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婉怡的自白(上)
等了許多天,當她醒來的時候,心中說不出的感動。不為別的,只因她還活着。那日看她跳江,要不是自己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救遲了,可要陰陽相隔,悔恨一生。
可她醒來後竟是失憶,以往一切,皆想不起來。還像變成了另一個人般,說着一些奇怪的話語,還有奇怪的舉動,那時我只想她或許神志不清而已。我還是如願地嫁給與她。過着普通的小日子。只是每到晚上,她好像有點別扭,不願與我親近。有一次還突然流了許多鼻血而暈,我十分擔憂,為她把了脈,只是暈過去而已。随即第二天我便問了文夫人,她是否身上還有什麽暗病之類的,而我不知。
文夫人聽了我的描述,說是她身體火氣盛,竭力壓制所致,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還是不明所以,翻閱了一些醫書雜志,才明白文夫人那番話語的深意。原來她對自己還是有念想的,随即也就明白了。可是,越和她接觸越是發現,她不是文逸軒。她的許多習性改得連我都好奇,究竟她是如何的一個人。晨早常常說去跑步,寫的字很醜,但寫出來的詞很豪邁。讓我覺得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其實,她很內斂,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這樣的文逸軒,與我以前接觸的文逸軒簡直是一個南,一個北。以前的文逸軒總是讓我傷心難過,現在的文逸軒,卻讓我感到溫暖和幸福。
回門前一天,與我去選購茶葉,卻知道茶中極品,那些我不曾知道的她都知道,忽然好奇,那些東西好像她随口說出并無不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文逸軒根本對茶道一竅不通,更別說茶葉知識。回門那天,她問我那鵝卵石路是誰人鋪的,我便知道,或許她真的不是文逸軒,可她卻是以文逸軒的身份在我身邊陪伴着我,事事遷就于我。難得見爹娘喝過她的茶後也不禁改觀,特別是爹,之前對她的成見仿佛少了許多,讓我心安。
難得的和她睡在一起,她竟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明明自己都做好了準備,可是快天亮時,她越挨越近,當我以為她想與我親近時,卻不想她仍在睡夢中,還把我的胸脯當作了棉花糖,我氣不過便沖動地甩了她一巴掌,她是醒了,可是那巴掌之後,我便後悔極了。
好不容易和她的關系好了些,卻因為那巴掌把之前的氣氛弄得煙消雲散。我以為她生氣要走,緊張得拉着她的衣服,誰料她卻向我道歉,還溫柔地安撫我。這事明明是自己不對,她卻如此包容于我。讓我心裏越發感動。白天我們還是像普通恩愛的小夫妻一樣,可是每到晚上,我便覺得有些悶悶不樂,我在想着她是不是還在氣我打她的那巴掌,以致她不敢碰我?想到這裏便覺得委屈。也覺得自作自受。而且房術之事,我也不好開口,不然她定是會認為我是浪蕩之人。
就一直維持着這樣的日子,她也好像很滿足現狀,我也由着她,看着她一天一天開始改變,變得積極起來,甚至還去她家的店鋪幫忙,老爺也對她贊賞有嘉,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文逸軒很有魅力。她不再與她以前的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敗壞風氣,也不再去怡香樓找那花魁,想那桂花糕之事,她真的不知道,便也釋然許多。那日買了菜正打算接她一起回家,卻不料看到她在碼頭上與一個男子甚為親密!不禁妒火中燒,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或許她一直不碰我的原因,便是喜歡男子。并非女子。而我卻一直喜歡着身為女子的她。
9歲那年,我和她還有尚儒,紫芊随娘親,文夫人和尚儒娘親上靈紫山游玩,那時候我們四個人感情很好,尚儒一直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着我們。由于受了爹的薰染,我對醫術的熱愛也是癡醉,由于娘她們沒有那麽快燒完香,我們幾個小孩便也在附近尋着樂子。見那山上許多草藥充沛,便拉了逸軒陪我去采摘,逸軒那時候很野,也便答應。
可是當我采得正專心時,逸軒卻忽然撲到我身上,吓了我一跳。她撲倒我之後,對我笑了笑,開始有些迷迷糊糊,我才發現她腳邊有一條蛇咬了她!我見此早已慌張大哭,尚儒他們聽到我的哭聲尋了過來,那時尚儒手上拿了許多花,見我哭了,把那些花都丢了,然後又背着逸軒去找娘親她們。文夫人最是擔憂逸軒,一直都怕失去她。那時候我就在想,逸軒她怎麽那麽傻。那次雖然命是救回了,可是逸軒的身體卻大不如前,不知當日那蛇是什麽蛇,體內的蛇毒并不能清理得幹幹淨淨,總是有些殘餘毒素留在逸軒體內,讓我愧疚了許久。
她康複了不久後,文夫人又經常帶她來我家,那天我們在家附近的溪邊玩耍,撿了許多漂亮光滑的石頭。那時,我家廳前的那段路有些坍塌的跡象,找人填平了許久,可還是有些坑坑窪窪,逸軒卻說用我們撿來的小石頭鋪上,不知道鋪着鋪着,她竟然開玩笑說她要把這段路都鋪得長長的,日後便在這條路上迎娶我。那時,我聽了這話,不禁有些臉紅,還有更多的是期待。
我知道她女子身份的時候是在一次,她親自跟我說的,那次她喝醉了酒,又不想文夫人擔心,便來找我,那時候的我,卻沒有因為她的女子身份而厭惡她,反而更多的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