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追妻)
溫窈窈幾乎是瞬間捂住了臉。
又羞又無措, 不懂他到底是要幹嘛。
眼睛被遮蓋以後,其他感官就愈發放大,她能清楚聞到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 冷冽如山頂一抹最幹淨的初雪,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 在他似有若無的呼.吸裏逐漸靠近。
然後,有溫熱的指尖拿開了她的手。
從未看清過的風景在她眼前一覽無餘,鎖骨清絕,胸膛堅.硬, 若隐若現地沿着半敞的襯衫招搖,和男人極幹淨的荷爾蒙一同充斥了她的所有感官。
“窈窈。”他垂眸看她,眼底是濃到她看不懂的幽.深, “你現在, 想起我了嗎?”
溫窈窈腦子徹底亂成了一團。
根本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結結巴巴地丢下句“你、你不能這樣”,推開男人落荒而逃。
薄時深看着少女如驚弓之鳥的背影,愣住了。
這怎麽和他預想的劇本天差地別?她是真的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他了嗎?還是說早已經不記得他這個人?
打住,不可能, 就算不記得他也會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姑娘努力留在身邊,絕不可能再放手。
薄時深心塞地捏捏眉心, 單手攏住現在不值一文免費給小姑娘看她都不稀罕的身體,咬着後槽牙,把自己摔進沙發。
“......窈窈?窈窈?你怎麽了?”
呼嘯疾馳的高鐵上,溫窈窈一個激靈回過神, 沖肖潇笑笑:“沒事兒,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有點困。”
肖潇遞給她一瓶牛奶:“你那是困嗎?分明是魂不守舍, 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盯着外面發呆,我還以為你練出了睜眼睡覺的絕技。”
溫窈窈沉默了一瞬:“......有,這麽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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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肖潇把她臉對準化妝鏡,“你自己看看,你就差在臉上寫着‘魂不見了’四個字。”
鏡子裏露出一張美豔近妖的臉,瞳仁如墨,充斥着淡淡的紅血絲,溫窈窈嘆聲氣,收起化妝鏡遞給肖潇,猶豫這件事要怎麽和她開口。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天,平時溫窈窈上班忙沒時間想這些,可一到晚上閑下來的時候,腦海裏就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天堪稱荒唐的一幕,一向恪守禮儀的男人解開衣領,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幽深濃郁,仿佛已經認識她很久。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窈窈,你和那個君博總裁怎麽一回事?”肖潇前兩天刷熱搜,沒想到刷出了身邊人的瓜,一看網友們眼疾手快保存的圖,這不正是她家美到靠模糊側顏都能引起網友檸檬的窈窈嘛。
溫窈窈羞憤捂臉:“你都知道了啊......”
“什麽叫我都知道?全網民都差不多全知道了好嘛,我作為你最親最親的親閨蜜,最後一個知道已經很不開心了。”肖潇把溫窈窈羞紅的臉從手指裏解救出來,投去了八卦的小眼神,“快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溫窈窈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事情經過,包括薄時深那天的反常舉動。
“卧槽果然沒有空穴來風的傳言,薄總裁這顏值妥妥擔得起一見誤終身的贊譽啊。”肖潇感慨完,敏銳抓到重點,“你剛才說他當着你的面脫衣服?我草草草身材怎麽樣?!有六塊腹肌嗎?”
溫窈窈抓狂:“重點不是他身材好不好,而是他為什麽要突然當着我的面那樣做。”
“沒事兒,咱不吃虧,就當看了部沒有女主的小黃.片。”肖潇安慰地拍拍她,還惦念着她沒回答的問題,“全露啦?”
溫窈窈:“......”
不争氣地又紅了臉,小聲說,“當然沒有,就只解開了兩三顆。”
肖潇一臉遺憾:“可惜了,又錯過了一次欣賞美好肉.體的機會。”
溫窈窈哀怨睨她:“如果他再脫下去,那就是職場騷擾了,都構成犯罪了。”
肖潇嘴角抽了抽:“乖,你都沒考慮過另外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溫窈窈認真看她一眼,“不管什麽可能,他是我老板,于情于理都不該在辦公室對我做出這種事。”
肖潇贊同地點點頭:“是不該在辦公室,怎麽也得換到酒吧啊電影院啊這種場合,帶上身份證,你侬我侬的時候再做這種事。”
溫窈窈:“......”
帶身份證什麽鬼啊!
“好啦寶貝兒,讓我們換種解題思路。”肖·灰原哀·潇正式上場,“如果這件事不是薄時深做的,換成一個長得不帥的男生,老娘現在就下車替你揍那人一頓,露什麽露,白斬雞身材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但是,當做這件事的主角換成薄時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溫窈窈一臉不解,“這件事和是誰 做的有關系嗎?”
