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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4)

“不用,晚點回來就好,我好清靜一段時日。”安琪悶悶道,若是早點回來,只怕這厮要不眠不休,把身體弄垮不可。倒不如不要讓他那麽急着回來。

“真是傷為夫的心,好好照顧自己。”晟王輕嘆一口氣,說着,站起來拿了些必備的東西,換上一身隐衛的衣服,帶上面具,欲出門。

“藥,沒帶。”安琪微微蹙眉,冷聲道。

晟王嘴角一揚,這個女人,嘴硬,還懂得關心他。晟王打開藥箱,拿一瓶藥,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安琪。淡淡道:“保護好自己,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等我回來,娶你。”

“誰要等你回來?誰要嫁給你了?”安琪扭過頭,有些悶悶道,她的心很難受,她才不要像古代女子那麽乖乖守在家裏等着丈夫歸來。

晟王揉揉額,無奈道:“保護好自己,我會很快回來。”

安琪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她的心就更加難受。

一陣風吹過,晟王消失在竹林裏。安琪有種窒息的痛,可是她現在不能亂動,好好養傷。

“王妃,您別下床,好好休息。”青蓮走進來,急忙道。

安琪郁悶地看了一眼門口,緊蹙秀眉,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多看一眼。思念,就是從分開的這一刻開始。前世也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這厮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幾日後,徐公的人再次前來請安琪去為徐訊診治。安琪剛出晟王府,就遇到玄墨,玄墨嬉皮笑臉,靠在馬車旁。

“一聽說徐公請你,我就來當你的,護什麽?你說的那個,哦,護花使者,嘻嘻…”玄墨不好意思笑道。

“嗯。走吧。”安琪微微點頭,說道。

玄墨見這次沒有晟王跟着,心情爽了很多,笑得更加耀眼。正當得意的時候,看到一個一身月牙白的身影,騎着白馬,策馬過來,後面還帶着十幾個侍衛。玄墨臉色立馬黑下來,看了一眼冥王,嘟嘴低聲道:“還真是被睿王說中了,今天一定會見到冥王。”

安琪沒有理會,上了馬車,她知道冥王的情,她不想接受,也不想理會,冥王,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知遇之恩的人。

玄墨見安琪的反應,很滿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翻身騎馬,跟着馬車離開,冥王微微蹙眉,策馬到馬車旁,并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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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聽說徐公子前幾天寵幸了上官飛燕,不是說不舉嗎?”玄墨說着撓撓頭,偏頭看了看車內。

“徐公子的病症,安王也和我說了一二。他可以用藥物控制,不過,這樣做,後果更加慘重。”安琪淡淡道,她知道徐訊定然服用了藥物,否者不可能和女子交歡。徐公的人看了看車簾,有些咬牙切齒,她怎麽猜到?徐公說此事和她有關,她自然知道,她還說是安王和她說的,真狡猾。

“哦?後果多慘重?”玄墨好奇地掘開車簾,看安琪依然冷淡的容顏,可是眼裏卻多了一絲笑意。玄墨一怔,這笑意他記得,在整治秦媚兒和蘭紅玉時,她就是這樣笑的。

“可嘗試過尿憋,又尿不出來?”安琪淡淡道。

玄墨立馬紅了臉,低聲道:“小丫頭,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這種事情你也敢問?”

“尿血。”安琪無語翻了幾個白眼,知道玄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問題,她也沒必要賣關子,冷聲道。

“啊?喲喲…這下是慘了。”玄墨驚呼,似乎很同情,可是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聽聞上官飛燕自稱是和璃王生米煮成熟飯,可是她卻在徐訊的床上,你說這是怎麽回事?”玄墨再次問道。

