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嗷嗚～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第一場雪前夕，蕭夢溪把自制的澡豆賣出了高價。
大概是因為她做的澡豆足夠的細膩，足夠的美觀，讓人離不開眼睛。
這可讓蕭夢溪得意壞了，驕傲的揚起了頭。
同時，她也準備繼續幹下去，賺取更多的錢財。
這個年頭，有錢總能讓生活更方便些，或許還能像某些小說裏的主角一樣當一個天下第一商人。
幸好雲清流不知道她的志向，否則一定會毫不顧忌的嘲笑。
如果是在現代還好，商人的地位比較高。沒辦法，人家有錢，有錢的就是爸爸。
可是，在這個古代，士農工商四個字就可以形容商人的地位。
至于天下第一商人，好好想想沈萬三的下場吧！如果不想落到那樣的田地，最好還是低調。
蕭夢溪的澡豆事業擴張，影響最大的除了這一家人之外，還有雲清流。
搗碎豬胰子的事情只能由雲清流來做，其他人都不行。
不是做不了，只是不夠細膩，那樣也就賣不出比同類産品更高的價。
單單只是做這個，雲清流就能夠從蕭夢溪那裏獲得一大筆錢財。
不過，這些錢大部分都落在了陸夫子手裏，充當她的學費、生活費以及住宿費。
親兄弟，明算賬。
雲清流是一個不太願意欠人情的性子。
與其白吃白喝白讓人照顧，還不如以錢財做交易。
蕭家賺到了錢，即使是蕭夢溪私人賺的，大部分都要留着買材料用來做下一批。不過也有一部分到了大寶娘手上，用來補貼家用。
生活的好了，免不了會露出一些痕跡。
你家裏有沒有什麽貴重物品，說不定別人家都如數家珍。
大寶娘雖然添置的東西并不多，可還是被人給發現了，明裏暗裏的探聽消息。
事實上，她人又不傻，可不會把自己家發家致富的事情說出來，随口敷衍了過去。
再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蕭夢溪在辦，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太清楚。
周圍的人眼神閃爍，心裏也不知道打些什麽主意。
大寶娘得意的笑了笑，卻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裏。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德性，那是什麽便宜都要占的。
現在她家有了發家致富之路，這些人恐怕也免不了要摻一腳。
蕭夢溪做澡豆的時候不算隐秘，以家裏現在的條件也隐秘不了。
以至于沒過多久的時間就被別人看到了端倪，偷偷的跟着一起學。
只是那些粉末狀的東西，他們又能夠認得了什麽？
從頭到尾他們只知道三種材料，分別是豆粉，豬胰子以及堿水。
有人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跟着做了，不過只用了這三種材料，美名其曰簡化版。
還別說，那戶人家真的就做出來了。只不過沒有人家美觀大方，也沒有人家香噴噴。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這樣簡化版本的，他們也在外面賣了不少錢。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家而言，對大戶人家那就是毛毛雨了。
有了這樣一個先例，其他人也跟着做了起來。
一時間，豬胰子大受好評，漲了不少的價格。
當大寶娘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事情已成了定局。她氣得渾身發抖，拿着菜刀就沖了出去。
大寶爹連忙攔住了她，七嘴八舌的勸告道：“孩子他娘，你別沖動，殺人犯法的。而且也不是我打擊你，你也殺不了他們啊！”
聽到這樣的話，大寶娘哭了。
“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他們怎麽能這麽做？”
大寶爹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你不是早就防着他們了嗎？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性情的。”
大寶娘蹲下身子，用手捂着臉，哭哭啼啼的說：“我單單防着他們做什麽壞事，比如闖進咱們家來偷我們的錢，又或者設下什麽陰謀讓我們跳坑。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偷偷的跟我們學，想要斷了我們的財路。”
最後還是蕭夢溪走了過來，好好的勸慰了自己娘一番。
“你別怕，我們做的是精品，他們做的是假冒僞劣産品，妨礙不了我們。”
大寶娘擡頭，一臉期待的問她。
“菊花，你說的都是真的？”
“娘，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菊花。”蕭夢溪不高興的抱怨了一聲，又道：“你看看這個村子裏，又有誰能夠買得了香料？即使是有錢買香料，他們也沒有配方，做不了我們現在做的。你要明白，配方這種東西，差之毫厘，謬之千裏。”
大寶娘傻眼的問：“你最後說的是啥意思？”
蕭夢溪被噎住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他們如果沒有準确的配方，是做不出我們做的東西的。即使是差了那麽一點點效果，也沒有我們那麽好。”
大寶娘恍然大悟，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一旁的大寶爹也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娃，你告訴爹，你是怎麽知道配方的？”
蕭夢溪心中頓時起了一個咯噔，腦袋瓜子如同電風扇一樣轉個不停。
“爹，是這樣的，我是在書上看到的。醫書上面有記載，只是普通人認不得字，所以不知道而已。”
大寶爹一臉擔憂的問：“那他們會不會知道配方？”
還沒有等蕭夢溪回答，大寶娘就一臉嘲諷的說：“他們知道個屁呀？他們家裏有會看書的學子嗎？即使是有，也進不了陸夫子的書房看書。至于陸夫子，人家才不在意這樣的小贏小利。而且陸夫子是秀才，幹不了這樣的活計。”
大寶爹又問：“那小草呢？”
蕭夢溪說：“小草是個粗枝大葉的，不夠細心。我敢肯定，她做不了這樣的活計。即使能夠做得了，也沒有那個心思。”
