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4)
閉上眼睛,扭着頭,那置氣的模樣甚是可愛。
滄月公主醒來,得知大軍離去了四日,她的腳步有些輕浮,獨自走到妍妍的院落,卻看到那溫馨的一幕,也許是無意看到,也許是上天故意讓她看到。
玄墨狠狠吻着妍妍,兩人有些意亂情迷,走進房間,房間的門被關上,房間內的聲音,那麽刺耳,那衣裙撕碎的聲響,那麽細,在她的耳邊卻顯得震耳欲聾,她站在原地,雙腿似乎被什麽緊緊抓牢,她移不開一步,癡癡站在那裏,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原本陰了四日的天氣,在她沮喪時,偏偏很破壞氣氛,那第一縷陽光打在她身上,她眼中那道淚光在陽光下閃着光芒,她沒有任其留下,揚起臉,看着那第一縷陽光,嘴角微微抽動着,似乎難以掩飾她內心的傷痛,她輕咬紅唇,倔犟地看着那縷陽光,淚光慢慢散去,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輕笑一下,腳步輕盈離去。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心不知道被冰和火相互交替折磨了多少次,她卻不是那般自暴自棄,而是越挫越勇,唯有釋然,也是最美的祝福,既然是錯愛,就不要讓錯愛毀了心,她笑得坦然,聽着那些細細的聲響,不再痛,只是笑着,雲開日出,陽光照耀着整座城。
“公主。”嘯陽剛要去找玄墨卻見到滄月公主,那般笑,眼裏那抹傷痛早已不見,她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滄月,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情卻多了一份說不出的美。
“在這裏守着,你若去打擾,只怕是有去無回!”滄月公主只是淺笑道,擺了擺手,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白,有去無回,自然說明了去打擾所付出的代價,那麽為什麽不能去打擾?周統的經歷讓嘯陽立馬想到了什麽,臉色猛然一紅,盯着滄月公主潇灑離去的身影,那一抹淡紫色,那一刻那麽柔和美麗。
“這樣的女子,連我都佩服幾分,不知誰有幸,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定然是福。”嘯陽輕嘆道。他佩服滄月公主的這份勇氣和釋然,具有大将的風範,沒有一點女兒的嬌态和做作,卻顯得格外明豔美麗。
冥皇的那身月牙白有些微微皺起,打了一場勝仗,不但解除了外憂而且除掉了內患,吞并了白家多少實力。他的神情卻只是顯示出淡淡的喜色,剛要進自己的院落卻看到滄月公主神情淡然,顯得如獲新生一般,他的美眸驟然一眯,下一刻,他的薄唇微微勾起,看不穿他的心思。
番外四十三
“皇上,恭喜大勝而歸。”滄月公主見冥皇姿态輕盈灑脫,走上前,那般自在和從容,她猜到了必然是勝仗,這個男人的本事太鬼魅,驚人。
“朕倒是要恭喜你,解開心結。”冥皇停下腳步,走回她身邊,眼角似乎帶着不易察覺的色彩。
“這還是要謝謝皇上……”滄月公主禮貌道,卻被冥皇打斷。
“怎麽謝?”冥皇嘴角一勾,那瞬間的光彩,恍惚了世人。
滄月張了張嘴,愣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的命,你的心,都是朕救了,如今的你,由朕說得算,伺候朕沐浴,走吧!”冥皇很霸道剝奪了她的自由,說完轉身回去,他四日的浴血奮戰,身上卻不留下一滴血跡。
滄月公主微微蹙眉,冥皇可從未讓女子近身,就連整個皇宮都未見到一個宮女,她深知眼前這個男人心思太過深沉,猜他就如去大海撈針,永遠是白費力,她選擇了不去猜。
清影和其他人提着熱水進來,看到滄月公主進了他的房間,都傻了半日,連忙将水送進去,一池熱水很快就滿了。清影使了個眼色,大夥紛紛下去,清影偷偷看了一眼滄月公主若無其事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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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讓朕動手?”冥皇淡淡開口,言語間依舊少不了霸道的韻味,他那雙美麗的眼眸似乎在思索着什麽,可是卻任誰都無法看穿。