“我又不是神。”安琪郁悶看了一眼玄墨,說道,意思是不是我幹的,別什麽事情都以為是她做的啊。

“嘿嘿…知道你不是神,我是護花使者,那麽你就是花朵,美麗的花朵,呃…帶刺的薔薇。”玄墨嬉笑着說,拉開車簾看到安琪冷眼怒瞪她,他立馬變臉。

“說醉仙樓,璃王和上官飛燕一同進去,第二天,秦媚兒在璃王床上,而上官飛燕在徐訊床上,你說會不會是秦媚兒調包?”玄墨又再次問起。

安琪覺得很奇怪,上官飛燕突然來晟王府,之後和璃王一同離開,之後醉仙樓,再次徐府。真是一個大疑團。

“上官飛燕有喜了。”冥王淡淡道。

“什麽?”玄墨張大嘴巴,大叫道。

“安王把脈時,确定是喜脈,安王的醫術,自然不用懷疑,不需要等到一個月,他就可以知道結果。”冥王淡淡道,看着前方。

“那,孩子是誰的?”玄墨低聲問道,一只手還擋一下,像在說什麽大秘密。

“上官飛燕一口咬定是璃王的。”冥王意味深長看來一眼玄墨,淡淡道。

“徐公定然不會這麽認為,因為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徐訊的,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安琪淡淡說着,嘴角一揚。徐訊,日後是否有子嗣都是一個大大的未知數,徐公的血脈也就是到這裏,若上官飛燕肚子不是徐訊的孩子,那麽,徐公就測底沒了希望。徐公為了這小小的可能性,一定不會放走上官飛燕。冥王嘴角一揚,看了看車簾內的安琪。

玄墨再次拉開簾子,彎着腰,把腦袋伸進車內,問:“小丫頭,你怎麽知道?”

安琪靠了靠車壁,懶洋洋看着玄墨,似乎在嘲笑玄墨,淡淡道:“不是說了嗎?徐訊得了一種類似花柳病的怪病,徐訊服下了一些不該用的藥,和上官飛燕,咳咳…你懂的。這下神仙也未必能救得了徐訊。也就是說,若上官飛燕肚子裏的是徐訊的孩子,那徐公的血脈就有了,最好是個男孩。否者,徐公,只怕是…不說了。”

“哦,我明白了,那麽徐家不是還有徐德邦嘛,他那支的男丁可不少。說來也真是奇怪,徐宗偉就這麽一個兒子,連女兒都沒有,可是徐德邦卻有五個兒子,還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娃,呵呵…”玄墨笑道,似乎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可是這番話,都是睿王之前就教了他。

安琪看了看玄墨,在想玄墨這是故意的嗎?還是知道她的心思?徐公的人,一臉怒氣,身上的蕭殺之氣那麽明顯。

“這些不是你我能議論的,徐家的事情,只有徐公最清楚,我們不必多言。”安琪冷冷道,拿起車內的一個小飾品,拍了一下玄墨的腦袋,玄墨立馬直起身子,卻開心地摸摸腦袋。

“聽小丫頭的,不說,嘻嘻…”玄墨嬉皮笑臉,笑道。

“到了。”冥王冷聲道,餘光掃了一眼玄墨。

走進徐府,安琪微微蹙眉,什麽叫徐家才是大理國幕後的主人,這徐府,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奢靡之風,随處可見,金色的大門,柱子,都是黃金。

玄墨撇撇嘴看着這一切,目光落到安琪臉上,看着安琪,他心情好多了,什麽都不用管,只要有她在身邊,都哪裏都是一樣的。

安琪看着玉石地板,眉頭緊蹙,看來大理國的國庫,都被徐公搬來徐府了。

冥王面無表情,任由那一身月牙白在風中飄蕩,墨發在風中吹起,顯得那麽孤獨落寞。

三人跟着帶路的人進去,不一會兒遇到徐德邦。

“冥王,晟王府,墨世子,微臣恭候多時。”徐德邦行禮道,冥王只是點了點頭。

安琪跟着引路人一同走進去,徐訊那一團肥肉,躺在大床上,油膩膩的雙下巴,搖動幾下,看到安琪時,他兩眼全是怒火,安琪嘴角一揚,冷笑看着徐訊。

“你這個…”徐訊欲大罵,卻被徐宗偉呵斥住。“不孝子,你給我閉嘴。”

“爹爹,你忘記了她是怎麽打我的嗎?也是因為去了晟王府,我才得了這個類似花柳病的怪病。”徐訊大怒道。

旁邊站着兩男一女,上次安琪見過,璃王手下的三個江湖郎中,身手不凡。

璃王坐在軟榻上,細細品茶,看到安琪來了,他的手微微攥緊,那一夜,不是她,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璃王微微轉動手中的茶杯,眼裏的占有欲那麽明顯,盯着安琪,玄墨似有意,又似無意,正好走過去,擋住了璃王的視線。

