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4)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今天是阿福看到了熊貓生出來一只沒有毛的像老鼠,又不是老鼠的怪物,大喊了半天,将這個事情告訴了晟王,晟王微微蹙眉,看着那個惡心的小東西,他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那只老鼠玷污了那只白罴。
“扔在你養的那只小淘氣的窩裏。”晟王剛說完,安琪的身影瞬間就消失了,他還沒享受夠她的撒嬌呢,太難得了。他揉揉額頭輕笑,似乎忘記府內來了客人。
可是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都那麽令人享受這樣的場面,紫玉公主一只手死死按在心口,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再屬于她。
92智謀蓋世
“看來晟王很寵愛晟王妃,不管是傻,還是不傻。”東海太子冷冷說道。他不會明白這是什麽樣的感情,也不想知道。
晟王才想起府上來了一個可怕的敵人,不過,就算世人都怕他,他比他更可怕。
“呵呵…太子的後宮之中,似乎是三千佳麗,姬妾成群,太子應該是寵愛不過來吧?”晟王突然笑道。他的心情,因為安琪剛才的撒嬌,格外好。
東海太子的面色依然冷漠,對于他而來,女人,只是用來繁衍子嗣,除此,他更本不會多碰一下。他的心,除了江山,除了天下,誰,都進不了他的心。
“看來晟王是眼觀天下之人。”東海太子說着,随晟王走進花園的涼亭中。
“紫玉見過晟王殿下。”紫玉含情脈脈上前溫順行禮。
晟王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阿福,阿福接過下人端來的茶水,故意腳底一滑,大喊一聲,茶水潑出,向紫玉身上潑去。
東海太子的手微微一甩,一陣風去擋,因為如今,紫玉代表着他的顏面,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會出手。
晟王的手也是揮出一道力,抵消掉東海太子的掌力。
那些茶水直接潑在紫玉公主臉上,紫玉公主原本還癡癡看着晟王,這一刻,臉上都是頓時清醒,還挂着茶葉,臉上的顏料融化,模樣狼狽醜陋不堪。她大驚,連忙掩面哭泣離去,在心上人面前出醜,她惱羞成怒,恨不得殺了阿福,可是她礙于公主的溫柔大方不敢發作。
阿福沒有道歉之意,只是将茶杯收好,交給下人,讓她們再去泡一壺茶水。
“看來晟王不喜紫玉。”東海太子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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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心不是一樣,誰,都不喜。更何況區區一個公主?”晟王嘴角一揚,淡淡道。
東海太子的眼眸瞬間黑下來,他的心思,不是誰都可以看懂的,可是眼前這個人卻知道。涼亭中的二人,一個如詩如畫,一個美得不屬于塵世,二人直視着對方,各有所思。
“王爺,王爺。”青蓮急急忙忙跑過來,喊着,她看到東海太子那一刻,愣住了,她看晟王多了,依然對美男還是有些抵抗力,愣神片刻才回過神,阿福對此很不開心,磨了磨牙。
“王爺,王妃說,離家出走…”青蓮剛說完這四個字,晟王的身影如一陣狂風,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內。
東海太子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一份什麽樣的情感,居然能讓晟王這般急切?離家出走?剛才那個撒嬌的女子?他想不明白,那個女子美得出塵,可是和世間女子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一樣會撒嬌,鬧脾氣。東海太子的思緒很快回來,他要來探究的,是這個晟王,這個晟王的內力太過驚人,他和那個可怕的冷少,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就是冷少嗎?看來,他要在大理國好好住上一段時日。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無視的這個女子,終究是他的劫數,永遠過不去的劫數。在無數個日夜裏,他常常會想起那個撒嬌的女子,渴望那撒嬌是為他而嬌。
晟王飛身回到安琪身邊,見安琪看着熊貓寶寶,它奄奄一息。安琪急得咬牙,恨不得将晟王這厮撕碎,看不像熊貓就這樣扔掉?太可惡了。
“娘子,誰要離家出走?”晟王警惕地看着安琪一臉怒氣。
“我,哼,看你做的好事。”安琪含怒的美眸,一道怒光射向晟王,卻帶着委屈,說道。
晟王也猜到一二,餘光掃了一眼那個惡心的‘小老鼠’,這一刻,他多希望那惡心得小家夥不要出事,要不然,他的娘子真要離家出走,他可如何是好?要哄好他的娘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晟王見那惡心的‘小老鼠’一動不動,他着急了,這下不再顧及惡心,伸手将那小家夥拿出來,在手心裏,運功輸入那小家夥的身體裏,安琪嘟起嘴,飛身離去。
晟王急得額上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突然,那惡心得東西在他溫熱的手心裏一滾,爬了起來,把他惡心得差點扔出去。可是還是忍住,帶着那惡心得東西,飛身回竹園的樂園,安琪悶悶坐在軟榻上。
“娘子,為夫知錯了。”晟王一臉讨好地含笑道,坐在安琪身邊,欲伸手去抱安琪。
安琪微微蹙眉,盯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怒道:“什麽小老鼠?你見過那麽大的小老鼠嗎?”
