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冊立皇太女
白進趴在地牢裏, 沒被捆綁。只是他也沒動彈, 蜷縮着,看不出死活。
舒雲慈看着江封憫,江封憫說:“廢了武功, 傷了根本,血蠶來看過,說活不了多久了。”別看江封憫成天在舒雲慈面前話痨似的, 對于敵人,江封憫不是一般的冷酷。
“把他弄醒, 我要問話。”江封憫上去踹了一腳, 白進疼得一個激靈,慢慢坐起身子。
“你為什麽要幫皇後, 你有什麽目的是需要通過皇後達成的?”江封憫搬了把椅子, 舒雲慈坐下問。
白進慢慢擡起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頭, 舒雲慈擡頭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江封憫, 江封憫撓撓頭,“那他總是跑嘛,我就揍到他老實不跑為止嘛。”
“揍得好。”舒雲慈滿意地拉拉她的手, 以示獎勵。
這時候連白進都看見了,江封憫身後有一條大尾巴在得意地晃啊晃。
“我沒有目的,一切都是皇後讓我做的。她要害你,要害鐘昭媛,我只是為她出主意而已。”白進一邊說,一邊有血沫子從嘴裏流出來。
舒雲慈又看了看江封憫, 江封憫繼續撓頭,“他的武功怪異,我下手重了些。要不是想着你要問話,直接殺了比較簡單。”
舒雲慈沒說話,繼續拉手手。江封憫身後的大尾巴繼續晃啊晃。
被秀了一臉恩愛的白進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這兩人不都是女人嗎?怎麽看着這麽不對勁?
“白進,本公主問你話,你最好老實回答。本公主的耐心一向不好,你雖然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也不會立刻死了。死前的這段時間,你應該不想過得太艱難吧。”
白進依舊滿嘴胡說八道,明顯是不想說實話。
江封憫的火都被勾起來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來打人,被舒雲慈拉住。“他就是這個目的,讓你給他個痛快。”
“那怎麽辦?”江封憫問。
舒雲慈冷笑,“叫血蠶來,帶上她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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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血蠶興匆匆帶着幾個盒子跑來了。舒雲慈讓她問出實話前別把人玩死了就行,然後就和江封憫出去了。
兩人回到屋子裏,舒雲慈就命令江封憫立刻上床睡覺。她在這裏,江封憫哪裏舍得睡覺?沒辦法,舒雲慈明知道她是耍無賴,也只好脫了外衣陪她一同躺在床上。
抱着懷裏的人,江封憫終于心滿意足,不多時就睡着了。
舒雲慈枕着她的臂彎,伸手摸着江封憫的臉頰,心裏也變得柔軟了。這傻子為了一個自己想要的人,就這麽拼命,當真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寵着。她在江封憫的唇上親了一下,也閉上眼睛休息。
掌燈之前,血蠶來敲門。一直閉目養神的舒雲慈剛要起身,發現江封憫也醒了。
“我去看看就行了,你繼續睡吧。”舒雲慈溫柔的樣子讓江封憫傻愣愣地看着她。
這樣子把舒雲慈逗笑了。“你先睡,一會兒我回來陪你。”
江封憫咬着被角點頭,立刻閉上眼睛,表示我已經睡着了。
舒雲慈出門,就見血蠶還是一臉興奮。“公主,現在您去問話吧,保準他什麽實話都說了。”
兩人進了地牢,白進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只是不停地抽搐,幅度不大,但是一直沒停過。
“他怎麽會這樣?”
