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着的幾本打相冊,順手拿下來。
蘇淇奧把米捷放到床上,有些灰塵灑落,這才看清他手上拿着自己以前的相冊。
米捷趴床上翻起來。
“你小時候好胖。”
“是嗎?”
“你這麽大還穿紙尿褲,這幾歲了,還尿床嗎?”
“噢,是啊,我懂事晚。”
米捷一篇篇翻得起勁,看着蘇淇奧小時候的照片覺得特別好玩,而蘇淇奧則心不在焉答複着,手放在米捷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嘴巴不老實的總往米捷臉上蹭。
顯然已經進入發情前期。
“咦,這就是你養那只兔子?”米捷指着小蘇淇奧抱着白兔子的照片問。
蘇淇奧瞟一眼說:“嗯,可愛吧。”
“是挺可愛,你也好可愛,怎麽小時候總是肉嘟嘟的,現在一點肥肉都沒有呢?”
蘇淇奧身材結實,肌肉線條分明,特別是胸肌和腹肌,摸起來硬硬的,雖然這很值得炫耀,但米捷卻特別想揉揉小時候肉嘟嘟的蘇淇奧。
“我現在臉也有肉啊。”說罷,把臉鼓起來,嘟着嘴去親米捷。
米捷捏他腮幫子,兩人親到一起。
濕濕滑滑的吻伴随在這間中式建築中,隔着空氣似乎能聞到一股老式木質家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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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的光線穿過厚重的木質雕花窗隔,照到氣息不穩的兩人身上。
蘇淇奧已經将手伸進米捷襯衣,幸而米捷尚存理智,及時中斷,喘着氣道:
“別鬧,現在不行。”
“怕什麽,父母都同意了,而且我還有生孩子的使命在身,得抓緊造人。”
米捷敲男人頭:“造你的大頭鬼!再不老實,我揍你了。”
蘇淇奧摸摸頭,委屈道:“那晚上你得和我睡這裏。”
米捷回身繼續翻相簿:“看情況。”
“不和我睡,我就不給你看了。”
“想死你就拿走。”米捷根本不理會,繼續翻自己的:“這……是那條狗?”
照片裏,小蘇淇奧對着一條大狼狗哭,那狗看起來像德國黑背,和小不點的蘇淇奧比起來,真是大得吓人。
“是啊,這狗可兇了,我小時候看到它就哭。”
米捷又仔細看了那條狗,體型矯健,牙齒鋒利,豎得直直的一對耳朵,其中一只耳朵尖上豁了一大塊,那個缺口樣式非常特別,像是人咬的牙印一樣。
他開始感覺很不舒服,身體有些奇異的發燙,心髒也在加速跳動,那個人生中最為恐怖、最為悲慘、最為撕心裂肺的記憶漸漸襲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對于正在性-發育中的14歲小米捷來說,剛剛開啓了他人生的新世界。
他剛從同學那裏悄悄拿到一本花花公子雜志,在那個網絡不發達的時代,這種雜志就是男孩子們私底下傳閱的寶貝,也算是他們真正的性-啓蒙“教材”。
那時候他還十分單純,躲在家裏匆忙翻了翻,緊張得根本沒咂摸出滋味,于是吃過午飯,乘着都在睡午覺,他便背着書包提前向學校走。
大中午的,又是毒日頭天,胡同裏幾乎沒有人,他轉了幾個巷子,躲到一處自認為根本不會有人經過的死胡同裏,這才放心拿出雜志仔細觀看。
小男孩兒看這種東西,哪能經得住誘惑,看着看着就開始全身燥熱,抑制不住蠢蠢欲動的小丁丁,手便不自覺的往褲子裏伸。
哪知這“小家夥”越摸越來勁兒,眼睛又盯着雜志裏的果體美女,小孩子本來自制力就差,這下可好,激動起來便什麽都不管了,想想反正這裏也不會有人來,速戰速決應該沒問題,故而愈加放肆。
原來撸-管這種事,對男生來說根本不用教,無師自通。
因為發育并不完全成熟,所以射得也快,很快便感覺要去了。
正當這時,背後聽到有狗的聲音,是那種大型犬類從嗓子裏發出的警告聲。
一開始,米捷腦門兒還很熱,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直到狗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後鼻子已經貼到他白白的小屁股上。
