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第5章 ☆、05、回憶

回到家的時候，言靖文還沒有睡覺。

幾乎不怎麽開着的古董電視機發出了幽藍的光，徐晔儒看了一下電視機上在放映着的內容，言靖文似乎是在看電視劇，雖說是在看，但是看他那反應似乎也不象是在看，反倒象是在發呆。

「你回來了？」

言靖文看了一眼徐晔儒問道。

「嗯。還不睡覺嗎？」

「嗯。總覺得……有些睡不着。抱歉，你去睡卧室吧。我還想看會兒電視。雖然覺得這大概是我的錯覺，但總覺得好像看看電視多少也能補回我這幾十年來些許的記憶似的。大概是我太天真了吧。」

好像自嘲似地，言靖文輕笑着換了個臺。

電視上放的明明是搞笑類節目，可是這樣的氛圍卻完全不能從電視機裏傳到他們所在的房間裏來。

聽着言靖文說的話，徐晔儒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來安慰言靖文，也不想讓言靖文知道他失憶的真正原因。因為一旦要解釋，那就勢必會牽扯出很多令徐晔儒擔心的問題。

徐晔儒不想言靖文的未來負債累累，過得太過艱難。

「雖然……可能沒多少幫助，但是我有一些相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

話剛說完，徐晔儒便對上了言靖文那雙閃閃發光的眸子。

「真的嗎！？」

「嗯。當然。我去拿一下，你在這裏等等吧。」

「嗯，好！」

這是自言靖文出院後，他第一次露出的打自心底的笑容。

見到這樣的言靖文，徐晔儒也不由得地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

徐晔儒回到了卧室裏，然後徑直走向了不遠處角落裏堆放着的箱子堆那裏。

略微掃視了一下後，徐晔儒從箱子堆裏拿出了一個體積算不上大，有些偏小的箱子。

撕開了貼在箱子上的膠帶紙，徐晔儒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

這一箱東西裏，有一部分絕對不能給言靖文看到的相簿和錄像……

不論如何，這些東西都得藏起來，絕對不能被言靖文發現……

話雖如此，但是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裏，就算想要藏東西，徐晔儒也根本找不到什麽地方來藏東西。

思考了片刻後，徐晔儒最後把那一部分不能被言靖文找到的相簿和錄像藏到了存放着自己冬衣的紙箱子裏了。

箱子上面也有寫着「徐晔儒冬衣」這幾個字，徐晔儒相信言靖文也不會随随便便地來翻自己的東西。

放好了那一部分東西後，徐晔儒便抱着那個箱子走回到了客廳裏。

「這麽多？」

見到徐晔儒，言靖文連忙起身接過了那一箱東西，走回到了沙發上。

「嗯。畢竟是那麽多年下來了，這麽些照片也是說不上多說不上少的數量吧。」

「是啊。要是早知道有這麽一天的話……以前多拍點照片就好了。」

這是帶着些許可惜的口氣。

聞言，徐晔儒也說不出話來。

大概只是在自言自語的言靖文随手拿出了一本相冊看了起來。

徐晔儒湊過頭去看了一下，言靖文看的是他們高中時期的相冊。

「這是我高中的時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言靖文看上去雖然比現在要年輕些，但是相貌方面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嗯。這個是我的爺爺。」

徐晔儒伸手指了指某張相片上站在言靖文身後的頭發有些發白，但是象是不服老似地挺直了腰身，看上去很有威嚴感的一名男性。

「诶……感覺似乎是個很嚴厲的人呢。」

聽到這話，徐晔儒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

「的确是呢。記得小的時候我們逃掉了補習課出去玩，結果回家以後被爺爺發了好大一頓火。當時我可是有好一陣子都很怕爺爺呢，只有你依舊天不怕地不怕地跟爺爺在那裏鬥來鬥去的。雖然爺爺每次似乎都會生氣，但是看得出來，爺爺其實很喜歡跟你這麽鬥着玩呢，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雖然言靖文記不起來，但是聽着徐晔儒的話，言靖文也不由得地笑了。

看着照片上自己嬉笑着搭着爺爺肩膀的那張合照，言靖文也多少感覺得出來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有多麽沒大沒小。

「這個是你？」

言靖文的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上印着的是比起現在看上去年輕許多，穿着學生裝，面無表情地看着鏡頭的徐晔儒。

「嗯。我很不擅長面對鏡頭，可是茱姨卻很喜歡給我們拍照。啊，茱姨是以前照顧我們的一位幫傭。現在因為年紀大了，所以退休了。」

總感覺，自己是被很多人喜歡着的。

雖然沒有确實的記憶作為證明。

言靖文忽然想起了現在的時間，現在已經很晚了，只是因為自己想看相片回憶過去就硬拉着別人不睡陪自己似乎也有點不大好。

「我一個人看看好了，你先去睡覺吧。要是有想知道的事情的話，我會再問你的。」

言靖文說着，他朝着徐晔儒露出了一抹微笑。

雖然想要留下來陪言靖文再多說說話，可是現在時間很晚了也是不争的事實。明天依舊是個要從早上八點半工作到淩晨的日子，現實絲毫不允許徐晔儒随心所欲地做事。

「嗯……那好吧……那你也熬太晚，記得早點睡。」

「嗯，好的，晚安。」

目送着徐晔儒離開客廳回到卧室，言靖文回過頭，繼續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相冊。

照片上笑得很開心的人是自己，可是言靖文卻沒有實感。

明明應該是在回憶自己的人生，可是卻又感覺象是在旁觀，旁觀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正是言靖文他自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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