“娘子,為夫以為那老鼠和白罴的孩子,自然要怪一點,誰知道,白罴的寶寶這般醜,和小淘氣差遠了,為夫不想白罴的心受傷,影響他們的感情,所以…”晟王溫柔讨好道,說着,另一只手伸了出來,那只白罴在他手心裏依然笨拙挪動身子,惡心得晟王很想扔出去,卻使勁壓制內心那感覺。
安琪的怒氣瞬間消失,熊寶寶沒有死,她欲去接,晟王的手退了退。
“娘子,這家夥太惡心,還是為夫将它送回,別惡心了娘子。”晟王這一刻才蹙眉,認真說道。
安琪噗嗤笑了,沒想到晟王居然不喜?确實,這熊寶寶剛出生,是挺惡心的,還有幾根胎毛,醜陋萬分,皺皺無毛的皮膚,*裸暴露在外面,惡心至極。
晟王見阿福進來,他再也忍不住,将熊寶寶抛給阿福,淡淡道:“若它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阿福臉色一白,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他怎麽這麽倒黴,命居然系在一只怪物身上,這下他想對待祖宗一樣,好好講那只熊寶寶帶回竹園去,祈禱那兩只大熊貓能好好養活那小祖宗,那可是他的命啊。
晟王走到水盆邊,狠狠洗手,那白皙如玉的手,洗得通紅。
安琪淡淡道:“就那麽惡心?”
剛才安琪拿起來的時候,只顧着熊寶寶不要出事,可如今再去碰的話,确實有些不适。
晟王擦了擦手,才回到安琪身邊,他帶着寵溺的韻味,抱住安琪的腰,讓安琪依偎在他懷中,不告訴她他那種惡心得感覺,溫聲道:“娘子,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如何?”
“不好,我現在還小,不适合生孩子。”安琪淡淡道,依然依偎在他懷中。
晟王依然含笑低眉看着安琪,不再言語,想當初,在船上,她差點強了他,還口口聲聲說要和他生個孩子,可如今,卻說自己還小?呵呵…不過,她不願意的事情,他都不會強迫她,除非情不自禁。
“明日,我和鬼醫去趟蜀國。”安琪淡淡道,在晟王懷中蹭了蹭。
晟王收緊手臂,說道:“為夫想陪你一起,可是,為夫要守住大理國的江山,守住你我的鬼谷,給娘子一片淨土。”
安琪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淡淡道:“我知道,鬼醫和我分析了一下時局。是剛才那個人嗎?你不會輕易見外人,你接到他的帖子,毫不猶豫,見了。說明此人名不虛傳,此人在東海,受東海所有人仰慕稱贊,卻讓領國聞風喪膽。”
晟王不語,淡淡笑了笑,在安琪的額上輕輕一吻。
“可是江湖中,還有一個人,比起東海太子,更為神秘而可怕,不過冥王的書上也只是在提及東海太子時,寫了一句,冷少。世人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安琪淡淡笑道,小手在大手的掌心中,那麽溫暖。
“冷少不過是他用來閹人耳目的名字而已。他不可怕,就算他對天下人都狠,可唯獨對娘子,百般寵溺。”晟王淡淡道,聲音溫柔得像一曲安眠曲,含笑在安琪的紅唇上吻了一下,安琪卻已經沉睡,剛才的話,什麽都沒聽見。
當安琪第一次來竹林時,看了晟王為她準備的那本書,她就會看到晟王的這一切,就連這個身份,都寫在其中,可是她沒有看。
晟王也很想了解一下這個神秘的東海太子,他知道此人野心極大,上次攝政王攻打大理國,他就蠢蠢欲動,若非他以冷少的身份暗中抵擋,那麽,大理國早就不複存在,成為各國的口中食,當然,他的鬼谷也會消失。
安琪一身男裝,晟王狠狠親吻她的紅唇,他昨夜索求了一夜,依然舍不得,他恨不得将她困在他的身邊,可是,他不會困住她的自由。