得到這樣的回答，兩個家長都放了心。
伴随着時間的流逝，澡豆的事情愈演愈烈。
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學習，通通地賣進了某個鋪子裏。
還好那是一個大型商業連鎖店，不然還真的吃不下那麽多劣質澡豆。
不過，最受歡迎的還是蕭夢溪等人制作的精品澡豆，那才是給大戶人家使用的好東西。
如今已經有客人反映了，這種名叫冷香丸的澡豆特別好用。
頭發變黑了，皮膚變白了，體重變輕了，身上變香了，連臉上的痘痘和黑頭也逐漸消失。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經用，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用完了。更可怕的是想買都買不到，數量極其稀少。
掌櫃的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搐。
笑話，都是一樣的澡豆，哪裏有不經用的？
不過是因為客人覺得好用，所以一直用罷了。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在客人面前說的，以免誤了生意。
轉過頭來，掌櫃的就讓蕭夢溪多做一點，還問她這麽一點給誰用？
大寶娘是負責售賣澡豆的，聞言皺起了眉頭。
“掌櫃的，不是我們不想多做，實在是條件不允許。”
女兒蕭夢溪和孤女小草還忙着讀書，哪裏有時間去做冷香丸？
至于讓女兒放棄讀書，專門來做冷香丸，那想也別想。
當初，為了能夠讀書識字，她女兒可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天越來越冷了，沒有人敢出門閑逛。
少數的幾個不得已的也快去快回，不願在路上耽誤時間。
作為一個孤女，雲清流過的日子還算好，至少比在所謂的親生父母手下要好的多。
這個冬天，她在火坑旁邊和陸夫子一家人烤火吃東西，完全不用忍凍挨餓。
身上還穿着陸夫子兒媳婦親手縫制的新衣裳，裹在身上軟乎乎的，十分舒坦。
最重要的是陸夫子開小竈，一邊教導兒子寫文章，一邊教導年邁的父母、蒼老的妻子、年輕的兒媳婦以及小徒弟作詩。
雲清流對做詩其實沒什麽興趣，不過還是跟着學了。
有免費學習的知識，也有充足的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晚上休息的時候，雲清流想起了自己在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學習的瑜伽，也一日日的做了下去。
不得不說，在冬天做瑜伽，除了伸展筋骨的時候痛苦了一點，其他的都還好。
特別是還沒做完一個動作，全身上下都熱的出汗，連被子也不想蓋。
在這一年的最後幾天，即使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大家都不想出門，可是村子裏仍然熱鬧了起來，相互串門。
蕭夢溪還不知怎麽的搞出了冰刀鞋，快快樂樂的在冰面上溜來溜去。
不少男男女女看得有些羨慕，也想去河面上劃一圈，享受一下飛翔的快樂。
好在冰刀鞋挺好做的，一塊木板，一塊鐵片，外加幾根繩子就可以完工。
只是做的好不好，能不能使用，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于是，沒過一天的時間，冰面上就多了不少滑來滑去的男男女女。
當然，男孩子居多，女孩子少的可憐。
好景不長，臘月二十七的這一天晚上，人們還坐在火坑旁烤火的時候，不遠處的山上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嗷嗚～”
這個聲音拖得長長的，末尾還帶着一些轉折，并不怎麽難聽，卻讓人毛骨悚然。
雲清流忍不住擡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是隔着牆壁，隔着山林，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看不清。
陸宇彬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着神色各異的家眷，把人勸回了房。之後，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裏。
與此同時，陸夫子的兒子也不知道從陸夫子那裏得了什麽囑咐，神情肅穆的拿着一把鐮刀守護在一旁，不敢有絲毫大意。
雲清流似懂非懂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垂下了眉眼。
狼來了。
還有可能是群狼襲村。
這大雪封山的時節，狼也缺少食物。
不得不承認，對于狼群來說，人類是一種很好捕獵的食物。
熟悉的波動，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開場白。
雲清流揉了揉太陽穴，問：“我現在有多少收藏了？”
這關系到自己能夠活多久，不得不第一個詢問。說不定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任何未來。至于系統說了回去，她才不信。
晉江系統說：“你現在有360個收藏，324條評論，761瓶營養液，34個地雷。對了，有讀者說你寫的水，記得多多搞事，不要傻乎乎的什麽都不幹，沒意思。”
雲清流說：“你記得告訴我的讀者們，我一定多多搞事，絕不去水。”
水文容易讓小姐姐、小哥哥棄文，棄文就沒有收藏，沒有收藏就得死，可怕jpg。
晉江系統又說：“淩無忻、公子扶蘇、玄榭、彎彎每人給你投了一個地雷，夏朙囧月、YAY、張靜、水宛月、顏即正義、米蟲懶懶、萌萌萌萌噠……每個人都給你投了營養液，開心嗎？”
“當然開心，”雲清流說：“無論是收藏，評論，投地雷，灌溉營養液，還是提意見的小姐姐、小哥哥，那都是真的喜歡我。不然，何必這麽辛辛苦苦，不如一走了之。”
晉江系統沒有多說，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雲清流感受着那一股波動越來越遠，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總有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