他這才猛的一驚,感覺屁股被什麽涼涼的東西蹭了一下,急忙轉身去看。
狗嘴此時已經貼到他屁股上,米捷轉身後,那硬硬的小丁丁直接送到了半張開的狗嘴裏。
這還不是高-潮,更高-潮的是……
米捷正好射-了。
全部射到狗嘴裏,有效的制止了正在低聲咆哮的狗,同時也吓尿了米捷。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條狗看他的眼神,以及丁丁放在狗嘴裏,尖利的犬牙擦過他皮膚的感覺,心驚動破到差點休克死去。
如果當時狗真的咬下去,那他這輩子就完了,幸好米捷吓得腿軟,一屁股坐到地上,惡狗來不及下口,也是被灌了精-液,一時有點蒙。
米捷哆嗦着倒在地上,惡狗又向前在他身上嗅了嗅,不知怎地,扭頭走了。
對于一個第一次經歷“性-生活”的孩子來說,心靈上所經受的打擊可想而之,從那天起,米捷便落下秒射的毛病。
這是他極不願意回憶的過往,他甚至常常自我催眠,逼自己忘記這些事情,如果不是見到照片裏這條狗,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已經不記得這些事。
作者有話要說: 嗨!歡歡回來啦,今天就不在晚上十一點更了,直接在這裏更新。
中秋節公司發了一百塊的京東卡,滿足得不要不要的,為什麽會為一百塊滿足成這樣?
因為大家有沒有覺得往往過節發上千、上萬塊錢的公司,都好像是某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鄰居、鄰居的朋友、同學的朋友、朋友的同學……
所以,後來我便學會為我這一百塊滿足了,至少這是眼睛看得見的錢呀!
仔細想想,我好像從小到大,混得最好的時期就是幼兒園,我在幼兒園就是你們傳說中的那個朋友或者同學!
☆、薄情寡義
“這狗……”雖然狗的品種、顏色還有耳朵上的痕跡和那條狗非常相似,可理智告訴他,根本不可能是同一條:“你一直養在這裏的嗎?”
蘇淇奧回憶:“我中學在北京讀了兩年,因為那時候媽媽在那邊有幾個開發項目,我轉學跟着她。我奶奶是北京朝陽區的人,在東街胡同有套房子,我就住那裏,這只黑貝特別黏我媽,所以也跟着帶過去。”
“東街胡同!”米捷聲音有些尖銳:“哪一年的事?”
蘇淇奧莫名:“初一、初二啊,怎麽了?”
米捷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他住西街胡同,東街胡同就在旁邊,他當初轉了幾個彎之後,就是繞到東街胡同裏去了。
“你這是怎麽了?”蘇淇奧扶他,摸到米捷一腦門子汗:“很熱嗎?我去把冷氣開大點。”
“那時候你們鄰居也有養這麽大的黑貝嗎?耳朵也被咬傷了的。”米捷不死心。
“怎麽可能,那時候不流行養大狗,別說根本沒人養,它耳朵上的傷還是我小時候給它咬的,獨此一份兒,哈哈哈!”蘇淇奧笑:“當時全家人都吓傻了,還好我媽反應最快,抱起我就跑,那狗平時和我媽最親,雖然疼瘋了,但還是沒下口咬我媽,只是對着我咆哮,超級可怕。”
米捷此時腦子嗡嗡的,已經沒有心思聽蘇淇奧說什麽,小時候可怕的回憶讓他難以克制的顫抖。
蘇淇奧正說得開心,見米捷突然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意識到他哪裏不對。
想抱他起來:“米米?”
米捷反射性的推開蘇淇奧,然後突然捂住下身,十分驚恐。
“你怎麽了?米米!”蘇淇奧方才警覺,想抱他,卻讓他躲得更遠,看他的眼神好似洪水猛獸,退縮到床頭角落,倘若再靠近估計就鑽床底下了。
這什麽情況?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蘇淇奧莫名且不安。
米捷感到裆部一股熱流,知道自己尿了,這失禁的感受,有生之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那條狗嗅他下-體的時候。
米捷看着蘇淇奧的臉,知道自己徹底完了,男朋友這張臉從此以後會成為他的催尿劑,一見就尿。
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米捷恢複一點神智:“衛生間,有嗎?”