“當然有啊,我看臉。”肖潇笑嘻嘻承認了自己有時候三觀不正的本質,“對方五官決定我三觀,長得醜的人在你面前脫衣服,那肯定是想騷擾你,但薄時深是誰呀,大大大帥哥,多少名媛追他他都不稀罕,平時打個球都沒見他露過腹肌,卻在你面前脫衣服,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想潛規則我。”溫窈窈說出這句話時,整個心髒都在疼——為什麽第一反應是難受?就好像是因為對這個人失望,難以置信他這麽優秀的人竟然會表裏不一而無端升騰的難過情緒。
她不應該,是反感嗎?
溫窈窈無措地揉了揉臉,茫然。
肖潇:“......傻瓜,他想潛規則你脫的就是你的衣服了。”
邊說邊恨鐵不成鋼地戳戳鋼鐵直女的小腦瓜,循循善誘,“他在你面前解衣服就跟孔雀開屏一個道理,想和你展示下他身為雄性出色的荷爾蒙。”
溫窈窈嗆了一瞬:“他為什麽要和我展示這些?”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依然很勉強,但好像,心裏沒那麽難受了。
“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傻瓜。”肖潇看眼戀商不争氣的小笨蛋,抽絲剝繭地和她分析,“上次你陪我去警局我就看出來了,他絕逼對你有意思,你想想,誰家日理萬機的大老板會放着工作不做,跨越大半個城區來接你,還有你倆被按頭結婚這件事,誰不知道君博總裁最讨厭別人在外面亂傳他緋聞了,之前有個女明星不自量力地發了他倆在一起的通稿,不到一個小時就收到了君博的律師函,打那以後,再沒有明星敢拿他炒作,你倆這比被傳戀愛更過分,但你看他澄清了嗎?沒有,不澄清就相當于默認嘛。”
溫窈窈從來沒有想過薄時深竟然會喜歡她這種可能,懵了:“他怎麽可能喜歡我???”
“為什麽不可能?我的傻姑娘喲,自信點,就咱這顏值這身材,得多瞎的男人才會不喜歡你。”肖潇認真地點點溫窈窈。
她之前和鐘言一起吃飯時,倆人還真認真讨論過薄時深是不是喜歡溫窈窈這種可能,通過他那天的反常舉動,一致得出結論,這個腦子一根筋的男人終于不再執着于尋找白月光,開了竅開始留意身邊人。
溫窈窈依然難以置信:“可他不是有喜歡的人麽?”
“誰規定人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又不是結婚,談戀愛而已啦,還不許人中間變個心換個追求對象呀,追星還允許同時換好幾個牆頭呢。”
溫窈窈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還是覺得薄時深沒有理由喜歡自己。
他那麽出色,眼光又極為挑剔,怎麽可能喜歡她。
“窈窈,你先不要把他當老板,就把他當成男人,一個眼不瞎審美正常心智齊全的成年正常男人,是不是就能理解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了?”肖潇繼續引導。
溫窈窈回想片刻,搖搖頭:“除了這件事以外,他好像也沒對我做過什麽越界的事,我們倆就是很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肖潇:“......”
卧槽這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是該說窈窈太遲鈍,還是薄總裁不夠給力。
“行吧我們先把上下級關系這事兒放一放,窈窈,我就問你喜不喜歡他?”肖潇剛說完,就看到溫窈窈成功地嗆到了,紅着臉手足無措,知道她自己恐怕也想不明白,“窈窈啊,反正從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我覺得你對薄總裁還是有感覺的,我和你認識這麽久,可從來沒見過有哪個男生能讓你情緒變化這麽大,一提到他就臉紅。”
因着肖潇最後問她的這個問題,溫窈窈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腦海裏仿佛有個Q版的薄時深,在她筆直的腦回路跑來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問,到底喜不喜歡他。
溫窈窈茫然地閉上眼。
沒有人教過她如何辨別喜歡這種情緒,就好像這是種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她喜歡幼兒園的小朋友,喜歡軟萌可愛的貓咪,就連看到初升的朝陽,吐出嫩芽的枝桠,也會覺得心生歡喜。
可這些,應該都不是肖潇所說的喜歡。
喜歡,大概是見到這個人時沒來由的悸動,看到他喝醉酒時的心疼,再往前,親眼目睹他受傷的一瞬,無法克制的憤怒與失控。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可似乎當遇到這個人,所有情緒都輕而易舉地被他牽動,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羁絆。(注)
無跡可尋,卻又隐約荷尖初露。
溫窈窈睜開眼,恢複清亮的眼眸一半迷惘,一半清澈,仿佛藏在心底這麽久的潮汐開始漸漸回落,露出深處無人踏足過的小小島嶼,朦朦胧胧地鋪滿月光。
鐘言從木森出來,拐進隔壁常去的清吧時,一眼就看到薄時深坐在卡座,板着張冰山臉,生人勿近的淡漠姿态吓跑了不少想搭讪的小姑娘。
“深哥,你怎麽來啦?深夜泡吧,這可不符合你作風。”
薄時深看他一眼,悶了口酒。
鐘言愈發好奇,想起前兩天的新聞,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該不會失戀了吧?不應該啊,你倆不是剛結婚。”
薄時深:“......滾。”
鐘言了然地摸摸下巴:“得,看來真和溫小姐有關,說說,怎麽一回事,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你。”
薄時深默然地咬了咬後槽牙。
怎麽說?說他那天放她走後就再也聯系不上她?出差回來後想找人,結果發現人直接請假連班都沒上,就為了躲開自己?