“去了蜀國,将這個挂在腰間,每天都要寫一封信回來,青蓮會跟随你,白瑞明也會暗中保護你。”晟王松開安琪的紅唇,看着那被吻得紅腫的唇,才滿意地含笑道,在安琪腰間挂上那塊乳白色的玉佩,依然不願意松開安琪的腰。
安琪無力癱軟在晟王懷中,貪婪呼吸着他身上的陽剛之氣。
晟王開始像個管家婆一樣從安琪睡覺愛踢被子,到吃飯不按時,常常遺漏,最後說道安琪的口硬心軟,不許安琪對待敵人仁慈,安琪也知道,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只是驚訝,她都沒發現自己的有這麽多缺點,這厮居然一一記在心裏。就算他唠叨,她依然感覺很幸福,因為這個男人對外人,連半句話都不肯多說,可是對她,他的話,卻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似乎她是他的寶貝,讓他不放心的寶貝,要遠離他身邊一般。
院外鬼醫早已不難煩,卻一直悶不吭聲,負手而立,仰望着藍天,他這次要去查清二十幾年前那場冤案。
司馬澈百無聊賴站在鬼醫身後,他在內心喊着,再不出來,天都要黑了,是不是吃了晚飯再走啊?晟王何時是這般不幹脆的人了?那個叱咤風雲、冷酷無情的晟王不該是這個模樣?
終于,晟王和安琪出來,晟王冷漠的神情看了看一臉怒氣的鬼醫,鬼醫動怒,在他的意料之中。
“師父。”晟王只是淡淡開口。
鬼醫悶悶吐了一口氣,看到安琪一身男裝,腰間挂着晟王的玉佩,冷冷道:“連這個身份都拿出來了?”
司馬澈一怔,他看着那塊玉質極佳的玉佩,沒看出什麽,什麽身份?他不明白。
“看來這個也沒瞞過師父。”晟王只是淡淡回答,二人像父子之間的交談,平靜看着對方。
“那些該死的廢物,根本不值得留在這個世界上。”鬼醫冷聲道。
“那就看你怎麽用他們?”晟王淡淡回答,比起鬼醫,他多了幾分邪氣。
“看來你比我懂得如何運用這些人。”鬼醫只是淡淡開口,俊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芒和自豪。
“沒有無用的人,只有放錯位置的人。”晟王淡淡開口,二人的嘴角很有默契微微上揚,顯然,鬼醫贊同這句話。
安琪微微蹙眉,看了看腰間的玉佩,這個代表着什麽?她不明白,不是晟王的身份嗎?不過,她喜歡神秘,就像自己去打開禮物,那神秘美麗的包裝紙下,會是什麽呢?她很期待,期待晟王的下一個驚喜。
“走吧。”鬼醫冷冷道,那一身高貴的黑色錦袍在空中飛揚,顯出他一頭銀白色的發絲更加飄逸美麗,讓安琪突然想起一個動漫人物,衛莊,那個背影,那麽相似。
晟王揉揉額輕笑,卻再次抱着安琪的腰,在她的紅唇上留下一個戀戀不舍的印記。
馬澈看着晟王,眨了眨眼,他看到晟王和他認識的晟王判若兩人,眼前這個晟王會笑,而且眼神總是溫和。可是他認識的那個晟王,冷酷無情不在話下,嗜血腹黑無人能及,這兩個人,似乎不是同一個人啊?司馬澈疑惑看了看晟王和安琪,連忙轉身追鬼醫。
“主子,晟王他…”司馬澈遲疑道。
“很不像他?”鬼醫淡淡道,他已經見怪不怪。
“是。”司馬澈低下頭,繼續道:“縱使晟王裝癡傻,只要沒有外人,他就會變得冷酷無情,可是,現在沒有外人,他卻,會笑,而且,眼神…也…”司馬澈不敢說下去。
“在他眼裏,這個人,比什麽都重要。”鬼醫冷冷道。
“屬下明白,如雪郡主對主子一樣,比江山重要。”司馬澈說着,緊跟其後。
鬼醫的腳步猛然一頓,微微回頭,冷眼掃了一樣司馬澈,冷聲道:“有些話,知道,也不必說出口。”
司馬澈連忙低下頭,不再言語。是的,他心裏明白的事情很多,晟王崇拜鬼醫,晟王的冷酷無情,都是從鬼醫這裏學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晟王的心裏,鬼醫不單單是師父那麽簡單,也不單單是舅侄關系,
