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夏澄第一次見到徐景言是去警局接弟弟的時候,他站在弟弟的身邊,滿眼的不羁,聽到動靜也不過是擡眸看了下,和他相比,垂頭喪氣站在一邊的弟弟就好像落水的鹌鹑一樣。
落水鹌鹑見到姐姐,頓時昂首挺胸變成了耀武揚威的大公雞,指着對面五個看起來格外狼狽的男人:“姐!他們打我!”
夏沐穿着一身校服,臉上還帶着傷,看起來有些可憐,卻也比夏澄高了一個頭,更何況夏澄長得小,杏眼水潤潤的還有兩個小酒窩,不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甜甜的感覺,兩人站在一起說是兄妹都有人信,夏沐的這番姿态讓人看了都覺得有些好笑。
果然對面眼睛像是被打腫的男人嗤笑了聲,要不是在警局怕是要出言諷刺幾句了。
就連徐景言都扭頭看了眼夏沐,夏沐足有一米七五,而徐景言比夏沐還高了半個頭,他看了眼夏沐又看了眼夏澄,最後默不作聲的換了個姿勢繼續靠牆站着。
夏澄确定弟弟沒事,這才去和警察交談起來。
警察看了夏澄的身份證才相信她已經成年了:“你們父母不在嗎?”
夏澄解釋道:“他們都出差在外面。”
警察倒是沒有為難夏澄他們,只是把大致事情說了下,按照對方的說法就是徐景言搶了他的女朋友,他就是叫兄弟來吓吓徐景言,可是徐景言說話太氣人,一時氣急才動手。
而夏沐是路過,見有人打他同學,就先報警然後拎着書包參與了進來。
徐景言和夏沐被教育了幾句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五個人還要繼續蹲着。
中年警察送他們出去,私下說道:“那五個人都是老油條,最多拘留五天,你們到時候注意點,放學結伴走要不然就讓家裏人去接,小心他們打擊報複。”
夏澄知道中年警察一片好心,說道:“謝謝王警官。”
王警官皮膚有些黑,看起來很嚴肅,他看着徐景言,沉聲道:“你們都是快高考的人,真傷了哪兒可要影響一輩子。”
徐景言緊抿着唇沒有吭聲。
夏沐在一旁保證道:“我們知道的,以後一定會注意不逞匹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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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行了,趕緊回家吧。”
夏澄出來的急沒有背包,看向夏沐問道:“帶紙筆了嗎?”
夏沐趕緊掏出筆和本子。
夏澄接過,又看了王警官一眼,低頭在空白的紙上畫了起來,收筆後她就把這張紙撕了下來,然後疊成了三角形,雙手遞過去:“王警官,這三天如果遇到一個脖子上長痦子的男人,千萬小心了。”
王警官皺眉:“你這是在搞封建迷信?這裏可是警……”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裏面有人喊道:“王隊,緊急任務!”
王警官也顧不得再教育夏澄,只說了一句趕緊回家就快步回警局了,沒有注意到他聽到聲音轉頭的時候,夏澄已經悄無聲息把那枚三角符塞進了他衣服口袋裏。
夏澄招呼着夏沐和徐景言一起離開。
徐景言看着夏澄的眼神有些怪異,他仗着身高剛才隐約辨出夏澄寫了平安兩字,再加上最後塞東西那熟練的動作,讓他不禁懷疑起夏澄的職業來。
夏沐倒是習以為常,背着包有些好奇地問道:“姐,那位王警官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夏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小心無大錯,你們兩個……算了,你們兩個餓不餓?”
雖然在徐景言看來,夏沐是幫了倒忙,可他也不是好賴不分的人:“今天多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夏沐和徐景言雖然是同學,可是他們兩個也不太熟,應該說徐景言和誰都不熟,他是高二下半個學期才轉過來的,又一直獨來獨往不搭理人:“我也沒幫上什麽忙,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徐景言說道:“不用了,我先走了。”
夏澄很少幹涉夏沐的事情,此時站在略遠些的地方發呆,心裏尋思着也不知道徐景言用的什麽香水,味道還挺好聞。
夏沐等徐景言上車,這才過來找夏澄,讨好道:“姐,今天的事情別和爸媽說呗。”
夏澄翻了個白眼:“我還沒吃飯,餓死了。”
夏沐趕緊說道:“那我請你吃飯。”
夏澄從兜裏找了顆糖塞嘴裏:“你給阿姨打電話,給我下碗面條。”
他們雖然是姐弟,可是夏澄自己在外面有房子,只是偶爾回家吃飯,夏沐先叫了車,才打電話給家裏的阿姨,等上車後說道:“姐,我覺得我同學不會搶別人女朋友。”
“恩。”夏澄掏出手機回複消息,頭也沒擡說道:“不過他爛桃花多。”
夏沐有些好奇問道:“那些人是故意找事?”
夏澄在進警局的時候,就已經把裏面的人大致看了一遍:“倒也不是,那位大兄弟頭頂上一片草原,近期也有血光之災,沒精力報複你們。”
出租車司機聽着有些好奇:“小姑娘,你還會算命呢?”