“有只蠱蟲進了他的腦子。”血蠶的語氣掩飾不住的興奮。她看了《萬蠱錄》養的蠱蟲,卻一直沒有機會實驗。這次難得遇到一個活人,她玩得可開心了。
舒雲慈不理會興奮的血蠶,對白進說:“你說吧,我也不問了,把你知道的都
說出來。”
白進果然把知道的都吐了個幹淨。舒雲慈不放心,讓他又說了兩遍,确定信息都是一致的,這才相信。
“人就給你玩了,之後記得處理掉。”
出了地牢,她想了想,到前院讓人做了飯菜送過來。她回到江封憫的房間裏,看江封憫還在睡着,可是仔細一看,那眼皮還在微微動彈,明顯是在裝睡。
“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舒雲慈過來捏住她的臉,往兩邊扯。
“哎哎!別扯!”江封憫急忙搶救自己的臉。“要是被你扯壞了,我還怎麽進宮?”
舒雲慈被她逗笑,“說了會對你負責的,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要你。”
江封憫笑眯眯,“那我就等着陛下臨幸了。”
這是玩笑話,兩個人都知道。可是如果不當這是玩笑呢?舒雲慈靠着床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江封憫居然臉紅了。哎呀呀!雲慈不好調戲了!
不過不要以為這樣江封憫就會退縮,出了名的臉皮厚不是白說的。她湊過來,在舒雲慈耳邊道:“你确定不自己動手嗎?感覺更好哦。”
舒雲慈轉頭,避過江封憫吹在耳朵裏的熱氣。“別鬧,一會兒又弄得彼此難受,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江封憫也只能嘆氣。明明兩人彼此有情,卻不知道為了什麽堅持不肯越過最後一條線。
前院很快送來飯菜。舒雲慈陪着江封憫吃了晚飯。在喝了一杯茶後,舒雲慈要回宮了。
“沒有你我晚上睡不着。”江封憫可憐巴巴地說。
舒雲慈瞪着被拉住的手,直瞪到江封憫認慫地松開手。“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我不能夜不回宮。”這是一個公主必須遵守的宮規戒律,雖然她已經不遵守很多次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回頭就看到江封憫依舊小狗似的用可憐巴巴地眼神看着她。眼中的紅血絲少了一些,卻還是分明。
“我雖然必須回宮,可是沒人管你睡在哪吧?”舒雲慈一邊說一邊暗罵自己,幹什麽心軟?幹什麽要理這個木魚腦子?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江封憫若還是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她立刻起身穿好黑衣,美滋滋地随着舒雲慈出門了。
絲瓶一見出去時一個人,回來後兩個人,搖了搖頭。自家主子這麽縱容靖武郡主,這底線也守不了多久了。
江封憫沐浴更衣後,立刻回到舒雲慈的寝殿裏,此時舒雲慈正在擦頭發。江封憫在的時候,舒雲慈就不用絲瓶服侍了,這些事只能自己做。
什麽是寵愛?這就是寵愛。舒雲慈的寵愛是在一些小細節裏面,若是無心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江封憫過來幫她擦頭發,看到她的裏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領口一大片雪白肌膚,江封憫又開始沒出息地流口水。
“說好是睡覺的,不許亂來,否則別怪我踹人。”就寝之前,舒雲慈警告道。
江封憫急忙點頭。老老實實地躺着,表示自己不會亂來的。她也确實是這麽想的,只是這種想法只維持到舒雲慈躺下之前。
一個香香軟軟的身體躺在自己懷裏,江封憫立刻陷入了天人交戰。此時蠟燭已經被吹熄,四周一片昏暗,這樣更能體會到懷中人的吐氣如蘭。江封憫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了,手終于開始一點一點地不老實。
黑暗中她聽到了一聲嘆息。然後“噗通”一聲,她被踹下了床。
再次爬上床的她老實了,抱着人乖乖睡覺,一夜好眠。
白進到底說了什麽,舒雲慈沒有和其他人講。當然跟着她一起審問的血蠶是知道的,血蠶知道了盛辭
就會知道。所以外面的事她都交給盛辭去辦。宮裏的事還是要她親自動手。
一天後,皇後的貼身宮女喜穗被人發現死在一口井裏。皇後為此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到了掌燈時分,舒雲慈求見。
皇後讓她進來,也沒什麽客氣話,直言道:“喜穗的死和你有什麽關系?”