“我房間就有。”蘇淇奧指指洗手間的方向。
米捷推開蘇淇奧,跌跌撞撞跑進去,反鎖上門。
蘇淇奧在門外敲門:“米米,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好嗎,我很擔心呀。”
米捷把褲子脫了坐馬桶上不發一語。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自己這難以根治的毛病原來拜蘇淇奧的狗所賜。
然後,蘇淇奧再借着他秒射的問題,把他掰彎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他米捷上輩子得罪了蘇家列祖列宗,也不至于用這樣慘絕人寰的手段對付他吧。
先用一只狗把他搞不行,再讓姓蘇的雞-奸他,太沒人道主義精神了,現在死刑犯行刑,都講究人道的啊!
蘇淇奧還在外面敲門,米捷卻感覺難以面對男朋友。
最後蘇淇奧開始踹門,想要強行進去,米捷才把門打開,他不想蘇家人聽到他們吵架。
蘇淇奧進門看到米捷脫了褲子光溜溜坐馬桶上,非常不解。
米捷指指地上的褲子說自己尿褲子了,所以剛剛有些失态。
蘇淇奧雖然接受他的解釋,可見到米捷回避的眼神,蒼白的臉色,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剛才米捷那狀況真的很吓人,好端端的突然尿褲子,他怕繼續追門又讓他失态,于是稍作安撫,找了自己的褲子給他換上。
晚上米捷找蘇媽媽要了一間客房自己住進去,這讓蘇淇奧更加确定,米捷失态跟自己肯定有關系。
仔細回想白天,米捷好像是在看了他的照片之後,就開始不對勁的。
蘇淇奧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米捷便收拾東西,說公司有事得早點兒回去。
蘇淇奧趕緊跟上,米捷卻說讓他多在家陪陪父母,不用一起回去了,反正回去他也得上班,沒時間陪。
蘇母早就看出兩人在鬧別扭,悄悄問蘇淇奧,卻問不出所以然。
蘇淇奧只說讓她別管,等過一陣自然會去公司上班。
就這麽一路無話,兩人回到北京。
蘇淇奧把人送到家,米捷連讓他進屋坐坐都不願意,實在憋屈得不行,他大聲問道:
“你究竟怎麽了?你生我的氣,也告訴我一聲,到底在生什麽氣,好歹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呀!”
米捷嘆息搖頭,他真不知道要怎麽向對方解釋。
“你看,我們兩個家長也見了,也能接受我們兩在一起,還答應生孩子什麽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着為你也代孕一個,這樣你父母抱上大孫子,肯定比較容易接受我們兩……”
“分手吧。”米捷打斷。
“哎?”蘇淇奧懷疑自己幻聽。
米捷似乎下了決心,擡頭望向比自己高一點的蘇淇奧:“我說我們分手吧,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蘇淇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米捷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這才緩沖過來:“理由。”
“我知道瞎編沒法說服你,我告訴你實情吧。”
米捷把他讓到客廳沙發,将事情來龍去脈對蘇淇奧一五一十都說了。
蘇淇奧覺得冤枉,這怎麽算他的錯?可站在米捷的角度想,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理解歸理解,最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問題。
“我想,或許是我們進展得太快,也太順利,才會讓你在遇到矛盾時輕易的提出分手。我姑且這麽想,因為我不願意相信,是你對我的感情太淡薄,以至于讓你覺得和我分手并沒什麽可惜。”蘇淇奧低頭頓了頓,再次擡頭時,眼睛微紅:“可我無論怎麽騙自己,都覺得,你不愛我的可能性大很多,米米你……”
蘇淇奧說得有些可憐,期待米捷能出言反駁,講出并非如此之類的話,可惜米捷連正眼都沒看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害怕和你分手,可更讓我害怕的是你這種無所謂的态度。難道在你眼裏,只要我有一點錯誤,你便可以輕易離開我嗎?我在你心裏到底排第幾?”
米捷在向蘇淇奧說完那段經歷,身體又感覺不舒服,他需要找醫生做一些精神催眠治療,才能慢慢淡忘這段記憶,以前便是如此,所以現在蘇淇奧究竟在說些什麽,他左耳進右耳出,只把全身心投入到控制尿意上。
如果再尿一次,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男朋友,幹脆死了算了!