“小丫頭,要把脈嗎?”玄墨面色很難看,問道,他感覺安琪的手放在那只肥手上,太惡心,恨不得自己也會醫術,替她去碰那只惡心的肥手。

安琪微微擡眼,見到玄墨眼裏的那惡心,輕笑道:“在他手上綁線。”

“懸絲診脈?好,這個好,嘻嘻…”玄墨立馬笑道,安琪走到一邊坐下,冥王走向璃王的一邊,也坐下。

玄墨見安琪有模有樣,他嬉笑着站在安琪身邊。他擋住了璃王的視線,這下,我知道了,他是故意的,就連冥王的視線他一并擋下。

安琪嘴角一勾,在紅線上細細觀察。之後她放下紅線,搖頭道:“國舅大人,徐大公子這病很怪,本王妃不過是一個女子,不懂這方面的病。”

徐宗偉臉色大變,卻冷聲道:“可是三位神醫都說,我兒是被點了穴位才這樣的。難道晟王妃沒看出來?”

“哦?既然三位神醫能看出來,那太好了,本王妃也不用在這裏丢人現眼。”安琪淡淡笑道。

“晟王妃,這種手法很奇特,我們不過是江湖郎中,哪有這等本事?”一個男子上前一步,小道。

“這就奇怪了,我聞所未聞,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看來三位神醫一定有所耳聞。”安琪嘴角一勾,冷眼看着他們。

“晟王妃,我們聞所未聞,不過從脈相上看,徐公子的某些部位和經絡,被堵住,穴位不通,我們解不開。”另一個男子上前彎身說道。

“世間居然還有這等事情?徐德邦大人,你可聽聞過這等事情?”安琪淡淡道。她突然想起阿福那日和徐德邦說了什麽,晟王這厮還沒告訴自己。

“微臣不過是掌管刑部,不是太醫院,對醫術一竅不通。”徐德邦微微蹙眉道,心裏暗罵道;就算我欠你的情,我也不要被你拖下水,不過一個小小的把柄而已,哼。

“呵…一竅不通?那就是有九竅是通的?”安琪冷笑道。

玄墨張張嘴,幾乎笑出聲,有她這麽誤解別人的嗎?

“王妃說笑了。”徐德邦汗顏低下頭,他可不想像上官嫣然那樣被她說得什麽都抖露出來。

“嗯,既然九竅通的人都不知道,我這個只通一竅的,更加不明白了。”安琪一本正經說着,理理衣袖,優雅站起來。

玄墨低聲失笑,看着安琪這副認真的模樣,不像說笑,卻說了什麽歪理。

“晟王妃。”徐宗偉怒道,大聲喊。

“國舅大人,不會抓着我這個只通一竅的人不放吧?”安琪嘴角一揚,冷聲道。

“你這是何意?”徐德邦一怔,他立馬明白安琪的話,驚呼怒道。

“徐大人沒聽過一個成語嗎?有些人最喜歡過河拆橋,本王妃最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安琪說着直視徐德邦,她不明白阿福跟徐德邦說了什麽,不過也篤定了這事情肯定對他不利,對他在徐家很不利的話或者事。

徐宗偉殺人的目光立馬落在徐德邦身上,“你說,是怎麽回事?”

安琪挑挑眉,欣賞地看着二人互相怒瞪對方。玄墨一臉驚訝,眼睛眨了眨,看着二人相互怒對對方。

“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你還不如問她?”徐德邦大怒道。

“你和她之間有什麽交易?為何要害我兒?我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徐宗偉怒道。

“什麽交易?什麽都沒有。被污蔑我,上次皇後的人頭案,你就污蔑了我一次,這次你還要污蔑我。你偷偷殺了我抓回來的那些畫匠,不就是為了殺人滅口嗎?”徐德邦大怒道。

“我什麽時候殺畫匠了?我殺的都是…”徐宗偉立馬住口,想到了什麽,不再言語。

“你殺了什麽?說,你到底在我背後都做了什麽?”徐德邦怒問,他們原本就水火不容。

“都住嘴。”徐公冷聲呵斥住,緩緩走進房間。

璃王冥王先後站起來,冥王冷眼看着二人。由此可見,徐公的威嚴和勢力多麽強,兩個王爺見到他,都要站起來微微彎身一下。

安琪見狀,也更加确定了徐訊對他的重要性,那麽上官飛燕,更加重要,生出來的小孩,要是像璃王,或者是個女孩,上官飛燕必死無疑,當然,要是生出來的長得像徐訊,又是男孩,那麽上官飛燕就飛黃騰達了。安琪一想到徐訊,惡心地打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寒顫。