滄月微微垂下眼簾,伸手到他腰間,清影的下巴瞬間掉了,冥皇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清影一怔,跑得比任何人還快,哪怕抛出了院落,他依舊心有餘悸。
腰間的玉帶瞬間落在地上,她還是有些笨手笨腳,玉帶敲打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冥皇眼角帶着奇怪的光芒,細細打量着她,她的臉上還帶着細細的傷痕,卻不失一份柔美。她倔犟的神情在研究他的錦袍是怎麽解的。
“你可知你現在這個模樣,像什麽?”冥皇淺笑道,看着她的眼眸。
滄月公主的聲音小了些許,有些沉不住,這樣近的距離,他的氣息打在她臉上,她突然感覺這樣的姿态很暗昧,她連忙再次低下頭,去解開他錦袍上的扣子。
“似乎像是借機非禮朕,卻有些驚慌失措,不知如何下手,看來你是新手,要朕教你?”冥皇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這分明是*裸的調戲,絕對是,可是這個冷傲的皇,怎麽可能會調戲人呢?居然還要教別人怎麽非禮他?一定是幻聽,絕對是。
滄月公主悶悶吐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感覺自己還是被他一句話弄得心亂了,手顯然更加笨拙,‘嘶’直接撕壞了他的錦袍。她的手一僵,這是天蠶絲,他最喜歡的布料,這十年來,他的錦袍都是用天蠶絲所做。雖然他現在擁有很多,但是這一件天蠶絲,價值連城。
冥皇的薄唇卻揚起一個完美的幅度,淡淡笑道:“看來,你似乎很心急。”
滄月公主原本有些驚慌的心情瞬間被弄亂,腦袋轟隆隆,再也無法思考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了?只感覺腰間被一只大手摟住,瞬間跌落池中,在水花四濺的瞬間,她恍惚間看到了冥皇迷人璀璨的笑,那瞬間她的心似乎真正的亂了,全亂了,腦袋裏只有那張驚世的笑顏。那絕對不是真實的,滄月公主瞬間被埋進水裏,水下,冥皇的發絲在飄動,那般妖孽,衣襟被她在驚慌中扯出,露出那晶瑩剔透的肌膚,完美得如同一塊暖玉。
那霸道的氣息瞬間充斥着她,她的瞳孔猛然睜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兩個人浮出水面,她這一刻才回過神,不是錯覺,他,他居然吻了她。
冥皇一只手緊緊将她禁锢在懷中,一只手扣住她腦後,霸道的吻,彌漫着血腥味,滄月公主被咬疼,頓時清醒了幾分,不斷掙紮,水花四濺。
冥皇微微睜開眼,他眼中的一絲疑惑似乎得到了答案,笑了,笑聲如萬裏晴空般讓人心情莫名跟着好轉。
滄月公主掙脫了他的禁锢,退到池壁上,可是腳上的力氣似乎早已經被他吸走,她無力趁着池壁,大口喘氣,臉頰早已經通紅一片,她扭過頭,不敢讓他看到她的驚慌,還是淩亂,怒道:“皇上這是作何?”
冥皇卻若無其事,解開上衣,坐在池中雙臂靠在池壁上,垂下眼簾,模樣那般惬意,淡淡道:“既然伺候朕沐浴,請吧!”
滄月公主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怒視他這模樣,他居然吻了她,咬了她,卻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不給她一個解釋?
那磨牙聲傳來,冥皇的薄唇卻再次忍不住揚起,睜開眼,直視她的怒氣:“不夠?”
滄月的怒火瞬間熄滅,臉色頓時慘白,想逃,可是手卻被他一把扣住,用力一拉,她嬌小的身影跌坐在他懷中。狠狠撞擊了了那堅實的胸膛,臉貼在那光滑的肌膚上,似乎瞬間燃燒,她面紅耳赤,怒氣更加旺。
一個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看來,真的不夠!”
滄月公主大驚,只感覺腰間一松,她的衣裙崩裂,怎麽可能?這是大理國的冥皇,一個不近女色的帝王,怎麽可能這般?可是又不是錯覺,他就是她認識的大理國帝王,冥皇。“放開,啊,疼!”