舒雲慈找了把椅子坐下,“喜穗是自殺的,我沒有逼她。”
皇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件事到底還是和你有關系。”
“我找到了白進。”舒雲慈看着皇後,“皇後娘娘知道白進為什麽幫你嗎?”
皇後不做聲,只是看着她。
“白進是嚴國人,整個幽魂門都是嚴國的。只是在嚴國,他們不叫這個名字而已。白進進宮來就是要通過您謀奪隐國的江山。他們通過喜穗給您下蠱,給您進言,讓您視我為眼中釘,想辦法除掉我。一旦我死了,下一步就是除掉父皇,然後扶大皇兄上位,之後再對大皇兄下蠱,進而控制整個隐國。皇後,我不動您,是因為您被人蒙騙,但是您身為國母,輕易受人利用,險些釀成滅國慘禍,您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對得起隐國百姓嗎?”舒雲慈的語氣并不強烈,帶着一點點恨鐵不成鋼的遺憾。
皇後低下頭,淚珠一顆一顆滴落。“澤隐,本宮承認本宮嫉妒你。可是這宮裏有誰不嫉妒你呢?皇上整日處理朝政,很少進後宮。我們這些女人只能守着盼着,等候君王垂憐。而皇上最多的時間,最大的寵愛不是給任何一個後宮妃嫔,竟然都給了你!你有想過後宮女子的悲哀嗎?本宮已是後宮之主,可是在皇上眼中,依舊不如你這個女兒。你讓本宮如何能不恨?”
面對皇後的指控,舒雲慈絲毫不在意。“後宮女子都是這樣的命運,皇後都覺得受不了,你讓其他妃嫔如何活?皇後若要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當初為什麽要嫁入皇家?皇後享全國之養,一家富貴榮寵之極,如今卻來說深宮寂寞?路是自己選的,沒人逼你。”
皇後點頭,“是,是本宮自己選的路,與人無尤。所以你要怎麽做?也想讓本宮自盡?本宮不會的。只要皇上一日不廢後,本宮就依舊是皇後,本宮的娘家依舊是最有權勢的外戚。”
舒雲慈起身,“澤隐從來沒想過廢後,皇後多慮了。這昭陽宮,澤隐以後也沒什麽機會再過來了,最後有句話想和皇後說,天道輪回,自己造的孽,就算不報應在自己身上,也會禍及子女。”她說完就走了,空留下皇後一個人心驚不已。
昭陽宮的事,遠明帝還是找舒雲慈過來問了。舒雲慈沒有隐瞞,如實告訴了親爹。遠明帝大怒,作勢就要廢後,目光卻看向舒雲慈。舒雲慈沒動也沒說話,直接把親爹晾在那裏。
沒辦法,遠明帝只好自己把話拉回來,“澤隐,你看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又是你及笄的大日子,這時候廢後多不吉利。是吧?”
舒雲慈笑道:“廢後與否,端看父皇心意。兒臣不會幹涉,也沒有什麽意難平的,父皇不用顧及兒臣。”
這麽貼心的女兒哪裏找去?遠明帝感動得眼淚汪汪,抱着女兒就要親一口。
“父皇一把年紀,女兒也已經大了。”舒雲慈涼絲絲地說。
遠明帝只好尴尬地松了手。都怪舒雲慈之前一直不長個,他就總把女兒當成個小孩子,如今一下子長了這麽多,他一時都改不過來習慣。
五月二十五早朝,遠明帝明發诏旨,冊立舒雲慈為皇太女,未來儲君,即日起搬入東宮居住,參與朝堂一切事物。
聖旨一下,滿朝皆驚。即便有幾個老狐貍早就料到的,此時也要裝作驚訝,這樣才能接地氣不是?