想到這,愈發煩躁,端起酒一飲而盡。
鐘言驚奇地看着難得情緒失控的薄時深,和他碰了下杯:“不會吧?!你真的被人甩啦?卧槽溫小姐可以啊,拒絕你這麽一稀有的鑽石王老五,全燕華的白富美集資送她的勇氣?”
“不會說話就閉嘴。”薄時深冷淡掃他一眼,重新倒杯酒。
鐘言乖乖閉上嘴,開始刷手機。
片刻。
“啧,啧啧,狠還是女人狠,有人深夜買醉,有人深夜和閨蜜開趴,這差距,教我都不忍心提醒,慘,真的是太慘了。”
薄時深皺眉。
敏銳品出鐘言似乎在內涵什麽,偏頭睨他:“有話就說。”
“沒啥話說,就是有個大美女給人當伴娘去了,曬的朋友圈。”話剛落,就見薄時深去拿手機,點進某人朋友圈上下滑動,啥也沒看到,這才笑嘻嘻地眨眨眼睛,“深哥,瞧把你激動的,我可沒說是溫小姐。”
薄時深單手按住鐘言,長臂一伸,奪過他還躲躲藏藏的手機,一按屏幕,一眼就看到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穿着藕粉色的伴娘服,坐在貼滿氣球裝飾的婚房,和一群穿着差不多衣服的女生肩靠着肩,彎起的笑眼美若星辰。
所以,她不是故意不上班躲開他的?而是真的有事?
冷了一晚上的臉稍稍緩和。
鐘言給肖潇的朋友圈點了個贊,餘光瞥見薄時深沒再繼續喝悶酒,笑着揶揄:“高興啦?不是我說,深哥你也稍微收斂點脾氣,老是面無表情的板着張臉,再好的姑娘也會被你吓跑的。”
薄時深指尖一頓,淡淡道:“沒有表情又不代表我在生氣。”
“我知道啊,可溫小姐不知道。”鐘言用自己萬花叢中過的經驗教育薄時深,“女孩子是一種很敏感的生物,你稍微皺個眉,她就會想你是不是對她有意見了,你不小心提高音量說了她一句不好聽的話,她就能腦補十萬字‘你不愛她’的小說,你要是敢再作死地說句什麽‘多喝熱水’‘你又怎麽了’‘那你去睡吧’,得,就等着自己收屍吧。”
薄時深在心裏默默自省對照,發現自己好像都完美避開了雷區,傲嬌地一挑眉:“她不會,她脾氣很好。”
鐘言:“......”
他懷疑薄時深并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而是在和他炫耀自己找了個脾氣超軟的女朋友。
“我當然知道溫小姐脾氣好,但你要脾氣更好啊,女孩子就要放在心尖上寵,你寵她了嗎?”
薄時深被突如其來的靈魂拷問砸得一時詞窮,想了想,把他幹過的為數不多的幾件還算得上寵溫窈窈的小事和鐘言講了一遍。
卻見鐘言扶額:“哥,你做這些有屁用,她又不知道!”
“本來就不能讓她知道。”小姑娘自尊心強,又習慣什麽事都靠自己,他當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替她包攬一切。
“行行行我懂我懂,你這就是溫水煮青蛙。”鐘言擦汗,“可你老這麽不溫不火地煮下去,都沒想過青蛙壓根沒進你的鍋這種可能?!我可是聽溫小姐舍友說過,她腦子直得一根筋,別人明目張膽地追她她都看不出來。”
薄時深摸摸鼻子。
話也不能這樣說,他已經表明自己态度了——衣服都脫了,還要怎樣。
“買過玫瑰花嗎?送過禮物嗎?清空過購物車嗎?帶她打卡過網紅旅游景點嗎?”沒等薄時深重新建立起自信心,就被鐘言一個接一個的拷問按到地上暴擊,整個人僵了僵。
他好像,一個都沒做過......
老半天,憋出了句:“送花太俗,其他的,還沒到那一步。”
“是俗,但用意明顯,再直的女孩子也能一眼都猜得出來。”瞧見薄時深再度詞窮的反應,鐘言隐隐有個不大好的猜想,“深哥,你該不會到現在,都沒對她表白吧?”
