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末日生存」橫濱
在準備選擇吸血鬼陣營時, 系統似友好提示般彈出了彈窗。
「吸血鬼:擁有不死的能力以及敏捷的速度與力量,在他們露出獠牙前, 與普通人無異。
注:所有吸血鬼都是吸血鬼始祖的眷屬, 聽從上位的命令,目前已有吸血鬼始祖。」
那行注釋的文字被加深加粗,然而岑言注意力被吸血鬼附帶的加成完全吸引。
常年的游戲經驗一瞬間讓他陷入沉思。
目前按照局勢來看, 吸血鬼陣營勝利的可能很大,而且那句與普通人無異,八成說明這個吸血鬼是不怕陽光的, 衆所周知,吸血鬼最大的弱點就是陽光, 如果連陽光都不怕, 那近乎無解。
這個副本的名字是「末日生存」橫濱, 也就是說要活到最後大概率就能成為勝利者。
說起來難怪一直出不去新手村,原來這是個闖關副本游戲嗎?需要等待完成度到達多少就能進入下一個副本什麽的。
那人類陣營有什麽加成?
岑言調出了人類陣營的板面。
「人類:他們擁有不屈的意志和一往無前的勇氣與智謀,這将是他們最鋒利的矛和最堅硬的盾!古往今來人類遇上的苦難數不勝數, 這也只是一次對人類的考驗,人類的勇士們……」
這一串近乎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贊美詞, 岑言沒看見任何實質性的加成。
贊美詞很好, 把岑言鼓舞的熱血沸騰。
所以他選擇當吸血鬼。
【岑言:越是玩弄計謀,就越會發現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除非超越人類,所以我不做人啦!】
【《從零開始當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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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吸血生涯》】
【為了從幕後黑手手裏拯救世界,所以岑言決定當吸血鬼打入內部然後征服世界!太感動了, 太勵志了!】
【這何嘗不是一種拯救世界呢?】
【拯救世界, 但是是岑言版。】
【太熱血了, 所以言寶要怎麽變成吸血鬼?】
【不僅岑言迫不及待熱血沸騰, 我感覺我也要熱血沸騰了】
【壞了,岑言可不能熱血沸騰,回頭會把吸血鬼燙滿嘴泡的!】
從歐洲的默爾索監獄一瞬間傳送回橫濱,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太宰治下意識确認了一下自己是否還握着對方的手。
無法被異能無效化的能力?
而且傳送地點剛好是橫濱……
對方的身份該不會真的是「書」産生了自我意識化形吧?
可是「書」不是已經被封印在橫濱了嗎?對方即使遠在歐洲的默爾索監獄也能繼續使用這份強大的能力?
不,不對。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們逃離的太容易了,按照默爾索監獄是異能者罪犯的收容所這個稱呼來看,守備與設施都不可能會那麽簡單。
雖然造成的混亂确實足夠巨大,也堪稱是群魔亂舞,但不至于會讓那些警衛手忙腳亂、出現那種近乎是一個對付一個的局面,這種情況更像是有另一方在另一邊入侵,所以才導致了人手不夠。
他目光越過那個青年,看向另一邊的費奧多爾,後者似乎在走神,也像是遇見了什麽難題一樣,眉頭微皺,啃咬着指尖。
太宰治大致能夠猜測到對方的苦惱之處,按照計劃,橫濱現在恐怕是最為危險的地方,畢竟吸血鬼是從這裏開始爆發向世界的。
也許對方正在為此感到困擾,但也僅僅只是困擾,畢竟這個恐怖襲擊計劃是費奧多爾制定的,因此只需要對方注意一些,根本不會陷入什麽危險之中。
顯然費奧多爾也是這樣想的,他放下了手,又從那個青年手裏把另一只手抽了出來,剛想優雅地告別。
結果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一只吸血鬼,那只吸血鬼看都不看他們兩人,直奔中間的青年而去,緊接着一口咬在了那個青年的脖子上,咬完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離現場。
速度快的就像是一只大黑耗子。
岑言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他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伸手捂住脖子,因為痛覺是關閉的,所以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感覺。
再加上那個吸血鬼動作又快,近乎是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他就被咬了。
而岑言之所以知道自己被咬了,是因為系統的提示彈窗。
「您已被吸血鬼襲擊,病同化中,一分鐘後,您将成為吸血鬼。」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太宰治倒吸一口涼氣,費奧多爾原本想說的告別辭都咽回了喉嚨裏。
他們注視着那個青年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忽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裏看見了某種事情超出掌控的慌亂,他們在對方眼裏看見罕見的慌亂情緒後,卻又不約而同的冷靜了。
——只要這不是對方的計劃就夠了。
下一秒,兩個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分頭逃跑。
岑言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在同化倒計時完成前,身體似乎被陷入了某種麻痹狀态,他能看見自己板面數值在不斷跳動,最後都變成了問號。
【卧槽,這就是吸血鬼buff嗎?!】
【果然,果然啊!不當人就是最正确的選擇!這個數值一鍵滿級!】
【但是言寶師父跑了,如果言寶要變成吸血鬼,豈不是就要跟他師父分陣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岑言之前總是看帶球跑的火葬場電影,導致現在一出現這種要分道揚镳的分離,我就有點胃痛】
【吸血鬼應該是靠咬人同化眷屬的吧?】
【難道說……】
【我看不得反目成仇】
一分鐘倒計時很快結束,岑言從地上起身。
被同化成吸血鬼後,似乎身體裏有一種奇怪的沖動,在仔細感受之後明白了具體。
——想要得到更多的同胞。
除此之外倒沒有更多的負面影響了,而且這根本就不算是負面影響嘛。
原本岑言就是想這樣做的。
把所有人都變成吸血鬼,然後想辦法幹掉吸血鬼始祖,取代對方成為吸血鬼始祖,達到拯救世界的目的。
最後的要求只說要拯救世界,又沒說怎麽拯救世界,所以他這麽做就是在從幕後黑手手裏拯救世界!
