體恢複卻是他夢寐以求的。
只見那心髒剛一回歸，他的身體就驟然如流體般開始沙化，并逐漸重新塑性。細膩的流沙聲回蕩在廢棄圖書館的之中，不出須臾，曾經那個少年模樣的執明便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
一看到這個樣子的執明，第一個有反應的就是胡八，他下意識地舉起兩臂的臂盾，一雙虎目死死瞪着他。
“放輕松。”王業卻是笑笑安撫道：“我能打敗他第一次，就能打敗他第十次，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底牌呢。”
這話倒是沒錯，方初玄武執明在大漠之中，仗着聖獸玄武令才有能力與王業一鬥。而如今，聖獸玄武令已毀，而他本人也已經遠離大漠的有利環境，外加他的弱點王業已經很清楚了，現在的王業想要殺死他那是分分鐘的事。因而即使是獲得了原來的力量，王業也确定他不敢造次。
接着，王業拿出一個手環，一把扣在了玄武執明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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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這個，你認得的。”
那是思念手環，上一次試煉中陳浩飛送給王業的道具，具有開辟視野、傳遞念戒物品等功能。
“就當做是聯絡器吧。”王業道：“等我們進了天庭裏面就該分頭行動了。”
玄武執明點了點頭，這東西的功效他倒是知道，可以理解為一個開辟視野的小攝像頭。
“說說門口的布防。”王業立刻道，這心髒可不是白還的，既然還給了執明心髒，那麽不給出足夠的信息王業自不會放過他。
執明當然也明白，立刻道：
“距離啓明城最近的天庭大門，是8號門、9號門和10號門，守門的神将分別是門神神荼、門神郁壘和巨靈神，再稍微遠一點，是11號門的門神秦瓊和12號門的門神尉遲恭。”
倒都是些耳熟的名字……
王業暗自笑道，天庭的創始人是個瘋狂的理想主義者，想來天庭的封名自有一套，自古門神之名多有變遷，到了此處倒是全都給用上了。
“那麽以你的了解，你認為從哪個門進入比較容易？”王業追問道。
“10號門，巨靈神。”執明毫不猶豫地答道。
“他比較弱？聽起來可不像。”艾爾奇怪道。
“巨靈神是一個5級進化者，其他的四個門神都是3級，在戰鬥力方面，巨靈神遠強過其他四個門神。”執明答道：“但是畢竟我們的目的是要避免戰鬥進去，所以說主要還是看守門人的智商，在這一點上，我保證所有守門的神将都比巨靈神強……巨靈神在天庭，是個公認的蠢蛋……”
王業被執明給說笑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塊頭，這倒是符合王業對巨靈神的認知。
“就選巨靈神的10號門。”王業嘿嘿一笑道：“5級進化者嘛，等級剛剛好，我不介意先把基本任務完成。”
眯起的眼中，露出一絲兇意。
……
經過了一天的計劃，離開啓明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晌午，烈日熾烤着廢棄的城市，伴随着一陣陣夏天的鳥鳴。
從圖書館出來，一群精靈鳥正在外面的地面上啄食嬉戲。這些精靈鳥也是變異生物的一種，它們長着鳥兒的身軀，翅膀卻如同蝴蝶一般華美。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雙雙翅膀散射出炫目的彩光，如夢似幻。
“好美。”步瑜一只手遮住刺目的陽光，輕聲感嘆道：“如果這裏不是地獄該多好。”
“你應該這樣想。”王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即使是地獄，也有如此美麗的景色。”
步瑜吃驚地看向王業，這會兒王業正靜靜凝視着那些精靈鳥，目光悠遠而深沉。
“你是想說，世界本不缺少美，而需要發現美的眼睛麽？”步瑜輕聲道。
王業搖搖頭：“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是一句錯了許多年的陳詞濫調，我們不需要發現美的眼睛，而需要的是享受美的心。在一顆會享受美的心面前，抛動的頭顱是浪漫的流星，噴灑的熱血也是動人的紅蓮。而至于眼睛，它是用來看清現實的。比如這個精靈鳥吧……”
他指了指其中一只：“1級失敗變異獸，華麗的羽毛上帶有劇毒，如果碰一下就會全身潰爛而死，而且這是毒化的潰爛，普通藥水是救不了的，必須先解毒。這才是眼睛該确認的東西，而不是被那種美麗所迷惑，一不小心深陷萬劫不複。”
被王業這麽一說，步瑜渾身一哆嗦，嘟起小嘴抱怨道：“讓你一說毫無美感了！”
王業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要不說你這傻孩子就該摸上去了。”
步瑜小臉一陣微紅，她剛才的确是想去摸一摸那精靈鳥來着，沒想就這不經意間，她卻是被王業救了一命。
“帶上她吧。”王業突然開口。
步瑜轉過頭，只見雪名殘小嘤已經出現在王業胳膊上。
“你的任務是保護好步瑜姐姐，聽到了嗎？”王業摸了摸小嘤的頭，小嘤像小貓似的享受地眯了眯眼，然後豎起耳朵，張大眼睛大聲回應道：
“嘤！”
“去吧。”王業手臂一擡，小嘤已經撲到了步瑜懷裏，拱在她柔軟的胸脯前撒嬌，就連王業看着都有點羨慕這小東西的豔福。
一行人裏，王業唯一不太放心的就是步瑜，畢竟步瑜只有兩個群體輔助技能，力敏屬性也相對較低，自身能力實在有些弱。
把小嘤留在她身邊能放心許多，畢竟小嘤的冰凍能力具有強大的限制效果，萬一有危險，能幫步瑜控制住敵人，給她脫身的機會。
“唐小生。”他接着轉過頭對唐小生道：“你是天庭公司的通緝犯，就別自投羅網了。在啓明城負責接應吧，白骨一號白骨二號會幫你警戒。另外，山神號也會在城市外圍留守。”
唐小生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想跟去，但是她清楚如果自己跟去恐怕只會平添麻煩。白骨一號和白骨二號是那兩只殘存的白骨精，本身就是變異獸的它們做警戒再适合不過。而山神號體型過大，只能夠停留在隐蔽的郊區留守。
說完，他大手一揮，指向天庭公司恢弘的圍牆：
“走，去攪一攪玉帝老兒的清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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