随後聖旨下達全國,所到之處無不引起議
論紛紛。這都是後話,目前最緊要的是這道聖旨直接打了各位官員一個措手不及。今天是舒雲慈的生辰,白天的及笄禮,晚上的宮宴都是早就準備好的。各位官員送的禮也是早就準備好的,結果聖旨一下,這位公主直接成了儲君,那原來送的禮就顯得輕了。可是原本送出的禮就已經是家中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如今還要更貴重的,上哪去找?京城裏的古董鋪子、玉石鋪子都被瘋搶一空。很多反應慢的官家都為了沒有搶到好東西直拍大腿。
不過招是人想的。大家想着既然質量上沒辦法提升,那就在數量上做文章。将送的禮物數量上翻一倍,兩倍,甚至三倍,五倍的都大有人在。反正是送給未來儲君的,送多少都不虧。
舒雲慈坐在幻玉宮中,外面正在給她搬家。鐘昭媛聽到聖旨後吓得差點昏過去,她安慰了好久才讓母親從驚吓中平靜下來。後宮情況大定,有申貴妃照看,鐘昭媛的安全應該不用擔心,她也能夠放心搬出去了。
聽到外面傳進來的消息,舒雲慈嘆道:“你說說這些官員,不把心思用到正地方,就只想着這些事。他們當我是什麽?廟裏的菩薩?燒柱香,送點瓜果點心就能保佑他們?”
絲瓶被這比喻逗得笑起來,“公主您可比菩薩對他們有用多了。”
及笄禮在全體皇族的見證下完成。舒雲慈成年的最大禮物,就是收獲了未來的隐國。她此時的身高已經和常人無異,看着纖細瘦削,一些皇族中人忍不住議論,這樣嬌弱的人,能擔得起隐國的未來嗎?這次皇帝是不是冒險了些?
無論別人如何議論,舒雲慈還是完成了自己的及笄禮。遠明帝親自将皇太女的印鑒交給舒雲慈手上,舒雲慈跪領。這一刻開始,她成了隐國權利第二大的人,已經可以左右隐國的未來了。
禮畢後,她直接去了東宮。她的随身物品差不多都搬完了。剩下就是那些書卷和歷年來的賞賜。加上這次的賞賜和送禮,遠明帝直接派了兩個管事宮女過來專門清點庫房的。
這些事舒雲慈都不管,她脫掉沉重的禮服,摘掉頭冠,覺得清醒了很多。“還好這種東西不用每天都穿,要不是我可不做這個儲君了。”
絲瓶将禮服頭冠都交給小宮女收好,又讓人拿出來準備好參加晚上宮宴的衣服給舒雲慈過目。晚上的衣服就是輕便款式了,沒有那麽多負擔。
舒雲慈看了一眼,擺擺手讓絲瓶将衣服拿下去,她對這種事情通常不太在意,穿着不失禮就好。
考慮到今晚因為宮宴,她又是主角,應該會折騰到很晚,所以她趁着這會兒獨自在內室修習歸元功。其實對于這種宮宴聚會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但是每一次她都不會缺席。因為她是要做皇帝的人,今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少,就算不喜歡她也要學會如何應付。
她想做皇帝,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為所欲為。她只是要對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有一個交代。
掌燈之前,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員紛紛攜眷入宮。遠明帝在前面設宴,申貴妃在後宮的碧煙堂設宴,皇後出來應付了一下場面,很快就回了昭陽宮。官眷們都是人精,知道皇後已經名存實亡,不過皇帝不廢後,所有人就只能幹看着。眼下宮裏最有實權的還是這位申貴妃,以及今天的壽星澤隐公主。
宮宴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舒雲慈身上。今晚她穿着天青色的宮裳,依舊如往日一般波瀾不驚,只是臉上的笑意多了些。