夏澄眉眼一彎笑了起來:“沒,我瞎說的。”
出租車司機聞言也笑了起來:“我還尋思着你要是會算命,幫我也看看呢。”
夏澄一派好學生的模樣,看了眼司機車裏擺着的小國旗,稍微信些的人,一般車裏都會弄個出入平安的挂件:“這種東西不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嗎?我瞧您也不像信這個的。”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喜歡聊天的:“我這不想着算下也挺有意思嗎?不過說起來,我還真聽說了幾件鬧鬼的事情。”
夏沐當即說道:“師傅您給我們講講吧。”
出租車司機:“行啊,我前幾天還聽說了一件事,有個男的出軌要離婚,他妻子一氣之下穿了身紅衣服在家裏自殺了,自那天起這男的和小三每到晚上就會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搬家都沒有用的,他們兩個就去廟裏,你們猜廟裏的和尚怎麽說?”
夏沐很配合問道:“怎麽說?”
出租車司機:“說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是他們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裏有鬼。”
夏沐嘴角抽搐了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應。
夏澄倒是贊同的點頭。
等到了地點,司機笑呵呵地說道:“記得好評啊。”
夏沐答應了下來。
夏澄看向司機,提醒道:“師傅既然不信算命,就不要随意找人或者同意算命,有些東西不是你不信就沒有影響的,要下暴雨了,您也早些回家吧。”
說完夏沐那邊已經付了錢,兩個人就往小區走去。
出租車司機也沒把夏澄的話放在心上,伸頭看了眼外面:“神神叨叨的,這天下什麽雨?”
夏沐可是知道自己姐姐的本事:“姐,既然要下暴雨,你今晚就留下來吧。”
夏澄本來就沒準備走。
在夏澄和夏沐回家沒多久,外面的天忽然陰了下來,轉眼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與此同時接了任務王警官抹了把臉,這雨下的又大又急。
“王隊,怎麽辦?”
王警官提高聲音說道:“繼續。”
“是。”
王警官看見一個人打着傘往這邊,借着路燈能看到這男人中等身材,像是急着去辦什麽事情一樣,王警官沒發現什麽異常,對着新來的小李:“你回局裏把雨衣和……”
在快擦肩而過的時候,王警官注意到男人脖子上的大痦子,他看了兩眼也沒在意就繼續說道:“雨衣……”
只是話還沒說完,王警官感覺被什麽東西燙了下,整個人一機靈,不知為何想起了警局門口夏澄的話,猛地看向男人,男人拿了一把刀正朝着他捅來,王警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側身避開,卻也被刀劃傷:“抓人!”
周圍都是警察,男人自然跑不掉,等制服了男人,小李他們趕緊開車送王警官去醫院,王警官捂着傷口,此時才覺得心跳的很快。
小李把警燈打開,車開的很快:“王隊你可千萬別睡啊。”
王警官卻沒有搭理小李,此時想起被燙的那一下,如果他記得沒錯,被燙的位置大概在衣兜附近,伸手往兜裏掏了掏,就掏出半個三角符。
這東西被燒了一半又被水泡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王警官卻咽了咽口水,看了一會最後什麽都沒說,而是把這半個三角符用紙巾包起來小心翼翼放到錢包裏。
王警官心裏明白,如果沒有夏澄這枚三角符和那句話,怕是今天他就不是坐着被送去醫院了,應該說能不能踹着氣被送進醫院都不一定了。
夏家,夏澄此時正癱在沙發上舒服的翹着腳玩手機。
夏沐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看着夏澄的樣子嘟囔道:“姐,你不是餓了嗎?怎麽才吃那麽幾口,你在減肥嗎?”
夏澄摸了摸肚子:“不知道,剛才挺餓的,回來後就沒那麽餓了。”
夏沐八卦兮兮蹲在沙發旁問道:“姐,穿紅衣服自殺真的能變惡鬼嗎?”
夏澄坐起來有些無語說道:“你作業寫完了嗎?複習的怎麽樣了?高考有把握嗎?”
“我這不是好奇嗎?”夏沐嘟囔道:“要是我有天賦,我也去跟姥姥學這些了。”
夏澄是在姥姥身邊長大的,而夏沐是一直跟着父母的,姐弟兩個并沒有生活在一起,可是只要放假,父母都會帶着夏沐去陪夏澄,他們姐弟關系一直很好,要不然夏澄也不會為了弟弟特意回來:“不可能的,惡鬼要是這麽容易變,這世道早就亂了。”
因為家人的緣故,夏沐對這些事情也知道一些:“我也覺得,就是想不通,難道離婚比死更可怕?”
夏澄拿着手機:“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趕緊去學習,考不好等着挨揍。”
夏沐哀嚎一聲,不情不願地準備去複習。
夏澄拿了紙筆趴在茶幾上寫東西。
夏沐看了眼問道:“姐,你在算什麽?”
夏澄在警局就通過那幾個人的身份證記下來了他們的出生日期,此時吃飽喝足正好做事,自家弟弟雖然傻了點,可也不能白白挨揍。
只是其中一個人的出生日期,怎麽和他的面相對不上呢?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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