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快穿之渣男攻略
作者:夢廊雨
【文案】
本文又名《拯救怨婦系統》《渣男清洗系統》......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苦逼阿飄的穿越史,渣男什麽的,都是不該存在的生物!我要代表正義,消滅你們!
PS:本文許多案例來自于現實生活,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內容标簽:快穿 甜文 時代奇緣 幻想空間
搜索關鍵字:主角:孫暢 ┃ 配角:各種渣男 ┃ 其它:逗比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包子女
“孫小姐,請節哀。”
趙警官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少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姑娘還真是可憐,一家五口人出去玩,結果全都出車禍死掉了,只剩下這麽一個孩子,真不知道這孩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簽了字就可以将屍體領回去了。”趙警官當了這麽多年警察,心腸還是很軟,接着又說道:“如果有什麽可以難處,可以來找我,我叫趙偉。
葬禮之上,孫暢穿着黑色的裙子,瘦小的身子像是一陣風就能刮走是似的。
她沉默地看着那些在靈位前哀聲痛哭的人們,神色間沒有絲毫波動,人都是要死的,有什麽可哭的呢?難道哭泣能将死去的人哭回來麽?
他們的屍體已經被燒成灰燼,葬在寂靜的墓園裏面,活着的人們的哭泣永遠也無法傳遞到他們的耳中,既然這樣,那又何必白費力氣呢?
人群漸漸散去,最後靈堂上只剩下孫暢一個人,她回頭,看着放在桌子上一溜排開的那幾個人,幽幽地說道:“爸爸媽媽,姐姐妹妹,你們就這樣不喜歡我,就連死,都不願意和我死在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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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照上的人面無表情的地回望這她,空洞的眼睛裏沒有絲毫光彩。
孫暢是家裏的第二個孩子,性子不讨喜,長得不漂亮,嘴巴也不甜,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家裏被忽略的那個孩子。
孫家雖說不上是大富大貴之家,比起一般的家庭也算是中上水平,可是從小到大,她一直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姐姐不要的東西。
爸爸喜歡姐姐,媽媽喜歡妹妹,只有她是沒有人喜歡的孩子。
孫暢從小便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從來都不會吵鬧,去奢望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一次,全家人出去旅游,父母将外出工作上學的姐姐妹妹全都叫了回來,唯獨落下了就在這個城市的她。
早就不該奢望的不是麽?就連死都不願意帶上她,他們,真的沒有将她當做他們的孩子啊。
蜷縮在大床上,孫暢将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裏,明明是初春的天氣,她卻覺得自己好像身處于數九寒天一般,寒氣源源不斷地從她的心底湧出,直到将她整個人全都冰封。
孫暢吃力地睜開眼,恍恍惚惚間,看見一個披着黑袍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鐮刀。
她要死了麽?
真好,終于不用在活着了......
****
夜已經深了,那個将家裏糟蹋的一片狼藉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哄睡哭鬧不休的孩子。
半跪在地上,收拾着滿地的玻璃碎片,鋒利的碎片劃破了她的手指,嫣紅的鮮血順着蒼白的指尖緩緩滑落,她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機械得清理着滿地狼藉。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身上痛得厲害,尤其是剛剛被他氣急之下踢在她腰側的那一腳,疼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她想不明白,明明當初是他千方百計地求着她嫁給他,明明他承諾過會一生一世對她好,會永永遠遠地照顧她保護她,她還記得當他跪地求婚時,那滿臉的虔誠之色,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
眼淚一滴滴地墜落,鋒利的玻璃碎片将手心劃得支離破碎,殷紅的血珠滑落,她像是魔怔了一般拿起了那片碎片,鮮血将碎片染紅,她怔怔地将碎片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只要割下去,她便解脫了。
只要割下去就好......
