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霁月

第8章 打比試

18.

于斐然覺得今日柳霁怪怪的，雖然往日柳霁也不愛言語，但今日卻多出幾分疏離清冷。

比賽結束後，于斐然欲攔他問問清楚，跟在其身後竟是跟丢了，他修為高于柳霁，這實在蹊跷。

但他不知道明淵仙尊的客居在何處，只好作罷。

正準備回去時遇見了牧柏，牧柏本不想打招呼，但于斐然目光過于灼熱了，他不耐的挂上微笑，以盡地主之誼。

“這位師兄有事？”

于斐然本想問他明淵仙尊住在何處，可是畢竟是在他人門派，還是低調為好，便答：“無事。”

牧柏帶着假笑轉身，即刻便走遠了，看着方向好像也是客居，腳步急切，不知道要去尋什麽人。

柳霁并沒有睡太久，他起身時，身旁已經沒了人，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師尊并不在屋子裏。

他現在渾身舒爽，積壓多年的欲望得以釋放，愛的人也同自己在一起，他忍不住笑起來，并不出衆的臉上顯出絢爛的美來。

池明淵進屋就看見這一幕，被這笑晃分了心神。

“師尊。”柳霁喊他。

柳霁坐在床上為難，曾經見了師尊他都是要行禮的，如果做了道侶不用行禮還不習慣，只得傻傻喊一句，然後朝師尊低頭。

池明淵倒是覺得沒什麽，應了他一聲，問他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柳霁羞眼神閃躲，池明淵卻以為他有難言之隐，行至床邊，立住看着他。

柳霁卻在這樣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覺出一絲爽意，目光都柔和了。

“可是...後面不舒服？”

池明淵溫柔的開口詢問，柳霁才回神，倉皇的解釋：“沒有，師尊，哪都很舒服，不是！哪都沒有不舒服。”

柳霁咬着上唇心裏罵自己說的什麽蠢話，卻聽見池明淵輕笑一聲，捏了捏他的耳尖。

柳霁抖着膽子跟池明淵對視，那玄色眼眸裏有蕩不開的柔情，似佛憐憫衆生一樣，他的神正在用溫暖的光照耀自己。

他展臂抱住池明淵，把頭埋進去，像迎接大人回家的小朋友。

19.

柳霁的比賽在最後一日，他是元嬰巅峰的修為，跟較少的出竅的修士在同一天。

在場的出竅期修士總共六人，雲鏡澤于斐然，霧松派鹿泉，攬月居墨樽月，千秋寺鑒昭，洛東門曲将離，江遠宗喬衡。

這與之對應的便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六大門派。

柳霁上臺抽了號碼，調轉竹簽，看到上面的數字，是二號。

他擡頭朝池明淵去了個眼神，得到了師尊親切的勾唇回應，心底的緊張稍稍放下了。

宣布第一場比試開始的聲音響起，他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牧柏。

他是第一輪比試的選手，柳霁這輪無緣同牧柏比試了。

少年人意氣風發的上臺，不失可愛的自信和嬌縱，連步伐都是輕快的。

這可能就是他想和牧柏比賽的原因吧，他嫉妒牧柏，牧柏有着一切他所羨慕的。

優渥的家室，長輩的關愛，傲人的天賦，還有自信的性格。

柳霁狠狠盯着牧柏比賽，不肯放過一個細節，只見他在山海臺不停跳躍，指尖結出複雜的印記，他的對手努力的想追上他，可只能像跳梁小醜一樣在後面笨拙邁步。

驀地牧柏停下腳步，回頭俏嬌的朝對手笑，他的對手擡腿欲朝他撲過去，卻突然定在那不動了，雙目變得無神。

是陷入了幻境！

牧柏居然能在賽場上無聲無息的布置出幻境，将對手網在裏面！

只是不知道這幻境的威力如何。

牧柏就站在那，目光往臺下看，似乎在跟什麽人眨眼睛，看起來很是乖巧。

他的對手卻正在幻境裏苦苦厮殺，一刻鐘之後吐出一大口血，癱倒在地，躺在那好像要放棄求生的希望。

比賽臺上生死不論，死在他人手下是沒人會說什麽的，可牧柏卻擡手，皺起眉頭來，手指變換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趕在對手死于幻境前解開了幻境。

他不僅輕輕松松的贏了，還救了對手，他笑的張揚，驕傲的擡起自己雙手。

臺下霧松派弟子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連高臺之上的師尊都看向他。

柳霁垂下頭，自己贏不了他。

他的比賽很快開始，他一步一步邁上山海臺，他的對手是一個佛修，站定後朝他做了一個佛禮，他報以回禮。

兩個人都等着對方先動手，幾息之間竟是一動不動。

還是千秋寺的佛修率先打破僵局，擡手使出一指禪來，柳霁提劍來擋，一開始低估了對手，被逼退半步，随後他拔出飲心劍使出慕上劍法。

劍在手間變化朝佛修刺去，佛修一邊退一邊擋，很快退至山海臺邊緣，而佛修突然一躍而起朝柳霁後心奮起一掌，柳霁堪堪躲過差點掉下山海臺。

而後他便全力進攻，不給佛修一點喘息空間，佛修終是不敵他，敗下陣來。

第二第三輪他也無緣牧柏，不過他和牧柏都是勝出，到了第四輪便只剩下四人。

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他能對戰牧柏，他走上前去抽簽，抽出竹簽調轉簽頭，一號。

宣布開始的聲音響起。

他的對手，不是牧柏。

柳霁握緊了竹簽，只要這一輪他能贏，他就能與牧柏一戰，他對牧柏有着很大信任，他完全沒有考慮過牧柏會輸，包括對戰自己，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牧柏。

