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的人也沒再去過北歐。陸哥倒是有心想去看一下,只是實在無法脫身。”這回回答的是袁峰,他看上去比衛波沉穩多了,異能應該是戰鬥型的,所以一開始陸沉只把他留下。
聽衆人口中描述的性格,星野花重音不像是個會輕易放棄的女人,那麽她只一次就放開北歐,說明那裏的“磁場”真的影響很強力。
陸昇忽然想到了什麽,看向那兩個人,“北歐的普通人民呢,有到庇護所這邊來嗎?”
衛波和袁峰對視一眼,有些似懂非懂,都搖搖頭,“沒有,那邊的人還像往常那樣過日子。不過,據說有非當地的平民曾經想進入北歐避難,但最後還是都往亞洲來了,應該是沒成功。”
果然是這樣。陸昇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賀拉斯應該就在北歐,而且肯定已經覺醒為S級異能者。但是他并不想把這件事公諸于衆,以他那個吞噬的異能力,布下一個所謂“會影響異能的磁場”再容易不過了。
賀拉斯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守着這樣的力量偏安一隅的人,那麽他只在北歐待着還不想讓人發現已經覺醒就很耐人尋味了。等到陸沉回來,他們可以商量一下這個問題,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可以争取一下這個北歐的“盟友”。
沙發上的陸昇純良無害地笑着,慢條斯理地撕開一袋薯片,衛波和袁峰莫名地覺得有點冷,齊齊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18458458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8-27 09:54:19
這裏是圓潤夜席卷而來勢不可擋純良無害的小劇場~
賀拉斯:人類,你算計我!
陸小昇:(轉頭看陸沉)北歐有神馬好吃噠?
陸小沉:(正經臉)鲑魚、鳕魚、鲱魚、三文魚……
陸小昇:(對賀拉斯)對,我算計你!
賀拉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
陸小沉:(刀子般的目光)我就是天道!
☆、 時空漩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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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城果然出現米勒·加爾的蹤跡。陸沉一入城,就打開自身的領域場,安排城內異能者與自己帶來的異能戰鬥組一起帶領普通民衆往後方撤離。
米勒卻也不急着與陸沉開戰,同樣打開領域場,坐鎮城外,與陸沉遙遙對峙,時不時地搞點小破壞阻礙對方撤離的進度,卻沒有更大的動作,似乎打定主意要與陸沉慢慢消磨。
雙方心知肚明這究竟是為什麽,但米勒更清楚陸沉沒辦法脫身,他的确很強,可惜勢單力薄。說到底,華國高階異能者太少了,所以他們新世界發展聯盟才是能夠真正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新未來的被選中者。
基地。
衛波與袁峰着手布置,天幹剩餘八組成員與地支十二組成員輪流值守,将整個基地守得密不透風,所有人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态,連八卦流言一時間都少了下去。
因為大家同樣很清楚現在的戰勢,盡管他們都對陸沉的力量奉若神明,更明白在這個力量層面的戰鬥上陸沉孤立無援的處境。
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S級,大概是所有異能者目前最熱切盼望的事。
唯一的局外人陸昇被袁峰嚴密看管,他身上仍然貼着“新盟間諜”的可疑标簽,一舉一動都為人監視。以防他和新盟之人裏應外合,如果基地被人從內部攻破,那簡直就成了個大笑話。
但被監視者本人對此倒是并沒有什麽異議,乖巧得有些異常,直到他默默念念有詞了兩天後忽然開口問“基地裏現在有多少精神系異能者”時,看守人員反而都松了一口氣。
看吧,終于來了,敵特份子來打探內部機密來了!