“你真的想死麽?”一道淡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女人眼前的空氣如同水波一般蕩漾起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慢慢地顯出身形。
她穿着一件寬大的黑袍,手裏拿着一個巨大的黑色鐮刀,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漫畫中走出來的死神一般。
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女人感覺到一束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明明是三伏天她卻覺得自己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刺骨的寒氣從心底升騰,瞬間席卷全身。
即使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可是看見如此詭異的情景,女人依舊驚駭不已,手中的玻璃碎片滑落,跌落在地上,瞬間摔得粉身碎骨,她驚駭得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只是呆愣得看着眼前站立的少女。
“将你的靈魂交付與我,我會給你新的生命。”
少女淡漠的聲音中似乎帶着誘惑人心的魔力一般,女人眼中的光彩漸漸消失,她呆呆得看着眼前地少女,機械地說道:“我願意。”
女人的話音剛落,少女的身影瞬間變成一團黑色的霧氣,将女人的身體團團包裹了起來,黑色的霧氣思思縷縷地沒入女人的體內,幾分鐘後,霧氣散去,女人的眼中重新恢複了光彩。
她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看着滿地狼藉,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徑直走回了房間。
***
直到現在,孫暢依舊感覺有些不真實。
記憶回到了幾天前。
孫暢坐在床上,看着那個站在床頭穿着死神标配服裝的男人,愣了許久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她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你說,我是被選中的見習死神。”
男人點點頭,他的聲音就像是冰冷的寒泉之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你的靈魂波動很特別。”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在沒有了別的解釋,孫暢很痛快得變接受了這個身份。
成為什麽,變成什麽,什麽都無所謂了。
然後,經過了一場傳承儀式之後,她便成為了一名見習死神,只要完成三個任務,她便可以轉職成為正式的死神。
死神只是人們籠統的的稱呼,其實死神中也有各種不同的分工,孫暢所在的部門便是糾錯司。
簡單來說,她的任務就是将那些不該死卻因為各種原因意外死去的人重新撥回他們該有的人生軌道。
這些任務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執行起來卻很艱難。
除非将那些一心求死的人改變他們的心态,否則在死神離開之後,他們還是會繼續尋死,而死神所做的那些事情,變成為了無用功。
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之後,孫暢正式開始了她的任務。
第一個任務,便是幫助這個名為蘇白的女人的。
進入蘇白的身體之後,孫暢很快便融合了蘇白的記憶,看過那些記憶之後,孫暢十分無語。
蘇白和程北的故事十分俗套,他們是大學同學,蘇白的長相勉強稱得上清秀,而程北卻是學校裏校草級的人物。
這樣的兩個人原本不該有絲毫交集,可是最後,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程北追了蘇白整整兩年,他們的同學見證了兩人之間的愛情,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兩個人是真愛。
蘇白覺得這像夢一般,曾經無數次問程北,為什麽會喜歡她。
程北那時候是怎麽回答的?
他說:“小白,外貌沒有那麽重要,我喜歡的就是你溫柔的性格,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誓言猶在,可是發誓的那個男人卻完全得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隐藏在俊秀外表下的是一顆猶如惡魔一般的心。
從天堂到地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蘇白的父親公司倒閉,父親承受不住壓力自盡,而母親也在不久後過世,蘇白從千金小姐,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而程家的人,很快便變了一副嘴臉。
蘇白做錯了什麽,她只不過錯信了一個男人的誓言而已。
***
對于蘇白的遭遇,孫暢很難同情得起來,她的性情溫順不假,可是卻溫順的過了頭,在她的父親還是董事長,程家父母便對她指手畫腳,動辄辱罵,而蘇白只會默默得承受,除了暗自抹淚之外,她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連反駁,回嘴,她都不敢,只是害怕程北生她的氣而已。
在她生下女兒之後,程家父母對她的嫌棄達到了頂峰,只是礙于蘇父的身份,只是罵罵蘇白而已,卻不敢做些什麽。
現在蘇白的靠山倒了,沒了顧忌的程家父母什麽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是包子就別怪狗跟着,弄到今天這種地步,蘇白自己要付很大的責任。
只是即使她再不争氣,程家的人也不該如此對待她。
看了一眼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孫暢嘆了一口氣,解決程家人并不難,改造蘇白卻很困難。
不管什麽樣的原因,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妥妥的人渣不解釋。
他對你下這樣重的手,為什麽還不願意離開他?