冥皇在她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血痕,又似乎在發洩着什麽,看着自己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這麽一道血痕,似乎有些滿意,輕挑眉梢,似乎是宣判,絕對霸道:“朕說過,你的人,你的心,都必須是朕的。”
“你,放開,我是我自己……唔……”滄月公主的心早已經淩亂不堪,想要狡辯,卻再次被他撲面而來的吻堵住,這次卻沒有剛才的霸道,溫柔似水,輕輕吸取着她的美好,那般溫柔,滄月公主的心快亂跳動着,脖子上的絲帶瞬間脫落,胸前唯一的一塊布,突然間扔到了岸邊。她卻渾然不覺,只感覺大腦昏昏沉沉,什麽都不知道,沉溺在那淡淡的香氣中,那是他的氣息,那麽清香,腰間的大手猛然用力,她緊緊貼在他胸前,那柔軟的感覺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越來越失控。大掌游離在那雪白的肌膚上,光滑圓潤,他的呼吸難得地急促起來,看着懷中的她,兩眼早已經迷離,臉頰嬌紅,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想要将她就地正法,成為他的人,他的薄唇呼着熾熱的氣息,噴打在她的玉脖上,最後化作一個咬,他已經快失去理智,不能讓她繼續沉迷,一個血腥的咬,讓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滄月公主被這一陣刺痛拉回了所有的理智,眸子猛然一睜,冥皇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暈眩,薄唇帶着她的血跡,卻顯得那麽妖孽迷人。
“是你自己逃,還是朕将你就地正法?”冥皇邪魅的聲音響起,大掌還不斷在她豐滿的身軀上游走,不斷摧毀她的意志力。
滄月公主手腳柔軟,無力推動着他,卻如一根羽毛,不斷撥動着他的心房。
“你喜歡朕?”冥皇薄唇上揚,笑道,再次抱緊她柔軟的身軀,輕咬她的耳垂,挑逗道。
滄月公主的理智再次被摧毀一半,可是他的手卻将一小點內力注入她體內,似乎在給她力量離開。
“快走!”冥皇的聲音暗啞的許多,手臂一用力,滄月公主借助力量飛身躲進屏風後,她的衣裙早已經化成碎片,她拿起衣櫃的一件衣衫裹在身上,臉上的怒火和囧色在不斷交織着,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生氣還是尴尬?
冥皇閉目冥想,玉顏上那淡淡的紅暈慢慢退去。猛然睜開眼,那灼熱的眼神盯着屏風後那隐隐約約的身影,她穿着他的衣衫,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随意裹住,躲進床內,床簾垂落,擋住一片春光,他的薄唇微微咧開一個好看的笑,似乎在看一只獵物一般,在他救下她那一刻,他惱怒的,可不止是因為錯失雪恥的機會,而是惱怒自己看到她面臨死亡那一刻他心中那一份一閃而過的驚慌。那麽,這一次,誰也別想在他之前未足先登。
“清影。”冥皇淡淡道。
站在院外的清影一聽到,立馬站到門口:“皇上。”
“取公主的衣衫來。”冥皇淡淡道,說得那般自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滄月公主的臉一紅,躲在床簾後,擦拭秀發的手猛然一顫,這下她的名聲算是在這一刻毀了,她卻沒有那種難過或者生氣的氣焰,她惱怒自己這樣的反應。
清影卻頓時石化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一臉錯愕。
“還不去!”冥皇微微蹙眉,感覺到門口清影依舊沒有動,帶着一絲怒氣。
“是,屬下立馬去!”清影立馬開口,化作一縷風,瞬間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妍妍的院落,那床簾後,傳來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妍妍,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陪着你一起去解惑?”玄墨的聲音帶着隐忍的痛苦,卻難以掩蓋他心中的喜悅。
“我沒有疑惑。”被子下的黑暗,讓兩個人的膽子顯得更加大。
“那就當是我想教你一下東西。”玄墨輕笑道,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熾熱的胸膛,那顆心跳動的位置。
“墨,你又故意讓我難受了。”
“呵呵……那就當作我壞了。”玄墨的吻再次席卷了她,帶着她的小手,慢慢下移。
