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外貌與從前天差地別,就算邱春汛早年便與他們相識,若不是有心注意,不太可能知道哪個是衛鄭,以及衛鄭與林足是如何相處的。
“你去年那部戲,咱們也做了鄰居。”邱春汛不急不躁,緩緩道來,“我看到顧經紀覺得眼熟,就聊了幾句,聽說衛鄭去探你的班了……可惜我太忙了,騰出時間想去找你們聊聊的時候,你已經殺青了。”
“啊……”林足想起來了,去年那部,他演女主角的病友,經常作為背景板出現在有女主角的場景裏。
殺青時正好衛鄭生日快到了,着急忙慌過來接他回家團聚,他一會兒都沒敢多留。
倒是他多心了?
“衛鄭有時間了确實會來探班,沒事不來的。”林足如實說明了一下情況,“我出來拍戲也不大和他見面,手機聯系比較多。”
“真好。”邱春汛感慨地輕聲說,“我整天忙忙碌碌的,回頭一想,通訊錄裏都是工作認識的,從小就認識的朋友竟然沒幾個……”
林足沒接這話。
不是他多疑啊,衛鄭在交朋友這方面獨得不行。
他在劇組認識了不少人,看看新朋友的劇、向衛鄭介紹一下自己的寶藏朋友,衛鄭都不太愛搭理。
難不成,他還能随便把衛鄭的聯系方式給邱春汛?
他自己倒是不介意,昨天就想和邱春汛留個聯系方式了,可對方自始至終也沒有那個意思,別問他怎麽确定的,就是看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他的防心才時有時無。
假如邱春汛想通過他接近衛鄭,總要和他虛與委蛇一下吧,倒也沒有,應該就是想到哪說到哪?
算了,他和邱春汛講話覺得很累,這好友不加也罷。
後續的彎彎繞繞林足沒和衛鄭說,只跟對方提過兩句遇到邱春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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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好意思和邱春汛講,衛鄭好像沒有什麽印象,後面還有啥可提的。
林足與衛鄭每天就那麽一如既往,平平常常地聊着天。
直到他全拍完了、主要演員也有人殺青了、秋天都快過去了,居然收到了一條來自衛鄭的消息。
衛鄭:“出來。”
啊!林足只覺得自己心裏像有一只被關鍵詞觸發撒歡開關的小狗,“噌”地就跳了起來。
就那種,短視頻裏那種,聽到“出去玩”就忽然興奮的可愛小狗!
他不是在說自己可愛,是覺得衛鄭可氣……這個意思,是忽然跑來看他了呀,還是來接他的?
不重要,總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你怎麽不說一聲就跑來了!”林足快樂地奔到門口,拉住果然在這的衛鄭的胳膊,“偷偷摸摸的!”
再沒有比這更驚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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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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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鄭最近實實在在對林足思之若狂。
先前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分開這段時間差點出現戒斷反應,不禁擡手揉了揉林足的滿腦袋亂毛:“來逮你……”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驚喜的呼喊:“衛鄭?”
林足不用看也能将這個獨特的嗓音識別出來,是邱春汛,連忙小聲提醒:“邱春汛來了。”
沒想到衛鄭不僅沒理解到他的好意,還特地轉頭看了來人的方向一眼,音量都未做掩飾:“誰?”
林足無語了。
離譜啊,不認識就不能遮掩一下嗎?也太不給人面子了!
邱春汛此時已經走到兩人跟前,臉色不變地和衛鄭打招呼:“衛鄭,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不是剛在何導那見過?”衛鄭不鹹不淡地反問,“怎麽,還有什麽事?”
“沒有,只是好久沒見了,忽然看到你,想過來敘敘舊。”邱春汛的目光并不刻意與衛鄭接觸,求助地投向林足,嘴上說着,“既然你們正忙着,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林足看邱春汛這番做派,品出了些不太一樣的味道,便當做沒看出來,并不開口替對方說話。
邱春汛臉上頓時帶了一抹傷感的笑容,顯得整個人更文雅柔弱了幾分,落寞地轉身緩步離開了。
該說不說,邱春汛的演技可真是方方面面都很成熟。
“你幹嗎這個态度?”林足很少看到衛鄭如此直接地對誰表現出不喜,有些好奇,“怎麽了嗎,在何叔叔那發生什麽事了?”
