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短短一句話,上官飛燕就被安上了.色.誘的罪名。
在她心底預感成真的情況下,周圍人看着她的目光果然變了。
就連西門吹雪面色在古怪了一瞬,也更冷了些。
“不知羞恥!”
他寒聲道。
上官飛燕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但是石秀雪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暴怒道:“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闖別的姑娘的房子,真是好沒的教養。”
她說話的重點放在了一個姑娘闖另一個姑娘的房間,而不是上官飛燕勾引男人。阮裳聽着,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好像上官飛燕出現在她浴桶裏比夜襲陸小鳳更加嚴重一點一樣。
不只是她有這種感覺,就連陸小鳳也一樣。
不過他多少也能感覺得到峨眉衆人的心思,因此面上表情雖然有些一言難盡。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想到:
要是他也有阮姑娘這麽一個國色天香的朋友被不懷好意的女孩子占了便宜,他估計也會生氣。
然而,現在問題是,那個不懷好意的女孩子很大可能上是他不久前才溫存過的情人。
這特麽就很尴尬了。
陸小鳳嘆了口氣,莫名覺得自己頭上好像有點綠。
尤其是在上官飛燕即使倒在地上,也不忘向阮姑娘暗送秋波的時候,她對着自己的時候可沒這麽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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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走錯門了。”
上官飛燕見使眼色無果,只能苦口婆心為自己辯解。
“走錯門能走錯兩次?”
“我看你根本就是借着陸小鳳的名義來占阮姑娘便宜,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馬秀真毫不留情道。
西門吹雪已經收了劍。
一旁聽着的陸小鳳臉色卻越來越僵.硬.,要是司空摘星在,一定會當場笑死。
陸小鳳一邊慶幸着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一邊輕咳了聲,想要叫她們停下來。
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或許情況會更加糟糕。看着石秀雪越來越黑的臉色,陸小鳳摸了摸唇角,及時插口道:“現在讨論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妥當。”
“此時畢竟天色已晚,有什麽事要不我們明天再說?”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院中清輝撒下,蘇少英這才注意到時間确實已經很晚了。再糾纏下去,恐怕會累的阮姑娘今晚也睡不好。
他轉頭看向阮裳眼底略有些疲憊的神色,心底微微軟了軟,聲音放柔:“阮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個女”他本來是想說女采花賊的,但是想到阮姑娘好像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并不怎麽了解一樣,擔心會适得其反,就道:“這位上官姑娘,我們一定會嚴加看管的。”
被辯論十級的峨眉衆人怼了一頓,盡管心中憋屈不已,但是上官飛燕現在已經學會了閉上嘴。
她之前說假話時人人都信,這還是第一次說真話,卻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一邊。
這群瘋子真當她那麽饑不擇食嗎?
就算西門吹雪那個萬年老處男喜歡阮裳,她也不會喜歡對方的!
可惜這句話,她現在完全不敢說出來。
引起争論的阮裳即使身處在話題中心,也一臉清風明月的樣子。
當真是美人風骨。
其他峨眉弟子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仙人竟然被一個女采花賊占了便宜,心中就對上官飛燕愈加痛恨。
連帶着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善起來。
石秀雪與馬秀真動作更是迅速。
兩人這時已經點了上官飛燕的穴道,在向阮裳告別之後,就強行拖了她離開,也不管上官飛燕難看的面色。
燈光漸漸微弱,過了會兒,小院內又重新恢複了寂靜。
一直到幾人離開,阮裳才微微皺了皺眉。
西門吹雪這時已經離開了,她轉頭看向陸小鳳,發現他居然還在這裏。不由有些疑惑:“你怎麽還不走?”
月色下,阮裳只披着紅袍立在庭院中,裙角在清露白花下徐徐綻開,白與紅,鴉色與迤逦,美的人心悸。
陸小鳳嘆了口氣,在阮裳疑惑的目光下,終于問出了自己剛才一直想問卻沒敢當着衆人面問出來問題:“她……上官姑娘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麽?”
兩人真的是清白的嗎?
陸小鳳內心糾結。
畢竟像阮裳這樣的絕色佳人,就是連女子也會忍不住。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也認了,陸小鳳無奈的想着。
你特麽到底在說什麽鬼?
阮裳起先還是疑惑,反應過來後一口氣憋在了心底。第一次覺得這個原本看起來挺正常的陸小鳳腦回路也很神奇。
“兩個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麽?”
她語氣古怪了些,在陸小鳳猶豫時,瞥了一眼他身體,真情實感的疑惑着:“你難道很期望被綠?”
不,我不期望,謝謝。
陸小鳳立馬閉緊了嘴。
在阮裳若有所思的目光下,萬分後悔自己怎麽會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被綠不被綠這時候重要嗎?
重要的是,不能叫別人知道他被綠了啊!
陸小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麽蠢事。
他只要一想到或許明天滿江湖都會知道他的情人和對他有好感的天下第一美人鴛鴦浴了,自己的名聲一定會更加.精.彩。
他接連否認之後,再也不敢提起這個話題。和阮裳告別之後,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跑什麽?