“我想靜一靜,你走吧。”米捷實在受不了,只好攆人。
“你!”蘇淇奧難過得都快哭了,米捷這話簡直如刀割:“米捷,你真……薄情寡義!”
米捷頭腦混亂,擡頭“嗯”了一聲,最後四個字他是聽清了,随着這話,男朋友紅着眼圈沖出門走了。
似乎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狀況的米捷難受得快要死掉。
急忙找出很久沒碰過的安定,吃了一顆後,倒頭便睡。
晚上,方舟回來。
“米米,怎麽在這裏睡着了?”
米捷被方舟推醒,迷迷糊糊發現自己睡在沙發:
“怎麽是你?淇奧呢?”
“睡糊塗了吧,哪有你家淇奧,快起來收拾東西,你媽讓我給你帶了好多吃的。你這次不回家,我被你媽問得都快兜不住低兒了。”
米捷坐起來揉揉太陽穴:“問什麽了?”
方舟大包小包往冰箱裏塞:“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問那姑娘怎麽樣啊,你什麽時候帶回家看看啊,反正就這些。”
“談戀愛?”米捷一愣,突然想起蘇淇奧白天來過,他還對他說了分手,最後蘇淇奧走時很傷心的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
米捷甩甩頭。
方舟還在唠叨:“你媽做了好多酸黃瓜,讓我們趕緊吃,怕天氣太熱壞了,哎喲,就你喜歡吃這個,味道可真大!你家蘇兄知道你喜歡吃這麽重口的菜嗎?”
“薄情寡義……”冷不丁來了一句。
面對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方舟奇怪的看着米捷。
他臉色不好,留海被汗濕貼在額頭,雙眼迷茫不知道在看什麽,茶幾上放着安定。
“吃藥了?怎麽還病了啊?”
米捷紅着眼睛搖搖頭:“我進屋睡去。”
方舟望着米捷背影:“你不吃晚飯嗎?”
米捷沒有回答,機械的開門、關門。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小段子——直男思維
米米和蘇淇奧一次XXOO以後,米米洗完澡拿出蘇淇奧的乳液往菊花上抹。
蘇淇奧吃驚:“你這是幹嘛?”
米米指着瓶子上的标簽說:“[日後修複乳]你買的呀,難道還舍不得讓我用嗎?”
蘇淇奧:“……”直男思維好可怕,他覺得有必要給米米補補課。
☆、真的不後悔嗎?
“米捷,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總經理辦公桌上放着摔壞的黑法師,沙發坐着額頭腫起一個大包的胡經理,秘書正拿冰袋為她冰敷。
米捷低頭站在辦公桌前,眼睛還紅紅的,明顯哭過。
要說胡經理,雖說一界女流,還真算是條漢子!額頭腫成這樣,到現在都沒哭,反倒是米捷先哭了一場。
她拿着冰袋說話仍然中氣十足,氣憤道:“你說你像個男人嗎?你打了我,我還沒哭,你倒先哭了,搞得好像是我欺負你一樣!”
米捷小聲辯解:“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摔破我的花盆,還踩到它……”
“夠了!”總經理呵斥:“米總監,你好歹也是個領導,可我沒想到你這麽幼稚,到底是一盆花重要,還是同事重要?”
花重要。
不過米捷不敢說,只能對着胡經理鞠躬、賠禮道歉。
胡經理撇嘴,今天她真是日了狗。
本來是穿了件新衣服上班,一大早心情很好,于是主動拿着米捷需要的材料,穿過大半個辦公室給他送過去。
一路上還得到不少人誇贊衣服好看,可她好心送過去的材料,放到米捷跟前,他連頭也沒擡,還順手把東西移開。
她從沒覺得自己在公司是隐形人,沒人可以無視她!
因此,她把材料又推到米捷眼前,讓他現在就看。
好吧,她承認,這動作确實大了點,可那花盆放得太靠邊了,就像上次,她還提醒過他不要把花盆放桌邊。
花盆掉下去,米捷突然跳起來接,胡經理後退一步,正好踩在花上。
正常流程應該是,米捷問她有沒有受傷之類吧,可米捷不按牌理出牌,居然一把将她推開,驚愕的看着地上的花。
而胡經理就慘了,倒在地上,額頭正巧撞上尖銳的桌角,她只感覺眼前一花,疼得火星四濺。
這還不是□□。
接下來,本應該扶起胡經理的米捷,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跪在殘花跟前,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後居然哭了……
胡經理自己爬起來,肺都快氣炸了,其他同事聞聲過來,見米捷跪地上哭,紛紛用譴責的眼光看向胡經理。
于是,公司地下群出現一張照片:
彪悍的胡經理捂着額頭,怒目指着跪在地上哭唧唧的米捷。
[哎喲喂!這什麽情況?女魔頭欺負米米呀!]
