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王爺,十分抱歉,沒能找到那枚玉簪。只撿回了這些東西。”安琪将東西放在桌上。
“啪”一聲巨響,所有的東西都落了一地。
“本王只要那枚玉簪。限你三日內找出來,要不然,本王定用你的血來祭奠。”睿王捏緊拳頭,冷冷看着安琪。
“嗯,我在帶人連夜去找。”安琪面色平靜,她明白紀念品的重要性,宛如前世,那枚戒指,不,不去想,不用記起,忘記。安琪狠狠甩開那一閃而過的戒指。
玄墨看着那裏去的背影,那一身的孤獨,睿王也一怔,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她眼裏閃過那一絲傷心,很快消失,但是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小丫頭,我陪你。”玄墨立馬跟上。
“王爺,你可發覺此女長得像誰?”嘯陽在一邊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彎身低聲問道。
“誰?”睿王嘴角上揚,淡淡道。
“上官冰兒,可是上官冰兒怎麽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屬下真是搞不懂。她長得十分相似,可是卻又不是。”嘯陽搖搖頭道。
“上官冰兒不過是個無才無德,無惡不作的劣性女子,可沒有聽聞學過醫,更不曾聽聞學過武。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何必在意。”睿王滿腦袋都是那枚玉簪,他的心兒,留給他唯一的想念。
安琪和玄墨進行掃地式查找,每一處,每一寸。來來回回,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直到最後的期限。
“小丫頭,看,這裏,總算找到了。”玄墨從草叢裏拿起那枚玉簪,在空中搖擺。
“算是可以交差了,真是遭罪。”安琪這幾日根本沒有好好休息,荒郊野外,随意閉眼養神,真是傷神,只有幾個侍衛偶然來送吃得,之後就離開。
安琪只是看了看那枚玉簪,乳白色的一朵欲開的花朵,安琪淺淺一笑道:“這是女人的玉簪。”
“是睿王妃的玉簪,可惜,睿王妃最後被側妃害死,只留下這枚玉簪。一夜之間,睿王殺光了所有的側妃,姬妾。”玄墨面色沉了沉道。
“明白得太晚了。”安琪深深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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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上,交回玉簪,安琪眼裏全是紅血絲,玄墨也好不到哪裏去。
“嘯陽,好久沒有這樣不眠不休了,你也可以試一試。”玄墨嬉笑道。
“你小子,為了一個小丫頭,值得嗎?”嘯陽鄙夷道。
“小丫頭,你趕緊回去休息吧。”玄墨沒有理會嘯陽,笑着看安琪。
“嗯。”安琪回房後連續睡了三日。
回到京城,處理了那兩條蛇。
安琪的壯舉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可是沒人知道這個冥王的貼身大夫就是安琪,也是被他們不恥的七小姐上官冰兒。
“這蛇肉真香。”安琪笑着在院子裏品嘗自己做的蛇肉湯。
“小姐,你都連續吃了兩天的蛇肉了,換換吧。”小菊可不敢吃蛇肉,一臉畏懼道。
“只可惜不是最新鮮的,都怪那個面具男,非要找什麽玉簪,要不然我在殺死蟒蛇那晚就可以燒烤了。可惜死我了。”安琪嘟着嘴,一臉可惜道。
“面具男?小姐這是說誰呢?”小菊八卦道。
“沒誰,玄墨今日來了嗎?”安琪擡起頭看小菊。
11冤家路窄1
“沒誰,玄墨今日來了嗎?”安琪擡起頭看小菊。
“來是來了,不過,被王爺氣走了。”小菊嘟着嘴道。
“為什麽?”安琪微微蹙眉道冥王憑什麽幹涉她的私人交涉?