你真的就那麽愛他麽?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又來開新文了~~~~~~~~女主和蠢作者以往的女主性格全部不同,打滾求收求評~~~~~~~~~請大家繼續支持小雨
☆、包子女
天還未亮,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驚醒了床上沉睡着的女人。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一片荒蕪,看不見一絲人類應該擁有的感情,
孫暢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漱一番,将半長的頭發利落地束成馬尾,視線掃過鏡中那張陌生的蒼白面孔,眸光微斂,轉身離開了浴室。
将滿屋子的狼藉随意地清掃一遍後,孫暢照着蘇白的記憶,從梳妝臺的角落裏找出了房産證。
程北的家裏很窮,根本沒有能力負擔起這所城市高昂的房價,這棟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是蘇白的父親買給蘇白的。
那個時候的蘇父也許早已經料到女兒今天會面臨的情形,房産證上只有蘇白一個人的名字,那個時候,蘇父同意蘇白嫁給程北,只提出了這麽一個條件。
蘇白的嫁妝只能是蘇白的,程北的名字永遠不能出現在蘇白的房産本上。
面對被愛情迷了眼的女兒,蘇父明明知道程北不是良人,可是卻也沒有辦法将女兒的心拉回來,為了女兒他妥協了,并且将所有的後路全都安排好,即使以後程北變了心,蘇白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面對父親的請求,蘇白答應了隐瞞。
所以程北其實并不知道蘇白的父親到底給了蘇白多少嫁妝,只是那張卡裏的錢便晃花了他的眼。
這些錢財很可能是程北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賺到的。
蘇白陪嫁的那些錢財這些年已經被程北以各種名義拿走了許多,只是蘇白名下的這幾棟房子,蘇白一直都沒有松口,加上程北的名字。
昨夜程北大發雷霆,甚至動手打了蘇白,只是因為蘇白不願意将她名下的房子過戶到程北的父母名下。
那時候程北是怎麽說的?他說:“蘇白,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自私的女人,我的父母不就是你的父母,他們辛辛苦苦一輩子,我只是想讓他們過好一點也有錯嗎?”
“只不過是一套房子而已,你名下那麽多的房産,只是給他們一套而已,你怎麽就這麽惡毒?”
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他們如此待她,還想着榨幹她身上最後的價值麽?
屋內傳來了女孩恐懼的哭聲,孫暢愣了愣,将手中的房産證放了回去,快步走回了卧室。
“媽媽,欣欣害怕......”
看見孫暢進來,欣欣便撲了過來,她小小的身子縮在孫暢的懷裏,不住地顫抖着。
昨夜程北動手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忌他們四歲的女兒還在一邊,小孩子本來膽子就小,昨夜程北癫狂的樣子在欣欣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年幼的她根本不懂得,為什麽爸爸會那樣對待媽媽。
孫暢從來都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好在還有蘇白的記憶,略微有些僵硬地将欣欣軟軟的身子抱在懷中,孫暢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得拍打着,她的聲音很柔和,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母親一般。
“欣欣乖,別害怕,媽媽在這裏。”
小女孩漸漸地止住了哭泣,她擡起頭,黑黝黝的大眼中一片水潤,因為剛剛哭過,她的聲音還有一些哽咽:“媽媽,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爸爸了?”
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恐怕父親這個名詞已經和惡魔所挂鈎。
連這樣小的孩子都知道收到傷害要躲開,蘇白這樣的年紀,竟然連一個幼小的孩子都不如。
不要拿孩子不能沒有爸爸為借口,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她以後還能擁有正常的人生麽?
蘇白,你有沒有看到,這就是你所選擇的隐忍所帶來的一切。
***
将欣欣送到幼兒園之後,孫暢便開始着手解決程北的問題。
離開程北很簡單,難得是如何争取到欣欣的撫養權。
因為蘇白名下的那些房産全部都是婚前財産,離婚之後程家根本撈不到一點好處,為了錢,指不定他們會出什麽下作的法子,扣下欣欣便是一種手段。
孫暢可以想象到他們那惡心的做法,争奪欣欣的撫養權,然後以欣欣為要挾,從蘇白的手中要房子錢財。
若是從前的蘇白,欣欣是她的命根子,為了欣欣,說不定蘇白那個絕世大包子會将所有的財産全都送給程家,現在,蘇白的內裏已經換成了孫暢,欣欣的撫養權她會拿到手,同時,她一分錢也不會給程家那一家子的。
車子緩緩駛離了這棟埋葬了蘇白所有青春夢想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被孫暢抛在身後,沒有什麽可以羁絆她的腳步,
****
程北昨天從家裏沖出來,便到了自己的情人家中。
情人的軟玉溫香讓程北漸漸遺忘了被蘇白點燃的怒火,他撫摸着女人柔嫩的肌膚,在女人清麗地臉上落下一個潮濕的吻。
這些年,程北從蘇白那個傻女人手中套到不少錢,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年,他便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情人。
蘇白沒什麽不好,有錢,性子又好,一心一意得愛他,只是男人的心始終不會滿足,随着時間漸漸推移,程北面對蘇白的時候,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現在的一切幾乎全都是蘇白帶來的,這讓大男子主義的程北很難接受,他有能力有本事,如果不是家庭的原因,他怎麽可能委屈自己娶蘇白那個女人?
