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情難自已
見過蔣麗麗之後, 伊甸又重新想到那些因為規則被深淵帶進來的無辜的人,一出來,他就問問度潛,有沒有什麽方法, 能将這些人送回去。
而度潛回答道:“沒有辦法。只要進入深淵的人, 就必須要遵守這裏的規則, 他們想要出去就要通過深淵的審判。他來之前無罪, 來了之後也無罪, 讓他自然能夠回去。”
“問心無愧?考驗本心?”深淵本來就會放大人類的惡意, 要在這些副本裏能堅守自己的底線,确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度潛點點頭,接着又道:“寶貝, 已經進來的人你幫不到,但是那些被 a影響的外界的人類,你卻有可以避免他們中無辜的人被深淵帶進來。”
“怎麽做?”伊甸想要知道方法, 都直接忽略了度潛對他的稱呼。
度潛對于自己又一次悄咪咪的占了便宜,很是滿意, 笑看着伊甸道:“拿到金萬元手上的鑰匙。”
“鑰匙?”
“嗯。他手上有一把連接現實版a的鑰匙, 只要拿到就能關閉。意思也就是說将外界的a關掉或者重新設置, 這個a就不能像現在這樣, 誰都能看見。”
伊甸懂了他的意思,看的人數少了,那麽發現深淵真相的人就會少。而且如果設置為只有惡意的人才能看到這款a。那麽将規避很大一部分無辜者被牽連進來。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麽拿到鑰匙呢?
度潛則告訴他:“把我們的生意經營起來直接取代金萬元成為深淵第一商人,代表管理權的鑰匙就會到我們的手上。金萬元并不知曉此事,他以為鑰匙在誰手上, 誰就是第一商人。他現在躲進了光明那邊, 還以為自己的地位很安全。他也知道, 他的作用就在那把鑰匙上,如果沒有,光明也不會找上他,還搞出這麽多事來。”
“那個神……對你沒有影響嗎?”
度潛挑高了半邊眉毛,顯得很不正經,也仿佛是在問伊甸是否在擔心他。見伊甸不滿地擰着眉,才回答道:“寶貝放心,他根本不能拿我怎麽樣。”
伊甸嚴肅道:“別亂叫!”
度潛忍笑,迅速在他伊伊臉上偷了吻,見對方惱怒,忙又以正事壓制對方要發火的意圖:“他除不掉我,也不能除掉我。沒有黑暗,他的光明又有何意義?還有,他現在還已經稱不上光明神了,不過是個邪神。等我們将外界的a一關閉,因為他進來深淵的人數就有了定數,而等這之中進來的人全部接受了深淵的審判後,之後被審判的便是他這位神明了。”
伊甸的心思果然很快被度潛轉移,追問道:“他到時候會怎麽樣?畢竟以前他可是光明神。”
“對,神是殺不死的。所以他最終的結果只會被深淵關閉在副本中,成為深淵又一個副本boss。當然,也許因為他的實力比着深淵之中所有的boss都要強大,所以可能會比城主boss位置更高的存在。但歸根究底,他也只是個boss,他将會受副本的限制,只要心中的不甘與怨恨一日不去,他就永遠沒辦法再離開。”說到這裏度潛嗤笑了一聲,“他以為他利用深淵會是他的生路,卻決想不到打從他進來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将自己的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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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樣視其他生靈為可随意踐踏的石子的神,以這樣的方式被關在深淵之中,怎麽算也是一件幸事。也幸虧他想保留他光明□□聲,選擇迂回地利用深淵這一方法,不然他要是直接去人間制造災難與混亂,那才是一場巨大的劫難。當然,如果度潛真的不打算管光明神來深淵後的行事,外界的人類最終一樣會陷入一場浩劫。
想想看,深淵是只要滿足條件就會被帶來,如果全球80的人都被吸引進來了,那個深淵對于他們而言無異于末日降臨。
想到此,伊甸也不免生出了幾分急切:“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怎麽才算是第一商人?”
多拖一天說不定就會多一些人因為窺見a的真相被帶進來。
“不用着急,我們一步一步來。只要這深淵裏的生物更認可你,支持的boss或玩家數更多,那就能取代金萬元。簡單來說就是搶他的生意,讓他沒生意可做。”
“但是他經營那麽多年,已經完全建立了自己的商城……”
這倒不是伊甸想要打退堂鼓,而是金萬元存在深淵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每個副本的boss都會與他購買副本所需的物資,他還在四個城裏創立了不少的商店,玩家也能直接進商店去購買所需的物品,除此之外,他甚至還開立了賭場。總的來說“金萬元”這三個字,在深淵完全是屬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想要取代他經營的比他更加出色,讓更多的玩家和boss知道他的名字,且更願意與他做生意,這期間将會花去多少時間?