“晟王妃看了?徐訊如何?”徐公冷聲問道,那殺人的眼神,深不可測的眼神,讓玄墨都感覺不舒服,不敢直視。

安琪直視着徐公的眼眸,沒有一絲畏懼,淡淡道:“我自當盡力,不過,是否能治愈我可說不準,我回去好好研究醫書。”

安琪嘴角的笑意很明顯,這話是在說徐訊的命在我手上,我,你還不能動。收起你的殺氣,要麽玉石俱焚。

徐公的胡子狠狠動了幾下,他恨不得将安琪立馬處死,可是,安琪不肯現在出手救徐訊,用強的,也未必管用。而他的另一個希望,還沒找到。

“那麽。晟王妃就留在徐府,等徐訊好了,晟王妃再離開。”徐公冷聲怒道。

玄墨一怔,眼裏全是怒火,上前一步,卻被安琪的手輕輕拉了一下,玄墨被安琪的小手輕輕拉了一下,心裏一暖,知道安琪自有對付的方法,他不用擔心。

冥王微微蹙眉,這不是明顯的囚禁嗎?正欲開口時,安琪笑了。

“呵呵…徐公大人,看來你不明白,醫者,最講究的就是思考的壞境,壞境不佳,怕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好的方法。”安琪笑道,*裸的威脅。

“放眼大理國,還有什麽地方比我徐府還要好?這個環境就是最佳。若是你想晟王,我自當将他接過來。”徐公冷聲道。

安琪一臉無謂,百無聊賴理理衣袖,淡淡道:“徐公還真是世俗。”

“大膽,你敢出言不遜?”徐宗偉大怒道。

“徐公不必動怒,我說的不過是一個事實而已。在徐公眼裏,金銀財寶堆積起來的宮殿就是最美好的地方,可是我卻覺得,無拘無束,特別是,沒有壓迫感,這樣的壞境,才是最佳,興許哪天心情好了,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要是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傷了徐公子,反正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顧及後果的,汗…”安琪輕嘆一聲,淡淡道,可是這是威脅,若是心情不好,不會顧及後果,那麽會做出什麽,誰知道呢。

徐公從未遇到這樣巧言善變的人,而且不畏懼他,還*裸恐吓他。他那眼神,如利刃般吓人,極力壓制內心的怒火,只能是自己先讓步,冷聲帶怒說道:“那你說,要多久才想到辦法?”

“徐公還不如退休好了,剛才我都說得那麽明白,你都沒聽懂,看來也是老了,徐家不是還有徐德邦徐宗偉二位大人嗎?徐公何苦将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連話,都聽不明白。”安琪鄙夷道,擡起頭,迎上徐公吃人的目光。

房間裏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徐公臉上。玄墨的神經都提起來,做好備戰的準備。他可不想失職,護花使者要當得稱職。可是這朵花是不是也太能惹事了點。玄墨做好死的準備,反正有小丫頭在,死?不怕!和她一起下黃泉,他也幸福。

冥王手裏的茶杯微微變了一個方向,随時都可能出手,一出手,必然如利刃飛過,死傷無數。

璃王微微蹙眉,看着安琪,她怎麽那麽能惹禍?徐公都已經讓步了,她反而侮辱徐公。

許久,徐公終于開口,磨磨牙說道:“晟王妃,你最好快點想出辦法,否者,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我會盡快想到對策。”安琪淡淡道。她知道徐公快要爆發,惹到這裏,夠了,這老頭平日太順,也需要賭賭氣,免得身體太好了,對誰都不好。安琪看着徐公拂袖而去,嘴角一勾,冷眼盯着徐公,她要将晟王所有的痛苦,一一讨回來,千倍萬倍奉還。

“小丫頭,不要這樣看他,會惹麻煩的。”玄墨見安琪的眼神全是恨意和怒氣,立馬提醒道。

“我惹的麻煩還小嗎?做我的護花使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琪淡淡道,含笑看了一眼玄墨。