“不知,反正只見到玄墨世子走進王府,遇到王爺,和王爺說了幾句,玄墨世子就憤怒離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小菊将自己見到的鎖了一遍。
安琪深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往院外走,到了冥王的院子。
“安琪求見王爺。”安琪看着清影淡淡道。
“我這就去通報。”清影轉身進去,不一會兒,再回來。“安姑娘請。”
進入冥王的書房,冥王還是一身月牙白,坐在書桌前,看着書,似乎沒有看到安琪進來。
“王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氣走我的朋友?”安琪一開口就興師問罪。
“朋友?”冥王微微蹙眉,擡起頭看着安琪,安琪還是一身月牙白,将頭發紮起來,那麽随意,卻說不出的美麗。誰說上官嫣然才是第一美人,在他眼裏,這個女子才是第一美人,第一奇女子。聽到清影回來所述,他對這個女子越來越佩服,佩服她的膽量,她的智謀,她的耐性。
“是的,朋友。我希望王爺能尊重我的私人生活,私人交涉,希望王爺不要再出現今日這種事情。”安琪淡淡道。
“今日本王沒有做什麽,不過本王和睿王、璃王,素來不合,玄墨雖是世子,但是卻也是睿王的心腹,來本王府上不合适,希望你明白。”冥王淡淡道。
“是我考慮不周,告辭。”安琪轉身離開。
“安琪。”冥王見到安琪轉身離去,心中莫名不舍。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安琪轉身看了看冥王,以為他還有什麽事。
“沒有,下去吧。”冥王有些惱怒道,垂下眼眸,看着書,卻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
“告辭。”安琪微微不解道。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小菊跟在身後。
“出府。”安琪冷冷道。
安琪這次看着四周的攤位,古香古色,像是回到了旅游景點,安琪笑了笑。玩得不亦樂乎,小菊見到安琪似乎對什麽都好奇,有些無語,想到安琪說過自己失憶了,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看這是誰呀?不就是相府被趕出去的七小姐嗎?璃王爺的棄妃,下堂婦,怎麽還來這裏抛頭露面?”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一身粉色,美麗的眼眸閃着不屑得光芒,嘲諷道。
“就是,想當初仗勢欺人,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另一個黃衣女子鄙夷笑道,那是一臉幸災樂禍。
“秦姐姐,看看她如今這副模樣,真是落魄不堪,連個發誓首飾都沒有。”粉衣女子笑道。
“蘭妹妹,這種人我們還是少看,免得污了我們的眼睛。”黃衣女子笑着伸手摸摸自己的發髻,滿頭珠簪,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安琪沒有理會她們,直接無視她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看着小攤上那些小玩意,欣賞得津津有味。
“看來真是窮到一定份上了,只能看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真是上不了臺面啊。”秦媚兒見安琪沒有反應,繼續道。
12冤家路窄2
“看來真是窮到一定份上了,只能看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真是上不了臺面啊。”秦媚兒見安琪沒有反應,繼續道。
“秦姐姐,這就是什麽樣的人,配什麽樣的貨,她真是不知羞恥,要是我啊,我早就躲着不見人,哪會像她,嫌自己臉丢得不夠大。”蘭紅玉嘲諷道。
“你們在說什麽?滾開。”玄墨突然出現,冷聲呵斥道,他剛知道安琪就是上官冰兒,于是憤怒離去,可是見到她被別人這樣冷嘲熱諷,心裏十分不爽,只想替她出氣。見她一臉無所謂,似乎那些話都在說別人,心裏松了松。
“墨世子,怎麽說我也是宰相府的小姐,在這裏無非是說了兩句一個不知檢點…”秦媚兒話沒說完,就被玄墨狠狠一巴掌打在臉上。