袁峰大馬金刀地坐在陸昇對面,以一種極度懷疑陸昇智商的眼神看着他,板着臉說:“放心,基地內部的秘密,你一樣都不會知道的,就算你再問幾遍也一樣。”
陸昇扶了扶眼鏡,在內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哪個間諜會直接問這種東西呢,大概四肢發達真的會頭腦簡單吧,要是換了衛波在這輪值就不會說這種話。
等一下,他忽然莫名地想到,陸先生其實身體各處線條也很漂亮的,但他就很聰明,可見所謂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種話還是要分人的,他看了袁峰一眼,點點頭,大概是看臉。
——長得看上去就是幹力氣活一把好手的袁峰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麽奇怪的憐憫眼神給注視了,努力用自認為看上去很有威懾力的眼神繼續盯着間諜同志。
搖搖頭,陸昇接着說:“行了,你不用告訴我基地到底有多少精神系異能者,總之讓他們格外注意,最好能分組劃分範圍,照管身邊其餘能力的異能者。一旦發現精神入侵的跡象,這個不用我說了吧。”
雖然以星野花重音的能力,恐怕并不能給她造成多少障礙,但有針對性的防備總比胡亂安排來得有效率。
不像別的異能,精神入侵很有可能是無聲無息的,早一秒發現就多一點勝算,同是精神系異能者即便無法對抗星野,感應至少會靈敏得多,最好能撐到陸沉H城那邊處理完畢趕回來。
袁峰沒接話,陸昇說得确實很有道理,他們之前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很有道理的建議從一個可疑分子嘴裏說出來就變得有些讓人疑惑,他想了想,還是把這些告訴衛波讓他來決定比較好,畢竟思考一向是衛波的事兒。
他剛跟衛波聯系完,回頭就見陸昇拿着個勺子,一本正經地看着他,頓時覺得頭有點痛,這已經是今天的N+1回了。
“陸哥說過不能再給你吃冰淇淋。”
陸昇一挑眉,有些無奈當時那麽緊急的情況陸先生居然還有心說這個,這還真是——那位神大人的作風啊。
不過袁峰看上去十分好忽悠,他捏着勺子,考慮該怎麽樣才能讓這個大塊頭主動給他端冰淇淋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男聲急切地傳進來:“袁哥,西門那邊出現異動,疑似有人入侵!”
猛地把門拉開,袁峰看着外面神情急迫的辛組組長,喝到:“怎麽不通知衛波?”
“衛哥已經過去了,情況有點不妙,那邊戰鬥力不足!”
的确,衛波那小子雖然有腦子,但正面戰鬥根本算不上戰力,背後陰陰人還行。想不到新盟這麽快就發動襲擊,看來米勒已經徹底把陸老大給拖住了,他們有備而來,衛波那細胳膊細腿頂個鬼用。
“西門有多少精神系異能者?”陸昇扔開勺子站了起來,神情也非常嚴肅,只是在場兩人顯然并不信任他,更不會跟他商量,陸昇深覺無奈,再一次想,如果現在看着他是衛波大概會好一點。
袁峰躊躇地看了陸昇一眼,并不放心留這麽一個隐患單獨在這裏。辛組組長萬分焦急,忍不住說:“袁哥,你給這家夥一針‘那個’就得了,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怎麽想的非要好手好腳的把人留在這裏,這當口怎麽還有心思花費人力物力看着他不讓他作妖?”
“那是未完成品!”
“那又怎麽樣,新盟的人眼裏但凡不是他們那一方的個個都是殘次品,對他們心慈手軟有什麽用?”
兩人還在争論,袁峰的通訊儀響了起來,雜音隐約帶着衛波的聲音傳過來,“速度來西門。”
一看袁峰看自己的眼神,陸昇已經知道不妙,低喝了一聲:“袁峰!”對方卻并不理他,接過辛組組長遞上來的針筒,生硬地說:“你就在這兒睡一會兒吧。”說着手一伸,地板立刻開始軟化,水泥變作泥漿一樣爬上陸昇的雙腿,将他禁锢在原地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又被注射了奇怪的東西。
看陸昇安靜無比地倒在了沙發上,袁峰輕出一口氣,“走!”