他想，和牧柏做朋友。

可是這一輪他的對手實力強悍，他并不是對手，但他不肯放棄，吐出一口濃稠血來，而後又站直了，飲心劍再次刺出去，他的對手用盡全力長槍一挑，他便直直的飛出去，意識消失之前他落進一個柔軟懷裏。

20.

柳霁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熟悉的青崖殿了，池明淵坐在旁邊，手上拿着丹藥。

見柳霁醒了，便把丹藥塞到柳霁嘴裏，柳霁下意識吞下了，身體裏暖洋洋的。

“比試的時候在生什麽氣？連命都好像不要了，要不是為師在那，攬月居那小子真的會殺了你，而不是把你扔出去。”

池明淵語氣裏有淡淡責怪之意，明明已經好像萬事順利了，自己的徒弟卻突然在比試臺上像發癫一樣不要命的跟人打架，自己又不能插手，那種看着柳霁受傷無能為力的感受，他不想再體會。

柳霁坐起來低着頭道歉。

池明淵又往他嘴裏塞一顆丹藥，道：“回答為師的問題。”

“弟子想和牧柏比試。”

這個答案出乎池明淵意料，可柳霁的行為已經出乎他意料了，于是他耐下心又問：“為何？”

“他很厲害。”

柳霁沒有撒謊，他也不擅長撒謊，他只是避重就輕的回答。

“為師不厲害？衡玉不厲害？拼命要和牧柏打？小霁，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池明淵對柳霁的行為氣惱，不自覺的逼問，好看的眉蹙起。

柳霁更覺得自己低劣，嫉妒牧柏，吃醋師尊看他，縮着頭一言不發。

片刻池明淵覺得自己咄咄逼人了，把最後一顆丹藥遞到柳霁唇邊，把柳霁抱在懷裏，輕聲說道：“你那樣，為師很害怕。”

柳霁沒來由的發問：“師尊會喜歡牧柏那樣的人嗎？”

池明淵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柳霁為何這樣問。

“不會。”但池明淵還是肯定的告訴他。

“怎麽了？”池明淵又問。

柳霁怯生生的揪着池明淵的袖口，回答他：“他很耀眼，很可愛，是焦點一樣的人，連師尊也在看他。”

池明淵低低的笑出聲，他沒想到柳霁會這麽想，他只覺得柳霁可愛。

柳霁這一行為大概類似于吃醋，只不過吃醋就不要命了，池明淵還是怪的。

他笑完就冷下臉，把懷裏的人扒出來，就見柳霁臉羞的通紅，眼睛裏都潮濕了。

“師尊，弟子是不是很龌龊？”

訓斥的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柳霁這個樣子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沒有，小霁也很耀眼，也很可愛，是為師眼裏的焦點。”

柳霁瞪大的眼睛，不相信池明淵會說出這種話。

“小霁很好。”

柳霁感覺自己心跳的太快了，好像連帶他的人都顫顫悠悠，剎不住車的眼淚掉出來，是喜的。

池明淵見人哭了，又慌起來，擡袖子想擦，發現被柳霁攥着，迫不得已，低頭吻去了淚珠。

柳霁偏頭，豁出去般親上池明淵還沒來得及遠去的唇，小心翼翼的探入舌尖，又突然害怕想收回，被池明淵吸住，在嘴裏用舌頭逗弄。

本來是打算喂藥的，又變成責問，再然後居然把人壓到身下親，池明淵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容易被柳霁帶跑了。

柳霁的胳膊攔在池明淵脖子上，見他突然停下來有點無措，歪着頭看他。

池明淵不明白老實巴交的徒弟怎麽就越看越越誘人，略有報複性的咬了口柳霁的脖子，不含力氣，像是調情。

“啊...”

柳霁輕咛一聲，池明淵感覺有欲望正準備悄悄燃起，他定了定心神，聲音裏帶着還未褪去的情欲：“這點小事就不要命了，讓為師擔心，不準再有下次。”

柳霁眨動杏眼，乖巧應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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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牧柏是另一個文的男主，所以忍不住都寫了點，但那篇文感覺自己還把握不好，所以寫的很少，他的CP在這一章也出現了，大家可以無獎競猜一下，還可以猜一下牧柏的攻受哈哈哈

這篇文有點超預期，所以我在寫每句話的時候，都不知道下一句話要寫什麽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