“我再說一遍,說若再敢說她的不是,我絕對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玄墨惡狠狠道。
“你居然敢打我?從小到大,就連我爹爹都舍不得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秦媚兒哭喊着。
“秦姐姐,不要在這裏哭泣,丢了形象。他是世子,有睿王撐腰,和他鬧,只會吃虧。”蘭紅玉低聲道,提醒秦媚兒。
“再不離去,我還要再打你,幾下都可以。”玄墨舉起手,秦媚兒和蘭紅玉倉皇而逃。
街上的人都在指指點點,他們只知道安琪大戰蟒蛇,可是卻不知道七小姐就是安琪。
“看不什麽,滾開。”玄墨憤怒趕走看熱鬧的人。
“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動怒?”安琪面色平靜,淺笑道。
“小丫頭,告訴我,你不是七小姐?”玄墨多希望不是,眼裏帶着期待。
“是,也不是。這個重要嗎?”安琪淺淺一笑道,她不是七小姐,但是這身體就是七小姐。
“重要,這個重要,七小姐惡名遠揚,而且還是璃王棄妃。而你,是安琪,天下獨一無二的安琪。”玄墨眼神有些哀傷道。
“呵呵。天下獨一無二?還真的是獨一無二。”安琪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有些凄涼,連朋友都建議這殘破之身。
“小丫頭,告訴我,告訴我,你不是七小姐。”玄墨帶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安琪。
“如果朋友之間也在意這點事情,只怕沒有人不在乎。算了,就此別過。”安琪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心中倍感凄涼。
“王爺,王妃,前面是墨世子和七小姐。”一個小丫頭在馬車旁低聲道。
“我的姐姐?好久沒有看到她了,過得可好?”上官嫣然溫聲道,帶着關切。
“看樣子好像痊愈了,不過一身素服,很寒酸。”小丫頭溫聲道。
“王爺,臣妾下車看看姐姐。”上官嫣然笑着福了福身下車。
“七姐姐,你怎麽在這裏?近日可好?”上官嫣然穿金戴銀,如牡丹一般華貴美麗。
“璃王妃,我如今是安琪,可受不起璃王妃一聲姐姐的稱呼。”安琪淺淺一笑,那麽坦然。看到璃王也下了車,慢慢走過來,見到安琪一身月牙白,随意紮着頭發,卻那麽超凡脫俗,微微一怔。這個女子是上官冰兒嗎?不是,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姐姐這是哪裏話,怎麽說你都是我的姐姐啊。看你這麽素,怎麽不戴點什麽?這個發簪算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姐姐一定要收下。”上官嫣然說着取下一枚發簪,故意寒碜安琪。
“謝璃王妃,不過我一向不喜歡帶發飾,所謂一天随從天然,還是自然最美。”安琪躲開了上官嫣然的發簪,淡淡道,那麽坦然,沒有一絲絲情緒。
13質問身份
“謝璃王妃,不過我一向不喜歡帶發飾,所謂一天随從天然,還是自然最美。”安琪躲開了上官嫣然的發簪,淡淡道,那麽坦然,沒有一絲絲情緒。
上官嫣然以為她會吃醋,會憤怒,會狠狠摔一巴掌,這樣,她就可以将安琪狠狠壓死,可是安琪沒有,那麽平靜,那麽坦然,似乎與自己沒有一絲絲關系。
“姐姐這是哪裏話…”上官嫣然臉上的笑容依然挂着,卻有些僵硬。
“小丫頭,你真的是七小姐嗎?”玄墨站了半天,聽着她們的對話,心緊了緊,為什麽她偏偏是七小姐,為什麽?
“墨世子不知道嗎?她就是我的姐姐,七姐姐。”上官嫣然故作疑惑,笑道。
“我早已經和相府沒有任何瓜葛,只怕璃王妃叫錯了,折煞了草民。”安琪淺淺一笑,鄙夷看着璃王妃這點小劑量。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玄墨狠狠搖着安琪。
“我騙你什麽?”安琪一把推開玄墨,差點沒被他搖死。
玄墨的眼神很受傷,甩開安琪,沖倒了一路的行人。
“姐姐…”上官嫣然準備說不去追嗎?卻沒有說出口卻被安琪打岔。
“璃王妃,請叫我安琪。”
“呵呵…好,安琪,你不去追墨世子嗎?”上官嫣然笑得那麽溫婉大方,可是那雙眼睛卻帶着嘲諷。
“謝璃王妃提醒,告辭。”安琪轉身不緊不慢離開?追?這是在散步吧。