辛組組長的目光在陸昇身上微妙地停留了一下,趕緊跟在袁峰身邊。
兩人走後不到片刻,黑暗中轉出一個人影,定定地看着沉睡在沙發上的睡美人,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總算等到這一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霸王票和營養液,圓潤夜茁壯成長中(等一下你這個年紀了還長什麽長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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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漩渦12
“速度把人帶走,不要被其他組的人看見!”女孩子在頂燈光芒下露出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側臉,眼中卻湧動着興奮的微光,尾指上長長的指甲在毫無知覺的陸昇臉上劃過,從額頭一直到下巴,刻下深深的印記,陸昇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一道紅痕。
那道傷痕似乎極大的取悅了下手的女人,她咬起嘴唇,側過身,用眼神無聲地示意身後那兩人趕緊行動。雖然內心已經十分難耐,但還要等一等,這裏是陸大哥的地方,不能讓這家夥玷污陸大哥的屋子。
此時此刻外面的異能者都因為基地西門的異常動靜而紛紛對外警戒中,所以對基地內部尤其是靠近陸沉平日所在的最安全的基地中心并沒有調配太多的人力,即使他們組以巡邏之名出現在這裏也絲毫不會顯得突兀。
于是身為地支十二個異能小隊中亥組組長的黃丹不慌不忙讓手下帶着昏迷不醒毫無反抗力的陸昇,稍稍避開他人的耳目,就毫無阻礙地把人帶到了一個隐秘地下囚室,順手扔進裏面。
這個地下室中滿地都是積水,整個地窖裏充斥着潮濕陰暗和腐朽的氣息,隐約還帶着某種被沖刷過的血腥味,混合着阻攔獵物逃跑的一半鐵欄常年泡在水中産生的鐵鏽味道,給人的感覺鬼氣森森。
不過陸昇正昏迷中,毫無知覺地滾在泥水裏,全身都被浸透,衣服緊緊貼着身體,露出皮膚那一些誘人的色澤來,濕發下的臉上眉頭微微皺着,顯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黃丹仔細看了半天,冷笑一聲,嗓音溫柔軟糯,說出來的言語卻并不可愛:“長得确實像模像樣的,可惜再怎麽好看的臉,按在個男人身上,也是浪費。”
她的手下端來椅子,讓她好整以暇地坐在臺階上,望着下面狼狽的籠中之鳥。一行人手法熟練,顯然也不是第一回這麽幹了。
只是她等了半天,那個男人卻仍舊躺在裏面沒有任何反應,少女清純可人的臉蛋上頓時顯出三分戾氣,“怎麽還不醒?”
旁邊的手下湊上來,讨好地對着他們那表裏不一的組長谄笑:“袁哥不是紮了他一支逆回劑嘛,這玩意兒還從來沒在人體上實驗過呢,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副作用,說不定這男人等會兒就自己死了,那不是更好,還不用髒了丹姐的手。”
“啪!”黃丹反手就給了這屬下一巴掌,怒氣沖沖,“就這麽死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能這麽便宜這個玩意兒!我就不信他敢不醒,八成是裝的,賤人!”