[又摔花盆?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喲!上次就摔了一回,聽說是米米前女友送的,這盆不知道又是誰送的。]
[真噠?快說說什麽情況,難道女魔頭一直在背後控制米米,上演,你死也逃不出我手心的劇本?]
[米總監和胡經理感覺不配吧?]
[傻妹妹,這個世界真正郎才女貌的太少,多少優質男最終都是被恐龍強占了呀!]
[剩下的一部份在攪基。]
[和女魔頭配對,那還不如攪基。]
[哎,可憐的米米……]
……
當然,總經理沒這麽大腦洞,他只看結果。
結果就是,人家胡經理,女孩子家家的額頭腫出雞蛋大的包,米捷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只能是錯。
“真的不需要回家休息?”
胡經理搖頭,她在公司醫務室上了藥,其實也沒出血,就是皮下出血腫起來了。既然已經受了傷,回家反而顯得她太嬌氣,不如帶傷堅持上班,給公司領導留下一個好印象。
“那好吧,你能堅持就堅持,不能堅持就讓我司機送你回家,別死抗。米捷!”總經理轉頭看向他一直以來非常喜歡的這個手下,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今天回家寫檢查,明天上班先到我辦公室!”
“哦。”米捷低頭又看了眼桌上的黑法師,才轉身出門。
三天,只是三天沒有見到蘇淇奧而已,米捷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他甚至連蘇淇奧怎麽離開都想不起來,這個人就從自己生活中憑空消失。
午夜夢回,耳邊會突然響起蘇淇奧的聲音:“米米。”
醒來才發現,身邊無人。
他想,或許時間能沖淡一切,畢竟不能每次見到蘇淇奧的臉,都想失禁。
他現在就剩這盆花還能睹物思人,有個念想,結果全讓女魔頭毀了。
壓抑多日的情緒終于爆發,他不能打女人,所以,只好哭了。
看到她頭上的腫包,心情倒是好一些,要是不用寫檢查,那就更好了。
于是,方舟回家便見到米捷正在投飛镖,靶子貼了一張寫有女魔頭名字的紙。
“女魔頭又給你氣受了?”
“沒有,是我送了他一個大、禮、包!”米捷投出一镖,正中靶心。
“我看你有點不清醒吧,這兩天總是神經兮兮的,也不去找蘇淇奧膩歪了,是不是和你家蘇兄吵架了啊?”
米捷倒沙發上,故作輕松的說:“沒有,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為什麽?”方舟意外。
“沒什麽,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方舟:“他也嫌棄你秒射了?”
“他憑什麽嫌棄我?是我甩了他,是我甩了他!”
方舟皺眉看着米捷,思索半晌後說:“講真,雖然蘇淇奧是一男的,但是像他那樣的家世,那樣的樣貌身材,配你絕對富餘,你就這麽把他放跑了,真的不後悔嗎?”
真的不後悔嗎?
方舟這話算是講到點上,米捷不是不後悔,是後悔得想死。
☆、曲奇
第二天,米捷的道歉信被放到公司內部論壇。
這讓他連吃飯都不敢去食堂了,遇到熟人趕緊繞道,生怕被追問。
女魔頭倒是挺放得開,在論壇裏曬了好多自拍,可惜下面關心她的留言寥寥無幾。
地下群倒是熱鬧起來。
[米米這次真是踩了狗屎,好倒黴!]
[就是,我親眼見到女魔頭自己摔地上磕到頭的,居然賴到我們家小鮮肉頭上。]
[本來就醜,現在傷了頭更看不得了,就跟西游記裏的金角大王似的,還好意思出來曬照片,不怕吓到小朋友!]
[哎,你們還好吧,離得遠,我在她手下幹活呢。受傷了也不請兩天假,好歹讓我們過兩天人類的生活啊。]
[切,還不是演給領導看的,影後啊。]
[喂喂!我剛從樓下取快遞上來,發現前臺來了個超級大帥哥!]
