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鄙視你》作者:李寫意
文案
喜歡你,就欺負你;
鄙視你,因為我喜歡你噠~
內容标簽: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張童,顧玲
楔子
如果你問四十八中學裏風頭最勁的人是誰,大家會回答:“顧玲!”
如果你問四十八中學裏最出色最優秀的人是誰,大家會異口同聲的回答:“張童!!”
顧玲的風頭在于,她不僅學習優秀,而且人長的還漂亮,最重要的是她的文體活動特別好,無論是跳舞唱歌演講朗誦,只要顧玲出馬,沒有不拿獎的。這樣人,很難不成為男孩子心中的夢中情人。
而張童的優秀則在于他的恐怖,如果說100分是滿分,那麽十次考試的累計成績,他能拿到999分!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是念書機器,如果再加上喜歡打籃球的優點,很難不成為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
所以,顧玲和張童分別在自己的領域裏稱王稱霸,如果一旦有了交集,套句老話,那叫聚頭冤家!
顧玲不記得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張童的一舉一動,但她發現自己的目光總是開始不自覺得捕捉張童的身影;她開始暗中留意中留意所有關于他的一切;她渴望自己的名字能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她開始祈求每天都能有機會同他說話……。
顧玲那個時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張童,初戀總是這樣,在我們還沒有開始認知的時候,就已經冒出懵懂的萌芽。
那天的事情其實也是個偶然,顧玲如同往常一樣在課間教室裏閑談,不過因為張童坐在一角看書,顧玲的心思就都放在張童身上,也不知道都在自己胡說八道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女孩子們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馮菁在顧玲身上一推,顧玲沒站穩,就往後倒退了幾步,伸手一撐,正好就推在張童的桌子上,一整瓶鋼筆水不但灑了整個桌子,最後還摔到地上,濺了張童一褲子。
顧玲望着張童詫異的臉,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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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童推開顧玲的手,把染污的試題卷紙往垃圾筒裏一扔,冷冷的說了句:“你怎麽總這麽鬧,真煩人!”轉身走了出去。
顧玲當時就笑容僵在臉上,一動不動的定格在那裏。馮菁過了安慰顧玲:“拽什麽拽,學習好了不起啊,過份。顧玲你別理他。”
顧玲搖搖頭,去拿掃帚和簸箕把地上的碎片掃了丢掉。這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淹沒,沒有人記得。
同樣沒有人知道的是,那天放學後,顧玲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跑到學校的頂樓上,望着西沉的太陽,抱臂痛哭。
對于一個少女來說,又有什麽比讓自己心儀的人鄙視而更糟糕的呢?
于是,在一個無人的黃昏,她用哭泣獨自告別她的初戀。她喜歡他,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她做了很多錯事。年輕的顧玲不知道怎樣去抓住一個男孩的注意力,她選擇了最直接也最錯誤的一種,而他并不懂得欣賞,用幹脆的鄙視傷害了她的自尊與驕傲。
從那天起,顧玲開始轉向沉默,盡量在人群中把自己淡化成一個影子,再也沒有去試圖捕捉過張童的聲音或者身影。每次可能和張童交集的時候,她都會刻意的繞開,在她的心底永久的有一個打不開的自卑糾纏着。
顧玲的沉默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青春期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古古怪怪的,只要成績不下來,家長和老師就當沒看見。可是從那個時候起,顧玲一雙大大的眼睛中總是飄蕩着淡淡的憂悒,那一句話的傷害,成為她長久自閉的包袱,久久不能遺忘。
到了新學期,張童的父母調動工作,一起搬到另一個城市去了。而顧玲依舊在小城默默地讀書、默默地成長,只是她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文藝演出。
這個沉默而用功的少女,如願的考上大學,後來大學畢業,在北京找到一份看來不錯的工作,成為衆多工薪階層白領中的一個。
也許再過幾年,顧玲也會跟一個同樣的男人結婚,成為這個社會中最平凡和穩定的一個鏈條所在。
只是偶爾,在一個非常寂寞而且失眠的夜晚,顧玲會枕着自己的胳膊遺憾,當年為了那一句話,居然自卑了這許多年,以至于別人回憶起的大學生活都是多姿多彩、內容豐富的,而自己的記憶裏卻是一片空白。不但沒有轟轟烈烈的戀愛、甚至連沒有文娛和交友都沒有,淡淡的像一個影子,整日出沒于圖書館和自習室。
唉,自己的花季啊,就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單戀和一句沒有頭腦的話,蹉跎的度過。
于是輕笑,不再在乎,可是,曾經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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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歷來是一個公司最忙的一天,因為所有在周末發生的業務都要累積到周一處理,周一的工作量往往會讓上班族崩潰或者瘋狂。然而更倒黴的是,不知道哪個混蛋發明的,周一上午要開一個例會!