話音還未落她已經擡手甩了一道電流出去,半浸在水中的陸昇頓時被電得渾身一震,身體下意識地抽搐着。
在失去知覺之前,看到有人來報告說基地西門出現入侵異動的時候,陸昇就已經覺得不對勁。
畢竟以星野花重音的本事,怎麽可能如此會如此草率地打草驚蛇,居然能放人一路跑到這裏來報信,況且通訊儀豈不是比人工要快得多,危急存亡時刻還用這麽原始的方法本身就很奇怪。
更何況那個報信的男人呼吸平緩從頭發絲兒到褲腳都一分不亂,真要是遇襲,絕對不會是這麽從容的樣子。
可既然衛波傳來的通訊,說明西門那邊也一定确實有點什麽。
可惜陸昇還沒來得及說服袁峰,已經又被來了一針筒。論隊友智商不夠的悲劇下場——好吧,對他們來說,自己還沒有被劃分到隊友範圍,而是“疑似對方間諜”,否則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陸昇決定在把冰激淩列為除陸先生以外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後,再把針筒列為自己最讨厭的東西沒有之一,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這玩意兒從整個太陽系裏消失。
他不知道那個針筒裏到底是什麽東西,但肯定不是之前的那個解離液。它一進入經脈中,強烈的痛苦就由內而外,每一個細胞都在迅速地被分解,整個人像是從內髒開始被腐蝕,然後蔓延到全身。
也許最終就是身體被掏空,靈魂被分解,只剩下一具空殼。
比淩遲慢剮更加切膚的痛苦細細密密地折磨着陸昇,他卻完全無法動彈,思維被困在某個彈丸之地,大腦無法指揮身上任何一個零件。
直到某種外來的刺激忽然一擁而上,打破了那種難耐的禁锢,陸昇才得以奪回身體的一點掌控權,忍着強烈的痛苦睜開眼來。
只一眼就能确定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剛才那個人工來報信的家夥果然有問題。
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針對他的。要知道到這裏以後他就一直跟陸先生同吃同住,基地裏的人除了衛波和袁峰根本都不認識,更別提得罪誰。
衛波是個聰明人,就算心裏對他有什麽意見,也不可能挑這種時候作死;袁峰就不用說了,雖然腦袋瓜子不靈光,但也正因為不靈光不會玩這種東西。
想來想去,莫非是他一日三餐點的菜太多,食堂的廚師忍無可忍,所以綁架他打算讓他消停點?
不至于吧……
身上傳來的那種濕噠噠粘糊糊的感覺和一匝一匝繞得密密實實的冰冷銅鏈讓他扯了扯嘴角,想到剛才那陣電流般的刺激,銅加水,把他弄到這裏的,看來是個電系異能者。
陸昇張着嘴,急促地喘氣,以此來緩解全身的不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女人的冷笑,完全沒聽過的聲音傳過來,“怎麽樣,覺得舒服嗎?”
星野花重音?絕對不是。星野不用電。
黃丹看着狼狽地躺在水中,張着嘴像條瀕死的魚一樣不斷喘氣的男人,心頭滾過一陣快意,想到這個來歷不明的家夥居然跟陸大哥同吃同住,之前在陸大哥上飛機前甚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吻陸大哥,那副得意嚣張的樣子,簡直讓人恨得心頭滴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麽麽噠~
浮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8-28 20:07:09
待南飛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8-29 17:45:37
讀者“紅二爺”,灌溉營養液 +5 2016-08-29 00:01:36
接編編通知,本周四(9月1日)入V,當日連更三章~勤奮夜化身鍵盤狂魔中~
☆、 時空漩渦13
陸沉應該是屬于她的!炎組首領的夫人這種身份,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盡管陸沉對任何一個貼上身來的俊男美女都不假辭色,黃丹卻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但是陸昇的出現打破了她慢慢引起陸沉注意的計劃。
陸大哥一定是被這個心懷叵測的狐貍精用下作手段給迷惑了,才會把這麽一個一看就是間諜的家夥日日夜夜留在身邊。還對他笑……還讓廚房變着花樣給他做菜……自己去那麽危險的H城還把左右手都留下來保護他!
她觀察了好幾天,袁峰和衛波日夜輪流守着陸昇,感情怕誰碰他一指甲就能把人給碰碎了,需要保護得這麽周全嗎,看都不讓人看一眼。
女人越想越氣,一張清純可人的小臉蛋上五官早已扭曲,面色漲得通紅,十指幾乎要把椅子捏碎,她“嚯”地站起來,加大異能輸出,又甩了兩條電流過去。
強力的電流随水蔓延,一路傳導至陸昇身上每一圈銅鏈中,整個地窖都是令人不安的電火星短促飛快的爆破音,陸昇的身體不斷地在水中顫抖。
陸昇逸出了一聲輕哼。心想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陸先生臨走前吩咐了基地的人拷問他。但——他想着陸先生的眼神,那個人不會這麽做。這麽毫無章法幼稚粗陋的拷問,還如此古怪不合時宜,根本不符合陸先生的美學。
體內,那支不明用途的針劑依然在腐蝕他的每一個細胞;體外,電流鑽入每一寸肌膚,像要把整個身體都灼燒。極度的痛楚讓肌膚變得格外敏感,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鏡存在感被放大了無數倍,像是沉重的鐵塊壓在臉上。
卻也提醒着他自己為什麽會處在這個時間點。神賜予他的眼睛、賜予他的名字、賜予他的生命。這個女人居然敢如此對待這具由陸先生親自培養出來的身體。
對,重點是這具身體是屬于陸先生的。
遠遠地傳來那個女人怨毒入骨的聲音:“說!星野花重音派你來勾引陸大哥,到底想讓你做什麽?那個女人自己得不到陸大哥的愛,就以為你可以嗎?死心吧,最後,陸大哥一定是我的!”
