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比如,有一次晚上散步,路邊有賣花的,向傑挑了盆肉植說挺好看,買回家擺桌上。
沒過兩天,當他下班回家時,竟然看到滿屋肉值的可怕情景。
吳顯貴得意伸出雙臂:“锵锵~!滿意嗎?我還用肉植擺了個心形,怎麽樣,有沒有感覺超浪漫?”
向傑看看滿客廳的肉植,嘆氣說:“這麽多植物,你以後有活幹了。”
“嗯?什麽意思?”
後來吳顯貴知道什麽意思了,照顧上百盆肉植簡直是種災難。
賣花的告訴他,這種植物特別好養,都不用怎麽澆水,一片葉子都能插活,于是他信了。
可事實卻是,這些植物,冷不得,熱不得,暴曬不得,不曬也不得,不能放室內,得通風,放室外還得避雨,防冰雹,防蟲害,不能水多,也不能不澆水。
為了它們,吳顯貴還專門在露臺搭了個通風的涼棚,可是一但遇上刮大風,還得全部搬進屋內。一百多盆啊,每次都搬到天荒地老……
那個賣花的,你等着我找你算帳……吳顯貴哭唧唧。
向傑戳他腦袋道:“你說你是不是傻?要擺心型,你點蠟燭也好呀。”
吳顯貴當即頓悟,捶胸頓足。
又一次,吳顯貴做完晚飯,擺上桌拍張照片發給向傑,下面配字道:
親愛的,菜在桌上,我在床上~
發出去之後,吳顯貴開心的倒沙發上,蹬着腿等向傑回複。
這句話可是他琢磨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來的浪漫情調。
Advertisement
呂梁不是說向傑喜歡浪漫嗎,他以前就被向傑罵過木頭疙瘩,一點不懂情調,現在他要情調給向傑看看。
菜在桌上,我在床上哦,親~
哈哈哈,想到向傑看到後血脈膨脹的樣子,吳顯貴忍不住在沙發上打滾。
“叮~”收到回複,急忙點開,裏面向傑發來信息道:
你又吃撐了躺床上挺屍啊?
吳顯貴把手機丢一邊,生無可戀。
整個晚上都沒理向傑,搞得向傑完全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他了,哄半天也不搭理,想想難道是雙十一沒給買滿足?
講真,雙十一不讓愛人買滿足,就等于不讓自己以後好過。
第二天一早,向傑被踢下床,讓他去樓上搬肉植。
昨晚挂大風搬進屋內,今天早晨風和日麗,空氣清新,他在樓頂搬着花,倒感覺十分惬意。
種花的樂趣在于,你看着它們逐漸成長,為它們修枝剪葉,澆澆水,施施肥,享受這種點滴中的漫不經心。
之前吳顯貴用它們擺心型什麽的,向傑沒感覺出有多浪漫,倒是現在,他反而覺得挺浪漫、安逸。
把所有花盆擺到外面沐浴陽光,向傑正哼着歌,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就感覺似乎有人盯着他。
擡頭去尋,便見到對面樓頂站着一個人,正一動不動望向他。
向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氣得将手裏的水壺一丢,沖下樓到卧室。
一把掀開吳顯貴被子,吼道:“他在對面!他是不是住在對面?吳顯貴,你起來給我講清楚!”
吳顯貴還沒睡醒,迷糊着說:“幹嘛啊,你發什麽神經。”
“少裝蒜,呂梁是不是住對面?”
“呃……你咋知道?”吳顯貴轉轉眼睛:“哦……你在樓頂見到他了?”
向傑捂住額頭:“原來你真的知道,他住隔壁,你卻不告訴我,他住隔壁多久了?”
“你激動啥啊,見到老相好了是吧?我們剛搬來的時候他也差不多那時候來的。”
“什麽!我們在這裏住了多久,他就和我們做了多久鄰居對嗎?而且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吳顯貴睡意逐漸散了,這才察覺向傑在生氣,于是打起哈哈:“嘿嘿嘿,他在隔壁住,我觀察他也沒對我們生活造成什麽影響,所以懶得跟你說了,除非你對他還有什麽想法,否則你知道了也沒意義,對吧?”
向傑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才問道:“你和他真的沒有接觸?”
吳顯貴支吾:“不算……有,吧……”
“你!”向傑氣結:“你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和我商量?為什麽要自作主張瞞我!”
“我!……”吳顯貴想要吼回去,可話到嘴邊又停下了。
向傑瞞他的事很多,他自作主張的事也很多,憑什麽現在來指則自己?他有什麽資格?
可這話一但吼出去,向傑如果刨根問底,吳顯貴勢必解釋更多。
他不想解釋,不想像向傑一樣事事刨根問底,他覺得這些事讓他心累。
在刨根問底與回避問題之間,他選擇後者,他寧願心存疑團但不觸碰,也不願意主動拆彈。因為至少這麽做,他和向傑便可以珍惜寶貴的第二次重生機會,大家就當和呂梁的事沒發生過一樣,安穩繼續在一起,
所以,雖然他心底對向傑的信任度在降低,對向傑諸多隐瞞不滿,更不滿意向傑一直回避和呂梁的事,但他依然願意把那些不愉快的事當做沒發生一樣,與向傑相安無事的過下去。
人生匆匆幾十年,過日子太較真很累,反而不如糊裏糊塗,樂樂呵呵,一輩子就過去了。
“我不想為了你那姘頭的事吵架,如果你還想咱倆好好過日子,就別對我提他,至于他住對面要怎麽處理,是我的事,你最好別管。”吳顯貴丢下這話,搶過被子翻身蓋上,繼續睡覺。
向傑被噎得無言,見吳顯貴不想理他,只好悻悻出去,關門瞬間,又回身對屋裏說:“你一定要小心他,呂梁真不是什麽好人。”
吳顯貴擡手,伸出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