于是,我在一邊忙着接電話一邊收電子郵件的同時,還要騰出一只手來攪拌咖啡!我用腦袋和肩膀夾着話筒,嘴裏不停的說:“周姐你看這樣好不好,一會兒我們都要去會議室開會,回來後,我立刻去財務把數據查一下,……,不會錯的,……,好,……,好,……,你放心,真的有疏漏,下個月的返點裏我一定給你加上的,……,你放心,哎,……,好,好那就這樣,拜拜。”
挂上電話,沖站在我面前的丁筱妹擺擺手,“什麽事?”
筱妹是今年剛進公司的新鮮人,行動裏總是充滿了各種張力,渾身上下都洋溢着剩餘的精力。公司裏有的人認為她太過活潑,辦事毛躁,可是我不這樣認為,我喜歡她的陽光與青春,這正是我曾經擁有而現在缺少的東西,所以我總是在暗中悄悄維護她的利益。這個鬼靈精不久發現了,于是也樂得跟在我後面,一來二去,我們成了頗有默契的好友,但凡有什麽新鮮的八卦,她一定最先到我這裏廣播。
筱妹伸了伸舌頭問:“玲姐,又是大連天成?”見我點頭,她誇張的說:“老天,這麽多總代,就他們家事多,我估計除了你這麽好脾氣的人,也沒人能搞定。你今天怎麽這麽穩當,還不去會議室搶個座啊?”
我慢慢攪拌咖啡,同時往電話上瞄了一眼時間:“才八點五十,還可以再坐十分鐘。什麽時候去會議室需要搶座了?”
筱妹扭了扭脖子,一副小喇叭開始廣播的前奏:“玲姐,你真老實,今天新老總來點名,誰不争取好好表現,第一印象最重要,以後的升官發財都靠它了。”
我微笑,一杯熱咖啡迅速滑到肚子中去,默不做聲。工作中總有比我伶俐的人,見到新頂頭上司到位,自然趕緊過去表現表現。如今的我當然不會說出什麽諸如“有實力的人不用阿谀奉承”這樣幼稚的話,這年頭誰比誰強?一個個都精似鬼一樣,有捷徑當然要走,更何況功夫在詩外的道理人人懂得,換成時髦一點的語言就是厚黑情商學。
然而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盡管我心裏千情萬願,可面子上始終做不出來,于是幹脆做的漂亮一點,還落個淡泊的名聲。
筱妹苦着一張臉:“本想總經理出缺可以從地方辦提拔一個,這個人人都可以借機會升級。沒想到啊沒想到,總部一句話,空降了一位特種兵過來,大夥心中的肥皂泡啊,碎的吧噠吧噠的!”
我但笑不語,這個道理當然人人懂得,可是不見得人人都說出來,筱妹到底還是年輕,不懂得“沉默是金”這個道理。我放下杯子,拿起記事本,問正在喋喋不休的小喇叭:“新大班什麽底細?”
筱妹一本正經的拿起記事本低聲朗誦:“姓名,Davdi;性別,男;年齡,27周歲,和你同歲啊玲姐;美籍華人,啧啧,綠卡哎; Stanford University MBA,哇塞,渡過金的;未婚,老天,白金鑲鑽王老五,這麽好的男人可千萬別是同性戀;嗯,這裏還有個中文名字,叫張童!”
我正在收拾東西的手在瞬間停了一刻,淺笑,杯弓蛇影,中國人重名的幾率可有多大。萬一真的是他,又如何,我們都已經不是那個北方小城的中學生了,如今更是在身價和地位上差了好幾級,人家記不記得你都不一定啊,還在那裏胡思亂想些什麽?
我對筱妹說:“行了小廣播,你再朗誦一會兒就要遲到了,快走吧。”拉着她往會議室走。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