煎熬中的陸昇努力維持着思維的清醒,聽到這話,忍不住有些意外又有些無聊地輕輕笑了一聲,嘴角扯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果然,陸先生無論在什麽樣的時代是什麽樣的身份,都是所有人所憧憬着的崇拜着的至高無上的神。
而跟一群異能者搶奪離神更近的位置這件事,他卻是最熟悉的,遠比這個行事瞻前不顧後的女人要有經驗得多。
“放心,他不會愛你。”陸昇冷汗淋漓,吐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異常平穩而冷酷,甚至帶着點看到結局的憐憫。一個異能力強度差不多只有B的異能者,就這點電流,真要比起他曾經受到過的各種各樣富有想象力的異能所帶來的死亡,簡直不堪一提。
只不過這裏沒有回收系統,身上一旦受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過看樣子這女人打算把他直接弄死,自然根本不會考慮什麽受傷不受傷治不治的。
不能死哦,陸昇,現在這個時間點,可沒有讓你重來的機會。第N+1次面臨死亡威脅,陸昇還有空在內心默默地調侃一下自己。
這種态度激怒了把他弄來的人,黃丹想不到這家夥都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居然還如此嘴硬,甚至還敢出言嘲諷于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她咬牙切齒道:“既然你這麽想死,今天我就把你慢慢地電死在這裏,死前受盡折磨,屍體還會在這裏慢慢地腐爛最後化為腐水,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裏,陸大哥更不可能來救你,怎麽樣,喜歡自己的結局嗎?”
說到最後,黃丹又開心起來,折磨長得比她好看的人,總是讓人倍感愉悅。
亥組的兩個組員見組長滿臉猙獰,雙雙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她:“丹姐,就這麽把他弄死了,到時候袁哥他們找起人來,我們不好交代啊。”
“蠢貨!”黃丹翻了個白眼,“又沒人知道是我們帶走的人。到時候只管說他肯定是新盟那邊的間諜,已經趁亂逃走了,誰會來追究我們?!陸大哥回來只會罵那袁大塊頭看守不利!”
兩組員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頓時憐憫地看了地窖中的陸昇一眼,只怕這家夥是再也走不出這個地牢了,這牢裏的水,又要多添一點血色。
陸昇不想再跟這種智商值在平均水平以下的人說話了,幹脆閉上了眼睛,連看都懶得看黃丹一眼。她的異能和刑具固然折磨人,但既然這女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打算把他慢慢弄死,這“慢慢”兩個字只怕最後只會成為她自己的催命符。
對于這種連“下手就要快準狠,少說廢話多做事”這點道理都不懂的敵手,花費精力去打言語官司反而浪費自己的時間。現在更能威脅他生命的,反而是袁峰之前弄進他身體裏那種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細碎又這樣刻骨銘心的折磨。那種侵略性極強的東西不曾放過他體內的任何一個細胞,極有耐心又極為殘酷地一個一個輪番破壞過去,他感覺身體裏簡直像被灌了一大罐的強酸,無情地銷肉蝕骨中。
從最初被注入液體的那條手臂開始,陸昇一點一點失去對自己身體的知覺。
四肢麻痹——這倒不知道究竟是外因還是內因,因為黃丹那個女人還在一點一點地加強電壓,企圖看到他翻滾號哭的樣子;五髒受損;心跳開始變得緩慢、呼吸也逐漸困難;觸覺、視覺、聽覺逐一失去。
但很奇怪地,陸昇的意識這會兒反而很清醒。清醒得好像已經與身體的痛苦完全分離,此時正站在一個奇妙的角度,冷冷地注視着積水中自己不堪的模樣,注視着體內那些瘋狂的破壞者終于随着血液循環沖向大腦,開始破壞他的腦神經。
而複雜錯綜的腦神經中,有着自己從未注意過的所在。
作者有話要說: _(:з」∠)_編編說名字裏的鬼畜要和諧掉,讓我換個文名,取名廢哇地一聲哭了!