“這個是什麽?”安琪還是忍不住問道,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你會知道的,不過你要記住,不管我是誰,什麽身份,我,都是你的段天晟,你唯一的段天晟。”晟王認真道,他還是有些吃不準他的娘子會是怎麽樣的反應?不到萬不得已,他的人是不會公開他的身份,也許會一直隐瞞這個身份。
安琪笑了,卻被晟王的玉掌蓋住她的小臉,睫毛輕輕撥動着他的掌心,他溫聲道:“娘子,到了外面,不要輕易這麽笑,這個笑容,只能對我一個人,一個人。”
“果然霸道。”安琪拿開他的手,見他依然含笑,如意春風。
“好了,師父怕是已經着急了,走吧。”晟王在安琪的額上溫柔吻了一下,才松手,溫聲道。
鬼醫和安琪先乘大鵬去蜀國,司馬澈青蓮等人都騎馬追随。
兩日後,終于落在蜀國京城外的一個城外,鬼醫和安琪下了大鵬,徒步前行。
“先進城,我還真想看看那些廢物如何了不得?”鬼醫冷冷道。
安琪悶悶跟着,這一路風餐露宿,她依然不啃聲,剛走不遠,一輛馬車,停留在那裏。
一個四十歲的人站在車旁,看到鬼醫那一瞬間,他的臉色一白,連忙跪在地上,似乎見到了鬼一般,敬畏在他臉上顯而易見。
“果然,廢物終究還是廢物。”鬼醫冷冷道,如一陣風吹過,消失在安琪眼裏,進了車內。
“謝主人不殺之恩。”那男子依然跪在地上磕頭,安琪輕輕一躍,也鑽進車內,白了鬼醫一眼。
“他似乎很怕你,可是也很敬重你。”安琪淡淡道。
“你認為被一個廢物敬畏是一件光榮的事?”鬼醫冷冷道,俊美的眸子冰冷,卻依然難以隐藏的暖色,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女兒。
“他不打算起來嗎?”安琪淡淡道,看着車外那人依然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趕車!”鬼醫冷聲道,那人激動地連忙起來,動作麻利,趕着車進城。
到了一個府邸,停了下來,那府上的老爺六十幾歲的人,跌跌撞撞沖出來迎接,全府的人都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擡頭,似乎在迎接一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安琪微微蹙眉,站在門口,那個老頭面前。那老頭全身發抖,戰戰兢兢。
“見過主人,見過主子。”那老頭顫抖的聲音響起,他害怕還留在車上的那個人,微微擡頭,偷偷看了看車上,依然沒有動靜。突然一陣狂風吹進府,所有人一怔,安琪嘴角一勾,沒想到這個古代老爹這麽潇灑,給所有人留下這飄逸、灑脫、冷酷的背影,她越來越喜歡這古代老爹的頭發,潔白如雪,在空中飛揚,不斷波動世人的心弦。
“都起來吧。”安琪淡淡道,走上前,緊跟着鬼醫向內院走。
“謝主子。”那個老頭連忙說道,小跑着去給鬼醫引路,而那個趕車連忙将所有人趕走。
到了一個優雅別致的後院,鬼醫停下腳步。
“主人,這是您的院子,隔壁是主子的院子。”老頭溫聲道。
“她和我一起,住這裏。”鬼醫冷冷道,指了指偏房,示意安琪住那裏。
安琪雙手懷抱胸前,靠在院門上,悶悶道:“怎麽說我現在也是你的孩子,有這樣虐待孩子的老爹嗎?”
鬼醫一怔,腳步猛然一頓,接下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淡淡開口道:“住一個院子,好相互照應。”
“那為什麽不是你住偏房?”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她很想看看這個愛耍酷的老爹是如何辯解的?