岑言擡頭看見兩個正頭也不回即将跑遠的npc,覺得這正好可以測試一下吸血鬼的數值和能力。
如果說被吸血鬼咬了就會成為眷屬,那是怎麽算的呢?算咬的那個吸血鬼的眷屬嗎?還是只算吸血鬼始祖的眷屬?
當弄不清游戲機制又不想看說明的時候,上手測試一下就知道了。
岑言在他兩師父裏随便挑了一個追上去,吸血鬼的加成數值真的太高了,他近乎有些明白為什麽會在短短數日裏侵蝕世界了。
岑言在眨眼間追上了那道雪白瘦削的身影,因為敏捷度極高,他甚至能夠享受一下古風游戲裏的那種輕功,一個起跳把對方撲倒。
慘遭成為第一個目标的費奧多爾險些一口氣沒能喘上來,他被重重地撞在地上,伸手努力推開對方直奔他脖子的嘴,腦子極速運轉。
“等等,您不能這麽做……”
平時就不聽npc發言,過劇情也恨不得跳過的岑言根本不聽對方想要說什麽。
原本跟對方力量相當的岑言在有了吸血鬼的加成下,對方那些激烈反抗近乎可以說是微弱,他控制住那個npc的雙手,貼近了對方頸脖處張口。
這個游戲被做的相當真實,在靠近到一定地步時,岑言近乎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冷清的氣息。
費奧多爾所有的掙紮都被抵消,就連命令也被忽略。
如果那個青年被同化成了吸血鬼,理所應當也該聽費奧多爾的命令才對,但他卻控制不了對方的行為。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對方是不受他們控制的吸血鬼。
費奧多爾紫羅蘭色的眼眸一沉,在體術差距被完全控制住的絕境下毫不猶豫地使用了「罪與罰」,但結果卻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用了異能之後對方是死了再複活,那現在用了就跟沒用一樣。
脆弱的頸脖一瞬間被尖銳的獠牙刺穿,費奧多爾被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岑言第一次當吸血鬼沒有經驗,他不知道如果把對方脖子咬對穿了,對方還能不能變成吸血鬼,想到這裏他微微收斂了一下力氣,但仍舊咬着沒松口。
費奧多爾帶着些許咬牙切齒的聲音緩緩響起,“吸血鬼的傳染咬一下就足夠了,您還想咬我多久?”
他已經意識到這個青年是有自我意識的了,對方并沒有被控制,否則根本不會有力道上的轉變。
岑言聞言松口,他直起身看着那個面色因痛楚變得更加蒼白的npc,想了想,覺得這裏可以順帶刷好感度。
“師父,你還好嗎?”
費奧多爾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他捂着脖子被咬的那個地方,腦海裏塞滿了亂七八糟的念頭和想法。
這何止超出了計劃預料,簡直可以說是往最糟糕的結局一去不回。
但是……
費奧多爾一瞬間冷靜了,他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剖析着精神是否有被操控的痕跡,除去被同化成了吸血鬼之外,他并沒有感受到精神被操控的感覺,這并不像他熟知的那種吸血鬼。
說起來也是,如果對方是「書」産生的自我意識,會被吸血鬼病感染這本身就是很令人費解的一件事。
是吸血鬼病在這個青年身體上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異變?
費奧多爾腦海裏思緒飛轉,他看着那個壓在他身上的青年,盡量以和善的口吻說道:“既然您把我咬了,那理所應當也該咬一口太宰治,畢竟他也是您師父。”
誰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