大約就主神培養記錄/追妻系統等等等……不,我已經廢了,大家有啥想法沒TAT☆、 時空漩渦14
仿佛有某種奇異的風聲從遙遠而空曠的地方吹過來,帶着某種溫柔又強烈的磁場,吹拂過他的發梢。
陸昇在自己的腦海裏,看到了一個廣闊無垠的、宇宙般浩大的存在。裏面星星點點漂浮旋轉着數不清的小星球,仔細分辨,卻是之前衛波為了壓制他的異能以便竊取記憶信息而送入他體內的解離液碎片。
而那些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狂暴的、試圖破壞這個“宇宙”也試圖破壞這些“星球”的入侵者,則是袁峰與那個組長口中“未完成”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并未完成,它們的行動狂亂而無序,漫無目的地只知破壞,對遇見的一切都竭盡全力去侵蝕去摧毀。
它們在他的腦海裏和解離液的碎片一次又一次劇烈碰撞,互相對抗然後不斷地發生爆炸,産生的能量不斷地改變着腦海中那個“宇宙”的模樣。入侵者來勢洶洶,數量巨大,而解離液早已是殘存之物,照這個速度來看,很快,這些“星球”就都會被入侵物體吞噬殆盡。
肉體的痛苦糾結和思維的冷靜清晰互相交織,在這樣冰火兩重天的境地裏,陸昇卻莫名有點疏離地想起了自己無數次仰望着的那位神。
那個完美的、高貴的、強大的、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無論如何都無法被自己獨自占有的身影。
以陸先生的能力,完全可以選擇資源更豐富地勢更優越的星系,而不必一直待在小小的太陽系裏面,但是他說過,那位神說過,他見過最美麗的太陽,沉醉于那樣的太陽。即使終有一日太陽也會垂死,他仍從未見過比陽光更美麗更溫暖更璀璨的光芒。
陽光啊……在來到這裏之前,陸昇還沒有真正見到過它真實的樣子。系統虛拟空間裏的那一個,沒有絲毫的溫度。很冷,比現在的體溫還要冷。
“噗——”身體被不斷侵蝕,他整個人無法控制地抽搐着吐出了一口鮮血,唇色頓時染上血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地紅,即使在這樣陰暗懾人的地方,仍然無法掩蓋他出色到讓人無法忽略的五官。
血色染上努力自持的表情,讓人更加産生想要破壞的欲望。
黃丹看着這個男人像個殘破的布娃娃一樣在她的電流布成的暗河中無路可逃,笑着露出一排白森森的貝齒,仿佛要擇人而噬。此時的女人哪裏還有半點溫柔單純小白花的模樣,即便仍舊是同一副容貌,剝下僞裝後的食人花所散發出的可怖氣息根本讓人不敢靠近。
哪怕她自己的手下也已經全都遠遠地避到一邊。兩人拍着胸脯暗暗想,幸好他們既不明戀也不暗戀炎組的老大,否則分屍碎屍灌水泥沉大海都算是輕的,看看那個可憐的間諜——真的,就算對方是罪不可恕的新盟間諜他們都覺得非常可憐。
陸昇身上纏繞的銅鎖鏈這玩意兒就是黃丹根據自己的異能想出來的。
雖然就導電性來說,銀什麽的更強一些,但銀這種金屬比較軟,很容易被掙開,真要那樣可是白白浪費她的異能。但換了銅鎖鏈就不一樣了。
她特意把它打磨又密又長,可以把人一圈一圈牢牢纏繞,保證讓她發出的電流,一點都不浪費地布滿陸昇全身。
至于剩餘的空隙,不是還有那積滿了污物的水嗎。水流總是無孔不入的。不然,她特意弄了這積水的地窖做什麽呢,總要物盡其用才好呀。
捏了捏修長秀美的手指,黃丹看着慘兮兮的男人只覺得渾身舒暢,臉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愉悅地問:“怎麽樣,我的電流舒服嗎?到底星野那女人讓你來幹什麽?話說,你的真名應該不叫陸昇吧,故意選個跟陸大哥一模一樣的姓,以為就像嫁給他了一樣嗎?哈哈,可笑!”