“主人,隔壁的院子和這個院子一模一樣,暗處已經派人保護,固若金湯,主人大可放心。”老人溫聲弓着腰說道。
“一群廢物也敢說固若金湯?”鬼醫冷冷道,只是那一掃,那老頭面露窺視,噗通跪在地上,一如七年前。
安琪微微蹙眉,被鬼醫罵廢物,這個老頭不但沒有生氣,似乎還有些激動,不要告訴她,這個老頭喜歡自虐吧?
“當年主子确實太厲害,屬下不是他的對手,甘拜下風,輸給主子,是屬下的榮幸。屬下自愧學藝不精,不敢說固若金湯。”那老頭溫聲道。
安琪微微蹙眉,想起晟王的鬼谷那間全是各種奇珍異寶的大殿,琳琅滿目,那些都代表着晟王的每一場生死争鬥。而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被晟王打敗的人,所有鬼醫才稱呼這些人是廢物,鬼醫還真是無情。讓他們傾囊相授,之後再讓晟王打敗他們,他們再無用武之地。
“我去隔壁的院子住。”安琪淡淡道,不容拒絕,伸了個懶腰,走向隔壁的院子。只見那個馬夫急急忙忙走過來。
“見過主子。”那馬夫恭恭敬敬道。
“何時如此驚慌?”安琪微微蹙眉道。
“剛剛得到消息,三皇子已經将京城外各個城鎮都張貼了主子的畫像。”那馬夫從懷中掏出那一張告示,說道。
安琪拿着那告示,看了看,果然是她男裝的模樣,不過這次不是抓捕,而是迎接,叫全國所有人都要以禮相待。朝廷要以貴賓的禮節迎接。
“主子,這是少爺剛傳遞過來的信件。”那馬夫取出信鴿的小竹筒,交給安琪。
“哦?”安琪挑挑秀眉,疑惑了一下,想起晟王的千裏信鴿,不再疑惑,他們在路途中不斷停下休息養精蓄銳,可是這些信鴿,不眠不休,速度自然快。
安琪打開了那張小小的紙條,宛如見到那美得讓人抓狂的妖孽在她面前邪魅笑着講訴他的思念,安琪噗嗤笑了,什麽叫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還日日和東海太子下棋度日,二人一盤棋就下了一天一夜都未果。安琪知那個美得如詩如畫的男子,是個高手,晟王能和他對決一天一夜未分勝負,看來晟王還真是驚人,早知道如此,她應該好好和他讨教一二。和高手對決,有利于提升棋藝。
安琪在細細看,他開始将蜀國的人都損了一遍,沒有一個好人,讓安琪不要被他們迷惑。還特別指控了慕容敬,讓安琪離慕容敬遠一點。這醋味還真是濃,慕容敬現在是她的堂哥,她可不感冒。他特別提醒安琪,不要一進入蜀國就開始暴露身份,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慕容敬那樣,希望那個皇帝活起來。要安琪特別提防慕容冷,劉騰飛,慕容智。最後,還再三強調回信,必須回信。
安琪笑着看那幾張寫滿字的紙條,臉上的笑容越發幸福。
“主子,是否給少爺回信?”那馬夫自然知道安琪的身份,溫聲道。
安琪點了點頭,走進院子,到了書房,她提筆寫了這一路鬼醫如何冷着臉,她感覺多無趣,最後她認了鬼醫這個老爹。還寫了在城內遇到的老頭和馬夫,如何怕鬼醫。就是沒有問那些人是什麽人?你這個少爺是什麽少爺?不是王爺嗎?她統統不問,她要自己慢慢去揭開。當然,言語之間依然透露着思念,她說盡量将蜀國的事情處理玩,就回大理國,和他去鬼谷。
安琪将那幾張密密麻麻的字條卷起來,放進小竹筒中,交給門外的馬夫。
馬夫恭恭敬敬接過去,然後溫聲道:“主子,屬下吩咐兩個牢靠的侍女來伺候主子。”
安琪只是點了點頭,牢靠?這意味着信得過的意思,她沒有多問。
安琪只聽見隔壁院子那老頭浩然大哭,微微蹙眉,這個酷酷的老爹對那個老頭做什麽了?那老頭哭得那般傷心。馬夫剛要走出院門,也聽到老頭的哭泣聲。
“等等。”安琪叫住那個馬夫。
“主子還有什麽吩咐?”那馬夫恭敬回身,行禮道。
“你知道那個老頭為何如何嚎啕大哭?”安琪淡淡道。
“欣喜過度而已。”那馬夫的聲音也因為那個哭聲有些激動道。
“為何?”