除了出身夠好,她幾乎一無是處。
想起母親在自己面前的哭訴,程北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明明已經不是大小姐了,偏偏還是那樣驕縱無比的性子,若不是看着她跟了他這麽多年的份上,他早就将她踹開了。
又想到今天他提出将父母住着的那套房子過戶到他們名下,好讓父母高興高興,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就想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蘇白卻依然推三阻四,簡直就是不孝。
程北決定晾蘇白一段時間,這麽多年,程北早就摸清楚了蘇白的性子,過些天他在回去放低放低姿态,好話哄哄蘇白,那女人就會乖乖順了他的意。
想到此,程北英俊的臉上露出得意笑容,翻身将情人壓到了身下。
程北沒有想到,等到他再次回到家的時候,等待他的會是那樣的場景。
程北剛剛完成了一筆大單子,部門的同事們鬧着要程北請客。
程北很享受這樣被衆人捧着的感覺,他豪爽地說道:“行,你們說去哪兒,今天我請客。”
程北這人在外人的面前什麽時候都是一副熱情豪爽的樣子,誰有什麽困難,他都會幫忙,因此在部門的人緣很好。
小宋笑着說道:“程哥,去外面吃飯多沒新意,不如今天去你家怎麽樣,也讓大家夥兒見見嫂子。”
小宋的話音剛落,同事們便開始起哄,七嘴八舌談論了起來。
程北的眉微不可查得皺了一下,他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被小宋這麽一說,他就是不願意現在也不好說出來,只能同意。
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電話嘟嘟嘟響了幾聲,卻沒有人接聽。
程北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臉上隐隐浮現出不耐之色,蘇白那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哄鬧地同事漸漸安靜下來,程北臉皮隐隐發燙,只覺得自己的臉面全都丢盡了。
小宋是個有眼色的,他很快便轉移了話題,說道:“看來嫂子今天不在家,我們還是下次再去吧。”
同事們紛紛附和,程北的臉色好了幾分,只說今天他請大家去金蘭生酒店。
這個話題很快便被揭了過去,一行人朝着電梯走了過去,程北留在最後,他眼神陰郁地看了手機上未打通的那個電話號碼一眼,随後跟了上去。
***
這一頓飯吃得盡興,程北被灌了許多酒,臉喝得通紅,顯然已經是醉了。
小宋對酒精過敏,因此負責将程北送回家的重任壓在了他的身上。
小宋的身材瘦小,他勉強撐着高大的程北,踉踉跄跄得從電梯裏走了出來,朝着他家裏走去。
扶着已經醉暈過去的程北,小宋按響了門鈴。
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小宋嘟囔了一聲,從程北的包裏翻出來鑰匙,打開了房門。
一進門,小宋便呆住了,這真的是程經理住的地方麽?
孫暢走的那天只是簡單地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清掃了,其餘的地方依舊保持着原狀,整間房間就像是被臺風掃過一般,亂得一塌糊塗。
總覺得自己看見這樣的情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小宋硬着頭皮将程北扶回了卧室。
卧室比客廳更加淩亂,櫥櫃門大敞着,裏面的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床上地上扔着的全都是男式衣服。
小宋也顧不得別的什麽,将程北放在了床上便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包子女
蘇白的行李少得可憐,兩個小小的皮箱裝滿了她一年四季的衣服,明明是千嬌百寵的大家小姐,在這程家混得卻連個保姆都不如。
程北說希望每天下班回來都可以感受到家的溫暖,所以蘇白便待在家不去上班,一心一意地照顧自己的小家。
程北母親說她不喜歡家裏有外人的味道,打理家務,照顧老公,孝敬公婆都是媳婦兒該幹的事情,不能假他人之手,否則這心意可就摻了水。
蘇白那個傻姑娘因為婆婆的這些話,生生得将自己從一個千金大小姐折騰成了伺候人的保姆,可惜,人一旦開始作踐自己,還指望誰能看得上你?