“我怎麽個态度了,又不熟,難不成還要唠唠這些年的經歷再請他吃燒烤?”衛鄭不想說出自己冷淡邱春汛的真正緣由,故作可惜地說,“那把他喊回來吧,我看有些人的牛肉小串兒是不想要了。”
“什麽牛肉小串兒?”林足聽懂了但很想表現得矜持一些,吞了吞“哇”地湧出來的口水,“曲導沒說可以放假出去啊?我不能陪你去吃牛肉小串兒的。”
劇組所在的這座城市林足從前來過,被衛鄭帶着去吃過一家非常棒的燒烤。
可惜,拍攝地遠離市區,他前兩天還和衛鄭嘀咕來着,好可惜啊去不了,人家也不送外賣。
天哪,他不會擁有了友情外賣吧!
“假模假式的。”衛鄭揉搓了一把林足探頭探腦尋找哪有燒烤的腦袋,“走吧,找個地兒吃東西,路上可能焖着了,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林足忍不住又抱了抱衛鄭的胳膊,不打折扣地獻上誇獎,“你真好,你最好,我就知道你對我好!”
衛鄭避開林足晶亮晶亮幾乎能灼痛自己心髒的快樂眼神,默默輕嘆:可真是個小傻子。
小傻子這麽容易就高興了,吃頓燒烤就像擁有了全世界,怎麽會有人忍心惡意揣測這樣的乖乖。
衛鄭攬着林足慢慢走,意外見到邱春汛而敗壞的心情都被對方的體溫撫平治愈了。
他和林足小時候确實跟邱春汛在一起玩過。
邱春汛漂亮聰敏,連衛鄭父親都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有那般演技很難得。
而且,邱春汛性格安靜,禮貌妥帖,劇組的人都還挺喜歡他的。
衛鄭本不覺得邱春汛有什麽不好,畢竟只是認識了不久。
林足為救衛鄭而受傷之後,他的養父母原本想拿了錢帶他回家,被聽聞兒子險些出事立即趕來的衛鄭母親攔下了,留在身邊治療照顧。
待情況穩定下來,平時的玩伴們過來探望了一下。
邱春汛是三人當中領頭的,正巧趕上林足換藥,也沒表現出害怕,默默隔着玻璃看着,還安慰了滿心擔憂的衛鄭兩句。
要不是衛鄭母親聽說有兒子的朋友來看望林足了,讓助手帶了些零食,攔住送完人回去的衛鄭,叫他拿給小朋友們,他為此返回門口……恐怕根本不會知道邱春汛的真面目!
別人說着,林足哭叫起來聽上去好疼啊,好可怕。
邱春汛淡淡評價:“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若不是自幼的修養還在,衛鄭說不定會沖上去狠狠給邱春汛一拳。
這人剛剛還在他面前表現得擔心極了,隔着玻璃溫柔地揮揮手,和哭得慘烈的林足道別。
恐怕,忽地提出先走,使他不得不礙于禮貌出來相送,沒辦法陪着林足,也是邱春汛故意的。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竟然用那種帶着輕蔑的語氣評價林足,憑什麽呢,邱春汛怎麽敢的?
衛鄭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劈手奪過母親的助手幫忙拿着的零食,轉身飛快地跑回了林足身邊。
所有糖都該是林足的,不論他哭不哭!
……
牛肉小串兒不是林足獨享。
他仔仔細細地數了一遍燒烤,分給了衛鄭一半。
“怎麽的,控制體重了啊?”衛鄭開着玩笑,見林足拿起東西要走,把人叫住了,“幹什麽去,借什麽花獻什麽佛?”
“給新朋友分享一下啊。”林足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很會拿捏衛鄭,挺起胸膛驕傲地說,“給他們看看我發小多仗義,讓他們羨慕!”
仗義個屁。衛鄭心說你發小可最不仗義了,付出始終惦記有回報,要的還是特別大的那種。
他想要林足這個人,整個人,沒得商量。
“別去了,我安排好了。”衛鄭起身把林足按在座位上,“我什麽時候空着手來探過班?撸你的串兒吧啊,小狗爪子撸得動嗎,用不用哥哥喂你?”
狗能比你狗?林足轉頭作勢要咬衛鄭按住自己的手,不料對方根本不躲,導致他的裝腔作勢弄假成真,嘴唇輕輕在衛鄭的掌指關節上蹭了過去。
有點尴尬……算了,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林足心底怦怦直跳,心說幸好衛鄭自然地放開了手,不然肯定能覺出自己心跳加速了,那就更尴尬了。
他慌裏慌張地兩手各拿起一根牛肉小串兒,擺出交叉的姿勢:“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