“嘻嘻…是不好當,你太愛惹麻煩。”玄墨嬉笑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着安琪。

“國舅大人,本王妃就不多留了,想到對策,一定将藥方送至徐府。”安琪冷冷道,看了一眼徐宗偉。

“爹爹,你看看,這麽狂妄的毒婦,連爺爺,她都不放在眼裏。”徐訊大怒道。

“毒婦?”安琪停住腳步,淡淡道,回頭冷眼看了那惡心得肥肉。那一眼,兇狠,威嚴,直射徐訊,徐訊一怔,心中打了一個寒顫,他見過最可怕的眼神,是徐公的,可是安琪的眼神,比徐公的還有可怕千倍。

“小丫頭,不必和他計較。”玄墨含笑道。

“謝徐公子提醒,本王妃還真是要好好練就一下毒婦。”安琪嘲諷笑道,緩步離去。

冥王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可是他身上的殺氣,卻若隐若現,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因為這一路,到處都是殺機重重。

璃王追上去,玄墨擋住璃王,不讓他接近安琪。

“璃王,你還是離小丫頭遠一點。”玄墨有時候會将禮儀對璃王行禮,可是有時候他就會忘記,總是記不住那麽多虛禮。

“徐公都沒有軟禁本王妃,璃王倒是想要囚禁本王妃不成?”安琪冷笑道。

“你還沒有解釋那句話,那日你說的,你真正的身體已經死了,是什麽意思?”璃王焦急問道,因為每一次都沒辦法和她好好談,這次一定要問。

冥王一怔,真正的身體已經死了?還有加上之前那句話,她和上官冰兒原本就是兩個人。冥王的思緒開始淩亂,又很快清醒,她就是安琪,和上官冰兒不是一個人,這,就是答案。

“白梅會催眠術,我無非是被他傀儡了一下,自己說過什麽,自己早已經忘記。”安琪冷聲道,繞開璃王,往前走。

“你。為什麽不給我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璃王再次陷入混亂中,他從未如此疑惑,當他認為安琪是上官冰兒,失憶的上官冰兒,可是安琪卻告訴她,她不是。之後他說服了自己,安琪不是上官冰兒,可現在安琪這樣的解釋算什麽。他看不清她,他感覺一切都很混亂。

安琪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外走。

“王爺,王爺,救救我,救救我,我懷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上官飛燕沖過來,一把抱住璃王的腰,哭道。

“是你?”璃王狠狠一把推開她,銀狐一臉陰沉一把按倒上官飛燕,他因為那天的事情,罰站在雪地裏一日一夜,滴水未進,思過了很久。

“王爺,那天是我,是我,不是秦媚兒,是我啊王爺。”上官飛燕哭道。

“本王醒來為何見到的是秦媚兒?”璃王一臉怒氣,怒道。

“王爺,那天我給王爺下了藥,*醉。那天你一直叫我安琪,你忘記了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王爺,王爺。”上官飛燕哭道。

安琪一臉怒氣,覺得一陣氣血上湧。捏緊拳頭,惡狠狠掃了璃王一眼,瞪了一眼地上的上官飛燕。恥辱,絕對的恥辱。

玄墨怒瞪璃王和上官飛燕,惡心,他覺得十分惡心。看到安琪一臉怒氣,走了,立馬追上去。

“小丫頭,不要生氣,上官飛燕不是和徐訊嘛,她肯定是胡說八道,不要信她的話。”玄墨安慰安琪道。

“*醉,讓人看到心中最想看到的那個人。”冥王冷聲解釋道。

“我知道。”安琪悶悶道,繼續下一句話:“我恨他。一開始他是陌生人,談不上喜與不喜。可現在,我恨他,亵渎了我,這是一種恥辱。”

“也許上官飛燕是胡說,她也許就是和徐訊在一起,不是和璃王。”冥王淡淡道,他不希望安琪感覺不舒服,不希望她感覺自己被人亵渎了,那麽惡心。他知道那夜有人掉了包,他不管而已,但是他要告訴她一個謊言,希望她好過一些。

“就是,上官飛燕胡說八道。”玄墨随聲附和道。

安琪長長吐了一口氣,心情好受了很多,不去想。

安琪上了車,玄墨一屁股坐在車前,拿起馬鞭,沖徐公的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送小丫頭回去。”