“主人原諒我們的無能,所以才會如此。”那馬夫低着頭道,看不見他眼眸裏的那份激動。
安琪緊蹙眉頭,感覺遇到了一幫怪人,淡淡道:“等等,我再寫幾頁,一并送回去。”
安琪回到書房中,開始寫下她的疑惑,因為這裏的人沒有誰比晟王更了解,晟王一定會告訴她原因的。她開始發感嘆,開始一頓形容這兩個怪人如何怪,她感覺自己進了精神病院。
一日後晟王依然在和東海太子對弈,竹園的兩個人依然在那裏,久久才落下一子,晟王府只允許東海太子進入,紫玉公主在府外咬牙切齒,她想見那個美得不屬于塵世的男子,那一眼,她就魂牽夢繞,丢了魂。可是也只有那一眼,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榮幸走進晟王府。
晟王和東海太子那兩個人中之龍,二人一動不動,都陷入沉思,似乎這一盤局就是天下,步步為營。阿福拿着小竹筒走進涼亭,晟王的嘴角微微勾起,東海太子的眉頭微蹙。
晟王吩咐過,天沒塌下來,不得打擾,可是阿福卻敢走進涼亭,晟王卻沒有怒氣。可是這天似乎沒有塌下來啊?
他修上的手指伸出,在阿福手中将那小竹筒握在手心,那原本冷漠如寒冰的玉顏,突然大地回春,寒冰融化,展開一個傾倒衆生的微笑。這個笑容,似乎直沖這那個女子,看來天塌下來的事情,就是和那個女子有關。
東海太子微微被晃了一眼,微微蹙眉,似乎在等着晟王落子。
果然,他含笑落下一枚黑子,然後沒有再看東海太子,而是取出小竹筒的紙條,看着看着,突然扶額輕笑,她的娘子一路數落鬼醫的各種怪癖,愛耍酷,冷冷的什麽都不說,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虧她還認了他做老爹,他卻冷冷冰冰,讓她很頭疼。還說他手下的鐵鷹和鐵山是怪人,莫名其妙,都六十歲的人還嚎啕大哭,似乎鬼醫還沒死吧?是在哭喪嗎?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看來她的娘子不願意去揭開,而是向他求助,言辭間透露着依賴和愛意。卻還嘴硬說,她太累,不想一一去解開這些謎團,有他這個百度,她才不用去費神,直接百度就好了。百度?那是什麽?
晟王的心情很好,看了看東海太子還在深思,站起來,沒有說什麽,而是向竹園走,腳步異常輕盈,潇灑。他就連一個背影都那麽完美,風度翩翩,若那個女子見了,必然如紫玉公主那般茶不思飯不想,魂牽夢繞,犯花癡地一直念着晟王。紫玉公主身邊那群宮女回去後個個都泛着花癡,久久都無法回過神。
東海太子的目光依然在棋盤上,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傻王,不僅容貌出衆,玉質容顏,說他智謀才華蓋世都不為過,他白皙的手拿着棋子,薄唇輕抿,陷入沉思,一動不動,卻依舊風華傾天下,如詩如畫的容顏依舊不動。
------題外話------
謝謝(鷺鷺syj)(晶體葉)(兎兎兎兎兎醬)(小白兔二代)(fanny2689)(meng920109)(卿妄言)的票票和禮物,笑笑愛你們。
93大結局
晟王回到竹林,行雲流水的字跡蔓延開來。開始解釋了安琪口中的那兩個怪人老的那個叫鐵山,年輕一點的那個叫鐵鷹,是父子,曾經追随鬼醫,可是他們如同其他人一樣,受鬼醫的毒控制,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給他晟王,他學藝有成後打敗他們,就意味着他們沒有用處,可是他們對鬼醫的忠誠和敬畏卻始終沒變,于是給了他們解藥,将他們扔進有去無回陣中,晟王在闖進有去無回陣中将他們救出,并收他們在麾下,鬼醫對此是閉一只眼,又閉另一只眼,之後鬼醫将衷心的人都扔進陣中,由晟王帶走,而心懷怨恨者,他親手殺了,他不會留下威脅在身邊,更不會放出去。
對此,晟王和鬼醫心照不宣,只要鬼醫不說破,他也不會說。
最後,晟王還不忘記寫下他的思念之情,要安琪玩夠了就回來。玩?他居然将安琪去蜀國當作玩,看來他要暗中助安琪将蜀國玩得天翻地覆,才罷休。
晟王寫了滿滿五頁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一頁才是重點,後面四頁就是各種纏綿的話,思念之苦,寄托希望,總而言之,他畢生的廢話,都是在安琪這裏。最後走出來,将小竹筒交給阿福,寄托完相思之苦,他神情清爽,再次走向涼亭。