然而并沒有人理睬她。陸昇雖然還在地窖裏不斷顫抖着,卻死死閉着眼睛,似乎已經因為太痛苦而無力回答她的問題了。見陸昇仍是不回答,也不知道這家夥腦補了什麽,一下子又氣惱起來,喜怒無常讓她的表情飛速變幻,簡直像是人格分裂。
又自言自語了兩句,見牢裏的人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皺了皺眉,自己還沒玩夠,不想讓這男人死得那麽快那麽舒服。于是終于大發慈悲般地收起異能,站起來走到鐵欄杆前嫌棄地看着對方的反應。
此時的陸昇正試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不去管肉體上的疼痛,專心去看他的“宇宙”。這裏那麽幽深又那麽寬廣,遠遠超過他當時以為永遠走不完的那條黑暗的隧道,他知道這是他自己的思維深處,卻根本探尋不到邊緣在哪裏。
那些小小的,解離液分散出來的星球只是這片空間裏一點小小的點綴,更多的,是仿佛什麽都沒有又仿佛什麽都有的黑暗,裏面隐者什麽東西,卻始終不肯露出真面目。而現在,連這些解離液“星球”都要被入侵物消融殆盡了。
這裏真冷。既荒蕪、又死寂,連侵略者的吞噬都那麽無聲無息,每一處爆炸都沒有一丁點兒聲音也沒有任何溫度,像一出上演在極寒冬夜裏的黑白默劇。
這裏不好。神說,他喜歡太陽。
陸昇想,那麽,他想要一個太陽,打散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當他将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到這個過于強烈的念頭中去的時候,只見“宇宙”的深處,那些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裏,不知何時忽然生出了一點微光。橙黃色的,不同于解離液那種冷色調光茫的柔和微光。
或者那不應該叫憑空生出,因為陸昇清楚地看到那些黑暗像春日裏的冰雪一樣被一點一滴慢慢消融,斑駁地露出裏面包裹着的溫暖的內在來。
它應該一直在那裏,只是一直都沒有被發現,無論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是曾經深入過這具身體的人。
陸昇目不轉睛地看着,期待着,他隐約有種預感,那些光芒,是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東西。或者,那就是自己的命運,是自己從未發現的卻早已存在于那處的命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連串喧嚣的聲音,打破了陸昇這種仿佛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着自己思維深處的奇異狀态,麻木無知的沉重感覺重又襲上身來,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慢慢地嘗到了自己嘴中的鐵鏽味。
味覺居然還在?不——即便到了現在這種時刻,陸昇仍然很冷酷地自我分析着,這應該是味覺的短暫恢複,起因大概是那點他在思維深處看到的光芒。
而把他叫醒的,正是氣急敗壞的黃丹愈加瘋狂的詛咒。
她以為自己用異能太過陸昇馬上就要死了,不甘心地在那裏跳腳,雖然停了電流,卻讓人扯着銅鏈把陸昇拉近鐵欄邊,好讓她伸進一只腳去下死力氣碾着陸昇的身體,試圖把他弄醒。
努力了半天才見陸昇微微睜開眼睛,她氣不打一處來,腳尖狠命踹過去,尖叫道:“別急着死呀!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張臉毀了,陸大哥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給你劃個十七八刀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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