夫人們不好上前搭話,都派出自己的女兒過去拉關系。這些官家小姐大部分都和舒雲慈沒什麽交情,澤隐公主的氣場又強,膽小的過來還沒等說話,被舒雲慈看上一眼就吓得跑開了。就算個別膽大的,過來打個招呼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們
突然發現,尋常女子喜歡的話題,她們和這位澤隐公主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她們關心的都是首飾衣物,胭脂水粉,又或者是後宅裏的八卦,而這些,舒雲慈不清楚,也完全不感興趣。
此時舒雲慈的身邊只坐着一個盛辭。見到又一個管家小姐被舒雲慈吓跑,盛辭忍不住道:“公主,人家都是來賀你生辰的,你幹嘛擺出這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我有嗎?”舒雲慈也納悶,幹嘛一個個都怕她怕成這樣?她又不會吃人?“我平時也這個樣啊。”
盛辭端起桌子上的一碟子棗泥糕,“吃一塊。”
舒雲慈扭頭,嫌棄道:“甜得要死。”
果然,她這樣就顯得孩子氣一些,一旁注意她的官家小姐們都覺得澤隐公主還是挺可愛的。
有一個機靈的小姐端着一碟子蓮葉羹過來,“公主,這蓮葉羹清香怡人,請公主嘗嘗。”
舒雲慈發現被盛辭算計了,忍不住瞪她。盛辭才不怕,低頭喝了一口酸梅湯,哎呀好甜。
被人一啓發,立刻有好多官家小姐将自己桌上的糕點端過來給舒雲慈,舒雲慈差點飛到房頂上去。
“各位小姐的好意澤隐領了。”舒雲慈一擺手,小姐們立刻退了下去。
一旁的盛辭正在看熱鬧,突然聽到舒雲慈道:“盛四小姐,你手中的酸梅湯似乎不錯,本公主也想喝一口。”
旁邊有小姐看到自己桌上有酸梅湯,就想着送過來,被舒雲慈一個嚴厲的眼神吓得不敢動彈了。
盛辭擡頭,看到了舒雲慈戲谑的笑容。她搖着頭,低頭端起旁邊的一杯酸梅湯送過來。
舒雲慈喝了一口,皺眉,好酸!
兩人離得極近,盛辭道:“公主如此狠心。”
舒雲慈道:“你少來,還不是你先算計我的。”
君臣各自出了一招。但是顯然舒雲慈這招比較厲害。此時正是各家都在努力博得公主喜愛的時候,盛家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四小姐這麽得公主賞識,這仇恨瞬間拉到了滿點。
江封憫就坐在碧煙堂的房頂上,身邊時不時過去幾個大內侍衛,大家都習慣了這麽一個黑衣黑紗的女子,知道是澤隐公主的人,大家只當沒看見,來來往往地當她完全隐形。
一場宴會一直折騰到定更天才散去。舒雲慈到底還是喝了一些酒,頭有些發暈,絲瓶好不容易将她攙回了東宮,剛一進門就感覺手上一輕,舒雲慈已經被江封憫抱了過去。
絲瓶松了口氣,“有郡主在,奴婢就放心了。”絲瓶将江封憫引到寝殿後面一間小屋裏,江封憫驚訝地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沐浴用的水池。“奴婢去準備換洗衣服,有勞郡主了。”
對于絲瓶的知情識趣,江封憫是很贊賞的。這丫頭有前途。
江封憫看着池中氤氲的水汽,伸手試試水溫,剛剛好。她将舒雲慈放在一旁的軟榻上,低頭看着她醉酒的樣子。
舒雲慈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江封憫就在身邊。她吃力地睜開眼,伸手捏着江封憫的臉,“我喝醉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江封憫好無奈,都這樣了,她的雲慈就不能糊塗一點嗎?
“你覺得我會怎麽做?”江封憫問。
舒雲慈笑得特別天真,“随你怎麽做。”
江封憫的心漏跳了一拍。她不确定舒雲慈是否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江封憫例行的事到臨頭有點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