紅披風一閃而逝,阮裳疑惑的挑了挑眉,也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夜對于峨眉衆人都是一晚不眠之夜。
在場衆人中,除了阮裳之外,沒有一個睡的好的。
上官飛燕幾乎要被氣死,在被石秀雪帶走之後,她就像一個木頭一樣,被随意扔進了柴房裏。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路上,上官飛燕從未感覺那麽厭惡一個人。
她腦海裏已經想了無數遍報複阮裳的方法,連霍休交代的事都忘在了一邊。
外面的門被上了鎖。
一個時辰過去了,上官飛燕坐在簡陋的客房裏,目光掃了一圈,臉色更黑了。
那些人倒是說的好聽。
這哪裏是什麽客房,分明是柴房改造的一間破屋子,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上官飛燕眼中戾氣一閃而逝,差點忍不下去。
袖中.毒.針在指尖繞了一圈,以她的武功,外面那幾個峨眉弟子完全攔不住她。但是她此刻還沒有暴露身份,如果貿然撕破臉。那麽不僅是陸小鳳,花滿樓那裏她也糊弄不過去。
上官飛燕想到這兒心中更加氣憤。
都是那個阮裳!
要不是她,她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刺花她的臉,剝了那身美人皮,看她還以後敢不敢嚣張!
懷着對阮裳的恨意,上官飛燕在發洩了一通後,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恨恨的閉眼躺在了柴房裏唯一一個硬板榻上。
什麽天下第一美人,你等着!
抱着這樣的心思,上官飛燕在入睡前都想着阮裳。
然後……她就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上官飛燕又回到了自己剛剛跳錯窗的時候,只不過情景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房間裏點着淡淡的熏香,香氣怡人。
上官飛燕輕嗅了嗅,隐約覺得這香氣好像摻了什麽別的東西,好似在哪裏聞到過。
等越靠近木桶時,那香味就越發吸引人。
上官飛燕皺了皺眉,這才明白,那是阮裳的體香。淡淡的冷梅香氣,她确實聞到過,發現自己被阮裳體香迷住,上官飛燕臉色驟變。
在那人背過身去後,迅速恢複了惡意的神情。
夢中的阮裳好像并沒有發現她。
背對着她将玉簪取了下來。
那其實是一副很美的場景,煙霧缭繞下周圍的燭火都黯淡了不少,愈發襯的屏風上身影婀娜影綽。
阮裳褪下衣物踏進了木桶中,鴉色發鬓順着蝴蝶骨旖旎而下,隐隐露出了些雪白的肌膚。
呵,又來這一套。
都是女人,她怎麽會上當。
上官飛燕心中冷笑,在夢中她總不可能再重蹈覆轍吧。
雖然,但是,即使這樣想着,上官飛燕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對方身上。
三個時辰後,上官飛燕從夢中驚醒。
一身冷汗。
看守她的峨眉弟子早上敲門一直沒有聽到回應,以為是上官飛燕出了什麽事,心中一頓,默念了聲得罪了,就一把推開了門。
結果剛推開門,就看見上官飛燕怔怔的看着自己雙手,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
上官飛燕聲音凄厲喃喃自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峨眉弟子渾身一抖将手中飯菜放下時,就看見了對方轉過頭來,忽然洶湧而出的鼻血。
上官飛燕絕對不信自己會做這樣的夢,這個阮裳身上一定是有什麽妖術才對。
她不可能真的對對方……
她心中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又想到夢裏的場景。
鼻血流的更加厲害了。
上、上官姑娘是瘋了嗎?
弟子驚恐的看了她一眼,害怕連累到自己,轉身迅速跑了出去。
雖然昨日睡的晚,但阮裳的練劍時間并沒有更改。
在早上依舊和西門吹雪碰面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去了自己找的場地練劍。
整個客房就剩下了陸小鳳一個人。
在強迫自己一夜沒有思考他究竟有沒有被綠這件事後,陸小鳳勉強将這件事壓在了心底,準備不再多想。
結果剛一出門,就遇見了一個匆匆忙忙的峨眉弟子。
他看見陸小鳳,眼神一亮,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着他的袖子:“陸大俠,不好了!”
這個開頭……
陸小鳳額頭一跳。
正在這時,西門吹雪因為忘記拿了東西,剛折返回來,就聽見那弟子顫聲道:“上官姑娘不知道怎麽回事,早上起來一邊念着阮姑娘的名字,一邊流鼻血,整個人已經止不住了。”
西門吹雪:……
他腳步停了下來,用冰冷的眼神難以言喻的看了陸小鳳一眼。
剛和對方眼神對上的陸小鳳心底咯噔一下,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我真的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官飛燕睡覺前: 阮裳這個小賤人,等到我出去……
醒來後: 不……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不,這不可能……
邊說邊鼻血狂流。
陸小鳳:???
頭上一道光,綠的我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