蘇白掏心逃肺的付出非但得不到一點感激,反倒讓程家人覺得,她就是這樣一個下賤坯子,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華服美食都是沾了蘇白的光,反而一個勁兒地将她往死裏作踐埋汰。
剩下的那些記憶,孫暢大概地過了一遍,并沒有仔細去翻看,誠然程家那一家子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這造成今天這一切後果的,未必沒有蘇白自己的原因。
她的怯弱養大了他們的胃口,所以才會毫不留情地反口想要将帶給他們全新生活的蘇白吃得渣都不剩。
孫暢帶着衣物住進了城市另一頭的一棟房子,這間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的格局,裏面的家具一應俱全,之前一直都在出租,最近上一個租客搬離了,這裏正好空下來。
簡單地将房子清掃了一遍之後,孫暢将自己的東西都擺放整齊之後,開始琢磨如何擺脫程家那一家子。
首先要做的便是保證自己和欣欣的安全,以防程家人狗急跳牆傷害到她們母女,之後便開始着手對付他們。
和平離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程家不會輕易地将蘇白這個肥肉放開,雖然蘇白已經沒了靠山,可是廋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旦離了蘇白,他們很快便會打回原型,灰頭土臉地滾回去。
至于申請法律判決,孫暢只能呵呵了,程家那些人在外面慣會演戲,她一旦提出離婚,程家人必定會将一盆盆髒水潑到蘇白的身上,孫暢對那些閑言閑語并不在意,可是她現在頂替的是蘇白的人生,她所做的事情直接關系到蘇白以後的生活,她也不希望自己離開後,蘇白的名聲壞得一塌糊塗。
對于女人來說,有時候名聲比命還要重要的多。
手指微曲,在淺色的餐桌上輕輕敲擊着,孫暢一手扶着額頭,腦子飛速轉動着,思考着解決這一切的方法。
橘紅色的夕陽沉默在遠處林立的高樓之間,孫暢擡頭,微眯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被夕陽染紅的天空,眼底一片平和。
***
去接欣欣的時候,孫暢順便和幼稚園的校長提出了退學的要求。
宋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她的身材瘦弱,因此面相看起來有些刻薄,可是孫暢卻知道,這個校長是個好人。
“宋校長,我很抱歉,幼稚園很好,只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想替欣欣換一家幼稚園。”
蘇白的聲音很好聽,說話的時候尾音微微上翹,平白多了一股子溫柔缱绻的味道,只是孫暢的性子卻有些冷淡,說出的話染上了些清冷。
宋校長推了推眼鏡,鏡片掩蓋着的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了然,她什麽都沒有多說,甚至還向孫暢推薦一些風評不錯的幼稚園。
孫暢并不打算将欣欣送進這些幼稚園,但是卻依然道了謝,這是宋校長的一片好心,她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得罪一個好心的人。
将欣欣的小被子收拾好,孫暢一手拎着被子,另一只手牽着欣欣的小手,走出了幼稚園。
坐在車上,聰明的欣欣已經發現了這并不是回家的路,她略微有些不安地挪動着自己的身子,像一只不斷扭動的毛毛蟲一般。
紅燈亮起,孫暢停下了車子,回頭看着欣欣,盡量放柔了聲音,詢問道:“欣欣,有什麽事情麽?”
欣欣怯怯地看了一眼孫暢,不知為什麽,她總有一種感覺,好像眼前的這個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媽媽,可是明明她們長得一模一樣,不是麽?
孫暢又詢問了一遍,欣欣方才開口,小心翼翼地說道:“媽媽,我們要去哪裏?”
“去另一個家。”
即使欣欣還是個剛剛滿四歲的小孩子,孫暢也不打算隐瞞她,小孩子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無知,很多事情,其實他們都明白。
“欣欣,媽媽要離開爸爸,你願不願意和媽媽一起生活。”
綠燈亮起,車子緩緩地啓動,孫暢将視線從欣欣身上挪開,專心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欣欣細小的牙齒輕輕咬着下唇,淡淡的眉毛皺了起來,臉色的表情十分糾結。
過了許久之後,細細的聲音在車廂裏響了起來:“我不要爸爸了,爸爸壞,我要和媽媽一起生活。”
這一句話幾乎用盡了欣欣全部的力氣,爸爸經常不回家,即使會來也會打媽媽,她不喜歡爸爸,因為爸爸看欣欣的眼神就像爺爺奶奶一樣,她知道,其實爸爸和爺爺奶奶一樣,都不喜歡欣欣。
孫暢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欣欣柔軟的頭發,她輕聲吐出一句話,鄭重地許下諾言:“媽媽會永遠對你好的。”
這一刻,欣欣覺得自己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來,從媽媽手心裏傳來的溫度奇跡般地将她不安的心安撫下來。
她不後悔做這樣的決,以後也不會後悔。
***
這棟房子是蘇白的一處陪嫁,程北并不知道這個地方,因此孫暢并不擔心程北找到這裏。
A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幾乎沒有任何相遇的可能。
輕緩的音樂聲在咖啡廳內緩緩地流淌,纖細修長的手指握着鐵質的勺子輕輕攪動着,濃郁的咖啡香氣袅袅升起,很快便在空中散去,
孫暢勺子放置在一遍,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香濃的咖啡瞬間填滿了口腔,将白瓷的被子重新放回桌上,孫暢将視線放在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她的目光極淡,落在他的身上卻讓他覺得自己渾身好像被看透了一般,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似乎被扯去了那張遮羞布一般,赤果果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男人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原本的那幾分輕視也淡了去,這樣的女人,絕不像她表露出來的那樣無害。