徐公的人個個趾高氣昂,沖冥王行了禮,轉身離去。

“還真是沒禮貌,哼。”玄墨撇撇嘴,冷哼道。

“別忘記剛才我将那只巨蟒氣得不行,他們給我們臉色看也屬正常。”安琪在車內淡淡道。

“呵呵…想起那只巨蟒那副要吃人的模樣,我還真是吓了一跳,你太能惹事了,你就不怕後果?”玄墨趕着馬車嬉笑問道。

“徐公暫時不會殺她,因為徐訊是徐公唯一的血脈。”冥王騎在白馬上,風雲潇灑,美若谪仙,淡淡說道,看了一眼車內的安琪。

“冥王也看清了這一點?”安琪淡淡道。

“就你們都看清,害我白白擔心那麽久。”玄墨不開心抱怨道。

“不過徐公不殺你,可是有一個人未必不會。”冥王嚴肅說着,目光落在遠方。

玄墨緊張回頭看白馬上的冥王,問道:“誰?誰要殺小丫頭?”

安琪嘴角一勾,笑道:“我正好要等着他出手。”

玄墨急得拉開車簾半個身子都探進車內,問:“是誰?誰要殺你?我先幹了他。”

“用你的腳丫子想想。”安琪見玄墨這副模樣,打心裏感激這樣關心自己的朋友,含笑道。

“你又嘲笑我。”玄墨一臉不開心坐直身子,繼續趕車,他趕車的速度很慢,他才不想那麽快和小丫頭分開。

“不過徐公若是看到徐訊無望,他不會放過你。他最近似乎在尋找什麽人。”冥王緊蹙眉,看了一眼簾子裏的安琪,帶着擔憂之色。

“謝冥王關心,我知道。”安琪淡淡道。

“什麽?那樣小丫頭不是很危險?”玄墨緊張道。

“是很危險,沒治好徐訊之前,有一個人要殺她,時間長了,徐公失去耐心,她更加危險。”冥王冷聲道。

“不行,那就治好那個大肥豬,雖然我很不喜歡他,但是還是為了小丫頭的安全着想。”玄墨焦急道。

“治好他,你認為我還有籌碼和徐公抗衡?徐訊好的那一刻,就是我見閻王之時。”安琪淡淡道。

玄墨一怔,立馬勒緊缰繩,馬車停下。玄墨拉開簾子,再次将半個身子探進去,他很擔心小丫頭的安慰,徐公,比巨蟒還要可怕千倍,他不能像上次一樣,能輕而易舉救她,就算死,也傷不到徐公一分。

“你可想到對策?”冥王停下,淡淡問道,示意身後的侍衛停下。身後的侍衛分三個府上的侍衛,晟王府,睿王府,冥王府。睿王府的侍衛和冥王府的人一向不合,可今日走到一起,都很詫異。

“放心。”安琪冷聲道,閉上眼睛,嘴角一勾。

玄墨更加焦急,恨不得将安琪帶走,遠離這裏,他後悔沒能讓安琪遠離這裏的一切。

“不行,我才不要放你和那只巨蟒玩命。”玄墨一臉怒氣道。

“你可以選擇離開這裏。”冥王的聲音有些小,卻很認真。

“不必擔心,到我非走不可時,我一定離開。”安琪淡淡道,看了一眼簾子外的冥王,簾子隔着兩個人,就像隔着兩個世界那麽遙遠。冥王看着簾內的安琪,心中感慨萬千。

“需要離開,告訴我,我讓晟王和你一起走。”玄墨悶悶道,他知道安琪放不下的是晟王,他心裏安琪是最好的,晟王不過是一個傻子,保護不了安琪,說實話,他打心裏不喜歡晟王。可是他卻沒想過取代晟王,因為睿王說得對,只有晟王,才能給安琪笑容,他,給不了。

安琪輕笑,搖了搖頭,她感激玄墨的這份心,可是她除了感激之心,沒有別的,“還頭一次聽到護花使者連綠葉也一起護了,玄墨大俠這般高尚的品質,我是不是要發個獎勵?”

玄墨一聽心下一喜,回頭笑道:“什麽獎勵?”