“小姐,不是要去追墨世子嗎?怎麽走那麽慢?”小菊不明白,低聲問道。
“也許這裏不适合我。”安琪擡起頭,看着藍天,長長嘆一口氣道。
“小姐,等等我。”小菊小跑着跟上。
“看來姐姐喜歡墨世子,走得那麽急。”上官嫣然笑道。卻沒有發現璃王的臉色,早已沉了下來。
璃王俊美的容顏有些吃驚看着安琪的背影,那是一種孤獨落寞的凄涼,似乎與生俱來的冷漠。自己居然舍不得她離去,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有些不舒服。
“王爺,你也相信安琪真能殺了兩條巨蟒嗎?”上官嫣然挑挑眉笑道。上官冰兒可什麽都不會,怎麽可能殺了蟒蛇,怕是上官冰兒又是什麽計謀,讓玄墨将功勞給她。她沒少這麽做過,偷去別人的成果。
璃王沒有開口,原本他不信,可是玄墨的反應,讓他有幾分懷疑。她不是上官冰兒,那眼神,神韻,渾然天成,那麽獨特,宛如落入塵世的仙子。他從未發現她那麽美麗過,再看看身邊的上官嫣然,突然感覺黯然失色。這種對差似乎反過來了,一切上官冰兒在嫣然面前,就會毫不起眼的。
“王爺,您去哪兒?”上官嫣然看着璃王突然離去的背影,有些着急道。
“上官冰兒。”璃王站在安琪身後冷聲道。
安琪恍若未聞,繼續走着,因為這不是她的名字,她對它沒有什麽特殊的回應。
“小姐,璃王爺叫您。”小菊拉了拉安琪的衣袖,低聲道。
安琪才突然回過神,轉身,卻迎上璃王那雙冰冷的雙眸,安琪微微蹙眉。
“你不是上官冰兒,你是誰?”璃王冷聲道。
“呵呵…王爺這是何意?我是誰似乎與王爺沒有一點關系,難不成王爺還關心一個普通老百姓是誰?”安琪靜靜看着璃王,就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14我想娶她
“呵呵…王爺這是何意?我是誰似乎與王爺沒有一點關系,難不成王爺還關心一個普通老百姓是誰?”安琪靜靜看着璃王,就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璃王一怔,一個普通老百姓與自己毫無關系。可是,是這個女人,奪走了自己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這是多麽可恥…可恥嗎?這樣的女子,似乎…可是…
“難不成王爺對上官冰兒的報複還不夠嗎?”安琪眼神突然變得很冷很冷,冷聲道。我可不想再為她受一丁點罪。
“本王納你為妾,如何?”璃王不知為何,莫名其妙開口說着這麽一句連他自己都驚訝的話。他有些後悔,可是卻又很期待她答應,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矛盾。
“看來你覺得這樣的報複不夠,還想咬怎麽報複?蹂躏至死嗎?呵呵…對不起,王爺,就算是正妃,我都不會答應。”安琪冷眼盯着璃王,沒有一絲絲畏懼,只是禮貌地回答,可是她眼裏卻是鄙夷,自大的男子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
璃王一怔,正妃都不稀罕?這不是她的夢想嗎?她不是苦苦求自己留下她,哪怕只是個侍妾,婢女,她都願意嗎?她以為自己要報複她,所以她不願意,是這樣的。
“看來你最近下了苦功夫,連墨世子都将殺蟒蛇的功勞推給了你。”璃王冷冷一笑。
“世間萬物并非都如你所想的那般,不是你想,你說,事實就可以改變。你若想看到我傷心,我告訴你,我的心确實傷了,傷口就在那裏,相信你聽到一定很滿意,更滿意聽到我時時忍受撕心裂肺的痛。你的報複,遠遠超出你所想要的。你,贏了。”安琪冷笑一聲,再沒有停下腳步,她的疼已經痛到自己習慣了,幸好這種痛遠遠減輕了很多很多。
璃王看着那嬌小的身影離去,卻感覺到很失落,她就是自己最讨厭最恨的人,可是卻又感覺不是,完全不是。璃王靜靜看着她消失在人群裏,他贏了?贏什麽了?殺了上官冰兒?娶了上官嫣然?可是他并沒有感覺自己贏了。
‘你的報複,遠遠超出你所想要的。你,贏了。’這句話在他耳邊不斷重複着。不,她一定是在報複自己,豈能讓她得逞。璃王拂袖而去,淹沒在人群裏。
睿王府內
玄墨一臉哀傷加憤怒,直沖向花園,花園頓時遭殃,被他拳打腳踢打得稀爛。還在不斷對着地上的花草,一個勁兒地踩着。
“墨,何事讓你如此氣惱?”睿王爺取下面具,那是一張足矣讓天下女子為之瘋狂的俊顏。
“沒什麽,被她騙了。”玄墨悶悶開口,狠狠一腳将最後的一朵牡丹狠狠踩下去。
“哦?怎麽說?”