做他們這一行的人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本事卻是急準,否則也不會在這樣的灰白夾縫中生存下來。
孫暢開口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手段,只要能将我想要的東西查出來,我給你的報酬分文不少。”
即便在說些話的時候,孫暢臉上依舊淡淡的,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就好像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般。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男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被凍僵的血液又重新流淌起來。
他做這一行這麽久,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女人。
丈夫出軌外遇,哪個女人能受的了這個,即使他把她們要的證據擺在那些女人面前,她們也都是歇斯底裏不肯相信,要不就是面如死灰死寂一片。
這女人實在太邪乎了,明明從她臉上看不出對自己丈夫的在意,卻還是找到了他出了一大筆讓他心動不已的價格,請他調查關于她丈夫的一切。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奇怪,男人聳聳肩,随即又想到,若不是這些閑着沒事兒幹的有錢人,他從哪裏賺錢?
男人離開之後,孫暢在咖啡廳做了一會兒,喝完了杯中的咖啡,方才離開。
這些天她根據蘇白對程北的了解,重新部署了計劃。
程北最是好臉面,如果她拿捏住了程北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了這些東西在手中,即便程北依舊不同意離婚,在法庭上,孫暢有了籌碼。
***
程北絕對想不到,蘇白那個一直被自己捏在手裏的女人竟然敢放抗自己。
宿醉醒來之後,程北看着淩亂的卧室,額上的青筋一下下地跳動着,蘇白那賤人,他怎麽敢!
好在程北還有一絲理智沒有大吼出來,他扶着床邊站起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啊,散發着一股子難聞的酸臭氣,程北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低咒了幾聲,從地上撿起幾件勉強能看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該死的女人!”
淩亂不堪的浴室終于壓斷了程北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憤怒的咒罵聲從浴室中傳了出來,接着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徹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
☆、包子女
趙媚兒和小姐們們顯擺着自己身上最新一季的香奈兒裙子,伸着塗着豔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打開新入手的LV包包,拿出一面鑲着碎鑽的小鏡子,仔細地看着自己的妝容。
耳邊聽着小姐妹羨慕的聲音,趙媚兒的虛榮心膨脹到了極點。
原本她是小姐妹中間最寒酸的,每次看着姐妹們用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大牌化妝品,穿着那些一看就很值錢的衣服,她都嫉妒得不得了,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可是穿的吃得穿的用的還不如人家的零頭,說的好聽是姐們,其實她們看着她的眼神裏那赤些的蔑視,卻讓趙媚兒難以忍受。
嫉妒如同毒液一般将她的靈魂染成烏黑,她使勁渾身解數,終于搭上了程北那個有錢人,然後徹底翻身。
也許她不是小姐妹中間混得最好的,可是她卻是最讓她們羨慕的,程北對她極為着迷,不僅陪着她拍婚紗照,甚至還舉行了一場假的婚禮,這些當人情人或者做那些地下工作的小姐妹那羨慕的目光可不是作假的。
趙媚兒的視線不經意掃到窗外,在看見那個修長的人影時,趙媚兒的瞳孔微微緊縮,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浸滿惡意的笑容。
hello,程夫人,終于見面了。
“呀,我還有事兒,今天我家那位等着我吃新鮮的澳洲龍蝦,以後再聚吧。”
趙媚兒匆匆地起身,拎着小包,扭着水蛇腰朝外面走去。
***
“喲,這不是程太太麽?能在這裏與到你,實在是太讓人高興了。”
孫暢今天并沒有開車出來,她站在路口正想着是不是去超市采購些東西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
孫暢回頭,看見那個穿着清涼的女人的時候,細長的眉微微蹙起,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趙媚兒卻沒有察覺,她臉上挂着熱情的笑容,妖妖嬈嬈地走到了孫暢的面前。
平心而論,趙媚兒長得确實很美,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勾得人心癢癢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才行,大紅色的短裙包裹着她□□的身材,裙子的領子開得極大,大片白花花的肉晃得人眼暈。
這樣一個極品,也難怪程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