那如詩如畫的東海太子依然還在沉思,那個美得不屬于塵世,連上天都嫉妒的晟王,輕盈的腳步,慢慢走向涼亭,他的薄唇微微一勾,邪魅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的軟肋,是你的王妃?”東海太子放下一枚白子,冷冷道。
晟王依然面色平淡,不動聲色,細細看着整盤棋局。
“想要吞并大理國,只需要得到這個人,就可以得到整個大理國。看來攝政王和徐萬城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東海太子依然冷冷開口,似乎再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東海太子應該不是這樣的卑鄙小人。”晟王依然淡淡開口,攝政王?徐萬城?他可未必放在眼裏,可是眼前這個東海太子,才是他該注意的。
東海太子冰封的薄唇微微上揚,卻透漏冰渣般寒冷的笑,冷聲道:“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未嘗不可,不過,本太子會提前告訴你,讓你做好防備,看看這樣的棋局,誰贏。”
晟王微微蹙眉,放下一枚棋子,淡淡道:“你輸了。”
東海太子的手微微一顫,眉頭緊蹙,手指輕輕拂過薄唇,怎麽可能?這兩天的棋局,居然輸了?東海太子的寒眸直直射向晟王,這個人,太可怕,能打敗他的,除了冷少,還沒有一個人能做的,難道,他,就是冷少?那個冷酷無情的男子和眼前這個神情總是淡淡,不喜不怒的晟王,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晟王依然面色從容将棋子慢慢收起,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将他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那張玉顏下,沒人可以看破,更不可能看透。
“這局本太子是輸了,可是,另外一場局,本太子可未必,例如,蜀國。”東海太子冷冷道,似乎說話間吐着寒氣,讓夏日變成了冬日。
晟王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頓,雖然只是那麽一刻,卻還是吐露出他的心事。
“永遠不要有軟肋,要是有了軟肋,就要學會掩飾,你,不該讓別人知道。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你的王妃,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有何特別之處。”東海太子嘴角微微一勾,幅度幾乎沒有多大變化,說話間确實冷意,也毫不掩飾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哦?太子似乎不是清閑之人。”晟王淡淡道。
“清閑?本太子自然不是,看看你的軟肋是什麽樣,也好擒住。十日後,這一局,本太子不會輸。”東海太子淡淡道。他也要十日去準備,也給晟王十日準備的時間。他的劫數,卻由此開始。
“未必。”晟王淡淡道,人生難得遇到對手,這一盤局,他對東海太子的了解又多了幾分,他拿着黑子的手微微緊了緊。
東海太子冷冷站起來,冷漠高傲,居高臨下,可是在晟王面前,晟王從容的俊顏下,他感覺自己沒有那種優越感。晟王依然不緊不慢将棋子收回盒子,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顯得那麽自信滿滿。
阿福看着二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涼亭外狂風四起,二人居然拼起了內力。兩股力量在涼亭外相互撞擊,瞬間涼亭瞬間粉碎,二人卻沒有染上一絲風塵,依然風華絕代,似乎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一會兒,本王會派人去太子的驿館銀子。”晟王淡淡道,緩緩站起來,卻氣勢逼人。
東海太子依然冷冷看着晟王,點了點頭,自然是賠涼亭的銀子,他心知肚明,不再言語,絕塵而去。
阿福連忙上前去,溫聲道:“王爺,您沒事吧?”
“有事的,是他,不是本王。将京中的事情盡快處理完,準備去蜀國。”晟王冷冷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