“她是七小姐,可是她卻告訴我她是安琪,沒有告訴我她就是相府的七小姐。騙我說她是冥王的大夫安琪,騙我。”玄墨帶着怒吼。
“那你可聽聞相府七小姐早和相爺斷絕父女關系,改名換姓,叫做安琪。之後冥王從紫靈庵将之帶回府內。”睿王爺靜靜道。
“可是我想娶她。”玄墨憤怒道。
15我是故意的
“可是我想娶她。”玄墨憤怒道。
“娶她?”睿王爺微微一愣,不再言語。
“可是,可是。”玄墨難言之隐道。
“可是她已經是不潔之身,你無法接受這一點。只怕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接受這一點。”睿王爺目光有些柔和道。
“王爺,我想娶她為側世子妃,可是這樣又辱沒了她。”玄墨無法接受一個不潔之身做正室。
“只怕你就算給她正室,她也未必會嫁給你。”睿王看出那女子的絕情和冷漠,傲氣,只怕不會屈服于任何一個男子的羽翼下。
“她連正室都看不上嗎?”玄墨一愣,睿王爺的眼力從未錯過。
“明日皇上皇後必然宣她進宮,你可以當面問清楚。別忘記明日是皇後的壽辰。準備一下。”睿王爺淡淡道,轉身離開。
第二日,冥王受到聖旨,帶上安琪進宮面聖。
兩個月牙白的身影穿梭在皇宮內,宛若神仙眷侶。
安琪绾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頭上只插了一把乳白色的木蘭花。簡單的流水線,美麗的月牙白,美麗動人。惹得宮內所有人都在看着這模樣的安琪,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參見冥王。”
“參見冥王。”
所有人都在行禮。
“我感覺自己成了一只狐貍,狐假虎威。”安琪淡淡道,在冥王身後淺淺一笑。
“呵呵…狐假虎威又如何?只怕一會兒你要深陷險境。帶上這塊玉佩,他們不會對你如何。”冥王取下腰間的玉佩,那是他身份的象征。
“不,我不需要。”安琪微微蹙眉,她明白這不僅代表冥王,玉佩還有定情之意,這個她明白,她不想這個男人對她起心思,因為她對他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也不想欠他什麽。她也知道,他忌諱她的身份,棄妃的身份。
冥王停下腳步,看着安琪,眼神閃着怒氣,她拒絕他的庇佑,她拒絕他的好意。
冥王的眼眸閃着黑墨,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冒火。
“拿着。”冥王話語間有些磨牙。
“就當我是故意的,故意卸下所有的僞裝,在這不見硝煙的皇宮裏,徒手求生。故意不欠你的人情,故意去殺了蟒蛇,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故意不要你的玉佩。”安琪淺淺一笑道,所有人都用帶着眼神的眼睛看自己,冥王眼裏那份糾結,她豈會不知。
冥王抿了抿唇,額上冒着青筋。
“故意的?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吸引璃王的注意力嗎?”冥王咬咬牙道,心裏有些酸楚。
“也許是吧。呵呵…你居然愛這麽想,那麽你就可以這麽想好了。”安琪自嘲一笑道,她要吸引璃王的注意力?可笑,她可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你,好,難不成本王也是你的棋子,助你到今天這個地步?”冥王的怒火一下子旺盛,有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棋子?是你自己來找我的,我原本只想在紫靈庵安安靜靜養傷,之後離開大理國。可是如今我卻再次回到皇宮。再次忍受上官冰兒給我帶來的麻煩和恥辱。既然如此,我就是故意的,今夜我還要做更多故意的事情。”安琪面色一沉,冷冷道。那些眼神,她可以無視,可是從進宮到現在,那些諷刺的眼神,鄙夷的,不屑的,總是她不受歡迎,非常不受歡迎。她不想再和上官冰兒有任何關系。
冥王磨磨牙,并未言語。
“王爺,你的玉佩該收起來了嗎?”安琪淡淡道,指了指前方,示意繼續往前走。
“好自為之。”冥王怒道,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被一個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他沒有一刻想現在這麽恨一個人。
16腹黑的報複
“好自為之。”冥王怒道,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被一個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他沒有一刻想現在這麽恨一個人。