妍妍一怔,小身子一僵,腦袋轟隆隆的,她看過春宮圖,知道那灼熱是什麽。她的心髒飛快跳動着,小手微微抽了一下。大腦更加渾濁,可是她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用擔心玄墨看到她的神情,小手有些肆意妄為去探索。
“妍妍……別動。”玄墨翻身壓下她,拿開她的手,那密閉的空間下瞬間燃燒。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妍妍的呼吸急促萬分,她知道下一刻是什麽,黑暗中,她只感覺到那股灼熱的氣息如狂風暴雨般将她淹沒,他似乎在壓制着他的狂野,可是他的吻卻還是帶着急促和毀滅性的氣息。
“墨,不要這樣,我難受。”妍妍嬌柔地呻吟聲,她只感覺全身燥熱,難受至極。
“告訴我,哪裏難受?”玄墨輕笑道,伸手下游,他想要更多,更多,他忘記了他說過,要留在洞房花燭夜,這一刻,他只感覺他再也等不了,哪怕一刻,他都不想再等。
“唔……我不知道,墨,嗚……難受。”妍妍難受地哀求聲,玄墨拉開天蠶絲被,看到妍妍早已經像燒透了,臉頰紅得更加誘人,她忍不住輕輕抓緊玄墨的背,抓住幾道血痕。
“妍妍,今晚之後,你就是我的王妃,我玄墨今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玄墨溫柔輕吮她紅腫的唇。
妍妍迷戀般笑着點了點頭,一只玉足被他輕輕擡起,他隐忍着所有的痛苦,輕輕用力。
“痛……”妍妍忍不住喊了一聲,玄墨低下頭,堵住她的唇,親吻着她,吻走她眼角流出的淚。
“還痛嗎?”玄墨在她耳邊輕聲道。
“有些不舒服。”妍妍難受的幾乎哭了了,那種陌生的難受,那種心如有上千只螞蟻吞噬的感覺,又偏偏讓她感覺身在雲端,美妙的酥麻,讓她想去探索,想要更多。
玄墨再也隐忍不住那種痛苦,腰間用力,他深深感受到她的溫暖和柔軟,他灼熱地氣息将整個房間燃燒,那禁閉的空間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更快,床簾輕輕飄蕩着,遮住一床的春光,卻擋不住那惹人遐想的呻吟聲。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何時天色已經黑了,才聽到一聲迷人的低吼聲,妍妍全身如散了架,動都沒力氣動一下,全身卻軟的如棉絮,趴在他懷中,帶着幸福的笑容,昏昏沉沉睡下,玄墨伸手安撫着她的背。
“墨,我們,居然洞房了。”妍妍輕笑道。
“妍妍,我這個登徒子算是當上了,采花賊似乎也名副其實了,我現在想要做你的夫君。”玄墨輕笑着,翻身壓上去……
周統忙得不亦樂乎,嘯陽站在院外趕走了所有人,守了一夜。
滄月公主第二日出門時,看到了冥皇,她的臉猛然一紅,她一身行裝,似乎打算要離開。
“想要離開?”冥皇淡淡道。
番外完結
“自然!”滄月公主扭過頭,不去看他。
“不想看看玄家驚人的實力嗎?萬裏紅錦迎親,你可聽聞過?”
滄月公主依舊不敢看他的眼眸,淡淡道:“那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冥皇的笑意更濃,看來,看開了,那麽,他豈會讓她這般離去?
“是沒有關系,不過,這個,你應該感興趣!”冥皇将一道聖旨扔了過去。
滄月公主接住,打開一看,險些沒站穩:“什麽,你居然向西涼提親?”
“朕一直缺一個皇後,昨日你的名聲已經被朕毀了,自然要對你負責。”
“不需要!”滄月公主聽到負責這兩個字,她的心猛然一疼,微微蹙眉。
冥皇薄唇上揚,心疼了?那就好辦,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朕毀了你的名聲!”
“那也不需要!”滄月公主迎上他灼熱的視線,她眼裏還是閃着那抹刺痛。
“你不需要朕因為要負責而娶你?”冥皇淺笑道,上前一步,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就是不需要!”滄月公主不該示弱,眼裏閃着淚光,怒視他。
“那麽朕若是毀了你的名節呢?”冥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那也不需要!”滄月公主閃過一絲害怕,卻立馬鎮定道。
“呵呵……很好,那,用朕的心,作為聘禮,你又感覺如何?”冥皇不像在說笑,認真探究她眼裏的情緒。
滄月公主的眼眸猛然一怔,一個帝王的心,一向只裝天下,這個帝王,冷傲無情,他若想要她嫁給他,一道聖旨,一場戰役,或者一道和親,足夠讓她被迫嫁給他,可是他卻說要用心做聘禮,他想要的,是她以心交換,而不是她的身子。用心換心,為什麽?她曾經愛過別人,難道他不介意?