安琪輕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玄墨又坐直身子,悶悶道:“拿我開心。”

安琪不再言語,只是閉上眼睛,她聞到很多陌生的氣息,還有利刃的味道。

“小丫頭,今天怎麽沒見到晟王?”玄墨突然想起來,晟王似乎總是和安琪形影不離,每次都讓他發怒,憋屈。

“關心他,倒不如關心一下,周圍的殺手。”安琪冷聲道,嘴角一揚。

“看來魚兒上鈎了,他的耐心真不怎麽好。”冥王冷笑一聲,說道,他也感覺都周圍的殺氣。

“什麽?誰?”玄墨立馬警惕起來,看着四周,他這一路走得太慢,給了殺手足夠的機會。

“不管是誰,都和徐德邦脫不了幹系。”安琪冷笑道,不管是不是徐德邦的殺手,她都要将矛頭指向他,只有這樣,徐家這場大紛亂才從內部亂起。徐德邦牽制徐宗偉,徐家的勢力相互牽制着,對她最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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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禮物

“難道你是想?呵呵…小丫頭,這果然是你的風格。”玄墨挑眉笑道。

“不過,這魚兒未必是徐德邦的人。”冥王淡淡道,看來有人想要徐訊無後。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讓他是。”安琪冷聲道,準備好作戰。

光天化日之下,幾十個黑衣人騰空而出,利箭橫飛射向安琪。

玄墨抽出寶劍揮擋那密密麻麻的利箭,冥王的利劍一揮,将無數利劍折回,射中屋頂上的黑衣人。又飛出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飛空而下,沖向馬車,侍衛紛紛出來抵擋,街上無辜的人,紛紛躲閃。安琪靜靜坐在車上,冥王的勢力,她不用懷疑,那日能輕而易舉打退徐公的高手,自然不是一般人。

赤練飛身而下,擋在馬車前,保護安琪。

“王妃,屬下來遲,讓王妃受驚了。”赤練冷聲道。

“來得正好,殺了他們,不用留情,也不必留活口。”安琪淡淡道,閉上眼睛,懶洋洋靠在車壁上,嘴角上揚。

“小丫頭,看來保護你的人不少。”玄墨含笑道,揮刀下去,黑衣人立馬倒下,鮮血四濺。

“管好你自己就好。”安琪冷冷道,玄墨不管做什麽都是這般漫不經心,很容易分心,最後受傷。

“你确定不想知道誰要殺你?”玄墨疑惑道,揮劍時總是有所猶豫。

“想殺我的人太多,這次死不成,他們還會再來,不過,現在他們死了,對我更有利。日後我自會找出幕後主使,盡管殺。”安琪淡淡道,始終沒有睜開眼。她絕對信任玄墨,冥王,還有赤練,加上侍衛,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對手,看來這個幕後主使,不是一個高明之人,不足為患。

幾個黑衣人聞言往後跑,玄墨立馬擋住他們的去路,揮劍下去,冥王手一揮,地上的利劍飛出去,割下幾個人的頭,最後一個飛得最遠,玄墨悶悶看着那身影,突然一把短箭以閃電般的速度從車內飛出,射向那人的後腦,那人當場倒下,從屋頂上掉下來。

玄墨張大嘴,看着遠處,再次将目光移回車內的安琪。

冥王微微蹙眉,看着那屍體,這樣的速度,就算他用最好的弓箭也未必能做到,她是怎麽做到的?

“小丫頭,那是什麽?這麽厲害,給我看看。”玄墨興奮地來開簾子,只見安琪依然閉着眼睛,懶洋洋躺在車內,沒有一絲驚慌和驚恐。

“想看?你确定?”安琪睜開眼,冷冷看着玄墨。

“看一眼而已,你幹嘛那麽冷冰冰的?”玄墨不滿地撇嘴說道,突然一把斷箭從安琪的袖子裏飛出,玄墨大驚,只感覺一陣冰冷的風從耳邊吹過,那短箭從他的耳邊飛過,玄墨睜大眼睛,一動都不敢動。只見安琪手臂上綁着身邊,卻不敢再看。

“你,還想看嗎?”安琪淡淡道。

“送給我!”玄墨嬉笑讨好看着安琪,說道。

安琪看着玄墨,有種無奈的感覺,從袖子裏一扯,将暗器扔給玄墨。

“小丫頭,這是你做的嗎?嘿嘿…”玄墨将暗器綁在手臂上,琢磨起來,一個小圈圈挂在食指上,他見安琪的食指就是挂着那個小圈,輕輕一用力,一把短箭飛出,居然射穿車壁,那厚厚的車壁,漏了一個洞。

“冥王,這裏的事情,就勞煩你,你出面比我出面更合适,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對你對我最為有利?”安琪淡淡道,她知道冥王不笨,自然知道怎麽處理。冥王天資聰慧,他的聰明,她在冥王府已經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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