安琪靜靜看着他憤怒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又多了一個恨自己的人。給不了他們愛,就讓他們恨吧。
“小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小菊不明白道,她家小姐利用了王爺嗎?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他不該拿出玉佩,走吧。”安琪冷冷道,再次僞裝成了冷酷的她。她不想欠他什麽,不想欠任何人。
“小丫頭,等等我。”玄墨跑過來,笑着,如同往日。
“怎麽?不是說我騙你了嗎?”安琪冷冷道,可惡的小屁孩,又來做什麽。
“小丫頭,還在為昨日之事生氣?是我不好,我誤會你了,真的,我不該,你怎麽罰我都成。不要生氣好不好?”玄墨嬉笑道,令人無法生氣。
“沒什麽,只怪我沒有說清楚而已。”安琪悶悶道。
“小丫頭,你以前…”玄墨見安琪投來一個兇狠的目光,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改口道:“七小姐以前在這裏得罪了很多人,你小心點。”
“放心,我的心狠着呢,誰都別想在欺負我。”安琪笑着看到遠處秦媚兒和蘭紅玉走向遠處,嘴角一勾,該讓她們付出點代價的時刻了。
“小丫頭,你要做什麽?”玄墨感覺到安琪身上的殺氣,愣了愣。
“帶你去玩。走。”安琪快步跑開,小菊和玄墨立馬跟上。
到了假山後,安琪聽了下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石子。玄墨和小菊在安琪身後,順着她的眼光看到秦媚兒和蘭紅玉。
“小丫頭,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有這麽多人,她們想弄死你易如反掌。”玄墨有些不安看着安琪。
“沒什麽,來看場好戲而已。”安琪說話間,石子已經離手。
秦媚兒撲通落水,蘭紅玉手忙腳亂在岸上喊。
“快下去救人,快點。”
“救命…我不會水。”秦媚兒在水裏掙紮着。
那些丫頭一個兩個跳下去,好不容易才将秦媚兒拉上岸。
“秦姐姐,你沒事吧。”蘭紅玉立馬去看秦媚兒。
“啪”一聲,秦媚兒一巴掌打在蘭紅玉臉上。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推我?我要去告訴皇後娘娘。”秦媚兒怒道,她和蘭紅玉最近,丫頭們都離她有三步之遠。
“秦姐姐,我沒有。”蘭紅玉委屈道,一直辯解。
“該上場了。”安琪擡步走過去,玄墨嘴角一勾,這個小丫頭要抱負還真是有點新奇。
“這是怎麽回事?”玄墨配合安琪演戲,淡淡道。
“墨世子,請為我做主,蘭紅玉居然要殺我,推我下水。”秦媚兒哭得梨花帶雨指控蘭紅玉。
“是你推的她?”玄墨疑惑挑挑眉道。
“不是。”
“那是後面的丫頭了?”玄墨挑挑眉道。
“奴婢們都在三步之遠,不是奴婢。”丫頭們立即跪下求饒。
“剛才我屏退了這些丫頭,要和她談…說閨蜜的話,她不知為何,一把推我入湖,我身邊只有她一個人,一定是她,是你這個賤人。”秦媚兒又是一巴掌打下去,這下如花似玉的臉上全是紅印子。
“會不會是她自己故意落水,好誣陷這位蘭紅玉?”安琪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好丫頭,你真是,太黑了。玄墨幾乎沒忍住笑出來,原來你要的是兩人互掐,這樣的報複真是,絕。
17初見傻王
“會不會是她自己故意落水,好誣陷這位蘭紅玉?”安琪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好丫頭,你真是,太黑了。玄墨幾乎沒忍住笑出來,原來你要的是兩人互掐,這樣的報複真是,絕。
“說的是,也許這兩個人平日裏的友好都是假的,背地裏都想置人于死地,要知道在皇宮中行兇,那是死罪。若是她誣陷她,那麽皇後一定會殺了她,就算不死,也要打上幾十棍子,不死也殘了。”玄墨托着下巴,細細分析着。
“可是若是秦小姐溺水了,若死了,死無對證,這些丫頭可能也是接二連三死在湖裏,那麽別人一定會說,求主不利,都溺水而亡。死無對證。”安琪點點頭道。
“說的是,這種事情,我們不用看了,走吧。”玄墨笑道。
安琪揚起一個笑容,笑着離開,小菊根本沒看到自己家小姐出手,也摸摸腦袋看了看地上兩個人互掐起來。
“你想陷害我。”
“是你想殺我。”
“賤人。”
“你才是賤人。”
“快救救小姐,別打了。”
“……”
玄墨看着安琪的臉上,似乎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丫頭,你這招真是狠。”玄墨笑道。
“知道我心狠了?我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安琪冷冷道。
“安琪。”安王看到安琪好好的,心中更是驚訝,她怎麽好了?