“可是我的心裏裝過別人。”滄月公主很坦然。扭過頭,不去看他。
冥皇低下頭,勾起她的下巴,他的唇幾乎貼在她的唇上,他說話的氣息就在她唇邊:“朕也是,可是現在是空的。而你,已經做回最初的你。朕說過,朕在等破曉,看來朕已經找到了!”
滄月公主的瞳孔似乎瞬間綻放煙花,那般璀璨奪目,也許,在她推開窗的那一瞬間,她的太陽就已經出現。
冥皇的唇輕輕敷在她唇上,許久,才放開她,取出她遺失在戰場的軟劍,交給她,淺笑道:“這軟劍對你這麽重要,你必當好好珍惜,于是,朕在上面留下了一些只屬于朕的記號,你想忘記朕,都難。”
冥皇說着指了指滄月公主的脖子,他就是一個惡魔,專門破壞的,在人家身上留下印記還不夠,就連一把軟劍,他都不放過,刻下段天冥三個字,那般飄逸灑脫,宛如他一樣迷人。滄月公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怎麽這般霸道?
“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這麽霸道?”滄月公主微微醋道,她下棋時只是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才華橫溢不在話下,雖然霸道,卻不是這般過分,可是這一刻,她發現他似乎在感情這一方面,絕對霸道。
“等日落之後,你會知道朕不單單是霸道這麽簡單!”冥皇邪魅一笑道,轉身離去。他欲指什麽?不單單是霸道那麽簡單,那是什麽?
滄月公主的身子一怔,突然有些害怕,她不怕他真的毀了她的一切,可是,他在她的眼裏太過完美,她突然自卑了。昨夜一夜都在那個熾熱的吻合意亂情迷的畫面,讓她一夜無法入眠,轉輾反側道了黎明才入眠。她想離開,可是心裏的某部分又在叫嚣,留下。可是她若再不離去,只怕一世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若他真的用心交換,只怕,她的心,她就再也抵擋不住他的蠱惑。
浩浩那小小的身子飛快落在院子裏,大喊道:“皇伯伯,皇伯伯,那個跳舞将軍呢?”
冥皇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浩浩,淡淡道:“被你玩死了。”
浩浩辯解道:“沒有,人家沒人玩死他,上次在戰場上就是喂了他一只蜈蚣。”
“聽聞那日之後,他回京和夫人雙雙斃命,只怕都是你的蜈蚣惹得禍。”冥皇淡淡道,可不會告訴他,那個舞将軍回去之後整個人發了狂,咬了上官嫣然,上官嫣然也中了毒,不過一日就雙雙斃命。
“那個跳舞夫人也死了?哎呀,完了,父王不讓用毒殺人的,父王一定要把我關進地牢的,不行,皇伯伯救我。我好不容易脫離了他的魔掌,為你搶下軍糧,及時送來,穩定軍心,你不能過河拆橋。”浩浩臉色慘白道。居然将晟王的掌控叫作魔掌?
冥皇看着這個模樣的浩浩,聰明,但是很滑頭,看來晟王還真是要費費神才能收服這個混世魔王:“穩定軍心?這個你也懂?”
“懂,我懂得只怕你還不懂呢。”浩浩又開始翹尾巴了,挺着那小小的胸膛,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拍拍胸口,似乎學富五車的模樣。他也不看看面前這個人是誰?冥皇,才華舉世無雙,文武雙全不在話下,精通醫術不必說,浩浩真是嫌丢人丢得不夠大啊。
冥皇輕笑道:“既然朕都不懂,那你自己去應付你的父王。”
“不行不行,只有你才能抵擋得住他,還有就是我母妃,可是那個女人重色輕兒,從不站在我這一邊。”浩浩開始告狀起來。
滄月公主忍不住輕笑,這個小家夥說話永遠這麽有意思。
冥皇看了她一眼,說道:“喜歡這樣的小孩,朕陪你生一個。”
清影拿着十萬火急的文書剛跑進院落,一聽到這句話,瞬間感覺天旋地轉,似乎天塌下來了一般。
滄月公主的臉猛然一紅,猛咳幾聲,扭過頭。
“皇伯伯,不要生了,要不我認你做父王好了。”浩浩嘻嘻笑着,暗處的隐衛嘴角狠狠抽動着,這個孩子,看來晟王要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冥皇扭過他讨好的小腦袋,嚴肅道:“你說說看,你父王知道你這話,他會如何處置你?”