薄時深:“......閉嘴。”
“卧槽深哥你在想啥呢!”鐘言驚呼,“那麽個大美女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工作,你竟然忍到現在還不出手,你是打算守株待兔等她自己先撞到你懷裏嗎?!”
薄時深沉默片刻,眉峰微擰:“一上來就表白,你不怕被人當成流氓趕出去?”
“我不怕。”鐘言嘿嘿一笑,“我長得帥,沒有女生忍心拒絕我。”
薄時深表情一言難盡:“輕浮。”
話落,站起身,丢下句“把定位發我”,轉身就走。
鐘言一懵。
定位?什麽定位?是剛才肖潇朋友圈的那個定位?卧槽,深哥這是突然被他打通任督二脈,要出手千裏追兔了嗎?!
草草草,好激動,趕緊兒發條朋友圈紀念一下。
......
“......接新娘子喽!”這廂,吳沫老公張海天帶着伴郎團通過層層關卡,終于敲開了新娘子的門,剛一窩蜂湧進,幾個伴郎視線就仿佛黏在了溫窈窈身上,驚豔至極。
少女雪膚紅唇,眉目妖豔,與同伴或抹胸或一字肩的伴娘服不同,她穿得恰恰是最保守最不出挑的一款,蕾絲的蓬蓬紗完美遮蓋了精致鎖骨和肩頭,引人遐想,尤其是只到膝蓋的裙擺,紗織搖曳,映襯得小腿愈發白皙。
溫窈窈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抱臂,擋住胸口。
“都愣着幹嘛呀,還不趕緊做游戲,今天不表現好,別想讓天哥輕輕松松娶走我沫姐。”楊孟凡和肖潇反應極為迅速,一左一右地攔住伴郎,下巴一擡,指着門口準備好的道具,“先把飲料喝了,再換上裙子,給我們跳支舞。”
幾個伴郎看着明顯加過料的黑暗飲料,嘴唇抖了抖。
一梳着大背頭的男生佯裝為難:“美女姐姐,讓我們喝也行,不過能不能你們陪我們一起喝?”
肖潇也沒廢話,轉身拿起一瓶白酒,找出五個杯子倒滿,自己端起其中一個:“來,你們把手裏頭那杯喝了,再加上剛倒的這杯,我就陪你們一起幹。”
卧槽大早上空腹喝白的?!這特麽的比喝加芥末的醬油還可怕!
大背頭咬咬牙,眼睛似有若無地朝溫窈窈的方向瞟:“行,那就聽幾位美女姐姐的,我們一起喝杯交杯酒。”
肖潇嗤笑,冷淡眯起的鳳眸掃過幾個心思全暴露在眼神裏的伴郎,漫不經心一挑下巴:“那還等什麽,你們這不是剛好四個人?兩兩一對,快喝吧,我們還等着看你們跳舞。”
大背頭:“......”
狠,這姐們是個狠角色。
沒了搪塞的理由,再加上吳沫一早就讓張海天警告過他們,別學老家鬧伴娘的惡俗,大背頭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視死如歸地端起杯子,左右開弓,一口辣椒味的生抽配一口醇香綿密的白酒,嗆得渾身直哆嗦。
好不容易經過堪比八十一難的“折磨”,迎來宣讀誓言前的最後一個游戲,張海天對着印有八個唇印的卡片犯了難:“老婆,這到底哪個是你的啊?”
同一時間,終于逮到溫窈窈一人落單的大背頭悄無聲息地擠進角落,直勾勾地盯着她:“美女,透個題,那上面那麽多唇印,哪個是你的?”
溫窈窈臉色瞬冷,一語不發地插進旁邊擁擠的空隙,避如蛇蠍。
沒想到這人依然緊追不舍。
“我猜是左上角那個。”男生仗着屋子狹窄人又喧嚣,一直緊緊跟着溫窈窈,想往她身上蹭,“左上角那個最好看,一看就是。”
邊說邊用明目張膽的目光打量溫窈窈,手指虛虛攏起,比劃着她的唇形。
溫窈窈一陣惡心,厭惡地加快步伐躲避,因着今天是吳沫結婚的日子,不想給她添麻煩,只好一邊往開闊的地方走,一邊冷聲警告:“離我遠點。”
“小姐姐,你怕什麽,我又不是壞人。”大背頭餘光瞥見接親快要進入尾聲,伸手要拉溫窈窈,“加個微信——”
即将觸到少女的手卻在此時被牢牢鉗住。
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溫窈窈準備揚起的手也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語言系統随着當場宕機的大腦,一同陷入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注:“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出處——魯迅。
在閨蜜的助攻下窈窈開竅啦~一晚上沒睡的布丁有點亢奮,給小可愛們比心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