[話說胡經理的額頭真不是蓋的,辣麽硬,我看到桌角都撞裂了。]
[真的?哪張桌子,我去看看。]
[我說來了帥哥,你們怎麽沒反應?不是一般的帥哥,是灰常灰常帥的大帥哥!]
[有多帥呀?你男神不是腫基歐吧嗎?比他還帥?]
[嗯。]
[我去,真噠!走走,組團下去看看。]
[話風轉變真快……]
[帶上我,我也去!]
[已經到電梯口了,快過來!]
[女人……]
蘇淇奧在一樓大廳登記之後,前臺通知米捷下樓,他便坐在那裏等人。
他今天穿一身休閑西裝,剪裁得體,即顯身材氣質,又不像正式西裝一樣呆板老氣。
米捷下樓見到他,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麽……”
怎麽辦,他突然有點開心!!
蘇淇奧急忙站起來,搓着手,顯得有些緊張:“我就是想給你送點吃的,本來應該先打電話給你,可又覺得你不會接,幹脆直接送來,順便……順便見見你。”
“哦……”米捷看眼桌上的鐵盒子,不像中國的食品。
“美國帶回來的曲奇,我覺得特別好吃,不信你嘗嘗!”蘇淇奧拿起盒子想打開。
雖說米捷主動和他分手的,但人家千裏迢迢的帶幾盒餅幹來,禮輕人意重嘛,不收似乎不太好:
他還是不敢正眼看蘇淇奧,生怕又條件反射,低着頭說:“不用嘗了,給我吧。”
“哦……”蘇淇奧把袋子遞給米捷,一共五個鐵盒,裝着不同口味的曲奇。
米捷想想,覺得收了人家禮物,立刻就走太不禮貌,看着曲奇盒子說:“那個,你去了美國?”
“嗯,家裏集團公司持有一點水果公司股票,這次全員股東大會,我去參加了。那天從你家出來,便被我媽的手下接走,然後上飛機,之後一堆資料讓我看,總之行程特別滿,連告訴你的機會都沒有。大會一結束我就趕回來了。”
“水果公司股東大會?”
“嗯。”
“你見到CEO蒂姆·庫克了嗎?”
“當然見到了,我媽還和他聊了幾句。”
米捷瞪大眼睛看向蘇淇奧,這一瞬間,他全然忘卻了尿意之類的鬼,心裏只是咆哮:“為什麽不帶上我?為什麽不帶上我!!!!”
突然見到怨婦臉的蘇淇奧一臉蒙逼:“怎麽了?”
米捷搖搖頭,身為蘇家未來的媳婦(曾經的),他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把握住。
拎着五盒疑似與水果CEO同城市帶回來曲奇,憤憤轉身上樓,心碎一地。
再也不要理那頭豬了!
蘇淇奧感嘆,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地下群。
[大發了,帥哥是來找米米的!]
[看到送了什麽吃的給他。]
[他和米米好配呀!]
[誰攻誰受?]
[當然是小鮮肉米米受了,帥哥那麽高大威猛。]
[喂,什麽是攻受?你們這群女人在聊什麽?]
[直男不宜,請自動屏蔽本群一個小時。]
[她們到底在說什麽?]
[鬼才知道。]
曲奇餅幹倒是派上了用場,米捷送了一盒給胡經理當作補償,面對這麽好吃的曲奇,胡經理臉上表情終于松動不少,至少不再像看仇人一樣看米捷了。
米捷心疼那盒曲奇,不過沒辦法,今後工作與胡經理難免有不少接觸,要是真的把關系弄僵了,那就太麻煩。
剩下的也沒能全部獨享,一盒讓其他同事瓜分了,一盒留給方舟,後來下班的時候女魔頭來問他曲奇哪裏買的,能不能幫帶。還能說什麽?幫帶這種事真是無能為力,只好又送了她一盒。
五盒曲奇,自己就留下一盒,寶貝一樣藏卧室,連方舟都找不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不起你們,昨天定時發的文,發現并沒有發出去,還在存稿箱裏面,今天多更一章補補,我錯了……
☆、老夫老妻
“早!”
米捷剛出小區大門便見到蘇淇奧滿臉笑容打招呼。
“晨練了?”