浩浩一驚,頓時着急了,那俊美的小臉急得都微微紅起。
“要救你也可以,幫朕纏住那個女人!”冥皇淡淡道,指了指滄月公主。
滄月公主一怔,他居然連一個小孩都要用上?還用來對付她?
浩浩撓了撓頭,問:“纏她做什麽?”
“替朕看着她,到日落。”冥皇淡淡道,見清影一臉焦急,知道事情需要他立即處理,不再多言,而是離去。
“女人,你怎麽惹到我皇伯伯了?”浩浩轉身盯着滄月公主。
滄月公主悶悶站在原地,看着那把軟劍,一個漂亮的動作,軟劍回到她腰帶上。
“哇……好漂亮,女人,你是不是看我皇伯伯好看就對我皇伯伯獻媚了?”浩浩根本不懂得獻媚是什麽,以為只要女子對男子笑就是獻媚就是勾引,可沒少把安琪氣得夠嗆。
滄月公主的臉染上一層怒氣,轉身欲走。
“女人,你還不能走,皇伯伯讓我看着你,你就不能離開。否者,否者我會扒衣服的喲。”浩浩壞壞一笑,這是他在京城用來對付那些富家小姐用的,百試百靈。
滄月公主無語望天,這個混世小魔王她也清楚,前段時間她沒少和他打交道,是個難纏的主:“他只讓你盯着我,可沒說不讓我走。”
“哦,皇伯伯讓我看着你,那我看着你好了,女人,你要去哪裏?”浩浩屁颠屁颠跟在身後,不斷問道。
“帶你出去玩。”
“好哇,今天是玄墨那混小子娶我姐姐回京,可是都日上三竿了,兩個人都不見蹤影,嘯陽那個人更加壞,站在姐姐的門外一動不動,還重兵把守,不讓我進去找我姐姐。汗……什麽時候我母妃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給我玩呢?”浩浩居然敢大言不慚說玄墨是混小子?還喋喋不休一直說着:“一會兒我們去看看那萬裏紅錦,玄墨将這天下都鋪上紅錦,可漂亮了。”
滄月公主見這個浩浩還真是有趣,伸手捏了一下他肉肉的小臉。
“女人,不要調戲本世子,哼哼,要是被本世子的娘子見到,本世子跟你沒完!”浩浩大怒道。
滄月公主見他的模樣,笑了,這家夥太滑頭,又鬼靈精怪的。
“女人,看在你笑得這麽好看的份上,本世子就不和你計較了。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很好看?”浩浩突然問道,她笑起來确實很美麗。
“有一個人說別人一笑傾城,而我一笑,只怕衆人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滄月公主想起自己當時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笑了,慢慢收起笑意,愣了半日,他說的每一句話,她居然莫名其妙記在心底,他說用心來做聘禮?為何?她此刻的心全亂了,她猶豫看着城門口。
“娘子。”浩浩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身影,開心地大叫道,飛身離去。小燕子騎着一匹馬,五十煞星也在那裏,瞬間将浩浩抓個正着。
“世子,王爺請您回谷。”小燕子紅着臉,說道。
“嘻嘻……那娘子可要一起回去?”
小燕子點了點頭。
“那地牢本小爺也不怕了,回谷!”浩浩開心地飛身跳上馬背,小燕子任他抱着,策馬離去。
滄月公主獨自一人,悄悄走出了城,她的随從發現她不見,自然會去找她,可是眼下她只能徒步離開,走出城門,她回頭看了看那座城,滿天下都鋪上的紅錦,就連這一路,都是紅錦,她沒有悲傷,而是大步離去,一路向西,她害怕那個男子,她若不離去,她害怕她這一生都走不出去,淪陷在那男子的世界裏,他太完美,讓她不由地不自信。
待所有事情吩咐完,冥皇得到消息說滄月公主已經離開,他心中頓時冒火,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摔碎,他很久沒有這般憤怒,磨磨牙一字一句道:“居然還是選擇離開?可惡!朕會讓你知道,離開,是要付出代價的。備馬!”