“安王?”安琪微微蹙眉道。
“安琪,我還以為你已經,嘿嘿…”安王笑道,有些羞澀。
“沒死。”安琪淡淡道。
“玄墨,你真的看到安琪殺了那條蟒蛇?”安王一直疑惑,安琪怎麽可能做到,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段,讓玄墨說謊。
“是的,你和璃王問了同樣的問題,一會兒大殿之上肯定還有人問,一會兒再回答。”玄墨撇撇嘴道。
“來追我啊,追我。”一個帶着面具,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人颠颠撞撞過來,後面還有一行小太監在追。
“王爺,王爺。”
“啊…”那男子撞到安王,安王一把推開他,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疼地看着雙手,劃破了幾道口子,面具落在一邊。亂發遮住了他的容顏,看不清。
“九哥,怎麽進宮了?”安王鄙夷看着地上的男子。
“好疼,好疼,嗚嗚…”男子的雙手泥土血混在一起,身子還在顫抖着。
“他是誰?”安琪不知道。
“連晟王都不知道?”玄墨微微蹙眉道。
“當我失憶了。”安琪俯下身,去撿起那面具。
“我的面具,我的面具。”晟王雙手握住臉,驚恐道。
“別怕,為什麽要戴面具?”安琪蹲下來,看着他,他和自己一樣,不受歡迎,連安王都毫不掩飾鄙夷看他。
“他們都說我長得很醜,吓到人,所以要戴面具。面具還我好不好?”晟王的聲音很好聽,宛如天籁之音,那麽純淨。似乎如清泉,緩緩流入安琪的內心。
“有些面具戴的太久了,就再也摘不下來。倒不如讓我為你提早将面具取下,讓我看看你的臉,有沒有他們說的吓人?”安琪溫柔地聲音和她平日冷淡的模樣判若兩人。
晟王的身子一怔,莫名其妙聽了她的話,慢慢拿開雙手。
安琪笑得更純真,美麗,她見到了一張精致美麗的臉,那麽清秀,被泥土和鮮血污了半邊臉,只可惜那條猙獰的傷疤,令他的美大打折扣。忽視那道疤痕,那美麗絕對不屬于塵世。
“可是我感覺這是最美的,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明白嗎?因為你的眼睛,很純潔。”安琪靜靜看着那雙眼睛,那麽幹淨。
18做我娘子,好不好?
“可是我感覺這是最美的,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明白嗎?因為你的眼睛,很純潔。”安琪靜靜看着那雙眼睛,那麽幹淨。
“小丫頭,你說什麽呢?”玄墨蹙眉道,胸口悶的出奇。居然說一個毀了容貌的傻子是她見過最美的人。那麽溫柔,她對別人總是冰冷,唯獨對這個傻子,居然那麽溫柔。
“好了,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相信你自己,你是最好看的。面具,以後就不用帶了。讓這條傷疤替你辨別人心。”安琪溫柔的伸手去觸摸那條猙獰的傷疤,輕聲道:“一定很痛吧?”
“嗚嗚…痛。”晟王嘟着嘴,眼淚如珍珠般滾落,伸手雙手給安琪看。
“呵呵…吹吹就不痛了。”安琪笑道,自己說的是傷得臉上那一刻,可是不手。
安琪掏出手絹,輕輕擦去泥土,在上面吹了吹。
“還痛嗎?”安琪看着那雙清澈的眼睛,帶着憐惜看着他。
“嘿嘿…吹吹就不痛了。”晟王拿起面具,又戴在臉上。
“安琪,別理他,他就是一個傻子。”安王悶悶道,安琪對他都是冷眼,怎麽對一個傻子就那麽好?
“那你就當我是瘋子好了。”安琪慢慢站起來,冷冷道。
“安琪?做我娘子好不好?你不是說我是最好看的嗎?以後我的臉只許你看,好不好?”晟王突然站起來一把抓住安琪的手,嘟着嘴道。聲音那麽純真,甜美,那雙大手那麽暖和,令安琪的心跳慢了半拍。
“九哥,不許胡鬧。”安王狠狠打掉他的手,惡狠狠道:“将晟王帶下去。”
“安琪,安琪,不要拉我,我要安琪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