“沒有,就是專程給你送早餐,然後去一個樓盤看看。”蘇淇奧把手中的紙袋遞給米捷。
米捷心裏想着別接,可手上卻很自覺的接下紙袋。
蘇淇奧立刻揮手道別,急匆匆開車走了。
米捷嘴裏唠叨:“這麽急還送什麽早餐。”
方舟後面跟出來:“剛剛那是你家蘇兄?不是分手了嗎,怎麽還送早餐?”
米捷沒理,抱着紙袋朝公交站走。
方舟追上:“昨天送曲奇,今兒早送早餐,這種前男友你還有嗎,介紹一個給我呗。”
“你煩不煩!”米捷被說得不好意思。
“煩啊,我沒有前男友送早餐,餓着肚子呢。”
“靠!”
下午。
忙碌一天,疲憊得不行,正想着找外賣電話,訂杯咖啡,沒想外賣便送來了咖啡和一盒點心。
“您好,外賣請慢用。”
“我沒點啊。”
“米先生對吧?”
“嗯。”
“那就沒錯了,蘇先生為你點的外賣。”
“呃……”
晚上下班。
蘇淇奧的車停在外面,司機為米捷拉開後座的門。
探頭見蘇淇奧戴着眼鏡正看資料,見到米捷很高興:“快進來,我沒注意你下樓。”
“你……”米捷看眼正等着為他關車門的司機,只好先坐進車裏,小聲問:“你這是幹嘛?”
“接你下班,一起吃晚飯。”
司機很專業的關門,上車,點火,開車。
“我們不是那個了嘛。”
蘇淇奧摘下眼鏡:“可我不願意,那只是你單方面的訴求,況且不管怎樣我們都需要吃晚飯,無論分手與否,一起吃頓晚飯并無不妥吧。”
“那下午的咖啡呢?”
“你不喜歡下午喝咖啡?”
“沒有,我是說……”
“那就好,”蘇淇奧打斷:“想換口味随時告訴我。”
“你太霸道了吧!”
蘇淇奧盯着米捷,眼神溫柔:
“我就是想要每天都能看看你。現在房地産這邊剛入行,需要學的很多,會非常忙,但是如果見不到你,我就覺得沒有動力。只要每天早晚能讓我看你一眼,我會安心很多。就算你難以接受我的狗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是請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關心,因為我只能靠着這點關心來證明你還在我生活中,而不曾消失。”
米捷低頭,他又何嘗不是因為蘇淇奧的關心而得救呢。
之前那三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在收到五盒曲奇後煙消雲散,是蘇淇奧的及時出現救了他一命。
不過如何接受蘇淇奧,自己的心理問題如何克服,他們兩以後要怎麽過,這些問題他必須想清楚。
日子就在米捷和蘇淇奧各自忙碌,又偶有交集中度過。
蘇淇奧很忙,能在北京這邊工作已經是極力争取,堅持為米捷送早餐、外賣下午茶、晚上接他下班一起吃飯,聊聊天最後送他回家。自己再回家繼續忙,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多要求。
米捷的工作也越來越忙。
他的方案通過之後,需要大量招人,前期開發,後續優化,五個人的團隊迅速擴大到五十人,所有工作都在他有條不紊的安排中進行。每天上班就是圍着五十人的隊伍轉,完全沒有閑暇想別的。
只有每天的下午茶固定不變。
每天的咖啡口味會不同,今天摩卡明天拿鐵後天焦糖,米捷直覺蘇淇奧是按菜單的順序來點的,可是他卻不願意去看菜單,反而每天去猜。
固定時間收到外賣小哥送來的咖啡時,便會猜想,今天或許是美式?
取出咖啡看一眼,嘴角不自覺上揚,啊,是焦糖!
下班時會在大樓門口習慣性的看向那個固定的停車點,必定停着蘇淇奧的車。
偶爾是司機,偶爾是蘇淇奧本人下車為他開門,然後帶他去吃晚飯。
蘇淇奧最近因為看太多東西,眼睛有點假-性近視,所以戴了眼鏡。
路上他會戴上熱敷眼罩适當休息一下,米捷也取一個,和他一起做眼部熱敷休息。
兩人仰靠在椅子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互相卻誰也看不見誰,反倒極為放松。
米捷會打聽今天吃什麽,蘇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