清影大驚,這個是他們的皇上嗎?他從不會發這麽大的的火氣,居然因為滄月公主的不辭而別這般火冒三丈。
殘陽如血般照耀這個整個大地,萬裏紅錦,那一抹淡淡的紫色顯得格外明亮動人,她的腳步依舊很快,不敢停留,每一顆停留都讓她害怕,都讓她忍不住回去,可是她害怕。初冬的寒風吹亂她的發絲,卻無法熄滅她心中那團火焰,因為他一句話,用心作為聘禮,她心中那團火焰就越燒越旺。太快了,快得她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她害怕,害怕傷心。
夜色慢慢降臨,她依舊不敢停下腳步,她害怕,想愛卻不敢愛,她被樹枝絆倒,卻倔犟地起身,她疲憊不堪,卻只是擦掉額上的汗粒,她只想離開,躲開他,他的完美,讓她不自信。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滄月公主不敢回頭看,她聽到無數次這樣的馬蹄聲從她身邊絕塵而去,可是每一次響起,她都害怕是他。可是每次都不是他時,她心中還是失落,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需要是他,還是不是他?
可是這一次,一只溫暖的大手一把摟住她的腰間,一個潇灑的動作,将她提起,困在懷中。狠狠咬着她的耳垂,似乎怒不可洩,怒道:“死女人,你敢離開朕?朕清清楚楚告訴你,你休想!”
滄月公主一怔,那溫暖的懷抱,那充滿怒氣的聲音,他居然在宣誓。噠噠的馬蹄聲依舊不斷響起,借着星光,她看到了他俊美的容顏,帶着十足的怒氣,可是為什麽,在這夜色裏,顯得那麽耀眼,他在乎她?還是在乎他的面子?不,要是他要的是顏面,大可興兵追捕,而不是獨身一人前來,他不會輕易表露,可是他卻用行動告訴了她。滄月公主的眼眸頓時泛起淚光。一道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在臉頰。
冥皇一驚,以為是他咬疼了她,慌亂勒緊缰繩,心疼擦拭去她的淚,帶着抱歉的聲音道:“對不起,不哭了,都是我的錯,下次輕點。”
滄月公主眼眸中所有的情緒瞬間決堤,全部湧出。他居然說對不起,他居然說‘我’。卻忽略了他說的下次輕點,意味着這不是結束,還有無數個下次。她知道她這次是逃不掉了,也不想逃了。也許在她推開窗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她注定了打開窗看到的,就是他。也是他,第一個讓她笑。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滄月公主終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冥皇将她按在懷中,仰頭看着漫天繁星,他的怒氣早因為她的淚,澆滅,溫柔安撫她:“不知道,也許,中了你的毒!”
滄月公主輕笑,愛會讓一個人變得不再像自己,她又落淚了,她擦幹淚痕,揚起一個絕美的笑。
“朕今日可算見到了什麽叫一笑傾國,不再那麽驚天動地了。”冥皇低眉細細看着她,輕笑道,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蜻蜓點水一吻,不逗留,不深吻,卻足以讓兩個人一怔,那種奇妙的感覺足以讓兩個人愣在原地,突然想起浴池裏的意亂情迷,滄月公主的臉不由地紅了,将頭乖乖靠在他懷中,細細聽着他的心跳聲。
“你可知,朕這一路都在想什麽嗎?”冥皇輕笑問道,輕輕策馬回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滄月公主淡笑道,她不會上他的當。
冥皇挑眉看着懷中的人兒,她夠聰明,也許是因為了解他吧,“你會知道的!”
滄月公主的耳膜似乎這這細細的聲響弄得轟隆隆的什麽都聽不到了,夜色下,那騎着白馬的月牙白身影帶着那淡淡的紫色身影穿梭在那漫天紅錦下,成為天地間一道靓麗的風景,閃耀着光芒。
【番外之慕容嬌獻賀禮】
天下被鋪滿紅錦,只為了迎娶怡親王妃,蜀國的一個女子,褪去了一身鵝黃色,換上青色的衣裙,那柔美的臉,沒有了那可愛活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愁,站在山之巅,遙望着北方,那滿目的紅錦刺痛了她的雙眼,灼燒了她的心,她心心念念的人兒,終于結束他獨孤的生活,她卻泣不成聲,分不清是喜悅還是哀傷,狠狠捶打在她心口。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