度潛見他沉思,又偷摸着過來趁着他沒有防備親了他一口,伊甸一愣就想擡手打他,煩不煩吶,一個不查就見縫插針。可惜他手沒拍在那張明明是冷酷無情型的,卻偏偏常常露出不正經的表情的臉上,反還被捉住了手。
“擔心什麽?不是還有我嗎?”那男人低聲說話,也許是因為聲音低,像是帶着別樣的溫柔。反倒讓伊甸別扭,只是将手抽回來,一瞬間了忘了原伸手是準備做什麽的。
這幾天他都和度潛在荒地,每天除除雜草、翻翻地,和之前倒也沒有太大的不同。但當然,也是有不同的,比如他還是每天會從度潛的床上醒來,而且現在竟然已經越來越習慣了。還有那男人也不會像之前再遵循什麽未經同意就觸碰他的約定,而是時不時就找機會,搞些小動作,或碰碰他手背,或交遞東西時假裝不經意地碰碰他的指尖。
就像這一會兒時間,這男人就趁他不備做出不少親昵的舉動。
這一開始像伊甸剛從度潛床上醒來,并發現兩人身上都有不少暧昧痕跡時,伊甸是又氣又惱的,但多幾次下來,他的惱怒度并沒有因為次數而增加,反而有所下降,甚至最近是愈發習慣,或者說趨于熟悉。好像之前他倆就是如此相處,也許是在他們戀愛時,但伊甸卻覺得自己的反應應該是與以前不同的。
他也漸漸發覺,自己确實如同度潛說的那樣,有脾氣,會任性,還會惡作劇。就比如昨天,度潛老老實實在地裏幹着活,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想使壞,悄無聲息地催生幾條藤蔓延伸到男人腳下,等那男人要挪動腳步時,但被絆了一個踉跄。那男人沒有防備時略有些錯愕地回頭看他時,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笑得很開心。
伊甸身體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但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就是度潛說的順其自然後,正在與黑暗面融合。目前來看的話,似乎确實沒有他之前想的那樣可怕。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晚上到底做了些什麽,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他晚上能夠醒過來就好了。
伊甸也只是這樣一想,目前還有正事要做。度潛當了不知多少年的深淵老板,對于如何做好深淵的商人,并不比金萬元知道的少,甚至金萬元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下午他就與伊甸制定了一些擴大産業的計劃,敲定一些細節後,明天他們就準備進城,先在就近的東城開一間商鋪。
晚上兩人還是按部就班地回到各自房間休息,雖說兩人都知曉明早還是會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只是伊甸沒想到,自己不是在早上醒來的,白天他只是那麽一想,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真的在晚上醒過來了。
微弱的月光與發光植物的瑩光從窗外傾洩入室內,在床鋪上投出細碎的光影,這是伊甸雕刻的镂空花紋木窗。這光影有一部分投射在伊甸正摟着的男人臉上,許是光,又許是別的什麽,此刻他那雙幽深的眼裏竟是盛滿了柔情。
事實上,伊甸醒來的時間點有些尴尬,他正跨坐在度潛的身上,雙手摟着度潛的脖子,臉與度潛靠得極近,兩人的氣息也相互交融。
前一刻,他們可能還在親吻,又或者是下一刻即将親吻。但他的姿勢已然說明了問題。
伊甸的視線不免從度潛那雙吸人的眼往下移,落在他微微濕潤的在光下泛着光的薄唇上,然後又轉回度潛的眼上,兩人靜靜四目相對着,周遭是夜晚的寧靜。鬼使神差的,伊甸主動低頭,繼續着着方才的吻。
原只是試探,只輕輕地啄,後來大概是覺得唇相碰時的柔軟與溫度令他覺得舒适,到後來,伊甸也不曉得自己怎麽會去嘗。
到這一刻,度潛也終于按捺不住了,反客為主地托着他的後頸,坐起身将人緊擁在懷,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發色瞳色都還是黑暗精靈的模樣,但度潛還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他的伊伊,已經在接受黑暗面,同時也終于真正開始接納他了。
度潛這一晚,心情激蕩萬分,這心情落在伊甸身上卻又溫柔萬分,被珍視的感覺難以忽視。
到後半夜,伊甸總算是相信了自己欲念重的可能,這體驗實在奇妙又美好,以至于他竟就這樣和度潛鬧了一夜。
快睡到中午時,伊甸還未完全清醒,但察覺到度潛好像又是在偷親他,這次他沒再打開對方,而是朝着男人的方向拱了拱,模糊地說了句:“……就算我們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